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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婚娶自由 两不相干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高呼。

顾婧雪愕然看向萧熙,皇帝眼神安抚后转向门口,他并没有让人知会季玉珠,她来干什么?

只见一女子身着淡黄色绣着凤凰花的皇后常服,衣衫逶迤拖地,三千青丝向后拢起,梳着妇人发髻,容颜端正美好,出现在视线中,盈着众人的朝拜,一步步向凤位走去。

顾婧雪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坐的是什么位置,缓缓起身像季玉珠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季玉珠没理她,对着萧熙恭敬行礼,“臣妾来迟,还望皇上赎罪。”

听到上头传来男子沉厚的嗓音,“平身。”

季玉珠起身走上了凤座,梅蕊为她整理好衣裙,缓缓落座。

还残留着贵妃体温的坐垫让季玉珠感到不适。

季玉珠环视下方众人,目光落在顾婧雪的头顶,看来是有些人迫不及待了。

“众卿免礼。”

顾婧雪起身,见凤位已被季玉珠坐了,很是不满,但如今她还不是皇后,自然要换个位置。

有眼力的宫人立刻将原本太后的桌椅往下挪了挪,顾婧雪也只能仪态万方地落座。

季玉珠习惯性地先看一眼自家祖父,武安候季老太爷,这一次祖父的座位被安排在宴席中后段,但她无所谓,如今只有祖父和她在强撑季家了,幸好祖父身体很是硬朗,她也可以稍稍放心些。

只是看祖父今日好像特别高兴,全然不似往日。祖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什么事能让祖父如此高兴?

等宴会结束后,可以邀祖父单独一叙。

既然皇后这个正主也出现了,有人率先发难。

刑部官员孙洪出列跪下,“启禀皇上,臣听闻皇后残害妃嫔,荼毒皇子,怎么如今看起来皇后并未受罚?皇上,请恕老臣直言,老臣实在是担忧呐,这样的女子怎堪当一国之后?臣请皇上废除季氏皇后之位。”

此言一出,众人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众人皆竖起耳朵听,残害妃嫔!荼毒皇子!

季玉珠瞧着底下人眼神交互,好似看到了议论纷纷的样子,“哦?孙大人请皇上废了本宫,那不知可有新后人选?”

自然是顾贵妃,但孙洪可不敢说这话,“自是德才兼备的女子才堪当后位。”

季玉珠嘴角勾起,随即一拍桌子,呵斥道,“大胆!”

众人皆把头低了一低。

只听皇后突然厉声辩驳。

“不管孙大人是从何处听来的,但那人一定忘记告诉大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本宫下毒!否则本宫也不能好端端坐在这儿了。孙大人身为刑部官员,毫无证据居然敢污蔑中宫!若诸位大臣都如你这般断案,不知多少冤案窦生,冤魂遍地了。”

“够了,皇后。”萧熙眼底盛满怒意,分明是她亲手递给皇儿糕点,证据确凿,她素来都是这样妒忌婧雪,做出这般狠辣之事也属寻常。他念及皇室体面,心软才只罚了她禁足和抄经书,可现在看来她竟然毫无悔改之意。

“今日乃是赏花宴,皇后不是禁足吗?出来做什么。”

提起禁足,就是告诉朝臣们他已经罚了皇后,皇后也确实做了下毒之事。

梅蕊上前回禀,“回皇上,两个月前娘娘的禁足就已经解了。这些日子娘娘一直在抄写佛经,太后身子不爽,娘娘还每日都会给太后娘娘施针,太后的病都好多了。”

太后不是吃了贵妃的药膳好的吗?怎么又是皇后施针好的?

众人听得稀里糊涂,但贵妃与皇后必有一人在说谎。

看见贵妃委屈垂手,皇帝更是不耐烦听这些谎话。

“皇后,你满口谎言便罢了,连你的宫女也同你一样,实在是丢朕的脸!”

季玉珠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酒杯,对萧熙,她早已失望透顶。登基前萧熙还会做些功绩出来给先帝看,成了皇帝后他就好似变了一个人,广纳后宫,耽于女色,流连享乐。

她的好意规劝在他眼中就成了束缚,话到嘴边,嘴唇却似千斤重,难以开口。

怪谁呢?

当初是她自己选的萧熙,用皇位换她的家人平安,这本就是一桩生意。

至于他这个皇帝是如何做的,如何冷待她的,季玉珠根本不在乎。

她这几日午夜梦回总问自己,难道真要如梦境中一样,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老死宫中吗?

答案应该是什么,她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也罢,她今日来本也是为着这件事的。

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不想再过了。

原本是要和祖父商议一下再与萧熙私下说,但现在,一刻都不想再等!

季玉珠站起,梅瑞掏出风印,随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到萧熙正前方。

“皇上,且听臣妾一言,也请诸位做个见证。”

看到凤印,萧熙不耐之余,心中竟划过一丝恐慌,“皇后又有何事?”

