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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陆行舟低下头,沉声道:“是卑职失职。”

自作主张指的是私自把人放了进来,失职指的却是没有发现人进了来。

可是这柳家的人又是怎样从早早便来清场的玄武卫眼皮子底下混进来的?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可越长风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她低低一笑,语带戏谑:“本宫不记得有让你亲自前来。”

“我可不敢让堂堂司使大人做一个小小侍从。”

陆行舟一怔,没有想到她那句“自作主张”说的不是墓园里的那个人,而是自己在她面前出现这件事。

“卑职永远都是主上的侍仆。”陆行舟右膝一屈,半跪下去,又去抚平她裙脚的皱褶。

越长风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漫不经心的说:“本宫今天是和沈中书一同过来。”

“你做这些,大可不必。”

这一身的衣衫不整是和谁弄出来的,他就算揣着明白,她也偏不让他装糊涂。

陆行舟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手上动作却是不停,目光也很快便重新落在她的脚前。

直到她衣衫整齐,才站起身来,依旧一脸的木无表情。

“沈相和卑职各司其职,并不冲突。”陆行舟顿了顿,“近日京中并不太平,只有卑职在您身边……才能保护主上。”

他是说得如此的理所当然。

也是如此的自大。

越长风却毫不在意,把玩着手中雏菊,将花瓣一片一片的撕下、抛落,冷笑:“那些鬼魅魍魉,终于都要出来了吗。”

陆行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凭着敏锐的直觉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可是任何实质的线索,他从六年前直到现在都还是捉不住、摸不到。

越长风从这一点头、一摇头便已明白他的意思,“本宫还怕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不出来见见光哩。”

“再不出来,这场游戏本宫还怎么玩下去。”

陆行舟默默看着她走进墓园,顺手拾起了她随手丢下的雏菊。

雏菊已是遍体鳞伤,花瓣零落不堪,剩下的也是皱成一团;他却珍而重之的捻在指间,举到鼻下细细一闻,然后悄无声息的收进怀里。

他的目光离开主上只有一瞬,然后便又默默的注视着她走向墓园中央的驸马陵前。

在越长风离陵前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陵前伫立的男子终于回过头来。

“见过长公主殿下。”男子嗓音清亮,看向她的眸子像湖面澄明无波,微扬的下颌棱角精致,好一副公子如玉的样子,柔和温润的表象之下却是带着无法触及的距离感。

说是见礼,人却站得毕直,不屈膝、不折腰。

越长风嗯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他看似有礼的无礼。

她一眨不眨的打量着面前男子,眉眼在阳光下别样的明艳,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半晌,她才慢吞吞的说:“你是柳时言的弟弟。”

男子似是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帘微微一垂,点了点头。

越长风疑惑的问:“从前怎么没见过你。”

男子抬眼,直直的与她对视:“在下幼时体弱,被家族送到南境寄养,这几年才得以回来。”

完美的答案,他给得毫不犹豫。他的目光也是一片坦荡,当中好像还有一丝倨傲的挑衅,仿佛在问:殿下到底有多深爱大哥,怎么连他家中的事也不知道?

她对他的暗讽恍若未觉,又问:“你回京已有几年,难道不知正月初一是本宫拜祭先驸马的日子。”

柳四郎嘴角一勾,笑意微凉:“这里是柳家墓园,柳家人怎么就进不来了。”

“大哥有夫人和小弟相伴,也不会嫌吵的吧。”

……好,好得很。

越长风气得发笑,眼前这人终于和记忆中的亡夫重合。

曾经的柳时言也是这样,温润儒雅,君子坦荡,但他也是百年望族的天之骄子,没有人敢去磨平他的棱角,天生的傲骨也从不轻易屈折。

十六岁初尝世事的她,偏偏就要把这样一株高岭之花折下。

时隔八年,一模一样的花她已经没有了折在手心的兴致,眼角往身后一瞥,低喝:“行舟。”

陆行舟听她唤自己的名字,头顶的乌云尽散,片刻之间便出现在她身后。 “主上。”

“不该出现的人,就让他消失。”薄唇之间吐出凉薄的话。 “你犯的错,本宫就不予追究。”

柳四郎剑眉一竖:“国有国法,殿下就算大权在握,也不能——”

“四郎认为,本宫想对你做些什么?”越长风灿然一笑,明丽的笑容晃得他有一下失神。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和方才的冷厉截然不同,四郎两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放在舌尖回味。

“杀了你?”

