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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植物死光了后,土地变得松弛,再加上暴雨,松土全变成了烂泥。利镜这副身子才**岁,腿短身子矮,别人踩进烂泥随便一拔脚就走了,她费劲极了,每一步就极为艰难,更别提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眼前都开始泛花。

莫泽沛说莫黄两家是邻居,离得很近,但利镜却觉得堪比登天梯,快要了她半条命。

胃里面饿的开始反酸水,利镜实在撑不住了,掀开布料的一角,捏了一根草根,也不管上面还沾着土就塞进嘴里。

难吃……又苦又涩。

利镜眉头皱成一团,下意识想吐出来,但舌头先一步将嚼烂的草根送进胃里。

布料里的草根还有一把,利镜不敢吃了,小心翼翼包回原样揣在胳膊下面。

一座与莫家差不多的房子从地平线慢慢显露,利镜加快脚步,跑过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盘着头发的女人,充满母性的光辉,将利镜照拂地浑身暖洋洋,“小霖啊,怎么啦?”

利镜高高举起布包过头顶,“这是新挖到的野菜根,莫泽……我阿兄说先算三成借米,剩下的等秋收再还。”

女人没接,却笑了,“还什么呀,泽沛这孩子从小就一板一眼,我们两家的交情哪用这么讲究。”

她摸了摸利镜的脑袋,“你拿回去吧,没事,要是你阿兄怪罪,就说是我不肯收,硬让你拿回去的。”

女人看样子是不肯收了,但不收她怎么跟莫泽沛交代,利镜正纠结,屋内又冒出一人,“娘,你这不是让莫霖难做吗,莫泽沛臭小子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到他的第一眼利镜瞪大了眼睛,寸头小矮个,等比例长大似的,山根连着鼻梁挺立,浓眉大眼的却莫名透着一股憋屈感——黄三。

上个路线里当虎皮鹦鹉的时候,他就闲聊过自己和莫泽沛同乡,她差点给忘了。话又说回来,这副身子未来的嫂子,杨桦呢。

黄三一指利镜,“瞧眼珠子瞪得跟玻璃球一样,肯定说到心坎里了!”

他上前一步,从门缝和黄妈妈之间挤出胳膊,抓起布包拿了进去。黄姐姐皱眉:“你……!”

“放心,我又不是白拿。”黄三三下五除二打开布,往嘴里丢了一根菜根,还没嚼两下就五官歪斜。他回里屋拿了一个小篮子出来,塞进利镜手里。

利镜根本没拒绝的机会,更何况他塞完就把手抽走了,为了防止掉地上只能捧着。篮子里面装的是一小把黄豆,浅浅的铺在底层。

黄三说:“拿着。”

“不……”

“我们家只是米没多少了,杂七杂八的玩意还多着呢,安心收着吧。”没等利镜出口拒绝,门就砰的关上了。

利镜抱着篮子呆呆的站在门外,这“闭门羹”吃的她心存感激,抿了抿唇,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果不其然回到家就遭到了莫泽沛的质问,问她明明是去还借米的怎么好意思拿人家东西回来。利镜嗫嚅着将黄三和黄姐姐的话复述了一遍,换来的是莫泽沛长久的沉默。

他叹了一口气,“够吃什么,他们家四口人,我们家就三口,还有一个半姑娘……我们都挨饿了他们能好到哪去,不过是看两家交情和咱娘死的早照拂而已。”

莫泽沛抹了把脸,拎着黄豆去了灶屋。

有米有野菜有黄豆,利镜终于吃的几顿好的,当然所谓的好是指每天都能吃上一顿三分饱的饭,不至于饿得前心贴后背。

可惜好日子有限,很快食物就吃光了,莫泽沛只得继续出去找野菜。

自之前的那场雨过后,又是接连好几日的大太阳,将土地照的火辣辣,逐渐又有开裂的征兆。

下雨时接的水全被存在地窖里,因为密封再加上阴凉挥发的慢,不至于没水喝,但问题就在于食物。莫泽沛带回来的野菜一次比一次枯萎,到最后带回来一把全黄的草,尖端一碾就碎。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利镜也大约踩到了,地里的作物估计也是差不多情况。必须撑到秋收,不然接下来又是一年的挨饿,地窖里的水估计得用来浇地里。

饥饿之后又是缺水,本以为那场天降甘霖是老天爷赐予的转机,却没想到是噩梦循环的征兆。

.

