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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无法挽回

“刚接到通知,有一名犯罪分子跳江逃脱,继续沿江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白!”

老城区的河流下游,市局派出的水警二十四小时密切巡视着,搜索跳窗逃跑的王峰。

等着水警的船开过去,过了片刻,一道身影在湍急河水里起起伏伏,拼命攀上了河道旁的枯树断枝,大口喘息着肺里为数不多的气体,死死抱住树枝不撒手。

几轮奋力的挣扎后,他厚积薄发地一撑,湿漉漉的笨重身体地从水里翻滚至树梢,全身上下的水好似一条无边无际的断裂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向下坠落。

此人正是跳江搏一线生机的王峰。

王峰胸口大幅度地上下起伏,就好似一条濒死的鱼贪婪地祈求生的希望。

他精疲力竭地瘫倒在粗壮的树梢上歇息了半晌,直到吹来的江风刺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才强撑起上半身,颤颤巍巍地拖着脚前行。

倏然,王峰的耳朵里敏锐地截获一道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瞬间定住了身形,保持高度警惕,在万籁俱寂中仔细辨认声音的来源。

沙沙!

是右方。

王峰猛地旋身,一双防备意味浓烈的眼睛锁定在一颗高大樟树下的身影上,谨慎地问:“你是谁?”

阴影里,那人指间猩红闪烁,不咸不淡地报上自己的代号,“提灯。”

王峰眉头微蹙,又戒备十足地问:“明哥要你来的吗?”

提灯声音平静,像是在念一篇索然无味的新闻发言稿,“我只服从洛先生的差遣。”

顿时,王峰呼吸猝然一凝,微张的嘴唇禁不住颤抖,连着声线也颤抖,“洛先生……先生知道了是吗?”

提灯脸上的神情滴水不漏,视线在王峰的脸上流转片刻,很快就急速掠过,像是在嘲讽他的见识浅薄,“你觉得呢?没有什么能够瞒过先生的眼睛。”

大概是逃跑的中途呛了好几嗓子的水,部分不干净的物质趁机混入了他的喉咙里,王峰觉得嗓子不太舒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着,连忙撇清关系,“这些……这些都是明哥的安排,我只是……只是照着他的吩咐做事而已。”

“先生知道,”提灯缓缓靠近王峰,嘬一口烟嘴,朝着他惊恐万状的脸上吐出一口呛人的烟,“以你的大脑,还不够给他添出这么大的乱子。”

然而,还不等王峰松掉一口气,提灯又继续揶揄道:“在这个风声鹤唳的时期,连猫都不敢上街抓鼠,你自作主张的愚蠢行为却引起了警方的高度关注,不仅害死了同伴,还让那个女孩被警方救走……世界上的脑残这么多,可是你却成了其中的佼佼者。”

王峰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小心翼翼地问:“先生准备怎么处置我?”

“知道摇摇车吗?”

“嗯嗯。”

“先生说,要你去超市门口摇明白。”

“啊?”

面对王峰的一脸茫然,提灯嘲讽地冷笑一声,活动活动胳膊,烟灰跌落进草丛里。

下一秒,他陡然从腰间拔出一把枪,漆黑的枪口直指王峰的脑袋,“我现在就送去你,记得下辈子把脑子摇明白。”

“不是的,我没有!明哥,明哥……这都是万山明的主意,我真的只是照他的话在办事!”

王峰惊恐地盯着眼前的枪口,瞳孔震颤,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即使侥幸逃脱了警方的重重围困,也无法在洛川的手掌心里离开半寸。

“扑通”一声,他的双腿无力地跪在提灯的脚边,撕心裂肺地乞求着原谅,“先生先生,先生请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先生!”

提灯漠视他卑微的乞求,淡淡地说:“无所谓,你已经成为弃子了。”

“不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完成任务!”

