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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妈妈让筱月住校,筱月见姝妤少了

又是一年秋天,山鬼小学的梧桐树叶有的枯萎,有的凋谢,筱月上了四年级。筱月的爸妈觉得筱月年龄大了,应该住校。于是把筱月送到学校,一周接一次。

礼魂小学的姝妤今年是六年级,学习比较紧张。老师天天听写,周末和假期作业也比较多。她的爸爸陈国治又想让她上全市最好的哀郢中学,姝妤有一个亲姐姐,就是在那个中学读书。据说每天学习任务很多,周末只有两天,要做几十张卷子。姝妤的妈妈于赟晓觉得,虽然姝妤学习好,但是如果让她去哀郢学校上学,学习就会更紧张,担心姝妤心情不好,出现心理疾病,再说那是一所短发学校。于是姝妤的父母沟通商量了一段时间,最终决定让姝妤上一个比较普通的初中。

筱月的宿舍有四个人,四个二层床。大家都住在下面,因为老师安排的是下面,上面的天花板掉墙粉。秋天的蚊子多,每天晚上睡觉前宿管都会给每个宿舍点蚊香,蚊香放在角落的桌子上。

筱月不能经常和姝妤在一起了,她有些失落。好在和室友们相处了一段时间,筱月和那三个人成为了朋友。中午或者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在宿舍编电视剧、演电视剧。把床单或者围巾以及被子披在身上。孔毓演皇帝,筱月扮娘娘。林倾饰皇后,文姚做宫女。

山鬼小学四年级一班换了数学老师,新数学老师是一个五十多岁和善慈祥的奶奶,长发及腰,梳着麻花辫。听说她的副业是跳舞,她确实长得比同龄人年轻。

期中考试筱月的数学考了九十分,老师表扬筱月,筱月高兴极了。

一天,筱月在整理自己抽屉时,发现一本书,书的封面是绿色的,书名是《艾青诗选》,筱月疑惑,正在思考怎么回事的时候,被同学黄媪看见了,问筱月抽屉里为什么有她的书。筱月和黄媪关系比较好,平常在学校里一起玩,一起分享吃的。所以,黄媪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生气,而是比较疑惑又不失礼貌地问。筱月说:“刚才不是地震演练吗,全校人都去操场了,可能大家跑的比较乱,后来同学们收拾东西清理垃圾的时候,可能有的值日生误认为地上的东西一定是旁边的抽屉里的,所以就胡乱放进去了,老师以前也说过这种事情”

四年级期末考试在考语文作文的时候,筱月因为前面写的太感动和后面的字数凑不够这两件事情把卷子弄湿了。作文要求写母爱,筱月写的是理想中的母亲,所以筱月是被理想中的母亲感动了。筱月在作文里写道:“我的母亲像灯光一样照亮了我的人生……我的母亲为了救我飞蛾扑火……我的母亲像火车一样把我载到梦想的远方……”

也不是说父母不好,毕竟每个人都不是纯好或纯坏。筱月的原生家庭时好时坏,就像把一个人放到水里,一会再放上来,再放到水里。这就导致筱月一会伤心一会开心。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因为一瞬间发生的一件事情哭了。或者正在哭,正在找后路的时候来了一个好消息,不那么绝望了。时好时坏的原生家庭让筱月留下也不是,逃跑也不是,无法下定决心。逃跑有两种结果,不是被抓回家就是因为没钱在外面饿死。可是不跑,虽然每天都能吃饭,但也要被日日数落。继续过着像浸猪笼一样一会绝望一会希望的日子。

六一儿童节前一个月,老师带着全班同学彩排,表演的内容是唱歌,歌名叫《踏浪》:“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当时四年级一班的女生们都穿着淡橘色的裙子,上面用热熔胶沾着一些白色的带绿叶子的花。

长大后的筱月再次听到这首歌,感觉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事实上也确实好几年了。那时候因为年龄小,中式教育也不那么明显。也或许是因为钝感力,所以大人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相对来说,四年级的筱月还是比较幸福的。可是对非中式教育的家庭来说,还是差太远了。

孙筱月的左眉毛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所以她的妈妈薛彩霞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在筱月的额头上剪个刘海。胎记颜色不是很深,再加上刘海遮挡,如果没有人盯着他的额头看是不会发现的。但有时候筱月会被额头的刘海弄的痒,就会用手去挠。或者当风吹起刘海的时候,额头的胎记也会被人发现。所以筱月也经常被问:“你是摔着了吗?还是被人打了?”不过他们都挺礼貌的,只是因为好奇关心地问一下,知道是胎记后也并不会蛐蛐。

