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桐城西山大营
一大早,副指挥使王朝义就到了指挥使晏都的账内,昨日半夜收到情报,派往尉国的探子好像出了事,说是一件重要的物件运送到隆城后就断了消息,人也联系不上了,接应的商队也都消失无踪,恐怕是出了变故。
待汇报完毕,刚出了大账正准备按照指挥使的吩咐把事情安排下去,王朝义就被自己的妻弟,他辖下的伍长赵子谦拦住了去路。
“姐夫,姐夫,不好啦!”赵子谦一脸急切,急吼吼的说道。
“叫我副指挥使!”王朝义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跟你讲了多少次了,这里是军营,你以为在你家里呢?!军营就要有军营的规矩!”
“是,是,副指挥使。”
“什么事?一大早大呼小叫的,没看我在忙着呢?”王朝义看到这个扶不起的妻弟就心烦气躁,这几年在军营,他都不知道帮着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姐···,副指挥使,昨夜我下面有个小队出事了!他们在桐城附近碰到了尉国的探子,只逃了两个人回来。”赵子谦一边走着一边着急地说道。
“尉国探子?”王朝义一惊,又看了一眼眼神闪烁的自家妻弟,心中转念一想,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他一把扯起赵子谦的衣领将他拖到无人处,手上一用力,将人摔在地上。
“这里军营驻扎之处,怎么会有尉国探子,说!你小子是不是又纵容手底下人去劫杀商户了?啊?!”
“没有,没有,姐夫,副指挥使,我,我真没有,那商队真的是尉国的探子!”赵子谦慌慌张张地道:“我手下小队二十多个人只活了两个回来。听逃出来的人交代,是一个女子带着的好几个人,个个功夫了得,我那个小队长可是武林大派出身啊,只一招就死在了那女子剑下。”
“姐夫,这事千真万确啊!”赵子谦见他不信,急道。
“我看你要是再不听话还做那打劫商队之事,迟早有一天出事!” 王朝义冷哼一声,道,“你喊那两人过来,我亲自问问。如果是打劫了商队,那这两人就不能再留了。至于那个商队,无论是不是尉国的探子,胆敢杀我西山卫营的人,也定不能让他们逃了!”
“是,是,我这就去!”赵子谦得了命令,赶紧出门找昨晚逃回来的那两个倒霉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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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又行进了两日,这两日他们未再入城,路过村镇也都不再停留,而是留宿野外,天一亮就开始赶路,向着燕国都城一路进发。
这一路上,张镰时不时偷眼看青衣,玉墨的眼珠子都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两个窟窿,最后终于受不了了,把他赶出了马车。
剑心还想坐老莫边上,被他姐瞪了一眼,只能乖乖跑去和孟江骑马去了。
张镰不能坐车里也不恼,笑嘻嘻地坐到老莫身边,心里喜滋滋的想,还是小爷聪明,坐车里迟早让那妖女发现我偷藏的匕首。
老莫望了眼这个被赶了出来还一脸灿烂冲他笑的家伙,一路上不停找他搭话的聒噪小子,莫名地不想搭理他。
又行了一日,这日傍晚,他们照例在野外搭营,晚上打了山鸡野兔,一行人也算吃上了顿好的。张镰照例大快朵颐,时不时偷眼看看青衣,惹得玉墨一阵嫌弃,恨不能把他踹远点。
到了休息时间,张镰顺利的被玉墨赶离了马车边,和护卫们凑一堆去了。
吃饱喝足,安排了人值夜,其余众人便各自休息。
青衣与玉墨睡在马车里,到了后半夜,青衣突然睁开了眼,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远处树林传来夜鸟的叫声,还有鸟儿腾飞煽动翅膀的扑腾声。
青衣搭上玉墨肩膀,玉墨迷迷糊糊睁开眼,“主子?”
“去喊醒老孟他们,有情况!”
玉墨一听这话,激灵了一下,彻底清醒了,忙起身悄悄去喊老孟。没多久,整个营地的护卫都醒了,却仍保持原来熟睡的姿势,静静等着。
没过多久,营地十来丈外就响起了鞋子小心踩在树叶上的吱吱声,张镰也醒了,他悄悄地蜷起身子,手放在靴子上,心中不无得意。
总算来了,不枉费小爷我蹲厨房和厨子小厮们聊了那么久的天,透露了路上遇到匪徒的消息。
来人待到六七丈处,脚步声停了停,看到护卫们倒地睡着毫无防备的样子,带头的人一声令下,就有几人悄悄提刀摸了过来,向睡着的众人袭去,接着林中突兀亮起了十来个火把,将附近照得通明。
谁知原以为的待宰羔羊们竟然瞬间跃起,手起刀落间冲上去的人就被砍死了好几个。
王朝义心中一惊,如此警惕,难道这些人真是尉国的探子?他忙一挥手,更多的兵士杀将了过去。
现场随即陷入混战,护卫们勇猛无比,奈何对方人数是自己的好几倍,付青玉连杀了几人,借着光线看到对面林中中憧憧的人影,知道力量悬殊,忙一个跃身回到车内,从包袱中扯出一件黑衣披上,掩盖住自己身上的白袍。又扯了件扔给玉墨。
待再次冲出车外,瞧见护卫们已多少带伤,剑心腰间更是被砍了一刀,正被孟江护着往马车边退来。包围圈越缩越紧,知道不能再拖了,她高喊一声:“老孟,灭火!”