“……”

王峰见状,顿时心如死灰,就在提灯的枪口缓缓下移,准备扣动扳机之时,他突然发疯似的弹起,一把推开面前的提灯,一路跌跌撞撞地逃窜进密林。

面色慌张,浮软的脚底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不实的虚空中,连滚带爬地渴望找到一丝生的希冀。

提灯脚步踉跄几下,抬掀起眼皮去看王峰狼狈的身影,不慌不忙地抬起枪,戏谑地开口道:“不会再有下次了,我的第一声枪响后,你将消纳于此地,或许……你的坟墓就建立在鱼腹之中。”

王峰心跳加速,脚步更加慌乱,耳边乍起一阵嗡嗡作响的杂音,自动屏蔽提灯宛如地域使者一般的索命诅咒,脚底抹油似的逃离。

提灯注视着王峰仓皇出逃的身影,眯起双眼,漆黑的枪口直指猎物发疯似的奔跑的后背,即使王峰狡猾地选择了“S”样式的路径,企图扰乱他的视线,也不妨碍他的瞄准动作。

嘭!

枪响了。

巨大的声波在茂盛的树林里荡开,栖息于树梢上的鸟雀惊慌失措地冲出遮掩的叶片,逃向广阔无垠的天际。

“唔——”

王峰低头,不可置信地凝视胸前被破开的窟窿,潺潺的血液倾巢而出,染红他的衣服,血腥与疼痛同时袭击着他的灵魂,催促着他瘫倒在潮湿肮脏的泥地上。

双腿惯性向前冲出一两米,最后失去支持力地直直跌跪在地上,血液一点点浸润进他身下每一寸深不可测的土壤。

提灯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枪,提脚徐徐不急地朝濒临死亡的猎物挪动,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光洁的叶片上,不愿意让鞋底接触广袤的泥泞。

王峰的两手攥进泥土中,借着最后的力气想要爬出去,身体拖行了不足一米,便再也提不起一星半点儿的劲,眼睛越来越无法聚焦,他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与惶恐。

提灯居高临下地蔑视着苟延残喘的王峰,面无表情地叮嘱道:“下辈子做事机灵点,别触了上司的霉头。”

王峰抬起脏兮兮的胳膊,满是污泥的手指想要去拽身边人的裤腿,可能他最终的目的是想要掐住提灯的脖颈,“你!”

下一秒,他拼命撑起的身躯轰然倒地,脸重重砸进泥土里,丧失了生命体征。

目睹这一切的提灯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这样眼睁睁地旁观王峰令人唏嘘的悲惨下场,他不以为然地丢掉手里的烟,正在考虑应该怎么处理掉尸体时,一通电话掐着点打了过来。

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字——

【夜莺】

“喂。”

夜莺的声音被刻意改变了,语调奇怪地问:“你那边怎么样?”

提灯垂眼,打量着王峰逐渐冰冷的尸体,“所料不错,他确实在预计的范围内出现,现在嘛……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了一具尸体。”

“嗯,我这边也进行的差不多了,不过……”夜莺刻意顿住了声音,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什么?”

夜莺迟疑片刻,艰难地说:“我有预感,我的身份要暴露了。”

提灯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郑重地问:“谁发现了?”

夜莺眉尖一拢,很久之后,沉重地吐出一个名字,“沈瀛。”

提灯骇然一惊,错愕道:“他不是洛先生的……”

还未等提灯说完,夜莺的身边蓦然传进一道呼唤声,“乔法医,我们要走了。”

夜莺神情一变,眼疾手快地挂断了电话,接着,他飞速整理好自己阴沉的情绪,面带温和笑容地扭转过脖子,冲不远处站立的邱元航招了招手,“好的,我这就过来。”

邱元航定定地伫立在原地,目光不留空隙地追在乔宁身上,当他揣着手机靠近时,似笑非笑地问出一嘴,“乔法医,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呢?”

