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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

德川定定倒台的那天晚上,他被拉到医院急救。

她从夜班岗飞奔到急诊室,只见他浑身是血,看到她后心虚地往里挪了挪,冒着冷汗转头对旁边的山崎矛盾转移:“不是嘱咐你了别叫我老婆来吗,喂,你想看我家庭破碎吗,宰了你哦。”

山崎背了好大一口黑锅,炸毛说老板我和你一起进来的,哪有时间去通知坂田太太啊,谁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声音越来越小,视线对上女人冷冰冰的眼神时脖子一缩,山崎绕过床尾快速地溜了。

“我已经看过神乐和新八了,他俩还好。”她缓步走到他面前,这间病房的血腥味太冲了,他哪能分清清鼻间气味的源头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你呢,白夜叉。”

“喂……”他捂住嘴,做出噤声的手势,“虽然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了,但好歹也是公众场合,注意点影响啊……”

她坐在他床边椅子上,无悲无喜地望着他:“是么,你们闹得这么大,居然还反过来和我说注意影响。”

他知道的,从听到救护车司机说目的地是大江户医院时就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这一遭。

“近幾医院行不行?私立医院也行,实在不行歌舞伎町的男科医院也行啊!”他试图跳窗,被人稳稳当当抓了回去。

完蛋了完蛋了。

第一次受伤被她撞见,是他因为委托卷进一场黑市倒卖,那个时候他们刚结婚,彼此都不熟悉。他怕他这个样子会吓着她,所以摸准了她的作息时间,故意和她错开,她上班他就进家,她回家他就出门。

然后被她堵在楼梯口。

她步步紧逼迈上台阶,他讪讪地扶着栏杆往后退。

她把他逮回家,按在沙发上。

然后温柔细致地给他包扎。

她说你怎么这么笨呐,家里有护士居然还跑到外边瞎糊弄,药店的人才不懂怎么护理这种伤口呢,你看,发炎了吧。

他垂眼看她,她动作那么认真,栗色发丝时不时擦过他肩颈。

他低头轻轻亲了一下她发旋。

当时天热,伤口确实容易化脓,不过这种小事他早就习惯了,嗑口消炎药第二天该怎样还怎样,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还怕此等小磕小碰吗?

半夜,他迷迷糊糊地醒了,刚睁开眼就听见她问他是不是口渴。

他嗯了声,她转身从腿边拿过水杯递给他:“先用我的杯子吧。”

“慢点……”她顺着他后背,清水滚过喉咙冲淡血腥气后他才真正清醒,月光下,他的妻子跪坐在他身旁,腿边放着把小扇子。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在他心里渐渐成型:

她不会,一直在给他扇扇子吧。

他睡前是抱怨了一句热,要把电风扇搬到床头对着吹,她不让,说这样会生病的。

然后就自己给他扇扇子吗。

难怪他睡得那么好。

“继续睡吧。”她把水杯从已经僵硬的他手里拿回来,侧身放在原来的位置,动作柔和美丽,勾勒出足以叫他道心崩塌的线条。

他猛地扑上去抱住她。

她先是不解,随后就明白了他是怎么想的。

被他松开后,她笑着用指尖点了一下他额头:“笨蛋。”

他总是受伤,而她总是为他提心吊胆,有了神乐新八后,她要操的心就翻了三倍。

他曾经见过她一晚上起夜四五次,蹑手蹑脚地拉开壁橱门检查神乐有没有在睡着的时候去挠伤口。

还在新八受伤后偷偷给他煮了肉汤,叫他一个人喝,不告诉神乐和阿银,这是他俩之间的秘密。

就连定春也抓得很紧,她带它去办理领养证件,打疫苗做检查,宠物店老板和她都熟了,加之她漂亮到在歌舞伎町出名,所以每次她去都会打八折。

小打小闹就罢了,搞大了她真的会和他生气。

那个时候,她就坐在他旁边,先是斥责他,随后又替他解释说她知道打架的时候不能分心,要是总想着不受伤反而容易中招,都不给他插嘴的机会。

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声很轻,泪水断了线似得止不住。

他抬起缠满纱布的手给她擦眼泪,握住她的手逗她说哦哟哭得这么漂亮好看爱看多哭点。

她舍不得打开他受伤的手,轻拿轻放,然后哭着骂他:“混蛋!”

“逗你的,我见不得你哭,你一哭我心就碎得跟玻璃渣似的,玻璃渣还要沿着血管流向全身,疼死了,所以啊——我亲爱的老婆,笑给我看吧。”

她挤出笑容。

他说:“啧啧啧,真难看。”

她忍无可忍:“难看别看!”

