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仙侠玄幻 > 欲寄相思无金鲤 > 第3章 退婚

第3章 退婚

这一株双色牡丹实在开得好。

冷冽寒冬,照旧十分鲜艳,花香袭人。

莲儿和亭儿于此少唠叨她几日了,见到那花便醉心赏花,一看就是半天。

古怪的大小姐却撇开牡丹,常游走屋中的景缸旁。

甚至连亭儿说要将缸挪出去清洗清洗,慕容离都不许她们乱动。

一日比一日古怪。小姐又开始画画了,不过画的都是那日的金色鲤鱼,她们在府里的水渠,池塘,清泉附近,再也没见过那条金色鲤鱼。

慕容大人和慕容夫人出了名的爱女,慕容离原先有生母郑氏,字明珠,产时艰难,血崩而死,慕容离生下来便丧母,后慕容大人求取赵氏为继室,慕容离正是赵氏一手带大。

慕容氏一向子嗣稀少,赵氏也未能给慕容府上开枝散叶,故此只能更用心照料幼年丧母的慕容离。

阿金嫌站着太累,便斜靠在窗户上。

外头正在下雨,雨水沿着窗户外的屋檐滑落。

庭院外有个撑着油纸伞的年轻男子,手中还抱着几本书,莲儿看上去有些为难,不知和他在说什么,没过一会儿,他便低着头离开了。

阿金道,“你不是慕容府的独女吗?那是你哥哥?”

慕容离眼中的鄙夷几乎要飞出来了。

她便将这人是怎么哄骗了她父亲一五一十告诉了阿金。

去年清明前后,父亲带着母亲去青龙寺上香。

回来途中见到一个男子兜售自己的诗作。

且不看他的诗如何,光是那一手惊艳绝伦的好字就让慕容大人折服,他尚未及冠便能写出这样骨血饱满的字,慕容大人便将他收入门下。

自那日后,他就一直留在慕容府读书,慕容夫妇对他都赞不绝口。

他叫章蓁,字长誉。

活脱脱就是一个……

“一个才子?”阿金夺过话头。

慕容离说才不是呢,“活脱脱一个色魔。”

“怎么说?”

这事还要从她跟章蓁第一次见面说起。

那时她在园中跟母亲下棋,章蓁不知因何从园中路过。

母亲出于好心叫他过来喝了一盏热茶。

他倒好,眼睛滴溜溜粘在她身上,一盏茶一口都没喝,全因他手抖撒了一地。

阿金道,“你美,所以他见了你,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慕容离嗤之以鼻,“所以我说他是大色魔,一点不过分。”

阿金道,“可是我见了你,我的眼睛也是滴溜溜粘在你身上。”

“那你……”慕容离哑口无言,红了脸说,“你们能一样么?”

阿金不明白。

“后来呢?就因为他看你看呆了,你就讨厌他?”

慕容离虽然爱耍小脾气,可当然也不只是这一件事对他生厌。

第二次见他,是在府中杜鹃花开之时。

她在百花之中奔跑,提着凤尾裙起舞。

要知道一个女子不顾身份在花间起舞是多么隐秘,可他不知在一旁偷窥了多久,忽然冲出来。

他上前便握住她的手。

对她说,“小姐若不弃,待章蓁金榜题目之日,斗胆向慕容大人提亲,还望小姐答应。”

阿金道,“这不是很好吗?你们凡人都是要成婚生子,他若是金榜题目,到时候就成了……成了……反正也会做大官,就跟你爹爹一样了,你们也算是……什么……什么户对,门当户对,那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慕容离简直服了她说话磕磕巴巴,又想说出些什么,又总是像挑豆子一样,一粒一粒往外蹦,“回头我教你读书写字。”

阿金道,“我会念书呢,只是不会写,紫兰教了我好几本书。”

“你别打岔,刚刚说到那个登徒子了。”

“对,对,我说你们两个以后会很般配。”

“般配个屁啊。”慕容离原来并不曾听到这样的粗话,都是阿金从外头带来的,碧游潭边都是村民取水,能有多少阳春白雪。

“你不是说这是骂人的话,不许我说么?”

慕容离很霸道,“我说可以,再说了,我是骂章蓁,又不是骂什么好人。”

“行吧,那为何你说你们不般配?”

“其一,我在那里好好跳舞,他居然过来摸我的手,登徒子!浪荡子!下流!”

阿金上前便抓住她手,“像这样?”

将她的手捧着,真挚地放在脸颊边。

阿金肌肤冰冷,她的手背贴着阿金的脸颊,冻得要起鸡皮疙瘩了,连忙抽回来。

“做什么呢!”

“是不是这样啊?”她问。

慕容离手忙脚乱,“哎呀,我记不得了,反正他摸我的手就不行。”

“我不明白。”阿金老实告诉她。

“你傻么?只有……只有……心意相通之人,才能做如此亲密之事,旁人怎么可以!”

