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醒,宋落君捂着头撑起身子坐在床头,不时按着突突作怪的太阳穴。准备下床找踢飞的拖鞋,被窝刚摊开一半,自己身旁的娃娃居然换了只,似曾相识却又陌生。她转了半晌脑子,断片的记忆一点一点拾起,是荆雨疏车上的那只松鼠,怎么被她带到卧室里来了。
她朦胧地走去卫生间,镜子里的她脸蛋异样地红了一片,甚至蔓延到了白皙的脖子上,她解开领子上的扣子,迷离的眸子瞬间清澈,又前后摆动肩膀。炽热的吻痕,像抹了口红似的鲜艳,肆无忌惮地流连在锁骨和双肩之间。
她从行李箱里翻出高领的毛衣套上,撩起的长发舒顺地垂下,仍能在小细节里捕捉到红痕。她又用粉底液涂上两三层,直到厚重的妆底完全盖住那脸红心跳的吻痕,她拽着那只松鼠,快步跑去敲荆雨疏的门。
门向外开,她退了一步让位置给它,他蒙着嘴打着哈欠,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姑娘,拉着那只松鼠的小爪子,气势不输地站回他面前,质问他这个罪魁祸首。
他眸光含涟漪过后的笑意,“怎么不多睡会儿?”
目睹了那么精彩的事后痕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睡、不、着。”
她咬字清晰而重,像她手里那只翻白眼的松鼠,不满里带着点过分的可爱。
他一时起了心思,单手压着门沿,头伏在她额头上,玩味地漾起唇角逗弄,“我知道,你会对我负责的。”
“什么?”
她音量逐渐放低,脑子里“这个男人又趁人之危”的想法,滔滔不绝的话止步于口。
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包裹着他俩,他扯大t恤的圆领,露出喉结下棱条分明的锁骨,那绚烂有意无意地戳地她的神经慌乱跳动。
昨晚荆师傅高兴,逮着他俩多说了话,她醉意上来,伸出手指比了个“1”,高调地道:“第一名轻轻松松。”
她像喝了假酒不着调,双手搭在他的脖颈上,小小松鼠玩偶坐在他的肩上,他背着她往卧室走,半开玩笑道:“你拿师傅上次骂的那只鸽子,差不多拿第三名。”
“……”
抱住脖颈的触感换了一种,背上的她不老实,以为是背的姿势不舒服,他松了手,放她下来,玩偶硬生生地摁在他的后脑勺上,他钳住回头。她歪曲地走上石头台阶,像是生气了。
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荆雨疏忙拉回小醉鬼的手,摁着她的肩转回来,浪子话本应手到擒来,此时却有些不哆嗦,舌头顶了下右颊,“在我这里,阿君永远都是第一。”
她不动声色地站在第三节台阶上,夜色渐深,酒的后劲爬上她的脸,听不进他说的哄话,但看模样像是软软的,小脾气也消了一些。
他看不清,单手抱着那只松鼠玩偶,另一只手忽然捧住她的脖颈靠近,她被迫仰头接住他的吻。他舔着湿唇,一点一点往里探,尝到残留的果酒香和甜甜的冰淇淋味。她不满地推开,却因为力量牵制在他的怀抱下,他眸色沉沉,瞳仁掀起一丝波澜,她能感受到针织衫的下摆在往下滑,手足无措地悬空。他注意到了,惩罚她的不专心,咬着她的唇并加剧了这场深吻。
她接了几次吻,却依旧没有经验可言,气息堵在某个档口,他自如地放开,噙着坏笑,“阿君吻技生涩,需要练练。”
她红着小脸喘气,却见面前的男人只是平稳地呼吸,除了唇上被她像逃脱似的舔咬后破了皮,其他都跟接吻前,没什么不同。
凭什么,每次都她脸红潋滟的。
她大胆地拉开解了前两个扣子,指尖在他起伏有力的胸膛游走,细细滑过性感的锁骨,很像从艺术品走出来的,令人一看就拉不开眼,可这般好看的人曾经只穿了篮球服的背心,赢得所有女生的目光,才不是只给她看的。他向上走了一个台阶,唇触到了火热的皮肤温度,浮起的绵延小山脉近在咫尺,她恼羞成怒地啃咬住,如松鼠护宝,他愣愣地站定。
微风吹乱了散发,她不管不顾地含咬了很久,牙疼了才放开,转而盯上他的喉结,想接着做坏事,被他圈住了手。他的锁骨处离开了她,多了几个咬印,湿热的痛感久久不散。他压不下加速的心跳,试图沉下心来,“动喉结?是要对我负责吗?”
宋落君:“负责就负责。”
她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喝了那么多酒,又耍酒疯。亲爱的男朋友也不拦着点,形象全无,丢死人了。
她把手上的松鼠玩偶,一股脑地塞回他的怀中,直奔出门。荆雨疏把松鼠背在脖子后,松鼠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圆鼓鼓的脸庞轻轻翻了一个白眼。
她跑出来,漫步在绿油油的乡野之间,估摸着时见这会儿没事,拨了电话给时见。
宋落君:“见姐,推荐信你弄的怎么样了?”
