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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夜袭

朗月高悬,星光满天,明日定是个好天气。

岑子和师兄躺在屋顶聊到很多事,都是关于师父的。

白九尧是个武痴,常年行走江湖无固定居所。宫洛雪拜他为师后,亦是跟着四处行走。

后来他们遇上约莫两岁的岑子,便在灵泉山寻个废弃小院住下。这院子与一片竹林遥遥相望,白九尧取名望竹居。

那时宫洛雪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屁孩,帮着师父手忙脚乱的拉扯岑子。

刚开始他每晚哭得厉害,师徒二人便轮流抱哄,有时宫洛雪实在熬不住,师父便整夜背着岑子在院里走来走去,直到天边渐明他才会沉沉睡去。

“你四五岁时,还要师父抱着才能入睡,夜里睡不安稳,还得师父起来哄。”宫洛雪想起岑子幼时白白嫩嫩像个糯米小团子,他练功扎马,岑子在旁有样学样,练完功就挂在师父身上不愿下来。

岑子羞道:“师兄!这话可不能在大伙儿面前说,羞死人了。”

“这有什么羞的!”宫洛雪盯着星星寻思,都说稚子无知,可岑子许是害怕自己再被遗弃,终日挂在师父身上,大些挂不住了,便每晚要师父陪着才能安然入睡。

师父待他如亲子,由着他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

“可还记得我曾抓了一只绒毛小鸟送你?”

“记得!”岑子答道:“怎会不记得,你下山了我还养着呢!它会自己找家,飞走了也会飞回来!”

宫洛雪突然大笑起来,道:“傻孩子,哈哈哈,头天送你...第二日便飞走啦!幸好我知去哪可抓到一样的小鸟,你不会以为一直是同一只吧?哈哈哈哈”

岑子坐起看他,也笑道:“啊?是这样吗?我真的以为是同一只呢!”

“那样的小笨鸟怎会自己回家。”宫洛雪又道:“我下山后,定是师父去给你抓的。”

二人聊了一阵,便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岑子说:“师兄,我好想师父呐。”他的声音软绵绵,好字尾音拖得很长。

宫洛雪拍拍他的头道:“我亦甚是思念他。”顿了顿又说:“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

寅正时分,昨夜没睡又忙了一天的宫洛雪实在撑不住了,在屋顶上迷迷糊糊,岑子在院里拔了两根草,坐在他身旁正编着玩儿,忽听耳畔想起利器破风之声。霎时翻身抬脚将师兄踹开两步,三支飞刃寒光闪过,正正的定在刚才二人的位置。

宫洛雪脑子还如浆糊一般,身体却瞬时进入防卫。

“左边!”岑子大喝,二人飞身向右再次避开。

宫洛雪只听得身后传来兵器风声,提剑格挡,耳边铛的一碰,接着又是呼呼风声。

二人已是背心相抵谨慎防御,宫洛雪这才看清向他袭来的是一根钢鞭。再一转眼,已被五个黑衣人围住。

来者五人不遮面目,手持兵器肃然而立,中间持铁鞭乃一女子,左侧二人一人手持青剑,一人左右手握长短刀;右侧一人手握雁翎刀柄尚未出鞘,一人指尖转着短小钢杵,月光下闪耀刺目。

中间那女子借着月光打量宫洛雪,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沧月上,秀眉轻扬眼中带笑道:“沧月?淮州宫洛雪?从坟堆里爬出来啦?”

女子名叫姜翠姗,一把铁鞭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干那劫车越货的行当,曾带着手下打劫宫氏财物,与宫洛雪对战数回合不胜,败退而走。

宫洛雪思索半天,对人无甚印象,对这钢鞭倒是极为深刻。

此物名为霸王鞭,放可柔若游龙,收可坚如钢锏,变化多端是个硬茬。

便回道:“手下败将,再来自取其辱?”

这话其实心虚,二对五,五个人都不好对付,其中还有擅长暗器者,若是一拥而上,他与岑子二人联手恐也难定胜负。

他这话却让姜翠姗想起多年前狼狈败走,随即眉头一皱怒气熊熊道:“牙尖嘴利!今日必将霸王鞭缠你颈间,遛你如狗!”说话间一鞭出手,眨眼便到宫洛雪眼前。

宫洛雪反手抓岑子腾空而起,迅速从怀中摸出两粒解药叫道:“张嘴!”两指一弹,一粒进了岑子口中,一粒自己服下。

打架前先服解药,这是被宫诺雨练出来的好习惯。

岑子将药咽下去皱着眉一伸舌头:“好苦呐师兄!”

