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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魇之境(二)

(3)

陈音从回忆里抽离,定了定神。

她觉得身上一股寒意袭来,于是裹紧了身上的披着的薄毯,小步跑回到床边。床边桌上的那枚红宝石戒指,此刻正安静的躺着,好像也想告诉祁音更多的故事。

困意又席卷而来,陈音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立马就能睡去。窗外的阴雨还是在淅沥下着,伴随着阵阵雨声,祁音又再次进入了那个连续的梦境……

入梦之后,这次的梦境格外清晰。

梦中的嫡女此刻身穿着一袭红色嫁衣,坐在轿子当中,婢女坐在她身旁一侧。因是罪臣之女,赶在了圣旨下达前出嫁,并不敢过于声张,所以送亲之人和抬轿小厮总共只有十数人,但这也已是嫡女的母亲给她置办的最体面的排场了。

只见花轿正进入一片山林,林中树木高耸入云,山川秀美,虽是美景无限,但因着人迹罕至,还是有些许荒凉。

嫡女因为轿外出奇的安静感到有些不安,于是揭开盖头向窗外探去,她看着窗外的山水景色,不禁抱怨道:“出嫁前便知要去的是没有人气的山水之地,但没曾想,既会如此荒芜……以后真要日日对着这些无聊的山水度日么?……”

婢女在旁不敢接话,嫡女见婢女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禁撒气道:“你这个死丫头,天天就是一副死样子,让你跟着我出嫁,你还觉得受委屈了不成?”

婢女只敢低着头,不敢作声。

“空有如此美貌,却像个哑巴一样!大字也不识一个,但你到底白吃了那么多年我家的饭,现在也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吧! ”

嫡女看着婢女沉鱼之色,愤愤说道:“我的才情样貌在京中也算佼佼者,家中虽骤然生此变故,但若是我自己不愿嫁于萧家,纵使是谁也左右不了我分毫。我对萧哥哥的情愫娘亲一直知晓,如今娘亲虽终于遂了我的意,但见今日此番光景,也倒不知是该哭上一哭还是该……”

嫡女正自顾神伤,却瞥见身旁侍女还是低头默不作声,心里不禁一阵烦闷。于是嫡女拿起手中的团扇,用扇柄狠敲了婢女的额头,婢女虽吃痛万分,却还是不敢出声,但眼泪却因为委屈,忍不住流了出来。

这样无缘无故的挨打,想必婢女在府中经历不少。但尊卑有别,婢女性子又软弱无用,只能默默忍受。

“你空有这副皮囊,若是夫君看到你如此貌美,到底于我不是件心安之事,要不……”

只见嫡女凑近了婢女,长长的指甲划过婢女的如花脸庞,“要不,你自毁容貌,就当报答我们家对你多年的养育之恩,你看如何?”

婢女闻此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苦苦哀求道:“奴婢自幼服侍小姐,忠心耿耿,从未有半分越矩,纵使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做背叛小姐之事,请小姐饶了奴婢……“

“你不是说对我忠心耿耿?我这不是给你表忠心的机会了么?你自毁了容貌,我日后才能高枕无忧啊……”

嫡女红润的嘴唇泛起阴寒的笑意,她顺手从发边取下一枚金簪,只见这金簪十分锐利,只消在婢女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一划,便可瞬间见血,日后定会留下难愈的丑陋疤痕。

嫡女从小娇生惯养,自然不能容忍一个小小婢女,竟然比自己要生的貌美。虽一直不准许婢女读书,但是古时女子大都以色侍人,这让婢女自毁容貌的主意,还是娘亲在送嫁之前便牢牢叮嘱她的、要她在送亲路上务必做成的事,嫡女的母亲生怕女儿会走上当时在她身上发生的老路,所以要让女儿消除隐患。

婢女哭的满脸是泪,手不自觉颤抖着,战战兢兢的接过嫡女手中的金簪。

就在这时,花轿却突然停下,嫡女拨开轿帘,询问抬轿小厮道:“怎么突然停下了?”

“小姐,听山脚下的村民说这一带山弯险恶异常,最近时常有山贼出没,我们还是得谨慎为上。”

“什么?山贼?”

嫡女眉头一蹙,内心有点不悦,她只觉得是小厮们此刻想要打赏罢了,于是从腰包里掏了些钱银塞给小厮,道:“那若真遇上凶险之事,还请劳烦你们要护我周全。“

小厮并未接过钱银,推脱道:“小姐,我们都是一直服侍夫人的下人,夫人在府里待我们不薄,银钱夫人也已经给足了,我们只是顾虑小姐安危……小姐,要不我们现下暂时别前行了,派人先给萧府捎去信,提及此处凶险之事,萧府应该会派人来接应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嫡女看向头顶猛烈的日头,皱眉说道,“我们在这干等着,可别耽误了我成婚的吉时啊?况且,这村民是说定会每日都有山贼,还是偶尔会遇?”

