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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六十九个字

“顾相以,你的腿都受伤那么严重了,还走那么快干什么~”

吴晚期死皮赖脸地要跟在他的身边,像是他没有光芒下的影子,也是太随人儿了,两个人的腿都是瘸得一拐一拐的。

顾相以把双腿使用出了拐杖的效果,一步一大跳,就这么跳到了最前方,远离了……说讨厌也不讨厌,毕竟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吴晚期在自己的患肢下面垫了他的好腿,让自己支着,也毕竟在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自己的脑袋是枕在了玖十肚子上的。

一个害了秦绯说,一个保护了父亲,他们本来是最应该远离自己的人,偏生出了损害身体也要帮助自己的目的性不明确的好意。

早上起来的两个人,一个人腿麻的不能走路,只能慢吞吞地往前移,才给自己形单影只的机会,一个人看不出有什么影响,就算顾相以看出来了,也不问,不在乎他们,自顾自一个人走在了前方,被咸宰看到了,强行劝停。

“小同学,受伤严重,就别走这么快了。”

他没有正大光明地跟自己说话,小声到像偷了别人的话,来和自己分赃似的,生怕被别人发现,现在怕是无人有闲心捉贼了。

他们今早醒了之后就开始赶路、赶路,在前往凝望之地的路上,除了长久在这里生活习惯了的居民,还有一位觉得这里很新奇的吴晚期外,无一人不在越过大片、大片炙烤成孜然风味的沙漠后,身上裹满了调味品。

好像这尼可來萨沙漠是烤架,外来者经过一系列的工程熟了之后,直接上桌凝望之地。

已到达凝望之地外围的人再无反抗的能力和心思,累到队伍经过汗水地洗礼后,脸上的沙子都被冲刷干净了,一场身体内的局部雨让人叫苦不迭,怎么还不下一场雨!

忙里偷闲还来不及,自然无人关注咸宰去到了谁的身边,就算是看到了,也当做是离得近了一点好监视,根本想不到是类似于关心的话。

“凝望之地的平均温度在二十八摄氏度,而距离凝望之地还有一段路程,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再往前走三十厘米,必晕过去。”

顾相以知道,他不算太了解自己的身体,可他清楚什么程度会让自己死亡,那该如何?他活着都没有人给他“收尸”,死了更没有了。

“我给你想了一个办法,你现在装晕,好让我有个可以背你的理由,这样子你就不用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还落得一个尽心尽责的名声,你看如何?”

顾相以的力气已经到达了尽头,让话语也无法向前一步,不如何也会变成如何。

三十厘米是自己的极限,同时,也是咸宰施以援手的极限,在高温的沙漠里面都自顾不暇了,谁都不可能背人儿背一路,现在开口刚刚好,很轻松地就完成了保证游客们不死的任务。

顾相以刚想点头,吴晚期就来到了身边,带着他那热气腾腾的身子就要往人儿的身上凑,在已经令人心烦意燥的高温下,再靠近一个名副其实的火炉,不把他踢开算顾相以心善。

“你走得还挺快,把我落了好远啊,我足足跑了有五分多钟才追上你。”吴晚期的身体素质还可以,这一次跑得急了,着急与人分享的心态大过了这炎热的夏日,才没有用什么跑步的技巧,每喘一口气,都是怀着一颗真诚的心跑到他身边的可贵。

顾相以处之泰然,不在乎吴晚期一路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活力带来了多少层高温,也不奢求能来一场清凉的风,反而是夹在中间什么都没有想,直到确定了有人在跟自己说话,才会有所变化。

第一个冷漠,“干吗?”

第二个厌恶,“别凑我那么近。”

他能听吴晚期说的任何话,来来回回都是些风景话,但不接受一个同性离自己这么近,和热没有关系,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挨在一块儿,恶心死了。

“你不能再往前走了,我背你吧。”吴晚期从来都不是故意和人儿对着干的类型,听话得离远了一些,偏头等他的回答,可眼前的人儿的眼睛却只是跟着其他人的身影走。

有人没有听到咸宰要背人的话时,对顾相以视线里面的背影无动于衷,当事人听到了,没来得及同意,就遭到了咸宰单方面地离去。

或许他认为,吴晚期和自己的关系好,可以大摇大摆地放心,事实上,顾相以迈出的腿就道出了关系,不想让吴晚期背,不是稀罕的事情。

可他没有说话问吴晚期的意见,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算是什么?吴晚期不理解他的意思,所以抬脚,踹在他受伤的膝盖上,逼停他的步伐和思想。