乔宁镇定自若地说:“快递电话而已。”

邱元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算一算时间,我的快递照理说应该也要到了。”

乔宁笑一下,目光瞟向一步步走向救护车的夏天,见杨欣然慢慢搀扶着她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对她进行了紧急的伤口止血。

他向后退几步,与邱元航说:“邱警官,既然任务已经完成,我就先走了。”

邱元航疑惑地问:“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乔宁摇摇头,“我自己开了车。”

邱元航还准备说什么,耳畔传来杨欣然的呼喊声,“老邱,我现在送夏天去医院,这里你帮我盯着点。”

邱元航回头看她,张了张嘴。

但是不等邱元航回答,进行完笔录采集的李小海走过去,一把将杨欣然从救护车上拽下来,没什么心眼子地笑道:“杨姐,还是我去吧,这边还有事情要你收尾,我陪着去就好。”

杨欣然想了想,“行,这事我就交给你了,等回来,姐请你吃饭。”

“好,我就先走了。”李小海身手矫健地登上救护车,把手里的笔录递给杨欣然。

杨欣然接过笔录,李小海的字漂漂亮亮地写在纸上,她贴心地替他们关上救护车的滑门,后退几步,冲着从车窗玻璃内探出脑袋的李小海挥挥手,目送救护车开出去几米远的距离。

“杨姐,你过来看看,这个火葬场需要找‘清道夫’来进行清理吗?”

“好,我过来看看。”

轰隆——

就在杨欣然转身的一刹那,突如其来的巨响从几十米开外的小道上传开,爆炸的救护车内冲出一股炙热的波浪,在烈焰的吞噬里,笨重的救护车腾空而起,最后重重地砸向地面,在泥地上翻滚数圈后撞倒了四五颗粗壮的大树。

滚滚浓烟争先恐后地挤出,铺天盖地的烈火侵蚀着救护车的每一寸铁皮,沿着周遭的树木向深处蔓延。

杨欣然惊恐万状地目睹了全过程,呼吸猝然一凝,恐惧压倒了她,她的行动受到了无形的禁锢,既无法抬起脚,也无能伸出手。

呆愣几秒,她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吼出一声:“李小海!”

乔宁平静地注视着突如其来的爆炸,沉默不语。

站在乔宁身边的邱元航吓一跳,当机立断地飞速朝爆炸的救护车冲去,强忍住火舌的灼烧,拼命去踹救护车的前挡玻璃,天真的想要开辟一个洞口来救人。

“快来人帮忙!”

“叫救护车、消防队!快点!”

无数人从乔宁的身边跑过,奋不顾身地冲向着火的救护车,拼命寻找着李小海的身影,而乔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对面前发生的这一切都视若无睹。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低声喃喃道:“抱歉,李小海。”

火光遮天蔽日,残忍屠杀着生者的灵魂。

夏天,新寨山爆炸案里被无辜波及的受害者,年仅十七岁。

无论如何努力,她都逃避不开被灭口的终极宿命,即使警方已经全力救援,也还是无法改写她注定的结局。

李小海,从警四年,毕业于刑警学院。

名下还有几万未还完的二手车贷,因为京海的房价太高,他担心还一辈子都还不干净,所以一直选择租房,每个月扒去这两样花销大头,还要额外支出一部分打回家,最后再将余下的几百掰成两半来过日子和存银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三百六十天都在工作岗位坚守,甚少回家过年。

时至今日,他们两人生前的种种过往都在这场爆炸里戛然而止,不再继续向后编写。

人总是脆弱且娇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堕入永恒的长眠。

翌日。

收到李小海牺牲的消息,他年迈的父母千里迢迢地从外省赶了过来,迎接他们的不是儿子喜笑颜开的眉眼,而且是一具宁静且安然地躺在冷冻柜里的尸体。

冷透了。

宋域作为李小海的上司,至始至终都陪伴在二老左右,一手搀扶着一个半截身躯埋入尘土里的老人,尽力安慰着他们几乎失控的激烈情绪。

抽噎与啼哭不绝于耳,李母一个箭步向前扑去,栽倒在李小海惨白的尸体下,哭得稀里哗啦,“我的儿啊——”