宫洛雪沧月出鞘,横劈一剑挡掉霸王鞭回道:“放开了打!赢了师兄带你吃糖!”

岑子这边亦是利刃劈风,不忘答话:“师兄我不是小孩子啦!我要吃肉!”

宫洛雪不看他,飞身向姜翠姗突进,只回他二字:“管够!”

姜翠姗霸王鞭挥动之时,她左侧二人闪身而动。

右侧指尖转着钢杵那位看向手握雁翎刀的男子调笑道:“宋兄,五打二太欺负人了,咱俩就先观战吧。”宋兄回道:“不错,任凭他是小霸王宫洛雪,也仅两只手,何况身边还带着个娃娃...”

话音未落,却见岑子以一打二,手中武器平平无奇却被他舞得气势如虹,他出招极快,回防神速,长短刀男子及青剑男子竟占不得他一点便宜。

一个回合下来二人皆是汗流浃背,长短刀男子道:“小孩儿!报上名来!”

岑子没什么江湖经验,不懂要报什么名,剑尖一点那青剑男子手腕,这人吃痛收招,岑子左一闪身避过身后劈来的长刀,头也不回长剑格挡,又接住回手袭来的短刃,嘴里回道:“师父说了!非相识之人,不可妄报姓名!”

长短刀男子道:“好说!”左手长刀狠劈再接右手短刃突刺,嘴上不停:“寒风双刀覃沛!你知我名即相识!我覃沛不斩无名之人!”

岑子已觉出此人左臂力大,接他长刀一招手指竟被震得发麻,随即纵身避开短刃,尚未来得及定势,已感到背后阵阵寒意,一回头那青剑近在眼前!

只听得铛的一声,沧月剑鞘横出,生生将那青剑砸偏剑路,岑子借机侧身避过,心道:好险好险!

宫洛雪仍是全力对战姜翠姗,嘴上喊道:“输一招扣你一只鸡腿!”

岑子吐吐舌头,回头又再打过。

姜翠姗多年来仍然记得被宫洛雪打败那日,她无法理解这人出招千变万化,既似名门宗法,又看不出承自哪派。眼下听他叫师弟,脚下重心一变,手腕一抖,那霸王鞭劈空刷刷,将屋顶瓦片抽起碎片乱飞,开口狂道:“正好今日将你师兄弟一起埋了!省得江湖恩怨夜长梦多!”

宫洛雪不理她,提剑在霸王鞭间隙闪身移动。

霸王鞭优势在远攻,钢鞭沉重,若是被抽中皮开肉绽自不必说,受伤处麻痹许久甚是影响战力。目前的解法便是近身,迫她收鞭为锏,切换近战便有机会。

但姜翠姗又何尝不知霸王鞭的软肋,必是不让他近身,便将钢鞭舞得更加刁钻,她深知只要中一鞭,其余人一拥而上便可锁定胜局。

那小孩等先收拾了宫洛雪再料理便是。

宫洛雪见捉不到机会,心下一动,不再向前突进,而是后撤数步。姜翠姗正抽在兴头上,随即飞身上前抢攻,谁知落地一瞬宫洛雪脚尖踢起一块碎瓦向她左膝飞来。

啪嗒一声,姜翠姗只觉左膝瞬间麻痹,心道不好,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精准击中!她左腿卸力跪在地上,只这一瞬沧月已逼近。

她也不慌,右手腕一抖,霸王鞭呼啦一声收鞭为锏,随即全力格挡架起沧月,侧头避过这一击。

她右手持锏,左手抵在锏身,蓄力爆发将这一击推了出去。

宫洛雪反应极快,只后退两步,左脚点地再次前突。姜翠姗不顾左膝麻痛,纵身而起跃过宫洛雪头顶,欲袭他后背。哪知被宫洛雪看破,伸手抓住她脚踝将人往院里扔去。

见姜翠姗失重,雁翎刀宋兄飞身接人,同时旁人手中旋转的钢杵漱漱飞出,直奔宫洛雪足下而来。即将扎进宫洛雪脚踝那一瞬,沧月准确无误的戳入钢杵中间的圆孔,只见那钢杵在剑尖仍飞速旋转,摩擦剑身滋滋作响。

宫洛雪单腿飒爽旋身,将沧月腕了一个剑花再横空劈出,钢杵便向着他的主人飞将回去。

眼见雁翎刀宋兄已接住姜翠姗,二人稳稳落于院中,宫洛雪大吼一声:“江哥哥要看戏到几时去?”