原来是这样,阿金道,“所以我们都不能随意牵别人的手?”

“那当然,女子的身体怎能由外人随意触碰。”

阿金不解,“可是你第一次见我,你也牵着我的手,把我带进你房中了。”

慕容离气得小脸通红,“这……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哦,原来你才是登徒子,所以你脸红了。”阿金哈哈大笑,指着她红得要滴血的脸颊道。

慕容离欲辩无言,“胡说什么!”

见她要哭了,眼睛已经湿润,阿金急忙悔道,“好了,对不起,你不是登徒子,我才是,我才是。”

将话引到章蓁身上,“你只说了其一,那其二呢?”

她姿态放得高,因她在这府里地位超群,可阿金不一样,阿金不属于这小小的府邸,甚至……不属于人间,阿金是不一样的,不过现在她也拿捏了阿金,只要她一似哭未哭的模样做出来,阿金就要跟她道歉了。

她得意着呢。

“其二就是,他说要向我们慕容府提亲,要我答应他,无礼。”

阿金下巴一歪,脑袋一晃,“哦,为何?”

“他叫我答应他,我就要答应他么?他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我与他成婚,他有什么本事叫我过上富丽堂皇的日子,我可是刺史之女,他若中举,不知多少年才能爬到我父亲的位置,或许一生都不成。”

阿金也犯了难,“照这么说,天底下竟无人能配得上你?”

“对。”慕容离郑重地一点头。

“如此说来,你一生都不再婚嫁?”

慕容离道,“不婚嫁难道不好么?”

不婚嫁好不好阿金不知道,可按照他们正常凡人的规矩,她应该要成婚。

跟大多数人不一样,选择特立独行的代价很可能就是被排挤。

阿金很傻,可一旦她经历过了,就会知晓其中的利害。

“你还是成婚吧。”阿金劝告她。

她忽然变了脸,狠狠推开阿金,“你说什么!”

“要你管我么,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连人都算不上,你就是一条蠢到家的鲤鱼而已!”

阿金被她的话伤着了。

尽管才认识数日,阿金觉得,朋友不该互相伤害,可她居然对她说这种话。

于是她一翻身,从高处往下折腰下去。

慕容离连忙叫住,也不管旁人能不能听见了。

“阿金!”

话放出去了,挽留还未道出口,然而没人回应。

阿金消失了。

她的天地又只剩下这一个小小的宅院。

她不能到处乱跑,因为她是女子,前厅说不定会有父亲的好友,同僚,若是碰见,兴许别人会说她失礼。

只能待在闺房或是自己的院落。

她真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嚼碎了咽下去。

要是阿金走了,谁还能带她出去。

“小姐。”即刻便有莲儿在远处喊道,“煮好了花茶,加了冰糖呢。”

她哪里还有心思喝花茶,茶是给阿金做的,她走了,她一个人也没有胃口了。

奇怪,本来她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喝茶,看书,赏花。

阿金只是来了几日,陪她说说闲话,解闷斗气。

没什么了不起,走吧,都走吧,她根本不在乎,反正她谁也留不住。

口中说着无所谓,可眼泪已经落下。

阿金是一条鱼,她太灵活,只要她想,摆一摆尾巴她就会从她身边游走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太孤独。

孤独可以杀人,她怕自己再留在这里会成疯子。

她游到她身边,杀死了笼罩她的寂寞。

可现在她又走了,死水一般的日子又要重新开始。

阿金已出现在她身后,悄无声息。

直到她发出声音。

“你哭了?”

她擦了眼泪,“没有。”

“你是因为我才哭?”

“不是。”

“你哭起来也好看。”阿金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想出这么一句来。

她气得跺脚,“别混说了!”

眼泪才干,又添了笑意。

“你还走么?”

阿金坦诚道,“除非你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刚才你的话,是在伤害我。”

慕容离以为她蠢到察觉不出别人的恶意。

“不。”

她有拒绝的权力,她是刺史独女,只要她说不,那除了她那高高在上的父亲,就没人能勉强她了。

阿金转身又要跳下去离开。

这一次她的手臂被慕容离拽住了,“又要走?”

“是你先欺我。”

“好吧,对不住,是我错了,我不该瞧不起你,说你连人都不算,鱼和人没什么不同,人比鱼可狡诈讨厌多了。”

阿金满意了,“原谅你了。”

她根本没有生气,只是躲着看她,她刚哭她就出来了,若是她就是不肯道歉,她也会给她一个台阶,说没关系。

对于她这个新交的朋友,阿金总是宽容的,她离开只不过想要吓唬吓唬她,看看她对慕容离而言重要与否。

没想到,她真的会为了她流泪。

既然她流了泪,就得得到些什么,慕容离秉持着这个原则。

“我想去外头玩儿,你能带我去吗?”

