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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夜里雾霭蒙蒙,在窗棂上砌上了一层水珠,灌进来的冷风吹到时见的脸上,她松开牵着宋落君的手,撑身拉着窗把手关紧,深吸一口轻轻呼出,天没有二月份的冷,能吐出白气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可宋落君这前半生的命还处于多灾多难的困境。

高一周末放假,她俩一起去寺庙里焚香祈祷。看到有算命摊子,小女生爱信这些,她俩各拿一卦去算命。

时见抓着那支木签给大师看,大师赞她是大富大贵顺风顺水之命,可等大师看过宋落君的,却只是沉默不语,而后仰天长叹,命运多舛,宋落君那时了然地婉笑,如柔旭的清风,随口谢过大师。

时见不解,对于这个初中才认识的闺蜜,她好像知之甚少。回去途中,宋落君解释说,“你知道的,我有胃病,经常会去医院。”

后来时见从宋母那里打听到了,宋落君离不开医院,有时是因为胃病,有时是因为突发的意外。高中的有几次,宋落君请了病假,回校上课时,手脚却多了一些淤青。她却嘴硬说,只是平地摔了。时见一开始信了,直到有次看见宋落君等红绿灯,有辆车朝她撞来,时见猛拽上她的手,才幸免地逃过一劫。小病小难,于她来说,是玄学给予的命运,她顺应地服从。

宋家人反抗过小女儿的命运,奈何总有顾不上的地方,宋落君也说自己会注意的。有时见这样顺意之人加倍护着,这六年倒也没什么劫难,甚至胃病好转,也不经常往医院跑了,大家一度以为,她算是挺过大师说的命劫了。

时见也默认了这个想法,可心有漏下的旋洞,一听到她出事了,时见不安地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在手术室外气喘吁吁扶着墙,抬头便是宋家人。

门顶上的红灯晃眼,在医院的第一晚,难熬无比。医生和护士不带感情地回报病人情况,医疗机器的推拉,偶有儿童的哭嘤,吵得头疼。时见歪头趴在宋潜的肩上,盯着门盯上的手术灯,红通通的。熄灭后,主刀医生出来,宋家人围着医生,医生舒然眉头,表示病人手术顺利,她紧绷的神经如绳被放开,她侧眼,恍惚间看到一个身影,熟悉又陌然。

时见借口去了厕所,逮住转身而去的某人,绕步向前抬手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火灾地点不在宋落君常去的地方,她去问了夏随野,才知道是荆雨疏的家。

时见忿忿不平地拍着自己发疼的手心,“她为什么会在你家出事?发生火灾的时候你人去哪了?”

火灾烬灭,却带不走他脸上的灰。面对宋落君的这个闺蜜,荆雨疏无法以沉默相待,“我公司临时有事,她去我家打发时间。”

愧意如春意盎然的爬山虎,占满了如墙的眸光里。他抛却工作场合的服装,身上的衬衫皱脏不堪,抿起满是苦涩的唇,“是我想少了,我不该让她独自待在那里。”

过了很久,时见耳旁吹来一丝温热的气息,宋潜混合着夜里的冷温在低吟,“怎么在这里傻站着?”

她摇摇头,和宋家人守了宋落君一夜。天一亮,便被赶回去梳洗好好睡一觉,她养足精气神,连宋潜都没有夜里守着宋落君的机会,时见强求来了。连着两夜,她都见到了荆雨疏,前一夜被她挡在门外,他也就那样憋屈地守了一夜。

后一夜,时见开了半边门,便不管了,回到她的病床边坐着,“怎么白天不来看她?”

荆雨疏轻手轻脚地抬起椅子,语气不咸不淡地,“不合适。”

他想多看看她,白天宋家人都在,他不可能一直待在病房内。

时见会错了意,丝毫不给他好脸色看,“不合适就别谈恋爱了,你累她也累。”

他低着头,勾起宋落君葱白的手指,瞳底的一瞬流连着不对劲,可恍然便消失了。

时见自顾自说着,“过河要桥。荆雨疏,我可以当牵线的桥,也可以是冲毁桥梁的河水。荆家于家那点破事,我不想管,可危及到落宝身上,我就会行动了。”

立了下马威,时见把人连带公文包,丢出了门外。

门啪嗒落锁,空气不流通的屋子沉闷,时见开了窗,半晌风呼啦啦地吹,又起身拉紧。病号的被子扑腾作响,时见当是不好睡,适然回头。宋落君仰着下巴伸出手,去够柜子上的水。

“慢点,我来。”时见捧水到她嘴边,她俯看杯子,又盯向时见,乖乖喝下。

值班医生闻铃前来,顶着苦大仇深的一张脸问了她一番情况,听完她的话,笑逐颜开,说她没事了,烧伤不严重,但在一氧化碳的环境待太久,吸入颗粒多,又考虑到她有胃病,需要在医院静养观察,这几天只能吃流食。

她咬着干燥的下唇,脑内回忆起睡前的情况,她睡太沉了,邻里的爆炸冲进她耳朵里,丝绸纸张燃烧的异味跑进她鼻子里,她却被压在火焰里动弹不得,从片刻清醒陷入深度昏迷。她手指扣杯,溢出的水打落在她的手边,听着了医生的最后一局医嘱,“医生,我还能吃点别的吗?”