院中二人抬头看他立在檐上,衣袍翻飞。又听得身后钢刀出鞘,一人从屋内飞身而出,直奔二人来。

宫洛雪见江玄出手,转身欲帮岑子,见这孩子打得毫不吃亏,气势更甚。反观那二人三把兵器,却是对岑子的出招勉强险险接住。

回头再看那钢杵的主人。

那人向他咧嘴一笑,抱拳道:“在下邢梦蝶,请赐教。”抱拳散开,数根钢针飞速向宫洛雪袭来。

宫洛雪足下未动,腕间剑花乱人眼,听得铮铮几响,钢针纷纷落地。

邢梦蝶移动速度极快,飞奔两步左脚再一点地,人已滞身半空,旋身再七八支燕尾镖出手。

尚未落地,眼前一花,宫洛雪却忽的不见了。邢梦蝶心下一惊,只觉侧腰被狠狠击中,顿时痛得肝胆俱裂,在掉下房檐的一瞬伸手在檐边一挂一拉,忍着剧痛荡身回到屋顶。

“不是吧!”他啐掉口中鲜血道:“你到底练哪门的?咋出拳也这般刚猛?”

宫洛雪不理他,足下发力向前抢攻,却被此人避过。

身法着实敏捷。

宫洛雪加快手上攻击速度和力道。

邢梦蝶自知不是对手,面对宫洛雪步步紧逼,只好专注接招,迅速后撤,找了个空隙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弹扔下,砰得一声炸开。

无语,烟弹里竟然掺了胡椒粉!

听得耳边一句:“打不赢!各位我先回了!你等保重啊!”

烟雾散开已找不到邢梦蝶的身影,宫洛雪被熏得泪流满面连打两个喷嚏,真是无语到家!

见过掺毒的,掺胡椒粉真是第一次见!

姜翠姗和那宋兄在院中同江玄缠斗,听到邢梦蝶的话姜翠姗骂道:“呸!没用的东西!”见江玄又是一刀刺来连忙回神闪避。

姓宋那男子名叫宋驭天,与江玄同是使刀,他只觉这人劲力十足,确实不好对付。但宋驭天在江湖上有“鬼玄刀”的称号,与江玄相比内力稍逊,刀法上却是旗鼓相当。

宋驭天道:“姗姗!此处我一人可对付!不必恋战!速去杀掉廊下二人!”

姜翠姗早看见廊下立着两人,他们此行目的便是杀林玉安和许阿昌。这两人她都没见过,据说许阿昌年过半百,林玉安少年英气。

可她细看来,廊下两男子相貌堂堂,哪有年过半百的样子。

又听得宋驭天道:“站前面拿剑那个便是林玉安!”

“管他是哪个!两个一起杀!”姜翠姗见到宫洛雪时,心中隐隐激动,多年苦练今朝必要一雪前耻,谁知又被他变着花样搞得狼狈不堪,正在气头上,提起钢锏飞身向廊下冲去。

林玉安手中拿着宋知念的佩剑,见她扑上,面无惧色,拔剑正欲接招,却见一人影直直落下,结结实实的砸在姜翠姗头上。

是那青剑男子被岑子一脚踹飞下来。

宫洛雪这才发现林玉安持剑将宋知念护在身后。一时后怕无比,若是岑子没将人踢下,林玉安八成接不住这一击。

分神间忽觉左肩刺痛,岑子在后大喊一声:“卑鄙小人!”

宫洛雪中了袖箭。

原是邢梦蝶并未走远,正借着夜色藏身于宋宅后方的密林之中。

岑子又是一脚将覃沛踹进院中。

再一看,姜翠姗和青剑男子已起身,正扑向廊下二人,宫洛雪顾不得刺痛飞身冲去,但这距离太远,情急之下大喊一声江玄!