真是,这个女人的心怎么这么脆啊,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血条比牛津词典还厚,磕磕碰碰无所谓,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嘛。

可是她,哪怕是抓着他体检,给他抽血的时候,把针扎入静脉前,还是和他笑着说:“我轻轻地哦。”

躺在天守阁的屋顶上,他啐了口血,抬头看向皎皎月色。

尘埃落定,他脑子里就一句话:完蛋了,老婆会生气。

这次好像比以往都严重,她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像女鬼似得盯着他不说话。他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加班加太多,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她说她嫁给他就是最疲惫的事情,他怎么还有脸去问。

“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她已经起身离开了,他看她背影都有些摇晃,想追上去,偏偏下不来床。

那几天他都没怎么见过她。

神乐坐在他病床边给他剥桔子,剥半小时了,他一个都没吃上,全进了那个死小孩的肚子里。新八去楼下小卖部给他跑腿买jump回来,他伸手去要,新八冷漠无情地开口:“跑腿费。”

他试图唤醒新八的良心:“看看我,八仔,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跑、腿、费!”新八寸土不让,“去之前你说好了的!”

他哀莫大于心死:“记在工资里。”

“喂!”

于是就变成了左边是少女吧唧嘴右边是少年翻漫画唯独他躺在床上挺尸的绝望画面。

“这样对我真的好吗?我是jump男主,不说被格外厚待,但至少也不能虐待吧!”

新八又翻了一页:“遇到事情先找找自己的问题。”

他转头斥责神乐:“神乐,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不说在职场你该如何讨好上级,就说在家里,纱和就是现成的例子,你不能和她学学怎么做女人吗?”

神乐吃掉了最后一个橘子,吃得嘴角蜡黄:“纱纱都不理你了,我就在和她学啊。”

新八放下书:“说起来,确实好久没看见阿纱姐了。”

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哦,儿科很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流感季啦流感季,结婚那年我就劝过她不要选儿科不要选儿科,她就不听我的话,喏,你看,连看老公的时间都没有了。”

“阿纱姐这次真的很生气啊……”新八叹气。

“唉,没办法嘛。”他话锋一转,又忍不住抱怨起来,“但也太不讲理了吧,贸然搞出一身伤的我是有错,可事已至此,安慰伤患丈夫不也是妻子的职责吗。”

“你少说几句吧。”新八无语。

“怎么嘛,我就要说,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吧,明明就在同一栋建筑里,她却把老公孤零零丢在病房,到现在有一周了吧,来看我都次数屈指可数,还是冷冰冰不爱理人的样子,我也很可怜啊,没人心疼我吗!”

装逼还没装够三分钟,他就被站在门口的她堵住接下来的话头。

他颤巍巍举起手,对着她晃了晃,呲牙笑道:“嗨,老婆。”

她走进病房,检查了一下他的吊水后转身就走。

“喂!纱和!老婆!亲爱的!”

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他:“干什么。”

“……给我买根雪糕上来呗,草莓味,嘿嘿……嘿。”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也没回来。

新八说,都怪阿银你嘴太贱了,女人生气了就是要哄啊,哪有你这样火上浇油的。他笑眯眯问新八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是有过女人吗。

新八沉默两秒后咆哮说处男怎么了处男才是最懂爱情的你们这种已婚男早就因为自以为娶到漂亮老婆就万事大吉所以已经在婚姻里磨掉感官的敏锐性了!

神乐吃完橘子开始吃兜里库存的醋昆布:“无论如何叫老婆伤心的男人最差劲了,小银你快点和纱纱和好,纱纱不回家我只能吃生鸡蛋拌饭,虽然这样也很好吃但我肯定还是更怀念纱纱做的咖喱饭和牛肉丼啊!”

“你以为我不想和她和好吗?你以为我看见老婆对自己甩脸色就很享受吗……”他望着天花板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嘛当然这种感觉也很有意思傲娇什么的果然最棒了偶尔被冷淡地对待就好像一场盛大的放置play但我毕竟是s啊比起被放置我还是喜欢放置她——”

新八面无表情把他的头按进了小桌板。

到了晚上,帘子一拉病房里就只剩下他自己。

他又想到白天的情景,心里酸涩翻涌不是滋味。

以前也经常因为挂彩被她骂,她还会哭,但说实话心里还挺舒服的,毕竟那眼泪是因为心疼他而流的啊。

这次好像不太一样,是哪里不一样呢,他感觉到了,却说不出来。

时代巨变下,事情太多太杂,有不少本该注意的细枝末节就这样被他错放了。

她掀开帘子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捂着心口说老婆你走路没声音吗,吓死我了,还是在医院,不开灯就这么飘过来,阿银我最怕鬼啊。