“说的是偶尔出没,只是小姐……”

“既是偶尔,哪会这般凑巧了?何况这山贼一般不都是谋财么?倘若真遇到了,给他们打发点我的嫁妆便是。”

“小姐,您从小久居深闺,不知世间的事有时险恶异常,小的还是劝您……”

“不必多言了,我就成这一回婚,可不能误了吉时!”

嫡女不等小厮说完,便立马打断,语气颇为不耐烦,“我看,是你们自己抬轿累了找理由躲懒吧?想必这山中也从未有什么山贼。罢了,你们休息片刻便是,休息好了便继续赶路。”

嫡女坐回轿中,又思索一番,想着小厮的话或许也有几番道理,思来想去,随即看向还在抽泣的婢女,于是心上一计,笑着对婢女说道:

“你这丫头,先别哭了,伤你容貌之事,是我与你玩笑呢。这样吧,刚刚小厮说这段山路险恶,要不我们交换外衣,你换上我的嫁衣坐在轿内,我换上你婢女的装束先去送亲队里跟着。这一路的路途遥远颠簸,坐久了我也正想走一走,等过了这段险路,你再与我换回便是。这换衣之事,也算作是你报答我了,你看如何?”

嫡女凌厉的眼波直直地盯着婢女,婢女既害怕又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如此,嫡女便与婢女交换了服饰。当婢女换上红色嫁衣的那一刻,更是娇艳异常。

嫡女轻轻哼了一声。她下了轿又和小厮交待了几句,旋即走向队伍最末,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嫡女便命送亲队伍继续前行。她跟在送亲队伍后面走着,而走在嫡女身旁的下人们,被吩咐用丝巾为她挡着烈日的光照。

送亲一行人绕过了一段很险的蜿蜒山路,每个人都默默前行着,谁也没有说话,更是衬得这山林之路安静异常,似乎能清晰的听到抬轿小厮紧张的心跳声。

嫡女跟在队伍最后缓慢的走着,但没走多远,便已经开始感到不耐烦。从小嫡女出门都是坐轿,也未曾走过这样陡峭的山路,此刻她只觉得脚底被石子路硌得生疼,身上也有微微汗意。嫡女顿觉后悔,这段路什么人也没看见,更别说什么山贼了,实在不该听信小厮之言,白白走这一段路。

正在此时,一直走在小厮身后的一位下人走到了嫡女跟前,给她传话道:“小姐,抬轿的说,等过了这个急弯,我们就安全了。”

嫡女点点头,“我就说了不会有山贼,偏偏不信,这段山路真走得我腿脚生疼,等下还得好好扶我……”

嫡女话音未落,突见三个拿着刀刃的壮汉骑着马从山坡上直直俯冲而下,带头的壮汉冲向花轿,刀刃在毒辣的日头下泛着白光,很是刺眼。

山贼手起刀落,只见抬轿的小厮顿时鲜血四溅,倒在地上立马没了气息,轿子瞬间失重,重重跌落在地。

送亲队伍群起尖叫之声刺耳响起,逃跑的逃跑,哭喊的哭喊,一群人在慌乱中作鸟兽散。嫁妆箱奁散落一地,山贼看着这些金银细软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送亲阵仗虽寒酸,但这嫁妆却丰盛的很啊!”

山贼们一起哈哈大笑,笑声在安静的山林之中更添诡异之气。

一位山贼抓住还未来得及逃跑的几个婢子,问起带头的山贼:“这些娘们要不要抓回去玩玩?”

“别管这些下人了,要抓就抓新娘子!”带头的山贼语罢立马踢开轿门,只见轿内的婢女身着鲜红色的嫁衣,吓得已是花容失色,脸色惨白。

“看吧,都说了,只有新娘子才最漂亮!一个顶十个!”

