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刚下飞机的林评,戴着帽子口罩,一米八五的身高,身板儿瘦削却又不过分单薄,简单的白t牛仔裤,像明星,又像青春的大学生。
推着行李箱正往接机口走,脚步忽然一顿。
诧异的摸摸胸口位置,深吸口气,用一句神清气爽形容也不为过,多少年都没感觉如此轻松了!
等上了周哥的大奔,周哥调低空调温度,见状心疼的催他:
“快摘了吧,凉快凉快,你说说男人长这么好干嘛?走路上那些小姑娘一瞧见你的脸,连她们的好哥哥也忘了追,尽围着你打转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得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多遭罪呐!来,这是椰子水,先喝口缓缓……”
“不是,你,你真嗑|药了?”
周哥直接上手,在林评的脸上捏捏揉揉,瞧这小脸红润,气色上佳,一副生活无比健康的样子,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脸还是那张脸,可颜值好似又提升了三分!
别说小姑娘,他瞧了都喜欢。
林评猜到发生了什么,正想解释,就听周哥满脸惊叹道:
“我就说规律的生活是男人最好的医美,自打这周不熬夜工作,每天健身,按时三餐,你这效果简直了!”
也行吧,你非要这么想其实也没错。林评咽下到最的话,选择沉默。
周哥发动车子,离开停车场,絮絮叨叨的:
“我刚打听到周成荣下榻的酒店,咱也住那儿吧,就你这状态,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他得酸死!”
林评失笑,周哥只比他大四岁,是周成荣的本家堂弟,两人从小水火不容,周哥自打跟了他,一心一意为他考虑,他调侃:
“他见了我这样子,说不定会更坚定的认为,我上回是装病怯战。”
周哥一噎。
就周成荣那小肚鸡肠,见不得别人比他好的性子,还真有极大可能。
“操,王八蛋!”
林评为了那件作品闭关两年,这两年行业里说什么的都有,可他向来看不上那些搞歪门邪道的,不与他们一般计较。
他很能理解周哥这两年在外面替他张罗,受的憋屈,明白他想扬眉吐气的心情,但还是安抚:
“别了,另外订酒店,把去场地的时间安排在晚上,尽量避开人,以稳为主,比赛前千万别节外生枝。”
以免思庄那边出现意外,让周哥空欢喜一场。
周哥却道:
“对,周成荣那帮人要是知道你好了,还不定在赛前私底下搞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听说他正请人牵线,和主办方的人套近乎呢,歪门邪道!咱直接在比赛的时候让他哭着叫爸爸,光明正大赢他比什么都强!”
林评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周哥一眼。
可真是我的好嘴替啊,这大奔没白给你买。
这边开上大奔了,桃村。
村民终于吃了个水饱后,第一件事就是上村长家,让村长的二儿子,照着那从天而降的字条,给他们寻来的木牌上描字。
是的,描字,要丝毫不差的描过来,而不是发挥个人风格的写上去。为此,他们还专门请了全村描红最好的村长家二儿子。
于是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老村长和他家二儿子分别洗干净手,换上干净衣裳,这才由老村长将字条从匣子里小心取出来交给二儿子。
二儿子认真在桌上练习了几十遍,有把握后,才开始给村民带来的木牌写上恩公名讳。
村民在接过木牌前,也学着村长的样子,仔细洗干净手,恭恭敬敬,双手去接。
当天晚上,家家户户便供奉上了林评的牌位,家里没有香烛的,只能自家吃啥,叫恩公也跟着吃啥,心里怪过意不去。
第二件事,便是连夜翻地!
之前因为饥饿,因为干旱,因为不确定能不能借到粮种,所以也不愿意浪费力气去翻地,可眼下不同,在恩公的慷慨解囊下,他们又能看到希望了,自然越早越好。
前半夜,整个村子热闹的很,狗叫声和人大声喊话交相辉映。
思庄提着灯笼出去一瞧,正好撞见左邻家媳妇儿回来烧热水。对方擦擦脸上因赶路冒出来的细汗,不好意思的跟她解释:
“吵醒女娘了罢?以前咱村儿里也是有骡子有驴的,虽不如牛壮硕耐力足,但比人快多了。不过也没事儿,只要人活着,遇上风调雨顺的好年景,不出五年又能挣回来!”
思庄听明白了,这是说:
“你们在用锄头翻地?那得翻到甚时辰去?”
对方很自然的接话:
“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早习惯了,忙过这半月就有盼头了!”
说着,叫思庄稍等,快速回屋,再出来时手里不知拿了甚东西朝思庄递过来:
“去岁您在山上救了我家大鱼,我便缝了双袜子,怕你嫌弃手艺差一直没敢拿出来。如今咱就是一家人了,您拿去穿罢,等忙完这一茬,我织了好布再给您做好的!”
说罢又风风火火的去烧水。
思庄都愣住了,这咋的就成一家人了?
回屋关上门,她还问林评呢:
“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对?”