她没理会这番话,而是问他为什么还没睡,是伤口疼吗。

他嬉皮笑脸指着心说是这里疼啊,一直被妻子晾着不见面,他的心又碎成一片片了,就等着被她黏回来呢。

她声音平淡,好像在和陌生人交接工作:“抱歉,最近太忙了。”

这样的反应打他个措手不及,他冷汗狂流:“啊嘞,什么话啊,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客气……啊啊我其实无所谓的,毕竟白天新八神乐他们一直在吵我,而且……”

她的手忽然盖在他眼睛上。

他刚刚放松,就听到了些异常的声音。

她在哭。

而且是蒙住他眼睛,不让他看见。他能听到她强忍着悲伤啜泣,压抑自己不发出更大的音量。就连覆盖在他眼前的手都控制不住颤抖,而那手摸着冰凉。

他要扒开她的手,被她拒绝了,她咬着牙,和他说不要。

她的声线里带着狼狈的哽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拼凑出这几个字。

一瞬间他心脏就狂跳起来,又想起神乐的教训:让老婆伤心的男人最差劲了。

僵了几秒,等她手的力气慢慢收回去后,他喉结滚动几次,小心翼翼地叫她:“老婆?”

黑暗里他摸索着去握她的手腕,就这么闭着眼和她道歉:“老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这么胡来了,啊不,没有下次。”

她还是不说话。

指缝间漏进一线月光。

他猛地挣开束缚转身,撞进满目凄清的银辉里——

沐浴在月光下黯然饮泣的她。

泪水滚落,把腿上护士制服都洇湿了一片的她。

肩膀颤抖着,好像刚刚面对了重如天塌下来般绝望的她。

是他,坂田银时的妻子。

她站起来要走,被他拽住手腕拉回来。他稍微一用力,她就倒在他胸前。

胸膛相贴的瞬间,他病号服的前襟迅速被浸透。

嫁给他,真是叫她受委屈了。

他的好纱和。

怀中人攥着他衣料的指节发白,呜咽着骂“混账”,他应得毫不迟疑;骂“王八蛋”,他点头如捣蒜;直到那句带着哭碎了的的“蠢货”出口,他才低笑出声:“不蠢怎么娶得到你这么好的老婆?”

她说她才不想嫁给他呢,他知道她赌气说反话,心情稍微豁达了一些,所以捧起她的脸去亲她脸颊眼角的泪水。

她望着他,夜晚的病房被月光渡了一层蓝紫色,幽暗如梦境。

她说:“把你的刀折断吧。”

“……哈?”

“你不是说过想怎么处置洞爷湖都行,全凭心意吗,那就折断它吧。”

“那个……”他结结巴巴地说,“我的心意就是……别折断它……这个……呃……真不太行……”

“为了我。”她不再哭了,声音悲怆幽怨,“你也不愿意吗?”

是错觉吧,她是气急了在说胡话吧。

以他对她的了解,刀子嘴豆腐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当然,大部分时候,他这个比他年轻八岁的小妻子都在角色反转般溺爱纵容着他,赚不来钱也无所谓,赌博酗酒也无所谓……他就这么在温柔乡里软化了。

他成为了一个比以前懦弱许多倍的男人,是因为有了软肋。

也成为了比以前更强大的男人,是因为有了后盾。

他无条件地信赖她、依赖她,也下意识认定了他们就会这样一直在她身边胡闹下去。

但他此刻忽然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好像他说了不,她就会和他离婚似得,错觉吧。

他长久的沉默就是答案,甚至连句玩笑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只是女人生气时的话,那他顺着她的情绪哄下去不就行了,说折断就折断嘛,只要你不哭,我把它磨成粉扬了都行。

为什么会如此正式地对待这句话呢。

是因为她的眼神太伤感了吗。

她的泪水直直地滴在他眼下,沿着他面部轮廓缓慢地流至颈间:

“……你,为什么是白夜叉呢?”

他心跳一滞。

这么无声地过了几秒,她就好像又一次哄好自己了似得,慢慢从他怀里挣脱站起来。几次深呼吸后,她笑了声:“不过,也是,如果你不是白夜叉,我们就不会遇见了。”

这是在倒果为因吗。

是在说,如果他这个人不是这样胡闹的性格,如果他没有那样的过往,他们就不会在合适的节点相遇吗。

她喜欢的就是这样既懒散又干练的男人,同样的话说过很多次了。

他想抓她的手,这次失败了,抓了个空。

她说她要去楼下值班了,叫他快点睡觉休息,他说他睡不着,她背对着他,说那我能怎么办,难不成偷来医院的吗啡打在你身上吗。

他笑了:“你转过头,走近几步,认真地亲我一下,再对我笑笑,我就能睡着了,还能做个好梦。”

“……”

“叫我看你哭过一场,带着泪水离开我,我会一直被噩梦折磨的。”

“那还成我的错了?”