顾相以看到他抬脚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膝盖就跪在了地上。

吴晚期这一下给到的痛苦没有多少,新疼加旧疼,不如旧疼,这是一路上走来累积的防护盾,让再次受伤,感应少了很多,毕竟已经疼到快死了的伤口,也不能死了之后还要继续疼。

可没有新痛,却站不起来,顾相以控制不了自己的右腿了,膝盖的伤口一直在煎熬着自己,如今也算是得到了一个交代。

顾相以抬头,眼睛里面只有站在前方的吴晚期,浑身无力,唯有一双眸子的力量感,像这片沙漠倾覆过来,埋在了围观者的心中。

他现在像个皮薄馅多在沙漠里面走着走着被蒸熟的水晶蒸饺,皮肤呈透明色,把血肉彰显了个干干净净,过于干净便露出了汗液流入血肉中的猎奇美,夺人眼球,也落入了前方时刻关注着顾相以情况的咸宰眼中。

他见过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才不会放心,可现下的一颗心,放在了顾相以的身上,只有在凝望之地保持一点良知的人,才会懂顾相以这一幕给人的震撼感。

顾相以全身没有一处是自己的气息,尽是被阳光腌入味的喘息,五官、器官、衣服,看见的看不见的都在拼命地散热,他也不例外,汗水湿了衣服、又被晒干,如此累人的身体却没有连累他的一双眼睛。

顾相以的眼睛里面有水,有鱼儿在跳跃,轻松自在地游着,不费劲地让人感受到了一丝清凉与愉快,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清透。

形容准确到能封为人生高光了,明知道今后的事情说不准,说不定还有再一次的机会,可就是愿意为这双眼睛停止步伐,将其称为唯一。

唯一到看不到他的眼睛里面传递的是什么情绪,那已然不重要,有如此的外表,内核是可以消失的,可当他有了情绪后,强大的吸引力就会让人的眼睛关注到他正在干什么,而忽略了他的外表。

这也是为什么咸宰看过他的眼睛,却在这一次被吸引的原因。

而当他看向吴晚期时,眼睛里面的水和鱼儿皆消失了,有的只是存在过的涟漪,微微握拳的手握到了一手沙子,他没有拿沙子去伤害眼前的人,不能让沙子受委屈。

便是如此的眼神,吴晚期有种看的懂装不懂得天真,还是不变得快乐与热情,反问,“现在能让我背了吗?”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善良的,那么中间不管是用什么办法,都是善良的,加重善良、淡化罪恶,很会自圆其说的才是吴晚期。

“可以。”顾相以的眼睛恢复平静,鱼儿也游回来了,默默地吸引着人群的视线,本人无知觉,冷静下来的原因是,这个仇,一定会报,那还有什么可生气的,他的语气冷漠,“只是,你踹疼我了。”

一副没有说什么的样子,不过就是,“你得和我一样疼,才能背我。”和昨晚在面对狗狗时候的语气是一样的,想要获得什么,就得按照自己认为的来。

不来也可以强迫自己,顾相以不会反抗的前提是,不是每个人都是华鸣叶,当然,没有反抗也是自己觉得没有必要,吴晚期不同,他必须要来!

且他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他自己动手,要么自己亲自动手,无非就是谁动手。

吴晚期抬起手,绑匪们解开他们的绳子好处体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不留余力地掐住自己左手的胳膊肘,那里已经被顾相以用匕首插开一个口子了,用力就能撕裂伤口,让鲜血流出来。

“原来你想看这个啊,不早说。”

越笑越疯。

越说越疯。

顾相以是个正常人,说着澄清自己的话,“我只是在维护自己正当的权益。”也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谁想看别人流血,那也太奇怪了。

“什么意思啊?你跟我讲讲呗。”

顾相以给他科普,没有在拖延他止血的时间,自己的腿暂时废了,始作俑者的胳膊虽说暂时不能全废,也得废一半,这是一开始就想好了的,不存在故意延长时间一说,就是很简单的,他问了自己答了,保存了一次“友好”地交流。

“你现在可以背我了。”

吴晚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第一秒要做的事情是背顾相以,第二秒是跟背上的人儿分享一路走来所看到的风景。

如果沙子有名字的话,他就会全部念一遍,可沙子没有名字更可怕,因为他会自己取。

“有一粒沙子它好不听话啊,风来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了,和它紧挨在一起的沙子就跟随着风跑了,就……”