带头的山贼仰天大笑,随即把婢女一把拖出轿外。

婢女害怕的连叫都叫不出声来,全身都在发抖,豆大的眼泪在那张绝美的脸庞上肆意流淌。

山贼头子身强力壮,力气惊人,作势要把婢女往他乘的黑马上拽去。婢女见状当然不肯依,于是拿起嫡女在轿上给的金簪,抬手用力刺向山贼拽着自己手臂的手,只见山贼手背瞬间鲜血涌出,山贼大叫一声,痛极生怒,抬手用力便给了婢女一个耳光。

这耳光想必是使了十分的力气,婢女顿感眼冒星光,脚下受力不稳,直直地撞向了身后的轿子,只听见一声闷响,婢女的后脑重重地撞在轿子上,脑后随即涌出缕缕鲜血,婢女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晕死了过去,似是已然没有了气息……

梦境至此,陈音从梦中再度惊醒,陈音缓缓摸向自己的后脑勺,好似她在梦境里,也能感受到婢女身上的疼痛一般,好像自己就成了那个婢女,她经历的恐惧和疼痛,她都能真切感受到,好似一切都能感同身受一般。

陈音又不禁为婢女感到担忧,这傻丫头居然换上了嫡女的嫁衣?还因换衣之事遭此一劫?

那后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陈音紧闭双眼,想再次入梦看看婢女之后发生了什么,却一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此刻窗外天光已开始朦朦发亮。陈音睁开眼睛,想着自己的行为,又不免感到好笑,怎么会开始把梦境当真了呢?

陈音拿起床头边的戒指端详,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此刻却泛着盈盈的紫光,在暮色初临的此刻更有种诡谲之美。

陈音心里思索一番,后天刚好是周末,于是决定回乡探望爷爷,把戒指拿给爷爷看看。

(4)

耗费半日车程,祁音回到家乡,家乡虽离陈音现在居住的城市不是太远,但路途较为颠簸,祁音不免有些困乏。

爷爷早已等在屋内,陈音开心地拥抱爷爷。二人话了一些家常。

爷爷已经八十六岁高龄,花白的头发向后梳成背头,十分有精气神,但气色却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爷爷屋内陈列了很多古玩旧器,墙上也挂了不少名家字画,屋内的摆设很有品味,有着陈旧的历史感。

在陈音的记忆里,爷爷一直十分的神秘,听爸爸说爷爷似乎还通晓五行秘术,知晓一些别人不知晓的事物,所以每当陈音遇到一些困惑之事,都会找爷爷来为自己解答惑事,指引方向。所以当陈音发现这个戒指的时候,内心第一感觉就是来向爷爷问询。

陈音从一个灰色的绒布包里把戒指拿给爷爷,爷爷拿起戒指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去房里拿了专门的工具,放大看清了戒身镶嵌的红宝石,随后,爷爷从口袋拿出三枚随身携带的铜钱,向地上一掷,三枚铜钱各呈方位。

爷爷看着铜钱思索良久,随后收起铜钱,但爷爷却皱紧了眉头,面色凝重。

陈音从未见爷爷如此神情,心下一紧,问道:“爷爷,是有什么不妥吗?“

爷爷抬头望向陈音,语气沉重地说:“这个戒指,你还是快快把它放回原处,多的爷爷也不便多说了……你是不是最近经常梦魇?”

陈音一惊,忙说到:“爷爷,你怎么知道的?我最近经常梦魇缠身,刚开始在梦里我就像旁观者一样目睹一切,但是最近的梦境我好像总有一种能参与其中的感觉,我能真切感受到其中某一个人物切实的喜怒哀乐……”

爷爷眉头紧皱,道:“爷爷奉劝你一句,赶紧把戒指物归原处,不能再拖了!……”

陈音音点点头,于是当天下午便定了回程的车票,打算明日就再去望月峰,把戒指放回到当初发现它的那个废弃的房屋里。

隔日下午,陈音来到望月峰,找到了当时路过的那个破屋。

陈音拿出用绒布包着的戒指,欲把戒指放回当时找到的角落。陈音这才发现,这个角落的地上有床脚挪动过的痕迹,想必之前应该是摆设床的位置。

陈音正准备把戒指放回原处,但又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随意摆放在地上,可能又会被旁人捡走,让别人缠上梦魇也不是件好事。于是陈音想着,这屋内地板早已破败不堪,甚至露出了地面的土,自己可以挖一个小洞,把戒指埋进去。

陈音四处找着屋内有没有可以用的工具,却看着正有几枝枯树枝散落在一旁边,想必是屋外的树木从破损的屋顶掉落进屋内的,于是陈音便顺手拾起来用。

陈音捡起树枝刚在地上刨了几下,手指却感到一阵刺痛,抬手却见无名指尖被树枝上一根尖刺划破了,豆大地鲜血冒出,陈音感到伤口隐隐作痛,不过想着洞也差不多挖好了,先把戒指埋好再说,等下再去包扎伤口也不迟。

于是陈音拿起了戒指,但当陈音刚触碰到戒指的那一刻,手指上冒出的鲜血瞬间也触到了戒身,戒上的红宝石突然散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陈音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只一瞬间,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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