她在痛苦中翻来覆去,从声音就可以判断出,她似乎是肝肠寸断了。

邱元航连忙去扶起李母,“阿姨,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小海他肯定也不希望看见您这个样子。”

李父站在李小海的尸体旁,面部肌肉紧绷,“宋警官,我想问您一件事。”

宋域看他:“您说。”

“我的儿子是个合格的警察吗?”

“是的,他是个合格的警察。”

李父是个朴素的农民,皮肤在农田里晒得黝黑,他不会埋怨为什么死的是自己儿子,不会埋怨为什么救护车会发生爆炸。

他粗糙的手掌颤颤巍巍地探上李小海的脸颊,冰冷的触感刺得他浑身发抖,喉咙滚了一下,眼泪就落了下来。

片刻后,于占和王震都过来了,宋域也慢慢地退出去。

离开停尸房,他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李母撕心裂肺的哭嚎,那声音仿佛撕裂了他脆弱的耳膜,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似的扎在他的心脏上,溅出一阵难以描绘的苦涩。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沈瀛突然出现,一把拽住宋域的手腕,逼停了他沉重的脚步,一寸寸地审视他凝重的面容,担心地问:“你还好吧?”

“还行,”宋域小幅度地摇摇头,斜眼瞥过刚走出来的房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当年你的尸体我都亲自去认过……只是稍微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明明昨天我们还在一起执行任务。”

沈瀛眉心一蹙,虽然未曾亲眼目睹当年宋域跋山涉水前往新寨山的场景,但从他的病情来看,大概可以窥探出其中的痛彻心扉。

他攥着宋域的手鬼使神差地紧了紧,下了几分不敢松开的力道。

他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却远胜过千言万语。

宋域似乎感受到了沈瀛的不安,反过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腕,碰触到他清晰分明的骨头,“我没事……对了,杨欣然呢?”

宋域的手掌长期握枪,指腹与虎口出生薄茧,沈瀛任由他去摩挲自己的肌肤,“杨欣然的情绪不怎么好,于局让她回家好好休整几天。”

宋域叹息一声,“嗯,我昨天听邱元航提起过,如果不是李小海换她出来,眼下躺在里面的尸体就成她了。”

“救护车不可能在一开始就被人装上了炸弹,只能是在达到现场后的这段时间,凶手趁着没有人注意,悄无声息地安装在车底,”沈瀛眉头微蹙,“昨天参与行动的每个人都有作案嫌疑。”

“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宋域斜斜地向瓷砖上一靠,肩膀压在冰冷的墙面,寒气透过衣料钻入他的身体,“昨天那个被杀死的绑架犯,你为什么说他与新博易的陆践行有关?”

“我认识他,他在新博易做门卫。”

宋域摸摸下巴,暗自琢磨着接下来的查案方向,“看来你说的没有错,这个新博易确实不简单。”

沈瀛提醒道:“你先别去打草惊蛇,陆践行恐怕已经在早报里看见了这件事的报道,那里面的事情我来负责就好。”

“你别瞎折腾自己,我说真的,”宋域垂眼瞟向沈瀛白皙的手腕,眉眼中冒出病态且无奈的光辉,“沈瀛,你是我的最担心的存在。”

沈瀛看着宋域的目光,猜测他有可能正在想着用手铐把他禁锢在哪里,防止自己的逃跑。

他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贴上宋域的脸,温声细语地说:“宋域,我会没事的。”

宋域像小猫一样用脸蹭了蹭沈瀛的手,脑袋低下去,额头枕在他的肩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气息,语气闷闷地说:“注意安全。”

沈瀛知道宋域的害怕,拍拍他的后背,“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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