流食对她太残忍了。

医生收起她的病历本,挂在床边,打破她想吃些其他的幻想,“流食注意清淡,忌辣。”

时见送走医生,坐到她身边,“打给阿姨了,他们待会赶来,你要困了再睡会儿,起来就有稀饭喝了。”

“睡太久,不困了,你困你睡。”宋落君放下杯子,斜睨着砌着玻璃的房门,“这么晚,怎么不放他进来?”

时见晓得她说的谁,“他面壁思过。”

男人俯着身子,额前的碎发杂乱无章,公司和医院两点来回转带来的疲倦爬上他凹陷的眼窝,眼角微微下榻,而桃花眼底下的乌青明显到,即使他背着走廊的灯光而站,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时见不放他进来,自然有自己的理。

她隔空地默声,苍白的脸用尽了力气,对他说:

“快回去睡吧,明天来见我。”

清冷的月光下,他撇开垂下的刘海,遮挡的那双眼睛,黑沉里多了点柔和的月光点缀,扬起唇,“好,等我。”

她打开电视机,放映了一部国外的爱情电影。时见本想和她一块看的,松懈而来的困意席卷时见一身,困得一直揉眼睛。她挪了挪在床的位置,拉时见睡觉。时见不跟病号抢位置,趴睡在她的床边,生拉硬拽也拖不上床,她固执,时见又何尝不是。就任凭时见去了。

电视放完了第二部电影,天空露出浅浅的鱼肚白,鸟鸣划过,橘调晕染云层,如颜料掉入水中,极速扩散到整片天。

门一开一关,悄悄地。宋母带着保温壶来了,被她竖起食指噤了声,“见姐还睡着。”

宋母发了信息给宋潜,宋潜悄摸摸地进来,抱着时见出了病房。

宋父进来,开窗通气。宋母紧着自己女儿,拉起她的手,“阿君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妈。医生说烧伤不怎么严重,静养流食就好啦。”

她拉起裤管和袖口,露出结痂的伤口,如她所说,不严重,但毕竟是女孩子,伤口影响观感。宋母心疼得紧,旋开保温壶,捯饬了一碗白粥。

从小到大的伤口,她习惯了也不在意了,心里有数,嘴里吃着粥还不忘开导打紧的宋母,“妈,我不跳舞,又不做明星的,没必要把自己当成玉一样供着,我不是非洁白无瑕不可。而且,这伤,医生说会好的,不留疤的那种。”

在爸妈亲切的目光下,她吃下了一碗又一碗,稀饭不管饱,但量到了就饱了。她吃到肚子撑了,爸妈也没问起,她为什么在那个小区出事的。

窗棂叩响了风里的鸟鸣,他轻叩了清晨的歌,化作门铃问候。他回去梳洗了一番,头发微卷,一反平常的装扮,穿了她想看的dk制服,外搭一件蓝白的针织背心,整个人清爽干净。他提着果篮,刚迈一只脚,就被安置好时见匆匆而归的宋潜拦下,“不好意思,你找谁?”

在座的人里,只有宋潜是第一次见荆雨疏,当他是陌生人也不奇怪。

荆雨疏空出的手腾空伸出,做出握手的姿势,“你好,我是宋落君的…朋友。”

她点了点头,宋父宋母也为他证明,宋潜才放过他一马,但听到他说的,拳头像着了火星似的,守不住力。

荆雨疏把果篮放在床头,郑重地站在宋父宋母之前,话里真诚,“叔叔阿姨,我真的很抱歉,我那天临时有事走不开,就拜托她去我家里拿文件,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切费用,我都会承担的。”

那晚烟火滚滚,所有人往外跑,他偏往里想溜进居民楼里,却被消防员死死扣住,怎么挣扎,那粗汉子也不放开。直到空中的升降车落地,救援人员抱着宋落君到担架上,她灰头土脸地躺在救护车的病床上,他没了束缚,抓上往回盖的车门,一同前往医院。

吸入的烟尘扰得她不停地咳嗽,灼烧的疼侵入她的臂弯和大腿,她却没有想睁开眼的预兆。

她被推入手术室时,宋父宋母姗姗来迟,他俯下身,朝他们鞠躬,不用他说,两位长辈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谢了他几句,并再也没有片缕目光留在他身上。

他也因为堂哥的电话,没能留到这场漫长的结束,最后忙完,听到了手术顺利几个字,陪他们,陪她,守夜,一夜又一夜。

荆雨疏深深地鞠躬,领带从背心里跑出,挂在他的衣领下。宋父忙把他拉起,捏着他的肩膀,“好孩子,有担当。”

做手术的时候,宋潜与时见一块来的,荆雨疏前脚刚走,他们就到了。听到是妹妹去了陌生男人家里,宋潜捏紧拳头,臂上显现淡青的血管。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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