顾相以能听进去他的话,也能看进去他还在流血的胳膊,目睹了它被抛弃的现场,抬手,用牙齿咬住右手袖口的布料,把它一点一点地往外翻,动作不利索,好在他不着急。

右手疼,不想动,就慢慢悠悠地把袖子挽起一截,露出里面干净的、外没有被沙子堆积、内没有被汗水感染的布料,按在吴晚期的伤口上。

感受不到疼是假的,吴晚期感受到了,只当是顾相以还没有解气故意让自己再度疼的,没有在意,继续自言自语,“你都让我疼了,就好好听听我说话。”

顾相以的脑袋枕在了吴晚期的肩膀上,高温堵住了他的鼻腔,不管是嗅到什么味道都是一股子热气,熏的人儿脑袋不清醒。

全身都在糊里糊涂地叫唤着疼,只有意识清醒地想把痛苦分类,再一个个解决,可因种种的原因,目前只能受着,直至到达凝望之地。

要先越过一块儿地名碑,上面写着凝望二字,风沙捋过了它的身体,留下了年岁地增长,它静静地伫立在此,等待着归家的人,凝望着他们在享受风,也是到达了这里,才有风来。

“原来还有一条大路啊,不知道大路是什么风景。”吴晚期激动地说,比起累得要死的旁人来,真的不像是个人。

顾相以抬起头右转,的确一条清晰可见的沙路映入眼帘,走已经形成的一条路,自当比他们翻山越岭要轻松多得多,同时,也让人儿亲身走过了不同的路,有路却难走,在地名碑凝望的前方,又是望不到头的沙漠,很难逃,这是很多人心中浮现的想法。

唯有一位,不惧四面八方都是包围圈,开心地笑出来,“顾相以,我们这算不算买一赠一啊?本来只是去海德堡旅游的我,现在来到了凝望之地,见到了沙漠,真要谢谢他们了。”

顾相以有权保持沉默,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的话,或许会谢谢他们创造机会,可现在这么多的游客,他很清楚每一个人的身份——受害者。他从来不会混淆视听、模糊身份,与吴晚期是彻彻底底得不同。

吴晚期的眼睛里面有期待,“也不知道凝望之地是个什么地方,里面是个城市吗?沙漠里面的城市我还没有见过,顾相以,接下来,我要快快地走了。”

走出沙漠,才算是看到了凝望。

以地名碑为界限分为左右,左边是凝望之地的入口,右边是出口,再以地名碑的前后面分出前后,全是沙漠,通往凝望之地的路,是被夹在两片沙漠中间的。

确定了方向后,吴晚期带领着顾相以当做了领头羊,身后、身旁都有人看着,以免他逃跑,但渐渐地,也就不需要了,往前走下去,只有一座城市。

他跑不掉。

但还是要盯着一点。

毕竟他快走到凝望之地了,还有游客没有走出沙漠,不懂是哪里来的傻冒,送死都送的那么开心。

顾相以也不懂,只知道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但又因为高温的折磨让人儿晕不过去,只能趴在吴晚期的肩头休息,安静得很利落,一点都没有粘糊的思想。

大约走了三公里,才有一两棵树木地出现,再继续走下去,树木变多了,他们的身体上有了树叶影子在乎的一丝清凉,仿佛,树木愿意看到人儿恢复活力的样子,才会帮助他们度过烈日。

顾相以相对之前来说好受了一点,动了动身体,勉强提起了一丝精神。不关注吴晚期也不知道他停下来了,还是听到跟上来的咸宰说:“想吃吗?”才发现吴晚期带着自己在一辆面包车前等着,在等什么?

刚想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离开,咸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钱,又收回手,看向在面包车前方的男人解开捆住棉被的绳子,一层层打开后,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雪糕。

吴晚期和咸宰早就知道了,顾相以是看到咸宰掏钱,知道有原因停了下来,没想到棉被里面放着的是雪糕。

这就是一路上快渴死了,都不给他们一瓶水的原因吗?