也许是因为筱月当时年龄还小,是瓜子脸,咬肌不大,所以短头发和胎记并不影响容貌。也许是因为四年级的孩子们还没有长大,比较懂礼貌。

学校的食堂每天早上在大家吃早饭的时候就开始做中午饭了,食堂门口的大蒸笼经常冒着热气。

一天中午,学生们在排队进食堂的时候,大家都有些焦急。因为是夏天,太阳照得人们难受,并且大家都比较饿。为了消遣时间,队伍里的学生们一直在聊天,结果越说越热。

一个声音出现:“让女生们先进去吧,女士优先”又有一个声音回到:“我听说是男士优先。”于是他们在那里争吵,给本就炎热的天气增加了温度。

筱月在学校基本上不怎么说话,都是在别人聊天的时候在旁边听。偶尔会听见一些新鲜的,筱月所不知道的事情。

筱月听见有人在聊关于隐形眼镜的事,家里管的严的单纯筱月不知道隐形眼镜是什么,是戴上之后看不见眼镜,还是戴上之后看不见人。

筱月在上学的日子里总是被说单纯,有的人还说筱月天真无邪。筱月也听到过乖乖女、老实人这样的词。当时的筱月觉得,这是好话。

筱月第一次住校,吃的食堂第一顿饭就是辣椒馍块。把馍切成方块,裹上辣椒粉。当时筱月被辣得舌头发麻,说不出话来,又有些烧心。筱月在馍块还剩半碗的时候,想把剩下的馍块倒掉,但最终还是吃完了。

班里有一个男生外号叫刘三百,这三个字还是他自己写到卷子上才有的外号。他真名叫刘晨宿,在一次语文考试的时候,因为实在着急,笔划少写许多,就写成了刘三百。王老师:“刘三百,祝你以后考试考三百多分。”从那以后,班里一些人就直接把三百当成他的名字了。

孙筱月第一次用墨水,还不太熟练,导致蓝色墨水经常撒到衣服上和地板上。有一次下课时间,因为钢笔没墨,所以筱月拿钢笔吸墨水,当墨囊里的墨水变多的时候,筱月心想:“终于成功了!”这时党以存上厕所从筱月身边经过,哗的一声,筱月的墨水瓶里的墨水全倒在党以存的黑色校服裤上,党以存一脸懵的看着筱月,筱月脑袋宕机了,过一会微微从嘴里小声挤出:“我不是故意的。”党以存也不知道说什么,赶紧走了,结果边走裤子边掉墨水。这件事被王老师记住了,在六年级毕业课上她笑着把这个故事讲了出来。

筱月上四年级每周有十块钱零花钱,所以她去小卖部花两块钱买了一个黄色头发的芭比娃娃,筱月的朋友黄媪也买了一个。她们在空闲时间就会拿着自己的娃娃放在桌子上模拟对话。黄媪(摇一摇粉衣娃娃):“我比你高。”孙筱月(摇一摇黄衣娃娃):“你跟我一样高,只是裙子长了一截罢,实际上裙子里的腿在空中悬着。”黄媪:“不管怎么说我的身高比你高。”筱月拿出手帕裹在黄衣娃娃的身上,筱月:“现在我比你高了。”黄媪从抽屉里拿出多余的红领巾,一端绑在娃娃身上,站起来,让红领巾的另一端垂在桌子上。黄媪:“这回是我高了。”……

黄媪每天都和筱月用芭比娃娃对话,一天下午,筱月还想和黄媪玩,于是说:“妈妈,我们今天玩什么?”黄媪有些惊愕,过了一会,筱月才发现自己嘴瓢了,有些不好意思。黄媪:“没事,我有一次也不小心给班主任叫成妈妈了。”

星期五放学回家后,筱月匆匆吃完饭。在妈妈睡午觉的时候,悄悄去隔壁找陈姝妤了,看见陈姝妤在写作业,筱月:“阿姨呢?”姝妤:“有事出去了。”姝妤在写作业,筱月不好打扰,于是从家里取了作业,放在姝妤的桌子上,和姝妤一起写作业。

姝妤妈妈于赟晓回家后发现筱月在姝妤家里,刚好手里提着一袋打包的豆腐。于赟晓:“筱月在写作业呢?吃豆腐吗?”筱月着急回家,所以就说:“不用了,我还要回去睡午觉呢。”赶紧拿着作业回家了,可还是被睡醒的妈妈发现,薛彩霞:“你去哪了?”筱月:“有的题不会去找姝妤解答了。”薛彩霞:“遇见不会的题有我有你爸,姝妤比你年龄大两岁,她明年要上初中,作业也挺多的,不要打扰她了。”筱月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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