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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孙筱月读二年级,知识开始变难了

二年级的孙筱月,开始忙了。因为数学变难,而且数学老师也换了,从一个温柔的女老师换成了一个又高又瘦的男老师,以二年级的孙筱月的视角来看,他高的像一颗大树,瘦的像一根竹竿。夏天穿短袖的时候,手上胳膊上全是青筋。孙筱月担心有一天他的胳膊爆炸。

尽管知识变难了,但二年级的筱月依然是个好学生,依然能领到奖状,再说小学领奖状本就容易,小学学习好的人也多。

筱月喜欢自己的姥姥,每当寒暑假总会去姥姥家,姥姥做什么筱月就跟着做什么。姥姥去地里干活,经常背着筱月。筱月在姥姥的背上小手不知轻重,经常把姥姥的头发拽疼,这就导致一向慈祥的姥姥有时也会生气。姥姥在地里摘棉花,筱月也学着她的样子摘。摘了一下午,小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因为累,所以回去之后就睡着了。

一天,筱月在姥姥的炕上写作业的时候,在炕上发现了一本七年级的教科书。她不知道这是谁的,于是问姥姥问妈妈,问了一圈。最后筱月的姨回答:“这是你表姐的书”。筱月翻开那本教科书,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复杂的图片,还有一堆看不懂的符号。当时的筱月震惊极了,因为筱月虽然不知道书上写的什么,但筱月看电视剧上的科学家的纸都是那种图案。于是,筱月觉得表姐是天才,觉得她以后可以当科学家。

姥姥家养了一只橘猫,也许是姥姥只喜欢橘猫,猫死了就会去集市上买新的,所以无论哪次买猫都买的是橘猫。姥姥还养了一只黄狗,小时候的筱月对黄狗感情深,经常将狗尾巴草绑在黄狗的尾巴上,看着它转圈圈的样子,笑了出来。经常骑在狗身上,把狗当成马,幻想自己是电视剧里的角色。有的时候和小狗玩耍结束后,她会给小狗吃一个蛋黄派或者达利园面包。筱月把狗当成自己的朋友,可筱月不知道狗也有它的同类朋友。一次筱月和姥姥去地里干活,筱月干累了就坐在三轮车上休息,有几只蜜蜂一直围着三轮车转。筱月害怕,赶紧蹲下身子逃走了。也没跑多远,跑到了两个地中间的道路。看见小黄狗也跟过来了,于是就开始和小狗玩。还没撸几下小狗就跑进草丛里了。筱月走到草丛跟前,忽然冲出来两只狗,一黑一白追着她跑。她忘记了自己平时跑步速度,忘记了跑步时间长腿会疼,一直往前跑,边跑边大喊:“姥姥救我!”,不知喊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跑了多远。最终那两只狗停下了,因为它们的叫声也停了。小月当时听见汪汪的叫声停止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头看了一下,发现两只狗在向反方向跑。筱月悄悄跟着那两只狗,直到发现两只狗又跑回到了草丛里。筱月疑惑,回到家,她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妈妈说两只狗是被筱月的大喊声吓跑了。筱月相信了,因为后来筱月再遇到狗追的时候,被其他陌生人大喊一声,或者被狗主人大喊一声,狗就不再凶狠了。

筱月那时有一个爱好,把家里的面粉抓一把倒进一些水,弄成浆糊,或者捏成喜欢的图案。筱月经常跟姝妤玩这个游戏。

老师在上学的时候给学生们讲了一个故事,《此地无银三百两》。故事讲完,筱月开始深思。筱月心想:“上次家里丢了四百元,妈妈和爸爸在分析钱去哪了。我:“别怀疑我啊。”爸妈看着我看了一会,问:“钱藏哪了?”我:“我不知道啊,冤枉。”好在下一秒爸妈找到钱了。”筱月明白这是为什么了,因为筱月吃了年龄小没文化的亏。筱月确实没有偷,可因为说了那样一句话就被怀疑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故事吧。

筱月在中式教育家庭里,每当想用胶带,爸爸会问用胶带干什么,每当想用剪刀,妈妈会问用剪刀干什么。因为他们只要在怀疑筱月的时候,是不会思考筱月的力量胆量以及年龄的。

《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里那个罗纤纤,她才两三岁,会翻墙爬树吗?有力气砍倒橘子树吗?