时见:“还需要一段时间,你着急用?”
宋落君:“没,问问进度。我妈催我考雅思了。”
时见:“放心考,给咱妈来个釜底抽薪。”
电话挂断,时见推来一个人的vx名片,说是写推荐信的人年纪大了,不怎么用vx,给的老人孙子的vx。
落:【有男朋友不方便,我就不加了,有事你替我联系他】
时:【啧啧,居然我也会被喂狗粮】
-
开学后的周末,宋落君依然选择在寻鹿园度过,只不过带的书换了一批,备考雅思的教材变多了。她早起念单词,又在a4纸默了一遍中文和英文,才开始早课。早课的小教室讲台,立着那只不着调的鸽子,她问师傅为什么不丢掉,师傅说是荆雨疏那小子强制留下的,给他当个教训。
他人不在,整的事儿倒是多,分分钟提醒他随时都在。那只鸽子,还有点给她鞭尸带的意思在。
早课教的不多,她吃着慢,录了视频,将进度条拉到三分之二的位置,准备再看一遍,荆师傅收起刀具,问了问小辈的课程进度,不过问的不是雕刻。“落君,什么时候考雅思?”
她诧异地抬头,“您怎么知道?”
荆师傅眼色挑了挑,被笔记掩盖在底下的a4纸,密密麻麻的字露出半个角。她意会地回答,“每个月都有一次,我准备参加下个月的。”
荆师傅抱起茶杯,“那时间可不多了。”
她轻嗯一声,留给他俩共处的时间也进入了几个月的倒计时。
调皮的时辰卷起书页的最后一页,她已习惯周转于学校、雅思补习班和寻鹿园之间,短短半个月,她却觉得时间如流沙那般溜得太快。她走进雅思的考场,陆续参加了笔试和面试,笔试上的题灵活跳跃,但她答得如鱼得水,但面对肃然的面试官,她刚开始还有些卡壳,进入状态后说出了流利的英文,腔调里若有若无带着一点北美洲的调调。等汗流浃背时,她收拾好文具,走出了考场。
她坐在榕大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等荆雨疏过来接她吃饭。这家是猫咖,一进门,便有小猫咪迎上来,她走到一边,蹲下摸了摸小猫咪头上的绒毛,雪白又细软。水灵灵的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她要了点猫粮,倒进手心里,送到小猫咪的嘴边。手上沾上了湿腻腻的触感,小猫咪吃完了粮食,开始舔舐她的掌心。
门铃响起,她转头,看见他一身正装,乌黑深邃的瞳仁含着柔情和温和,在她身旁站定后蹲下,小猫咪和人亲近,也有些好色,看到帅哥就往上扑,试探地伸出爪子,被他悄然接住,“今天考的怎么样?”
这天,除了雅思,榕大组织了一场计算机的考试。
她不慌不忙地撒着谎,一时庆幸,提前问了下时见考试题目,“还行。你给我复习的点,考了一半。”
她抱住那只生扑的猫咪,吃醋地拍了拍它的头,撸摸它的猫耳嘟囔:“我都见过你多少面了,他一面就把你勾走了。”
猫咪可爱,因为它,她更可爱了。荆雨疏有了新的想法,并宣之于口:“要不我们在寻鹿园养只猫吧?”
猫咖来了新的客人,小猫咪作为店里的吉祥物,灵快地跑掉去招呼。
寻鹿园里多是植物,小动物仅限于天上飞的鸟儿,偶尔驻足。猫咪会打乱植物的生长,而且会抓坏木质家具。她叹了口气,“养猫很麻烦的,我只会吸吸猫气。”
他思索片刻,扬起狭长的眼尾,“我来养,你来吸。”
他身边这只“松鼠”,他都能养的服服帖帖的,还怕管不住一只猫。
榕大虽不在市区,但四周的娱乐样样不少,宠物店走几分钟便到了。他牵着她推开玻璃门,待在玻璃内的动物纷纷活跃了起来,一双双注目的眼睛盯向他们。宠物店老板见来了俩学生,再看穿着不菲,殷勤地招呼着,介绍完了一楼,又引着他们去了二楼。
她看得眼花缭乱,有只小巧的橘猫倒是一看见她,爪子贴着玻璃,她掌心也相对应地对上,它愉快地叫了声。
“阿君喜欢这只?”
她只说再看看,腿酸了随意靠在一面墙上,右眼看见了一只孤僻的英短,只瞅了她一眼,便闭眼继续睡觉。她转头,便发现荆雨疏远远落在后面,手头接着电话,面无表情地讲述工程出现的问题。
她硬生生盯了那只英短,它不理不睬。耳边是他抱有歉意地撩起鬓发,“对不起啊,阿君,公司有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她丝毫不意外地莞尔一笑,“没事啊,工作重要。你需要多久?”
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复杂的脸色,他抿了抿唇,“不确定,我先送你回去。”
想喘口气,一时不想回寻鹿园,她手指点着英短的玻璃墙,仰视撅着唇,“不要,我去你公寓等你。”
她在他家,喻示着一个晚上的佳约。
督促他快点完成手头上的,倾然赴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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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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