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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泛舟游湖的请帖隔日便送到了陈府,陈绪礼见了请帖,顿时火冒三丈:“豺狼请客——没安好心。请我是假,蓄意接近毓儿才是真。”

说罢,陈绪礼一把将请帖扔在桌上,着人拿纸笔,准备写回帖拒绝,却被文绣白出言制止:“人家也不是单请你一人,不是还要请我和毓儿吗?再者说,你们一直操心毓儿婚事,如今好不容易遇见这样优秀的人,你何苦苦苦阻拦?”

“他的确是皇亲贵胄,年龄也和毓儿相仿,旁人看来的确是良配。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毓儿性子刚烈、眼里从不揉一粒沙子。这般尊贵的人,怎会如我们这种寻常百姓一般从一而终?届时只怕姬妾进门,毓儿第一个不答应。”

文绣白听了这话,心中也认可,陈家虽是蜀地有名的富户,可是终究欠缺权柄。将毓儿嫁给寻常官宦人家,他们都需担心她的性子在后宅会不会吃亏,更别提将她往人生地不熟的京都送,往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送。

虽说文绣白不觉得毓儿无法在深宫之中如鱼得水,可是她终究不愿与她长久分离,也就默许了陈绪礼写回帖的行为。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成想这位二皇子竟在收到回帖后,第二日直接登门拜访。

陈老爷听闻二皇子登门,忙带着陈绪礼出门相迎,体面的将二殿下迎进正堂。

“屋宅简陋,还望殿下海涵。”

说罢,陈老爷忙请韩聿上座。韩聿自是不会推辞,从善如流,坐在上首,神情淡淡。

陈老爷拿不准二皇子为何突然登门,又见二皇子一直未开口让他们父子落座,只得与陈绪礼如殿下的亲卫一般站在殿下身旁、随侍左右。

直到管家亲自将茶水与点心端到桌前,韩聿这才端起茶杯,轻嗅茶香、撇去茶沫、浅抿一口,冷声道:“这茶倒是清香扑鼻、唇齿回甘,陈公有心了。”

“殿下谬赞,小人家中有半山茶树,每年都会种些茶叶供家人品用,都是些常见品种。殿下遍尝珍馐,各类珍惜茶种,定是享用不尽,小人家中粗陋之物实在不值一提。”

韩聿眼见陈绪礼心有不忿、面色苍白,便知他愈发厌恨自己:“有时这茶的好坏,与茶种的好坏无关,反倒与品茶之人的心境有关。”

陈老爷听得一头雾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殿下所言极是。”

反观陈绪礼,听了这话顿时白了脸色。

寒山寺中他与二殿下短暂相处的那几日,殿下一心扑在毓儿身上,试图将毓儿从失去叔父的悲伤之中拽出来,情急之时,便有许多细枝末节无心在意,也就显得格外平易近人。即使他屡次出言刁难,殿下也从未计较。

如今殿下贸然登门,就是在告诉他,他们的身份乃云泥之别。尊贵的皇子,生来便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是众人畏惧的对象。

此刻,纵使是他身为一家之主的父亲,在殿下面前也需要诚惶诚恐。若殿下不开口,他们父子身为主人,在自家正堂连坐下的权力都没有,只能和殿下身边的奴才们一样站立随侍。

他回帖拒绝殿下的游湖泛舟的请求,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大逆不道之事。今日若是殿下突然发难,只怕全家都要遭难。回帖之事,是他莽撞了。

见陈绪礼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韩聿这才满意,脸上的冷冽消了几分,目的达到他也不愿久留,适时起身离开:“未下拜帖,今日便直接登门叨扰,是吾的不是。只是吾一直听闻陈公乐善好施,这才生了亲近心思,还望陈公不要介怀。”

听到二殿下对自己另眼相待,陈老爷自是受宠若惊。

不等他回话,又听二殿下说道:“对了,今日这茶甚合我意,不知陈公可否割爱,卖予我一些。”

陈老爷听到二殿下对自家茶叶满意,哪里顾得了其他,忙不迭回道:“殿下抬爱,自家山中的茶叶不值钱,小人怎敢收殿下钱银。稍后,小人就命犬子打包好茶叶,亲自送到殿下府上。”

这边陈老爷点头哈腰、殷勤至极的跟在韩聿身后,亲自送皇子殿下出门。

而启荀则顺势走到神色仓惶的陈绪礼身边,递上陈绪礼眼熟的请帖:“殿下吩咐我给公子留个口信,三日之后,辰时三刻,恭迎陈公子、文小姐和武姑娘。”

陈绪礼惊魂未定,直至韩聿的人马消失在巷口,他才敢放纵呼吸。甫一回神,他就冲到武贞锦的小院,将此事原委娓娓道来。

“你是没看到他用权势压人时的样子!不行,你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五日后要启程去沂州,你随我一起去,定要躲避这瘟神。”