季玉珠示意梅蕊将凤印放到了萧熙身前的桌上,“皇后之位……臣妾也不想坐了,但,臣妾有一要求,皇上务必答应!”

“此话当真?”顾婧雪激动起身,忍不住欢呼。

萧熙听到此话,内心复杂,虽然众人无人敢直视天颜,但他就是觉得被落了面子。

他今日是要废了她的。

竟被这女人先说出!

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说这样的话,她应该要痛哭流涕地求他不要废后才是。而他竟然会觉得抗拒和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将永远离开他。

于是到嘴边的话也变成了,“说吧,什么条件?若是位份,你不用担心。妃位……不,贵妃之位朕还是会给你的,也示朕不辜负先皇对朕的一片慈心。”

可笑,她连皇后之位都不要了,还会稀罕贵妃的位置吗?

季玉珠想扯出一丝笑意,竟也做不到,郑重地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回到季家,从此与皇上再无干系。”

“婚娶自由,两不相干!”

原应该写在和离书上的最后一句,季玉珠当场说出,什么帝王颜面,她一刻也没有顾及。

当了十年皇后,真是比小姑娘还要冲动。

凤仪宫内,烛火通明,今夜有多少人会彻夜无眠。

紫竹和梅蕊小心翼翼地服侍季玉珠洗漱。

余光捕捉到两个丫鬟的眼神,季玉珠无奈笑了笑。

思量着,萧熙今天也是奇怪了,之前他嚷嚷着只要她同意让出皇后之位,顾婧雪就可以多么高兴,他俩就能多么恩爱,仿佛季玉珠就是硬要插在他俩中间的恶人一般。

今天她终于想通了。

可他居然没同意?

“行了,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否则今晚还睡得着吗?明天眼下青黑的给我看,好惹我心疼呐。”季玉珠探了探水温,正是她喜欢的温度。

衣衫落地,季玉珠顺着台阶走进浴池里,花瓣密密得浮在水面,遮盖了最诱人的地方,只随着水面飘动,偶尔露出一些起伏来。

两个美婢也入池侍奉。

紫竹拿最轻柔的帕子,蘸取了卸掉妆容的膏子,再带了点水,替季玉珠擦去面上脂粉。

梅蕊用水瓢尧水浇在季玉珠身上,从肩膀一直淋到手指。

随着妆容卸掉,一张娇媚的脸庞浮现,真是应了那句“却嫌脂粉污颜色”。

此时若有人看到定会惊呆,端庄如菩萨般的皇后,此刻活脱脱就是个妖精变化成人,勾人心魄。

即使是多年侍奉的紫竹梅蕊二人也总是会被惊艳,每次她们都会心底里问一遍,若皇上若是看见娘娘这幅面容,真的不会心动吗?

紫竹不敢多看,转头向别处,“其实奴婢没有想问的,只是心疼娘娘。若皇上真允了娘娘所求,娘娘离宫时别忘了带走奴婢啊。”

梅蕊面露犹疑,,“奴婢知道是皇上让娘娘伤心了,娘娘今日才有此举。只是奴婢不解,娘娘倾国倾城,为何不用美貌去争取皇上的心,而是要舍弃皇后的位置,离开皇宫呢?依奴婢看,只要没有了顾贵妃,皇上便很有可能喜欢上娘娘,若娘娘能够有个孩子作为依靠,将是何等圆满。”

更何况……那顾贵妃也是这样想的,只要除去了季玉珠,她就一定是下一个皇后。

所以她才会……

若是娘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一定会帮娘娘的。

季玉珠没注意到梅蕊的神情,她瞧着那些花瓣漂来漂去,似乎在思考梅蕊的问题。随后自嘲一笑,十年了,她若是肯讨好萧熙,想要个孩子并不难,也不至于有今日要自弃后位之举。

可她凭什么?

季玉珠喃喃道,“没有顾婧雪,也有旁人。何况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我与皇上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只是他如今不想继续这桩生意了,我何不尽快抽身,或能换他的一丝愧疚之情。”

“若非当年先帝赐婚……”

后面的话,季玉珠没有说出口。

若非当年先帝赐婚,让她成为了太子妃,而她亲手选择的男人,恰好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也不对,他只是对她薄情而已,对贵妃还是很疼爱的。

浪费了十三年已经够后悔了,她不想后半辈子都这样蹉跎下去。

“倘若娘娘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夫,行医救人,造福百姓,那才是苍生之幸,万民之福。”章太医的话犹在耳边,季玉珠从没有一刻如此确定自己想做的事。

她不想受困于深宫,想用医术救人,救很多如祖母那样因为头风就去世的人,她还想继续学医,编医术,建医馆……

她不做皇后了,是人人乐见其成的事。

顾婧雪想要,给她也无妨。

就是不知祖父会接受她这样做吗?