原来是在这里设了关卡,等着宰人一笔。

不然这前后看不到人烟、房屋,连郊区都算不上的地方,怎么会有人选择在这里摆摊。

“你们吃什么口味的?我请你们。”

“监守自盗。”

顾相以说这话,咸宰没意见,连建议都没有,因为他说对了,实话实事的着急什么,倒是说要吃什么口味的雪糕才是应该着急的吧。

“桃子味的。”吴晚期的眼睛看了一圈,看到有说出口,被顾相以否决,“我和他吃的,两根老冰棍。”预防身下的人儿再说话,隔着袖子捂着他的嘴。不怕他咬自己,他想要说话从而咬自己前,先掂量掂量自己会咬他多深。

“行。”咸宰给出去了在凝望之地上流通的货币。

顾相以看到的那一面上有着一座类似于驼峰的建筑,旁边写着1,不了解此货币叫什么,也不知道换算为人民币是多少。

其它城市或许有所了解,但凝望之地太小了,小到了解的程度皆是一笔带过,能一笔带过还是因为这座城市独立于任何国家之外,不在任何国家的管辖地,无人去过、无人出来,被称为神秘地带。

顾相以没有探索的意思,面包车和买雪糕的男人把这棵树下的阴凉处给占了,他拍拍吴晚期的肩膀,让他走向另一个很宽阔的阴凉处。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坐在地面上短暂的休息外,也就只有拿着老冰棍过来的咸宰。

顾相以伸手去接,遭他一问,“不说谢谢?”不客气地回怼,“你拿了我衣服上的珍珠,说谢谢了吗?”

“我那不是抢你的吗。”咸宰没有把冰棍给他,反而贴在他的额头上,他没有生气与反抗,虽然动作未经同意,但身体也需要解渴,强烈的满足感让顾相以顺从地眨巴眨巴眼睛。

眼中的鱼儿便动了,比咸宰之前所见更灵动、唯美了一些,他不动声色,却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出舒服的状态,让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像是做了一场白日梦,梦里尽是美好。

这是顾相以眼睛带给人的魅力,见自己、见别人、见罪恶、见美好,只要看过他的眼睛,灵魂如同得到了归宿。

“抢劫还要说谢谢的话,那就变成要了。”咸宰把冰棍递到他的手里,抛给坐在他左边的吴晚期一支,然后坐到他的右边,拆开冰棍说,“别说我请你们的。”

“我拿珍珠与你换的。”顾相以摘下衣服上的一颗珍珠给咸宰,将自己有钱这个事实推卸个干净,脏了咸宰,却没有坑他。如果他解决不了就不会接下这颗珍珠,揣在怀里了就要承受珍珠所带给他的风险。

顾相以也会承受相应的风险,在昨晚,就在人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上还藏着珍珠,所以才让狗狗重伤到无法对自己出手。

若是他愿意分享,也可以告诉那些绑匪们自己的身上有珍珠,一百多位绑匪分享十颗珍珠,还是一个人独占十颗珍珠,从狗狗拆炸弹背叛了他们的行动就能看出来他的选择,他没有透露自己的情况,只因伤重留在了那个中转站。

看着珍珠回忆起昨天晚上的话。

狗狗的手里握着纯白的珍珠,望着人儿什么都没有交代就要离开的背影,对待给了一颗珍珠的老板,立马切换微笑服务,叫住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杀谁。”

“不杀谁,这是给你的奖励。”

“你做了正确的事情,也会换来正确的回报。”

咸宰咬下一口冰棍,把珍珠收起来,顾相以说的话,灵验了,昨天晚上他与狗狗的对话,自己作为第三方听到了,本来是不放心出来盯人儿的,没想到看到了人儿所藏起的秘密,当然想抢,但不是现在。

和聪明的人儿打交道,自然要多留个心眼。

没有吃过雪糕看上去有些生疏的顾相以左右看看,学习他们吃雪糕的姿势有些笨笨的,嘴唇干到起的皮都能在雪糕表面上磨出声音来,湿润了唇瓣后吃进口中,学了吴晚期的动作,不咬慢慢吃。

“凝望之地的物价好便宜,”吴晚期举起冰棍感叹,“才五毛钱,这是我小时候才能见到的价钱,现在一支老冰棍都要两块钱。”

顾相以仔细吃着,用于解渴,吃了有两分钟才想起来回复他,“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钱换算成人民币多少钱?”之前都是把吴晚期单拎出来不回复他,现在还想像当初一样,无奈他的话挺吸引人儿的。

“我查过啊。”

“你早知道要来凝望之地吗?”