女子语笑嫣然,语气宛若情人之间最亲密的呢喃。

柳四郎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大步流星的往墓园外走去。

背后是越长风银铃般的笑声。

“柳郎的未亡人,又怎会舍得杀了他的亲弟弟呢。”

她定定的凝视着那抹逐渐远去的背影,就算是被迫遁走,也没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依旧傲骨铮铮,处之泰然。

直到身影消失,她才转过身子,默默把纸钱洒落在陵前的火盆里。

火盆里还有尚未烧尽的冥镪,似乎是那柳家四郎留下。

越长风头也不回,沉声道:“通知南境的人,好好给本宫查。”

要查什么,两人之间自是不言而喻。陆行舟拱手领命,再次退到五十步外,默默看着主上把手上纸钱燃烧殆尽。

最后,一份经文与世俗的纸钱冥镪格格不入,缓缓飘落火盆之中。

那是一张《忏悔偈》。说是忏悔,却是字迹潦草,肆意张扬,没有多少悔意。

越长风看着在她来前已经被小叔子打理干净的陵墓,脸上表情也是没有多少悔意:“你那四弟,还真像当年的你。”

“如果我当初没有执意嫁你,如今的你,也会是这个样子吗。”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似乎真的在深思这个问题的答案,半晌才摇了摇头:“你不会。”

“因为,没有人逼你走上那样的路。”

“你的本性如此,便已注定了你的结局。”

说罢,她毫无留恋地走出墓园,上车离去。

车上的沈约已经回复了衣冠楚楚的样子,剑眉星目,眼神锐利,白晰修长的手指一丝不苟的拿着笏板,一副权臣帝师应有的做派。

越长风坐到他的身旁,挨着他坐得笔直的身子,合上眼睛。

“殿下。”更过分的事情明明在他们来时都已经做了,此时沈约却是身体紧绷,声音压抑的出声提醒。

越长风却偏偏受用,看也不看便摸索着掩上他意欲喋喋不休的唇,“本宫现在只有老师了。”

“你就不能把肩膀借本宫靠靠么。”

沈约:“……这种弥天大谎也亏殿下你闭着眼睛才能说得出口。”

他嘴里**的说罢,身体却很诚实的不再挪动,任她倚着小寐。

马车在颠簸的山路上往来路回去,这一次车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此起彼落的呼吸声。

陆行舟的直觉出奇的准确,帝京果然并不太平。

马车往京城的方向行了不久,变故突起。

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队蒙面黑衣人,精湛的剑法直直往马车刺去。

陆行舟大喝一声,拔出长剑精准的刺进最前面的一人右心,又挽起剑花逼退其他相对靠近马车的人。

其余的玄武卫一拥而上,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越长风一下惊醒,捂住沈约的嘴滚到车厢一角,又被沈约反客为主的翻身在上,高瘦的身躯紧紧把她护在一角。

黑衣人纪律严明,战力高强,就连集皇城精锐的玄武卫也无法速战速决,虽然占有上风,却还是被一个黑衣人冲到车旁挑开车帘,剑光一闪,堪堪划过沈约的后背。

同一时间,越长风手中银簪掷出,命中咽喉。

余下的黑衣人几乎死伤殆尽,仅剩还活着的在将要被制服之际都咬破牙里的毒药自尽,不给玄武卫留下一丝审问的机会。

陆行舟打开车门,看见车上紧密相拥的两人,眼眸有一瞬间的黯然,却是直直跪下:“卑职失职,请主上降罪。”