今日祖父倒是奇怪,她遣人留下他,他却走了。

季玉珠问紫竹,“祖父可有说什么?”

紫竹这才想起:“侯爷走时好似很高兴,奴婢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高兴。侯爷还让我带给娘娘一句话,说上天对他不薄,没有让他绝后,季家也命不该绝。”

没有绝后?

祖父说的季家必然是指的大房一脉,其他皆是旁支。哥哥失踪,爹爹是独子也战死了,而她也没有诞育子嗣,今日还与皇帝提了和离。

唯一的可能是……找到哥哥了!

季玉珠大喜,激动地从浴池里站了起来,俩丫鬟忙转过头去不敢看。

见季玉珠就要穿衣,像是要立刻冲去季家,什么皇后仪态都顾不上了。

紫竹赶忙拉住她道:“娘娘待明日吧,这个时辰宫门都下钥了,明日再召侯爷进宫来,娘娘便什么都知道了。”

季玉珠越想越觉得可能,匆匆洗完,躺着也怎么都睡不着。

紫竹也觉得肯定是大公子回来了,娘娘从此有哥哥撑腰,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担心季玉珠兴奋地睡不着,第二日会疲惫,紫竹从柜子里取出一支安神香。

“娘娘睡吧,奴婢点了安神香。娘娘是有福之人,我娘说了,只要睡得好吃得香,明日太阳又会照样升起,坏事过去,接下来就都是好事了。”紫竹说着俏皮话。

“你娘说的对。”

主仆俩笑着。

季玉珠缩进被子里,身体暖暖的,目光清明,哥哥一定会支持她和离的,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紫竹灭灯去了外间睡。

幽暗的月光下,香烛的烟袅袅升起。

本该快速进入睡中,可季玉珠闻着安神香却怎么也睡不着,今日这个味道怎么如此甜腻?像是一层无形的膏药捂着季玉珠的嘴巴,熏得她难受得很。

想开口叫紫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不仅如此还浑身使不出力气。

就这样,季玉珠撑不了一会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她知道自己还没死,耳边一直有声音,断断续续。一会儿是紫竹,一会儿是梅蕊,还有萧熙,甚至还有顾婧雪。

有人想唤醒她,有人想她快点死。

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距离之近,是趴在季玉珠耳边说的。

“皇后啊皇后,你病得可真是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命好呢还是不好呢。你还不知道吧,季玉臣居然回来了,他消失了那么多年,他居然还活着!”

季玉臣,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但季玉珠一听到便是心痛。

哥哥真的还活着,他真的回来了!

兄长自十三年前去了边疆御敌,而后就杳无踪迹。有人说之前曾看到兄长与敌寇在一处说话,甚是亲密,季家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叛徒。

祖母听此消息一病不起,娘夜夜流泪,爹爹与娘亲各有怨愤,每每在一处二人皆是相顾无言,后来爹纳了妾室,从此季家再无宁日。

直到爹爹战死沙场,先帝亲言季家忠君爱国之心,并立季玉珠为太子妃,谣言才渐渐下去。

那声音一转,尖酸刻薄起来,“不过就算他回来了,又能怎样?你们的爹娘死了,你又快死了。他在这时候助怀王起兵谋逆!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季家果然是叛臣贼子!”

哥哥谋逆?

“此刻他就在城外,皇上会亲手砍了你们季氏二十一口人,让季玉臣亲眼看着他的亲人全部是因他而死!”

不!

她要去阻止萧熙!

外头响起尖叫声,“娘娘不好了!”

“你们是什么人?”

“杀!”

刀剑相击之音响起,厮杀声此起彼伏。季玉珠在昏迷中听着太监宫女们四处逃窜的声音。

“走水了!”

“娘娘,叛军杀进来了!我们快逃吧。”这男子的声音,听着像是顾婧雪的哥哥顾玄。

“怎么可能!定国公不是在宫外护驾吗?皇上呢!”

“皇上让臣带你先走,妹妹,我知道一条密道,你快随我走。”

“等等——她还活着!”

“我来,别脏了妹妹的手。”

脖子猛地被卡住,季玉珠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肺腑不断紧缩。

意识渐渐模糊……喘不上气儿了。

到头来,一场空!

她连自己的命都没保住,居然还想保护全家人的性命。

太可笑了。

娘亲,爹,还有祖母,阿珠来寻你们了……

不知岁月,身子轻飘于半空,是她没见过的另一个世界,满天佛语发散着金光,萦绕在身边。

寂灭为乐,浮途亦苦。

原来是这一句!

她记起来了。

耳边响起了千万个和尚嗡嗡念经声,沉闷的木鱼声越来越重,而后又渐渐弱去。

微弱的亮光袭来,而后大盛,刺眼得睁不开——

季玉珠由冷变热,渐渐恢复意识。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里,如此熟悉,令人贪恋。

娘亲都会温柔守护,低声呓语,“阿珠不怕,娘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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