“没有,我之前在家里闲着无聊的时候,查过每个城市,刚好凝望之地就在其中。这里把钱称为士兰,一士兰折算成人民币大约是五块钱,刚才给我们买冰棍的人用的是走马角,是他们这里的货币单位,一士兰等于十走马角,一张走马角等于五毛钱,他给卖雪糕的人三张走马角,一块五。”

“至于凝望之地,能看出来,坐飞机了三天时间、又换大巴车走了两天,就一定不是在国内了,国外有沙漠的城市根据我所了解到的一一排除,剩下的就是我没有看过图片,不知道凝望之地具体是什么的凝望之地了。”

“所有的城市你都有了解吗?”顾相以重新问问他,避免出现一些必要的误会,吴晚期大方地承认,“除了海德堡。”也说了,那是场不必要的误会。

他之前在海德堡的船上说过不了解海德堡,如果他说所有城市都了解的话,那便是在骗人,可他否认了骗人,也算是自己不是瞎好心,把他的桃子味雪糕说成老冰棍。

“你放心,我不是为了接近你而编出瞎话的人,看风景的时间那么宝贵,我不会花费在你的身上。”

“我只是不想,我在怕你过敏的时候,你在欺骗我。”

“你不让我吃桃子口味的雪糕,是怕我过敏啊?”吴晚期想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和道理,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好奇怪,你不是想要我有事吗?我过敏是对你有好处的,你会更开心。”

“我没有想要你有事,你过敏也对我没有好处,你的痛苦更不会让我开心,你伤我的我已经还你了,我们没有关系,只是我见不得人死,尤其是死在我的面前,你想死死秦绯说的面前。”

同样的,顾相以也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和道理,倘若别人因为自己受伤而开心,那就要自伤给他看,让他开心吗?凭什么?

纵使顾相以经历过一场无法反抗、厌恶极了,长达十四年的单方面家暴,也不会有如此的想法,他自伤是因为不想活,并非是为了挽留谁,也没有谁会因为自己受伤而开心,如果有的话……会愿意吗?

答案早就已经说给吴晚期听了。

在乘坐着车前往童泰禾宫、吴晚期吃了一路桃子的路上。

吴晚期听到身旁有清脆地咬冰棍的声音,转头,看到顾相以以极快的频率咬着冰棍,吃进口中不管多大块儿都是直接咽的。嘴巴和喉咙同时工作,没有一点停顿,他麻木地吃到咬破了舌头,鲜血流到冰棍上,都浑然无知。

一切都是有预兆的,从吴晚期说完自己的母亲会利用自己对桃子过敏的体质来挽留父亲之后,顾相以只是望着车窗外,轻轻地说了一句。

“真好。”

“这样,你还有点用。”

同病相怜?只是自己比对方病重一点,或是对方比自己病重一点,如今看来,没个结论,他们都是病人,不是医生。

吴晚期不看他,低头,在准备吃雪糕的时候,跟刚刚为什么要看顾相以吃雪糕的眼睛说着无奈。

顾相以似乎总有一股能将幸福变成不幸福的魔力。

也会使人记得,有一位少年吃雪糕吃到发病了。

从此,看到雪糕便也不会觉得幸福了。

顾相以却非故意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也没有任何外力来当做镜子让他看到自己在做什么,除非呕吐,难受到极致才会换回来他的神智。

干呕了两下没有吐出来卡在嗓子里面的异物,他试着咽下去,异物被口水带着下滑了一厘米,又因没有力道连续地冲击,回到原位置。

连刀片都吞过的嗓子还能活下来,自当是铜墙铁壁的,顾相以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在他打算用力咽下去的时候,背上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是能将后背与前胸齐平的力道,直接将异物震到了口腔里面。

顾相以本能地咽下去,和在顾家吞刀片一样的顺其自然,他习惯了死,对活着太生疏了,直到被卡住止不住地咳嗽,一小节老冰棍的木棍从嘴里掉落在地上,才对活着熟悉了一分。

血液、口水、碎肉、眼泪,齐全的四件套,顾相以以前就是与它们相伴入眠的,只要活着,就不会例外。

“有纸吗?”

“没有。”

顾相以伸手,拽了一把正美滋滋看风景的吴晚期,咸宰回答的是没有卫生纸,吴晚期回答有没有都扭转不了顾相以亲眼看到他揣了七包餐巾纸在怀里的事实。

拽人者伸手,被拽者懵了一下,把手中吃完雪糕只剩下一根笔直的木棒棒给他。

顾相以放在自己的面前,没有还给他,都是要扔到垃圾桶的,一会儿一并扔了就行,重申自己的需求,“卫生纸。”

“我想看你吃桃子口味的雪糕。”

“这是你给我卫生纸的要求?”