开始死人了。

死去的人被一席草包裹着扔到荒郊野外,利镜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一群瘦到皮包骨头的野狗将人从席子里脱出来吃。

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尸体肚皮大开,干瘪的肠子被拖出来,野狗们争抢着吞咽下肚。利镜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浑身直哆嗦。

一只野狗突然发现她了,龇开血呼淋啦的嘴巴低吼几声。那双散发寒光的眼睛看得利镜浑身发凉,紧接着它毫无征兆地汪汪大叫冲来。

利镜被吓的拔腿就跑,中途不小心踩到石子崴了一脚,惊恐地回过头,发现那只野狗根本没追上来,早就回到尸体旁边去了。

它在担心利镜抢自己的饭。

可真想多了,她确实饿的慌,但不至于去吃人肉,朊病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利镜弯着腰继续找野草,接连几天的旱天把植物都晒死了,缺少水这一必备草也没法长出来,所以拔一根少一根。利镜看着一望无际的荒漠常常叹气,树都枯死了,皮也被扒的差不多。她这些日子吃的都是树皮磨粉后掺黄豆碎,确实抵饿但胃里难受的要命,涨得慌。

不是那种饱胀,而是像趴在桌上睡了一中午觉,醒来后肚子酸酸涨涨,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又憋又噎。

她揉着难受的肚子,从开裂的地上一路走,偶然路过一座被石头垒起来小塔,远看像墓碑,近看……不知是什么。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常年经火焚烧,又带着点死老鼠的恶臭。

太可怕了,像是容易闹鬼的场所,光天化日下仍然阴森森的令人背后发毛。利镜托着羸弱的身体低头加快脚步离开,直到前方没有才停下。

眼前是一堵墙,利镜抬头去看,饿了好几天本就浑身无力,头重脚轻,这一仰直接一屁股跌坐下去。

利镜想爬起来,但手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缓一会,等头不晕眼不花了才慢悠悠扶着墙站立起来。

她扶着墙往前走,拐过一个角后没多久就来到了类似的大门处。她看了眼,与自家简陋的砖瓦方不同,这里明显装修结实精致多了。

“莫霖!”

莫泽沛的声音,利镜刚想回应,伴随着犬吠一只大黄狗从敞开的大门里窜出,直接将利镜扑倒。

“啊!”

“莫霖!”

大黄狗的脸近在迟尺,一口白森森的牙凶狠地龇着。利镜闻到了独属于狗的味道,有点臭,它的口水滴在脸上时微微发热。利镜的脑子已经混乱了,一切事物都无限放大。

好凶的狗,不会把她撕碎吧。

因为饥饿而迟钝的脑子终于回过神,她惊恐地眼泪往外飙,“救我……莫泽沛……阿兄!救我!”

身上的狗突然惨叫一声被踹开,利镜被抱起来放在身后,莫泽沛手里抓着根棍子挥来挥去,“去!去!”

大黄狗被打了以后尾巴照样竖着,还挑衅地伸了伸脖子,被莫泽沛呵斥一声后缩回去,开始绕着两人转。

好大的狗,和外面那些吃人的野狗长的真像,不会是一伙的吧。想到那群狗吃人的模样,利镜瑟瑟发抖。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屁孩,这狗几乎与她差不多高,要是想把她拖走吃掉根本毫不费力。

眼泪水噼里啪啦往外掉,利镜紧紧搂住莫泽沛的腰,跟随着他后退前进,一步也不敢离开。

大黄狗围着两人兜了一圈,又不老实地想要上前。莫泽沛怒骂了一声滚,提起棍子就要敲下去。

“干什么呢?!”

棍子已经敲下去了,大黄狗吃痛呜咽着跑到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男人身边。

利镜从上往下看,他的衣服与普通百姓不同,长及脚踝,布料也好极了。人靠衣装马靠鞍,他明明长相不佳但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下倒有几分贵气,只是眼中的趾高气昂看着人实在不爽。

男人嘴皮子一翘,“谁让你打知县的狗?”

莫泽沛说:“回县令,狗想要咬我的妹妹,所以……”

他瞥了狗一眼,抬脚踹它屁股,“去!”大黄狗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畜牲懂什么,这是它的地盘,当然警惕任何来者,不然要它有什么用。”

莫泽沛腰弯的很低,“抱歉,家妹还小不懂事,今后会好好管教她的。”

县令一挥袖子,迈着腿走了回去。等他离开后莫泽沛才直起腰,责备道:“不是说了不能靠近衙门吗?!”