林评正在酒店拆外卖,周哥在阳台和人打电话。
他们入住的时候碰巧撞见了以前的一位买家,对方听了林评来深市的意图,当即就要给林评介绍个朋友认识,据说那位朋友对林评的作品十分欣赏,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这不,逮着机会了,恨不能连夜飞过来,争取明早和林评一起吃早餐,简直热情的难以招架,周哥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拓展人脉的机会。
林评朝阳台看了一眼:
“是不对,但也并非很不对,还在可控范围内。”
他不能当着周哥的面儿和思庄讲话,尝试在脑子里想了想。
不料思庄还真能接收到他的信号,疑惑道:
“那要把他们当一家人对待吗?”
林评给她解释:
“村民所谓的一家人,类似于你是主家,他们是依附主家生存的农户,你可以给他们庇护,他们给你上供。这个度要把握好,一旦双方认知和定位有所偏差,会很麻烦。”
思庄若有所思:
“我懂,就像你们人类常说的,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给我做后爹,那只能兄弟也做不成,父子也没缘分,母子关系也彻底破裂。”
林评拿筷子的手一顿。
算了,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糙了,他问思庄:
“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我记得你可是刚入社会的就被迫休眠的统!”
思庄理直气壮的嫌弃:
“真老土!连小爹文学都没听过,当初陪你住院的时候,医院里的小护士们天天讲,收集了十个T的文包,我全都复制过来了!”
林评开始头疼了:
“别说你强行开机后这两年就是靠那些东西打发时间!”
答案不言而喻。
林评突然就有了老父亲担心自家女儿走上歧路的危机感:
“让你学习你不学,合着看那些玩意儿就有时间?”
思庄单方面拒绝深入这个话题,第一回提要求:
“我想给村民一头驴,你明儿带回来。”
林评真的头疼了,按理来说,让思庄在那边花钱买是最好的,不引人注意才能更安全。可听她的语气,是明天必须要,那她出不去村子,赵括家又没人临时找她的话,就要等到半月后。
“行,我想办法。”
林评的办法,就是把事情推给万能的周哥:
“我想要一头毛驴,你让人明儿一早送我别墅那边。”
周哥也没多想,挂了电话坐到对面,心情很不错,大快朵颐,抽空抬头回他:
“你的那匹伊丽莎白在俱乐部那边养的好着呐,上月参加比赛拿了不少奖金,好几个老板私下和我打听你有没有转手的意向,他们能给七位数。
这是想再入手一匹?那我回头找人打听打听,血统纯正年岁小的,从小养,有成就感。”
想的还挺周到,可惜林评并不想养马,只想要一头灰扑扑的毛驴,他把专门为周哥点的糖蒜推过去,才强调:
“毛驴,明儿一早让人送到我别墅门口。”
周哥愣了好半晌,消化了这个问题,很自然的应下来:
“你是想为下一个作品做准备吧?确实该提前观摩实物,但也别太累了,放松两年都没关系,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林评再次被他的好嘴替感动到了,决定等这次比赛后,给周哥发奖金!
“只是突然想到这儿。”
“我明白,你们艺术家都是想一出是一出,放心,明儿你回家定然第一时间见到,想要啥样儿的?”
“就,健壮的,能下地的最好。”
周哥并没有丝毫疑惑林评的要求,以前林评创作的时候,更奇怪的要求都提过。
什么带着雇佣兵去非洲大草原近距离观摩野生豹子,大半夜决定去公海看男人表演脱衣舞,甚至面无表情看两个男人在他面前做|爱。
跟着老板,他周成功也算见多识广,他把这一切都归于艺术家这三个字。
林评也很感谢以前见多识广的自己,瞧,替他省了多少事!
从穿着西装三件套的饲养员手里,牵过毛光水滑,蹄子上穿着宠物鞋,脖子上还挂着大红花的毛驴时,这般想。
饲养员露出服务业从业人员标准的八颗牙齿,递上一颗擦得锃光瓦亮的苹果,对他进行微笑服务:
“这头毛驴性子温顺,是我们老板连夜从五百头驴中精挑细选而来,刚喂了草料,您再给他喂颗苹果,他就会跟您走。”
林评心说,那是够傻的。
还是拿了苹果喂它。
饲养员又递上名片:
“如果您后期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欢迎随时致电,我们提供三年三包□□。”
林评觉得这份贴心的售后,这辈子都用不着了,还是诚实的接过名片,牵着毛驴进了别墅。
别墅外,饲养员用超越极限的速度给朋友发消息:
“现在的有钱人真难懂,住豪宅,开豪车,花八万块钱买一头毛驴,那可是人工养殖用来吃肉的,哪里值那个价?我们老板好不容易遇上冤大头,连夜带着老婆去寺庙给财神烧香,回头放假咱也去,万一碰上这种人傻钱多的呢?”
人傻钱多的林评,刚把毛驴牵进一楼大厅,余光从模型那边扫过,也用上了超越自身极限的速度,伸手进去把个小人给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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