“这倒不是,我只是想看你吃。”吴晚期从里兜掏出一包卫生纸拆开递给他两张。

顾相以先是擦了嘴巴,才好直起腰不至于弄脏衣服,后把地上吐的血迹连同木棍一起打包,递给旁边的咸宰。

咸宰:“?”

“小同学,你挺顺手的啊。”

“你捶我那下,挺狠。”很容易辨别刚才捶自己的人是两位其中的哪一位,吴晚期看风景都来不及,没空捶自己,只能是咸宰了,像是只儒雅的熊一样,一拳下来顾相以感觉内脏都有些损伤了,所以,为什么不能像他所说的一样,讹他。

“我可是帮了你。”

“所以,我只是让你扔垃圾。”

还有一支桃子口味的雪糕,不然,顾相以不会安稳地接纳这一拳,比起五毛钱的老冰棍,两块钱的桃子雪糕让咸宰痛心疾首,“没天理啊,我帮了你还得给你扔垃圾、给你花钱。”

“谢谢。”

顾相以出口的谢谢,本人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咸宰的反应大了,上了年纪的人就听不得小孩子的一句谢谢,懂礼貌的小孩子就该获得奖励,便是出钱也值了,但还是温柔地“啧”了一声,赠予被一声谢谢就拿捏住的自己。

“唔!”吴晚期欢呼,把他手中拿着的只剩四分之一的老冰棍拿到手里。

顾相以感到手里空落落地就扭头,一秒钟的时间还是迟了一步,只看到了吴晚期从口中退出那四分之一的棍子。

自己刚刚咳出来的木棍和他手中的木棍加在一起也不是一根的长度,那剩下的木棍该是被自己嚼碎、进到了自己的胃里,怪不得口腔出血了。

顾相以一向不会找出血的原因,只会暗自庆幸自己的身体不健康。

“我吃过的。”

吴晚期看到顾相以皱起的眉头,让他放宽心,“没事,我不在意。”

“上面有我的血。”

“我不嫌脏。”

“恶心。”顾相以偏头,不想理他,可又很怀疑,“你们为什么一个比一个恶心。”秦绯说是、吴晚期也是,也正因如此,才给了他来到了过去的实地,让他不用担心一个踩空,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时空。

顾家,没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

顾家很安静的。

吴晚期是吵闹的,“只要你吃桃子口味的雪糕,骂我打我我都认。”

顾相以才不会这么无聊,接过咸宰递过来的雪糕,拆开包装袋,一个下宽上尖桃子形状的雪糕出现在两个人的眼前,吴晚期激动地凑上前去,摇着脑袋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其他游客吃的桃子口味雪糕,心满意足地开口。

“我终于不用看别人吃桃子雪糕了。”

看顾相以就行,尽管他没有表情,吃完还是会接着吐,但过程是极好的、极舒适的,不仅是对吴晚期,他本人也是,补充了水分和热量,再加上接下来吴晚期因为自己吃了一支雪糕更加卖力的表现,两全其美。

他们吃完雪糕就上路了,现在游客有些吃了一半的雪糕,有人刚刚开始买,有人才刚刚出了沙漠,对前方皆是未知的幻想,可当真正的到达前方时,却是好不容易迎来的一场休息与补给。

虽然这是凝望之地人们挣钱的一些小手段,但物价令游客们说出便宜二字。

“老冰棍才两块钱,我天,我家五块钱一根。”

卖雪糕的人涨价了,但还是远比不过外面。

游客们一看便宜,连忙从身上拿下首饰、衣服上的饰品进行置换,现在,一支雪糕与宝石同价,甚至还觉得赚了。

“我终于不用看别人吃桃子雪糕了。”吴晚期重新说了一遍,他的开心,让人儿不明所以中又带着一些朦胧的已知厌恶。

顾相以趴在他的背上,不想探究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与来源,没有意思,他不用看别人吃桃子雪糕了,可自己还要看着别人幸福。

顾相以把额头埋在吴晚期的肩膀里面,试图躲避阳光,有用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被吴晚期的声音叫醒了,迷糊着了的眼睛刚睁开就被光晕挤满了,让他看不清眼前有着什么,只能闭上眼睛缓解的同时,听着吴晚期说。

“凝望之地看样子是个城市了,路边的房子和店铺算是郊区吗?哦?”吴晚期定睛一看,兴奋起来,跑步前进到前方的人群里面,“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吗?人这么多!都有卖什么的啊?”

隔了一秒,吴晚期开心地不能自已,高呼,“原来是卖我们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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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六十九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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