原来这是衙门,利镜默默地想。莫泽沛好像是提过,但饿肚子就容易健忘,没办法。她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不好意思。”

莫泽沛叹了口气,“走吧。”

他在前面走利镜跟在后面,因为腿短走的太慢,莫泽沛不得不时不时停下等她。利镜干脆牵着他的手,这样无论快慢两人都能达到一个制衡,互相影响。

“那狗的毛色真亮。”那县令也是,说话声中气十足,哪有半点饿过肚子的迹象。

利镜声音细细小小的,“为什么他们不缺吃的?”

莫泽沛沉默了一会,“每年都要赋税,衙门里肯定有存粮。”

“那为什么不开放粮仓?”利镜饿急眼了,什么话都说,当然她自己也没觉得有任何问题,“大家都饿肚子了,开放存粮供大家吃饱,这不是官府该做的吗。”

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不到时候。”

什么叫不到时候,荒郊野岭那些被抛的尸体因为什么而死,各家心里不都一清二楚吗?利镜皱眉,“明明知道有粮食,却非要饿着肚子。衙门不开粮仓,你们就不能强行……”

“行了。”莫泽沛打断她,深深吸了一口炎热的空气,“这种话以后别再说,让人听见要出大问题。知县不开粮仓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他不会放任百姓不管。”

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还有愚忠的潜质。明明在未来是个与手握重权的将军虚与委蛇,敢暗地里叫板,偷摸着给一些人捐钱的厉害货色。

遗憾有时候就是这样留下的,自己坚信的真理被毫不费力打破,露出被虫蛀成千疮百孔的里子才幡然醒悟,被迫脱胎换骨,但自己和家人早就被吞噬地苟延残喘甚至支离破碎。回味起来如果当时稍稍反抗一下也许会得到不一样的结局,可惜历史无法重演,能做的只是在夜晚时分回忆着往事痛彻心扉。

利镜默不作声,只想别后悔就行。

两人双手空空的回到家,莫正一看他们失落的神情就知道又是一无所获,他没说什么,一瘸一拐地去灶屋里找出最后的几粒黄豆,用杵臼磨碎以后掺了点树皮粉,冲水搅成糊糊端上桌。

就算是糊糊也只有浅浅的一点,莫正给每个人分了餐具,“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活。”

利镜挖了一小勺放进嘴里,树皮又苦又涩难以下咽,好在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她清楚不吃就是死路一条。

莫泽沛没动餐具,“田里怎么样了?”

“死了一些,好在还有大半活着。很快就到秋收,这样的苦日子也该到头了。”

人们称这里为沂州,来了这么久,利镜大致猜出地理方位,应该处于北方的位置,作物一年才一收,产量本就不大再加上干旱频繁,闹饥荒是常有的事。

黄豆树皮糊糊才吃了两勺就见底,利镜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人动筷。她默默地放下了餐具,听见勺子与桌面碰出轻响,莫泽沛偏过头问:“怎么不吃了?”

利镜摇头,“不吃了。”

“没事闺女,吃呗。”莫正架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你还在长身体,该多吃点。记得给你阿兄留口。”

莫泽沛也在生长期,十六七岁正值抽条的年纪,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高中时期那些男同学都是论盆吃饭的,近一个月下来他进肚的东西满打满算连眼前的小破碗都装不满,大高个子瘦的像竹竿。

利镜打算离桌,莫泽沛突然端起碗挖了一大勺糊糊,掰过她的脸撬开牙齿硬塞了进去。咕嘟一声,东西全进了肚子,利镜还在发懵。

碗里还剩了点渣,但和没有差不多,就算用勺子刮也刮不下来什么。莫泽沛说:“吃完了就走吧。”

勺子把牙龈刮破皮了,嘴里尝到血腥味,利镜舔了舔牙龈,心里感动又难过。

“传闻明天有商队路过,官道离得远,爹腿不好,你明天和我带上钱早早的去,看能不能换点吃的。”莫泽沛又说。

方圆几百里全是荒漠,每家每户都没吃的,粮食有价无市,再厚实的家底也花不出去。天灾一视同仁,不论谁跟谁。

商队的消息肯定不止莫泽沛一人听到了,不知道多少和他同样想法的人正摩拳擦掌。利镜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开心一半忧虑。

之所以开心,因为觉得是个能搞到食物好机会,而忧虑……人饿急眼了什么都做的出来,商队路过时肯定做好了完全准备,刀枪不离身,就怕到时候血流成河,全便宜了荒郊野岭的野狗。

莫正疑惑,“消息靠不靠谱?别白跑一趟。”

莫泽沛垂着眼眸,勺子刮擦着碗壁声音刺挠,“试试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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