阿金有些犹豫。

“我只有你,除了你,没人能带我出去。”

撒谎,若她想要出去,费些力其实也能出去,不过就是要被人保护着,监视着,不甚自由罢了。

“如果你忽然消失,你的家人担心你怎么办?”

“那我们就出去玩一会会再回来,片刻就回来,好不好?”

阿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只叫她闭上眼。

握住她的手,她心中默念口诀。

转瞬之间,两人已来到城外。

不知是谁的马匹绑缚在此处。

慕容离牵了一匹马便骑。

阿金不会骑马,不过身形灵巧,一跃也上了马,马儿不老实,左右甩蹄子。

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出来玩儿,她居然不会骑马。

慕容离气着还要教她骑马。

“对,你坐正,马不会将你甩下来。”

“脚蹬子,踩住啊。”

“拉拉……拉缰绳!”

学到后头,慕容离也不再低声细语了,她的嗓子都快哑了。

“你说你怎么那么笨?”

阿金道,“我是鱼啊,鱼骑马,本来就莫名其妙,再说,我骑上去的时候,那马还骂我来着。”

听她说这话,慕容离想想就觉得好笑,便情不自禁大笑起来。

她见慕容离莫名其妙大笑,也忍不住跟着笑。

她们在对视与笑意中,看见了彼此眼眸中的倒影。

阿金听见了耳边呼呼的清风,听见头顶苍穹云层浮动,她好像明白了永远有多远。

“你听得懂马说什么?”慕容离觉得她在吹牛。

“嗯,她是一匹母马,主人是城西的李员外,李员外家财万贯。”

“真的假的?”

“我没有骗你。”她将对她保持永恒的诚实,阿金暗暗发誓。

慕容离锤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思忖她这话的真实。

“不管怎么样,你终于学会骑马了,下次我们就能一起出去跑马。”

阿金道,“骑马也没什么好玩的。”

“骑马的时候,你不觉得自己像是在飞一样么?”

阿金想了想,“我自己也能飞啊。”

这倒是,她是妖,她当然能飞,不像是她,只是个娇弱的病人。

时机到了。

慕容离把握时机有一手,她纵使知道何时提出请求对方会心软。

这招对人有用,对妖有没有用,她有点不安。

尽力一试。

两人在房中窃窃私语。

“阿金,你能帮我去做一件事么?”

阿金当然答应,“好,你想要我帮你什么?”是朋友,就该为朋友两肋插刀,阿金时刻记得慕容离说的话。

“你就答应我了?甚至在不知道我要你做什么的情况下,你就答应?”

“无论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她嗓子一紧,试探道,“即使我要你去做一些坏事?”

阿金说不是,“你不是坏人,所以你也不会让我去做坏事。”

慕容离道,“不管是什么,你答应了,就要替我做到,我都教你骑马了,所以你也得帮我一次。”

阿金点点头,“你说吧。”

她眼睛一转,尽力铺垫自己的话,越是美丽的铺垫与借口,后头的结果就总是与丑恶并行。

科举在即,只要章蓁科举不中,父亲肯定会对他的才华抱疑,慕容家不会将未来托付给一个一事不成的无用书生。

她告诉阿金科举对一个男子而言有多重要,毁掉他有多简单。

“你去缠着他,与他**一夜,之后他便会日日想着那些不干不净的**,自然读书也读不进去了。”

她使手段时的眼睛只会更美,闪着独特的光茫,眼角微微一道笑纹,阿金明知这样不好,却无法直接出口拒绝。

“**一夜?”阿金在脑子里回忆那些凡人的呻吟声。

似是痛苦,又似是快意。

人跟鱼总不同,她虽然见过鱼做那档子事儿,可还没见过人……

“我不会。”

慕容离恨铁不成钢,“你不是说你是个活了数百年的大妖吗?这都不会!”她听出阿金或许是在找借口。

阿金摇摇头,“此前没有出水,我只见过鱼交合,你们凡人,我是不懂。”

慕容离心一横,将她按倒在床榻上。

不容她起身反抗。

待到她倾身,阿金听到她的逐渐靠近的心跳声如雷,“你心跳得很快啊。”眸子清明一片,不沾尘欲。

“少说废话,我教你怎么做。”她已有些慌了,但在阿金这个半吊子面前,还是要保持镇静。

她将手伸向了她的腰间,边说边教,“你先这样解开他的腰带。”

“你的手怎么颤抖成这样?”

慕容离喝止她,“闭嘴。”

“然后呢?”阿金捏了捏她的手,被她一把嫌恶地打开。

“你……不要闹,记住……你这样亲他。”

她深吸一口气,眼睫颤得像是千百只新生的蝴蝶展翅,俯下身去。

万籁俱寂。

似是那千万只蝴蝶顺着她眼眸,钻进了她身体,几乎要冲破她胸膛,撞破血肉而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以身饲魔后,她终成大反派

觉醒后读了死对头的心声

逆鳞

该毛茸茸上场乱杀了

吾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