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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进一步之后很难退回

时光飞逝,来到了大二下学年。

接近两年的大学时光,雨泽已然是闪闪发光。他的穿着干净、简单,却掩盖不住他的英气、干练。靠着出色成绩、俊朗的外表,他成为了别人口中优秀的师兄、师弟,成为了院系中讨论的焦点。他也收获了不少的追求,其中也有男生的告白。

而景儿由于一些不太规律的作息,看上去比刚入学时胖了一些,但好在有一些颜值底子。

这两年的时间,雨泽的试探似乎从未停止。有一天雨泽喝多了,执意要放《断背山》。有时他还和景儿随意地说着一些出柜明星的新闻,进行讨论。景儿要么骂骂咧咧、说着有病,要么就当作没听见、不接话。

平静的日子被大二下半年的一场派对打破了。景儿办了个派对给橙子庆生,好多朋友都去参加了,景儿也邀请了雨泽。可能有些瞬间就是让人心动,是那种从动态到静止的一瞬,是礼貌点头的一刻。那天雨泽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白色短袖,悄悄进门还是引起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也包括景儿,他甚至愣了一下。

雨泽礼貌地示意后,就找个角落坐下了。雨泽那晚没喝多少,但陆陆续续有女生来和他搭话,橙子也介绍了两个同学给雨泽。加了微信后,雨泽都是以“好呀好呀之后有空联系”潦草结尾。

大家喝了很多酒之后就散场了。雨泽把景儿扶回了家,刚进门,景儿就一下子瘫躺在沙发上。

雨泽把景儿从沙发上拽起来扶回房间。雨泽把身体往床上一仰,自己和景儿都躺在了床上。两个人贴的很近,雨泽就这样看着景儿,他觉得醉酒的景儿也是好看的,然后忍不住轻轻的用手触碰了景儿的眉毛、眉间、鼻尖。很轻,像是没碰到。到了唇边,雨泽的手指悬停下来了,他叹了口气然后快步走出了房间,雨泽身体已经开始本能的燥热。

景儿虽是醉酒状态,但他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雨泽手轻轻划过了自己的皮肤。他感受到雨泽走后,就睁开了眼睛,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但又好像有什么感情很强烈地需要表达。他起身出了房间,看到厨房里雨泽正捣鼓着一些什么,景儿摇摇晃晃向雨泽走过去。

雨泽看到景儿出来,没有停止翻找,自然的询问到“这就醒酒啦?”。突然景儿把雨泽拉了起来,推按到冰箱上,然后轻轻的吻了雨泽的上唇。雨泽愣住了,突然湿了眼眶,然后回以热烈的、厚重的亲吻,就这样两人吻了起来,空气中似乎肆意着隐藏已久的情感。

突然景儿像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停住了。他轻轻说“对不起,喝多了”,就回房间去了。雨泽无法判断当前的情况,他想冷静下来,于是离开回了学校。

雨泽整个人激动了一整晚,第二天他甚至没有心思上课,他想问景儿对自己的感情。他先是拨通了景儿的电话,景儿没有接,他激动的心情突然跌到谷底。他又连续打了几通都没有接,最后他给景儿发微信,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如何说,他最后只写了一句“我大概是喜欢男生的”。

接下来的几天,雨泽好像明白了。他没收到景儿的消息,自己打的电话、微信电话也总是无人接听。雨泽突然害怕了,这份友情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贪婪而结束。

在第二周,雨泽又发了一条消息“那天对不起”。但那条消息景儿也没回。他也去景儿的住处找过景儿,里面没有人。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这一周雨泽的精神像是全部被吸走了,他恍惚地做着事情。直到一天,他看到了橙子的朋友圈,是一张合照和一句很文艺的语言,传递的信息就是橙子和景儿在一起了。他似乎在漫长的时光里看到了宣判。

再后来就是橙子邀请雨泽还有一些朋友去庆祝,也是正式宣布他们脱单。雨泽去了,他在妥协,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就会失去这个朋友,那还不如接受。

他珍惜这次破冰的机会,他和景儿已经三周没说话、没见面了。而且可能是自己的贪婪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只是朋友,还能频繁的见面、打趣。雨泽几乎是以极强的控制力挂上笑容说的祝福,然后和景儿、橙子碰了杯。

在那之后雨泽除了偶尔会给景儿发发消息,就忙于打工、学业,但他想景儿的时候还是会过去找他,不经意的说一些自己在学校的事情或者做一顿晚饭,他没有在留宿,没有再试探,没有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像是回到了他们刚认识时一般,友好中又夹杂着客气。

但就是这样雨泽就已经很满足了,他觉得现在景儿的冷淡是对自己短期的惩罚。但是慢慢的总会和好的,只要能见面,慢慢总会和好的。

景儿对雨泽的回复越来越少,之前他还会撒娇邀请雨泽过来和他玩,现在对于雨泽说的事情大概回复的都是“嗯嗯、挺好的”之类的。景儿觉得走得太近就会出现情感的误判,那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了。

但景儿其实是不好的。他清楚的记着那晚的事情,好像是自己主动吻了过去。但他又不想记得。有一天他喝的烂醉,然后躺在沙发上哭了,她和橙子说“我好像喜欢雨泽”,说得很小声,自己貌似都没听清楚。但是橙子却一字一字的全听清楚了。

橙子其实最近已经察觉到景儿和雨泽的异样,她偷偷看了景儿的微信,上面聊天记录有一句话“我大概是喜欢男生的”,是雨泽发的。

橙子放下手机,在地上坐了很久没有起身。第二天景儿醒了之后,橙子拿起看到的聊天记录递给景儿,景儿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会成为他”。这一句话像是给橙子的保证,也像是给自己的命令。

“他”,是雨泽还是景儿的父亲,橙子没有深问。但不管是谁,总之他们是不可能了。

庆祝后没过多久,橙子就去找了雨泽,在雨泽打工的奶茶店。她和雨泽寒暄了几句,就直接挑明了话题。橙子:“景儿和我说你喜欢男生,真的假的?”

雨泽愣住了,他没想到景儿会和橙子说,他藏了很多年的秘密也好像是别人口中很轻松谈论的话题。但他不想否认,他笑了笑,然后轻轻的点头。

橙子的用意其实很简单,她也不想伤害雨泽,她只是想尽办法在守住自己的感情。橙子又说道:“天呐好酷啊!我们班也有,我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叫小城,他也是!你们可以认识认识,说不定有缘分!谈恋爱是要找圈子的,gay有gay的圈子,异性恋有异性恋的圈子。”

很酷,可我从来不是为了酷,雨泽想着。过去的八年,像是一本很青涩的诗,但由于自己的自私,提前潦草的进行了结尾。

橙子最后两句话说的很慢,雨泽听出了里面的意思。雨泽想要拒绝,但他停住想了一会。

景儿是介意自己的,橙子也是介意自己的。如果自己谈恋爱了,能和景儿回到之前吗?这样景儿就不会害怕和疏远自己了。他想着想着,说了句“好呀,有机会见见”。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无论再怎么想守护,再怎么小心翼翼,都会出错。并且只要进了一步,就很难退回最初

雨泽太小的时候就对感情有着敏锐的感知,不管是母爱,还是奶奶姐姐的亲情,再到后面的友情,爱情。过早的成熟,或许只会带来敏感和害怕。八年,他似乎竭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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