“不是,都是我的错,但你舍不得看我受惩罚,对吧老婆。”

他后来反反复复地想着这个晚上。

走上绝路的她,问了他致命的问题:

「为什么你是白夜叉呢。」

“炮轰天守阁那天晚上,我以薰的身份参与了战斗,大部分时间在后方。”

她坐在真选组的审讯室里,面无表情地说出她根据天导众活动记录资料而拼凑出的记忆。

他站在单面镜后,被拉入她的全知视角。

在胧朝他身上施加毒针,在他把她视为兄长的胧扎入木剑时。

她见证了全程。

甚至要负责给胧收尸。

然后,在和他哭了几分钟后,第二天,她带着水果和甜品去病房看他。

新八来的时候她正坐在他旁边给他读漫画,他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求她说他不想听少女漫想听jump。

新八笑着坐在床的另一边:“诶?和好了吗?这么快?”

她给新八递了一个小面包,很柔和,和往常一样,说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吃点垫一垫,中午跟我去吃食堂。

新八撕开包装纸抱着面包一边嚼一边抱怨:“阿纱姐你也太好哄了,我还和卡古拉酱打赌说你这次肯定能坚持一段时间不理阿银呢。”

她莞尔:“抱歉,我叫你输了呢。”

他无力地锤床:“别拿这种事情打赌好不好!阿银的悲伤就是你们的兴奋剂吗!”

她笑着问新八打赌输了会有什么后果,新八说无非就是谁输谁包揽剩下一周家务。她说没关系家务我来就好,你们俩这次也伤的不轻,要好好养身体才行。

老银心里对她有愧疚:“别便宜他们这群臭小鬼啦,老婆,小孩子就要多从事一些体力劳动这样才能全面成长……等我出院,家务全部由我做。”

“可以。”

“诶。”

“……诶?”

他眨眨眼。

新八慢条斯理开口:“啊,还有我和神乐的份,等下午我回万事屋就把值班表重新排一下,周一阿银周二阿银周三周四周五周六周日全部阿银。”

“喂!!你们把我当什么啊!!!全自动扫地机器人吗!!我只做我老婆那份!!你们两个给我拿脸擦马桶去吧!!”

她在笑,他的余光看到了,后来回想起来,总觉得那笑容太苦涩,苦得叫他呼吸不畅,多少酒都顺不回来。

从他把胧推下高楼钉死在屋顶,以为抹杀了一次仇人的时候起,他俩就步入了倒计时。

是他的错,他太粗心了,他叫她在两难里痛苦着,就连他给她的幸福,在她眼里都是一种温水熬煮般的毒药。

而她噙着眼泪,完完整整地服下。

她出狱了,回到他身边,但他还是会隔三差五给她上坟。

他是鳏夫吗。

他不是鳏夫吗。

曾经信誓旦旦自信地对她说「你也舍不得看我受惩罚」的他,孤寂地伫立在墓碑前,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石板的纹路。

我太寂寞了,纱和,陪我说说话吧。

大家都在我身边,就连新的你也回家了。

可我还是快被寂寞这头猛兽蚕食成骷髅了啊,纱和。

你最疼我,当年我被土方十四郎划伤肩膀,你居然还在近藤勋去医院看病时追上他,不卑不亢和他提起这件事,希望能得到警察的道歉。

这种小事我早都忘了,但你记得,你最见不得我受委屈了对吧。

彼时即便有人鸠占鹊巢,抹去了大家有关我的记忆。

你看着和陌生人无异的我,哪怕我前不久才殴打过「你丈夫」,你却还是偏离纳米病毒的预设轨迹,走到我身旁,给我吃的,给我钱,叫我好好过我的生活,别再自讨苦吃了。

你骗不了我的,我很会看人,评价人的标准从来不看她是天导众还是平民,你最爱我,你骗不了我。

我们是被拆散的啊。

回家吧,我找不到你了,但我还在家里等着你。

守着你的躯壳,捂热你的灵魂。

求你了,哪怕是托梦呢,见我一面。

不,不要托梦,只有鬼才会托梦,我怕鬼,你也不能成为鬼。

自言自语,命运轮回。

他是鳏夫吗,他不是鳏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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