孟江和护卫听到她的声音,奋力将周边的敌人击退,抬起手臂,只听见呲呲几声,袖箭激射向火把的方向,瞬间就把一大半的火光灭去。
张镰战斗的时候就一直在护卫们身边划水,攻击他的人不多,就在青衣喊出灭火的瞬间,张镰像预料到她的举动般,提前退后闭了眼,趁着周围敌人在光影忽然转换下来不及适应的当下,他迅速睁眼,瞅准一个方向,挥舞匕首连连击退几人,提气全力施展轻功,纵身没命地往林子深处逃去,几个起落间便在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剑心见到他逃跑,还想追上,却被青衣一把扯住,随后她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冲入人群中,全力施展,剑光飞闪,瞬间击倒十几人,冲杀出了一道口子。
“走!”
孟江连忙架起剑心,招呼其他护卫紧随青衣身后,纵身跃入了密林中。
赵子谦见人逃了,还想带兵追上去。
“慢。”王朝义大喝一声,兵丁们忙停了脚步。
这一行几人,功夫了得,配合默契,刚才那一番功夫的时间他们便被打伤了二三十人,还死了好几个,尤其是那女子,身法鬼魅,竟凭一人之力杀出重围,此时光线不足,在密林中追击对他们不利。
“穷寇莫追,这些人武功不凡,或许真的是尉国的探子。”王朝义说道。
“啊?”赵子谦一脸惊讶,这,他只是为了报仇胡诌的尉国探子的话,难道真的说中了?
“立刻回营。”前有密探商队失联,后有尉国探子入境,此事不同寻常,他必要亲自向指挥使大人汇报。
手下们连忙收拾,搜查了马车和营地,除了一车的皮货和马车上的用品衣物别无他物,而射出的袖箭除了制作精良外也并无任何标识,他们一番忙碌后却对这商队的身份却一无所获。
赵子谦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边张镰逃了一阵,发现没人追赶了,也顺利甩掉了青衣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枉连日以来的辛苦。
张镰心中得意,却也不敢过多停留,辨别清楚方向,路上小心隐藏痕迹,一路直扑楠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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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玉一行人,连夜在密林行进,小心隐藏,待甩开了追兵,又转换了几个方向,到日头初升时,确定安全了才彻底停下来休整。
这一趟,每个人都多少负了伤,剑心腰间更是被砍中一刀,奔跑了一夜,血流得半件衣服都湿透了,好在伤口不深,包扎好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孟江清点了人员和伤势,向付青玉汇报:
“主子,除了剑心和两个护卫,其余人都伤得不重,就是那张镰跑了。”
“主子,是我没看好他,请您责罚!”剑心扑通一下跪在了付青玉面前,既气愤又委屈,主子把人交给他看守,这一路上都好好的,结果竟然被那小子下了套,人还给跑了,他深觉愧对付青玉的信任。
玉墨气愤那张镰无耻,又心疼弟弟,却也不敢伸手去扶。
“傻小子,他要逃你哪里看得住。”付青玉伸手摸了摸剑心的头,“放心,你受的,我迟早替你向他讨回来。”
况且,他不逃,我接下来可怎么找那幕后之人,付青玉心想,又轻笑道,“你起来吧。”。
玉墨这时才上前把剑心扶起。剑心踉跄起身,还是满脸的委屈,玉墨只能轻拍他的肩膀安慰。
“主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孟江问道。
“这跑得了和尚,难道还能跑得了庙?”付青玉笑笑,“现下已经暴露了,你们兵分几路,先去燕都汇合等我。老孟你照顾好他们,小心行事。”
“主子,我与你同去。”玉墨急忙道。
“你跟着老孟,照顾好你弟弟,到了燕都联系上了,去办好我交代的事情。”付青玉吩咐。
“张镰这个小和尚,还得我亲自去逮回来。”她倒要看看这幕后做局之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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