武贞锦细细赏看着手中的请帖,请帖上的字迹十分眼熟,一看就知道是韩聿亲笔所写,不似寻常人家由下人代劳,这份重视,她倒是察觉到了。

“表哥,我不走。”

“胡闹,你可知他是谁?他们这样的人,咱们招惹不起。趁着他对你用情不深,你现在走,还来得及。若是让他动了强取豪夺的心思,只怕你这一辈子就要折在他后院了。”

武贞锦直视着表哥的眼睛,抬手用绢帕为他擦拭掉额间因为激动而渗出的细密汗珠:“是我招惹他在先。”

“你!糊涂!你可知京都是何等波谲云诡之地,十几年前,祖父好不容易将家业从京都撤回蜀地,才换来家族安宁。你为何偏要一门心思往那是非之地扎!”

武贞锦缓缓起身,透过木窗望向窗外的天空:“因为我受够了这四方的天,受够了后宅的憋闷。我要去更广阔的天地看一看,只有他,才能帮我做到。”

比起刚才的激动,陈绪礼渐渐平静下来:“你的人生,我本不该干预。可纵使你想逃离后宅,也有千万种办法,我去求老祖宗,让她放你出去经商;或者我成婚后,带着你和绣白游遍山河。毓儿,你有得选,不是非要走嫁人这条路的。”

武贞锦难得动容,蹲在兄长面前,将头倚在兄长膝头,让表兄像小时候那样,轻抚着她的长发:“表兄,我心意已定,你不必再劝。”

陈绪礼深知表妹虽然看上去性子温顺,可内里却是最有主意的,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便只会一条路走到黑,绝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因此,他几次张口想劝,却最终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泛舟游湖那日,天色阴沉,空中隐约飘散着细密的雨夹雪,甫一出门,武贞锦就被冻得一颤。

好在马车上准备了炭盆,武贞锦守在炭火边烤了半晌,有些僵冷四肢渐渐缓了过来。

临出城时,原本匀速行进的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只听街边隐约传来阵阵喧闹声。声音嘈杂,难以辨别路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文绣白见马车许久不动,一时好奇,掀起马车帘子,询问骑马的陈绪礼:“出什么事了?为何迟迟不动?”

陈绪礼只得上前打探,回来后却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文绣白生怕耽搁要事,误了与二皇子约定好的时辰,见陈绪礼脸色不对,恐有什么祸事,继续轻声追问:“是有什么不妥吗?”

陈绪礼恹恹回道:“据说有人检举李夫子心怀不轨,官府前来搜查,在夫子家中搜出了违**籍,内容涉嫌影射圣上,衙役回禀府衙后,府衙下令照章办事,罚没夫子家中所有财产,全家六口,押入大牢候审。”

武贞锦听了这话,顿时沉了脸色。

文绣白只当是武贞锦担心此刻出城的道路被堵,不能按时赴约,这才心中起急,忙安慰道:“毓儿,你别担心,我让你表哥换条路,定能来得急。”

武贞锦没有回话,起身朝着马车外走去。

陈绪礼见表妹从马车内出来,还让小厮将轿凳取来,似有去夫子家掺和的意思,赶忙上前去拦:“毓儿,回马车里去。”

见武贞锦固执的从马车上下来,他赶忙下马,附在武贞锦耳边劝诫:“文字狱非同小可,轻则让人记恨,重则中招连坐。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人思虑一番吧!”

文绣白深知武贞锦与李夫子家中的独女——李姣是闺中密友,如今见姐妹家中遭难,心中自然难受。可胥朝自建国以来,文字狱频发,若沾染上这种罪名,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非同小可。

文绣白见武贞锦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就知她想妄动,忙跟着陈绪礼话头劝慰:“是呀,毓儿,别冲动。”

武贞锦见温文尔雅的李夫子被绳子捆得死紧,狼狈的被衙役推出了大门,身后一同绑着的是一向温柔娴静的李夫人,李夫人之后,被绳子牵扯出来的,就是身量纤纤的李姣。

李姣今年只有十五岁,她似是被从被子里强拽了出来,冰天雪地,竟只身着一身薄薄的里衣,脚下的绣鞋也被身后的衙役踩掉了,双脚还没出府门,就已经冻得通红,隐约有些皲裂。

李姣本是闺阁女子,如今竟然衣衫不整的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自是羞愧难当。她绝望的低下头颅,心如死灰,顺从的接纳了自己的悲惨命运。

武贞锦见那衙役粗暴的推搡着李夫子一家,街边的男子则色迷迷的打量着露出纤纤细颈的李姣,甚至有人趁乱上手揩油。

武贞锦顿时火冒三丈,用蛮力推开阻拦她的表兄和文姐姐,提起裙摆朝着李姣奔跑而去。

“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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