越长风轻轻把已经痛晕过去、背上还淌着血的男人打侧放到榻上,除下银簪的发髻披散,衣衫还沾有沈约的血迹,依旧冷静的命令:“阴沟里的老鼠,全都就地埋了。”

“背后的人不知道沈约就在车里,也不需要让他们知道。”

“封锁消息,銮驾先进宫里,把太医院的申院首请来为沈相诊治。”

“找个由头把薛常柳程四家之中在朝为官的人都请到玄武司去喝口茶,本宫便要看看,是哪一家先坐不住。”

陆行舟默默听罢,主上没有颁下对自己的处罚,他却也不敢问,只是言简意赅的应道:“卑职领命。”

越长风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对他降罪,长长叹了一口气,嘴角安慰似的微微一勾:“你虽自作主张跟着本宫,但是今天……幸好有你。”

陆行舟紧皱的眉头终于稍稍一松。

沈约的伤口不深,在宫中宿了一宵便坚持回府。越长风暂时宿在幼时居住的昭庆宫中,昭庆宫在她出宫开府后一直有专人打扫,随时准备公主回来小住,她在那里却总是睡不安稳——

也许是因为昭庆宫离玄武门最近,而玄武门的怨气太重。

所以她在沈约出宫的时候索性便送他一程,之后立即打道回府。

越长风踏进院门,便迎上了匆匆跑来的常茵。

常茵是公主府中主事,自八年前越长风及笄的时候便已跟在她的身边,后来昭阳公主正式开府仪比亲王,又正式获授长史一职。

“柳家派人来了,说殿下从柳家墓园回京时遇刺是柳氏之过,特意送上一份礼物赔罪。”

越长风眼眸微眯,冷冷一笑:“本宫让玄武卫封锁消息,柳家可是毫不忌讳地往长公主府探查消息,还不怕本宫知道。”

常茵想了想,分析道:“殿下是在柳家墓园回京城的路上出事,柳家要是装作不知,那才是心中有鬼,欲盖弥彰。”

“玄武卫对四大家族的人一番敲打,其他三家未必知道内情,可柳家是必须知道的,他们表忠越快,反而越能降低本宫的疑心。”越长风嘴角上翘,笑意更浓,却也越发冷冽:“不愧是百年柳家,没了一个柳时言,还有一个两个心思弯绕、精打细算的人。”

“他们送了什么礼物过来?”

常茵欲言又止,顿了顿才答非所问的说:“就在殿下房里。”

越长风踏入主院卧房,遥遥看见床榻四周下了纱幔,隐约看见一抹身影在帐后微微挣扎扭动。

身影高挑而均称,不比沈约瘦弱,也没有裴玄和陆行舟的壮硕,反而似是一位故人。

越长风兴致顿起,大步走到床前把纱帐一揭,目光直直对上了床上之人寂静如一潭死水的双目。

她在宫中已经换下了染血的素衣,身上一袭大红华裳,更显艳若桃李,锋芒毕露。

另一边厢,男子身上只有薄薄的中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双手被红绳绑在床头,笔直的双腿大开着被绑在床尾,从头到脚五花大绑的红绳让白色的中衣紧紧贴在身上,突出了身体起伏的线条,甚至更加凸显了属于男性的身体特征。

他的脸容却依旧是那样的平静,身体在任人鱼肉的羞耻状态之下,双眸却依旧如墓园初见,明净如湖,不卑不亢,可望而不可即。

越长风看着他的样子,**和禁欲的反差让她心里酸酸爽爽的,忍不住出声嘲弄:“他们说柳家送了礼物过来,本宫还以为是哪间南风馆里的当家小倌,原来是洁身自好的柳家四郎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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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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