江玄此刻正被宋驭天挡住视线,循着声音才看见宋知念命悬一线,大喝一声,运力一掌拍飞宋驭天,纵身向廊下奔去。他这一掌,将宋驭天震得五脏俱裂,只得跪地喘息。

眼见姜翠姗之钢锏,青剑男子之剑尖即刻就要刺中二人,林玉安头微低,定定的看着,竟是动也没动。

宫洛雪心中大叫:跑啊!快跑啊!嘴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可下一秒,姜翠姗暴出一身冷汗,明明马上就要刺中,眼前二人却在瞬息间换了位置,正正的站在自己左侧。林玉安眼神凌厉,身后的宋知念被他抓着手臂,一脸迷惑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她只觉左侧腹吃痛,垂目瞥见伤口鲜血直流。

不可置信的看向旁人,那青剑男子竟也被林玉安刺穿手臂,空中溅起一串血珠。

林玉安不仅带着宋知念躲开了二人的攻击,居然还出手伤了他们!

姜翠姗想不明白:明明没有感受到任何内力,他如何在一瞬间伤我?

尚未等她思索清楚,二人眼前黑影闪动,胸前各自挨了狠狠一脚,被结结实实的踢回了院子。

定睛一看,成广和阿志已持刀站在廊前,将林玉安和宋知念挡个严实。

宫洛雪只觉左肩的痛算不得什么,远赶不上他刚才一瞬的心痛,终是上前同林玉安并肩站定。

岑子从屋顶飞身下来,怒气冲冲一声暴喝:“狂妄贼人!竟敢伤我师兄!”

他一手持剑单腿站立,内力催得剑气暴起,嗡嗡铮鸣炸的众人耳膜刺痛,忽一纵身向着姜翠姗突刺,这一剑气贯山河来势汹汹,姜翠姗欲持锏对抗,却被赶来的宋驭天一把拉起护在身后。

岑子这一剑正正刺在宋驭天横挡的刀上,他双眼似要喷出火来,那鬼玄刀被剑气震得铮铮作响。

只见岑子左手剑指压上右手手腕,运气翻腕大喝一声:“断!”

宋驭天名贯江湖的鬼玄刀竟应声断成两截。

众人被岑子这一招惊呆,只宫洛雪淡淡说道:“剑仙。”

姜翠姗立刻反应过来大喊:“他是白九尧的徒弟!快杀了他!”

宋驭天失了兵器,一时尚未回过神,岑子旋身收剑再火速出招,这回众人是眼花缭乱,只觉月下银光闪闪,耳边利剑破风唰唰作响。接着便是铮!铛!两声,青剑男子同寒风双刀二人三把兵器将岑子的剑死死锁住。

姜翠姗又道:“今夜我等誓要为庄主老太爷报仇!杀不了白九尧!杀他徒弟也好!”说罢提起钢锏欲加入战斗。

怎知那边江玄宫洛雪同时杀到,江玄斜劈一刀破开三把兵器锁阵,宫洛雪俯身,长臂一展,沧月从青剑男子和覃沛腹间扫过,二人得亏闪避及时破了衣衫仅被剑气破皮,若是迟疑半瞬定是血溅当场开膛破肚。

林玉安一直死死盯着那青剑男子,对宫洛雪喊话道:“那把青剑!他便是绑我之人!”

提到这事,宫洛雪火冒三丈,正要抢攻,霎时从天而降数个烟弹,将那四人团团围住。

众人只好遮住口鼻,只听烟雾中传来姜翠姗的声音:“放开我!我要杀白九尧的徒弟!我要把宫洛雪当狗牵!放开!”

又听邢梦蝶声音:“大姐!打不赢啊快走吧!”几人吵吵闹闹一息间便安静下来。

烟雾尚未散尽,林玉安已是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忽觉卧剑那手一紧,被人拉到空气清新的地方才得平稳呼吸。

眼睛还熏得慌,怎么也睁不开,就感到被人转来转去,宫洛雪近在咫尺关切的问:“你没事吧?没受伤吧?真的没事吗?”

他被熏得眼泛泪光,又被转得头晕,道:“没事,你...你再转转,我..我就有事了。”

这人只好停手,又擦拭着他脸上的烟尘。

待他睁开眼,便看到宫洛雪皱着眉头一脸紧张的看他,下一瞬被这人左肩渗出的血迹抢去了视线。

“你受伤了!”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出这么多血!”

“不痛!真的。”

“成广你兄长受伤了!”

江玄正忙着给呛得喷嚏连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宋知念扇风拍背又喂茶水。

成广当然担心兄长的伤,但估摸着这会儿并不太欢迎他过去,是吧?

假装没听见,同阿志去安抚还在暴走的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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