筱月在看这本书的这个情节的时候,怀疑秀才没脑子。筱月心想:“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觉得两三岁女孩可以砍倒橘子树?”后来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明白了。原来只要被怀疑,林黛玉是可以倒拔垂杨柳的,刘姥姥也能拳打镇关西。猫狗都觉得离谱的事情,在这样的家长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上一秒还在要胶带和剪刀,尽管可以拿到。但下一秒就会开始恶意揣测。

有一天中午,筱月妈妈看见床单上有洞,问筱月:“你用剪刀剪床单了?”筱月看见自己床单上莫名出现的洞,懵了,不知道是晚上梦游扯的,还是床单年久失修裂了。筱月:“不知道。”薛彩霞:“最好别是。”

薛彩霞在一次辅导筱月作业的时候,急眼了,在筱月的后背推了一下,筱月的前面撞到了桌子,胸前有些疼。因为被推,屁股从凳子上滑落,导致膝盖砸到地板上出现棕色。筱月正在站起来的过程中,筱月爸爸听声赶到。陈国治,数学无非就是加减乘除吗?有什么难的,我来给你演算一遍。

筱月害怕再一次被妈妈推,听得极认真,最终数学题算对了。

陈国治:“你妈妈是因为爱你所以打你,你想想,她会去打别人家的小孩吗?别人家的孩子她不打是因为他们不是你妈妈生的孩子,所以她不想管。”

筱月觉得当初爸爸说的这句话挺有道理,只能点头了。可长大后又一想,筱月觉得这句话实在好笑。为什么不打别人家的孩子?别说打了,就是推一下碰一下,别人的父母都不会放过。

就像在幼儿园或小学当老师的,很容易被问:“我家子佩为什么衣服上有颜料?我家淑颜为什么衣服角少了一块?”那种家庭跟筱月的家庭是两种极端,一个是对他人戾气重,一个是对孩子戾气重。

孙筱月想要什么样的家庭?她想要的是温馨安宁的家庭。遇到小事不抱怨,遇到大事帮助孩子。遇到白娘子那样温柔大气的母亲,遇到许仙那样温润如玉的父亲。

筱月觉得,生孩子之前做一个好夫妻,生孩子之后做一个好父母,这样的人才配称为父母。

可又有多少人是这样的呢?这样的人在东亚比较少。因为有的人结婚不是因为爱对方,是为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生孩子不是为了爱孩子,是为了延续香火。

白娘子被压在雷锋塔下的二十年里,几次为了救孩子逃出塔。孙筱月不需要薛彩霞这样,因为孙筱月也做不到为了孩子这样。

但孙筱月希望,父母不要天天把孩子当垃圾桶发泄,却让孩子心灵干净,天真无邪。

孙筱月上了学以后,才发现她无论在哪个班里,无论上哪个年级,都是全班最乖的人。尤其是初高中,别人日常生活中做的一件对他们来说最普通不过的事。在筱月家里,就是十恶不赦。

这让小时候的孙筱月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做的坏事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筱月听老师讲过屈原跳江的故事,后来筱月心想:“屈原跳江是因为家国情怀,屈原能为了国家跳江,而不是为了父母跳江。证明人家的原生家庭是比较好的。因为整天被学习和语言暴力浸泡着,是没有机会想别的事情的。”

筱月几乎每天生活在鸡毛蒜皮的内耗中,生活在痛苦中。

有时候筱月不一定是因为被父母打了骂了,才哭的。有时候筱月甚至看到公园里活蹦乱跳的孩子哭,看到有的父母对孩子好哭,甚至看到长发及腰的人也会哭。

尤其是长发及腰的人,遍地都是。所以不一定看到所有长发及腰的人都会哭,在看到一些卖菜阿姨的时候会安慰自己。

筱月是短头发的时候看见长头发的哭,留长发之后看到短头发的人哭。即便知道人家是自愿剪短的,也会惋惜。

筱月看到包书皮上,有一个动漫的长发小女孩,头发及地。不能说是及地,因为她的头发延伸过了脚。筱月在课间把她画了下来,一个同学走过来问:“你画的是什么?”筱月:“她是我偶像。”可是因为筱月小时候画画较丑,导致十几岁的人画的像四十岁。同学:“哈哈,她是你偶像?你偶像长这样?”筱月其实主要羡慕的是书上动漫人物的长头发,脸是次要的。

可筱月后来留了长头发,不再羡慕长头发了,但又开始羡慕别人的美貌了。当时的筱月觉得,不管是谁,只要留长头发就一定好看,一定漂亮。至于有的亲戚以及街上卖菜的阿姨,她们一定是老了,年轻时一定好看。

即使有的同学说:“我的妈妈原来是短头发,看着比较精干。后来留了长头发变黄变瘦了”,筱月也认为这是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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