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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借寿

正午,陆澧蹲在地板上,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可怜巴巴地跟他鞠躬道歉,黎沅听到动静才从屋里出来,拍拍小孩,又伸手揉揉陆澧脑袋。

“好了,好了……一场意外。都没受伤就好。”

三分钟前,这个少年像颗炮弹一样一头从外面扎进来,恰巧撞上刚刚从座位上起身,准备从已经维持了一个小时的僵硬姿势里休息一下的陆澧。

的亏黎沅店里的东西够结实。这是被撞得头昏脑涨的陆澧从地上坐起来的第一个想法。两个人闹出这么大动静,还直直撞上了无辜的柜子,店里的东西居然纹丝不动,连那把被撞翻的椅子看起来都毫发无伤。

当然,东西动了问题就大了,这家店里的东西,他不一定赔的起。

陆澧深吸一口气,转向那个急得脸都通红的少年。谁想他还没说话,少年一把抓住了还没站起来的陆澧,拖得他险些又摔了个跟头。

“您就是黎先生吧……求您帮帮我!”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陆澧看向黎沅,后者眨了眨眼,仿佛事不关己。少年误会了什么,差点又急出眼泪,手足无措地解释起来:“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撞到你了是我不好,但是我是真的有事,您能不能帮帮我姐姐……”

“……不是,”陆澧终于看不下去了,“认错人了。”

“……啊?”

黎沅:“……咳。您好,我是黎沅。您找我吗?”

青棠二楼,少年尴尬地坐在黎沅对面,后者慢悠悠泡着今天的第二壶茶。

二楼的装修倒是和一楼不太一样。空白的屏风后面,两张浅褐色的沙发隔着茶几面对面,灯光明亮。这间会客室反而更接近现代的装潢,只是风格更素净,家具也还是木制居多。陆澧坐在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这孩子还穿着一身校服,鼻尖挂着汗,估计是跑过来的。陆澧不大会看面相,只觉得这小孩看着有点傻乎乎的。人的想法和性格,多半会反馈在脸上,最主要的就是眼睛,心眼多的人,眼神多半也不安分。而这少年从进屋起就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地上,只是偶尔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们两人。

“抱歉,我……那个人只说叫我找这家店的老板,我一进门就撞到了你,而且你还带着墨镜,我就以为是……”

“墨镜怎么了?”

少年的脑袋更低了。

“好了,没什么的。那么,说说吧。”黎沅把茶杯分放在三人面前,仿佛十分钟前的闹剧不曾发生。“你想要什么?”

不是“有什么能帮你的”,而是“你想要什么”。

少年张张嘴,又合上,反复好几次,犹豫着要从何说起。

“那换个问题?你叫什么?是谁告诉你可以来这里找我的?”

“我……我叫梁宇安。”

在梁宇安磕磕绊绊的讲述里,两个人好不容易理解了前因后果。

他本来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高一学生,坚强是无神论者,坚信这世上的一切都能用科学解释,什么玄学什么传说,都是讲来吓唬人的故事。家里人也都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觉得都是些不着调的故事。

三天前,梁宇安的姐姐梁思月却忽然病倒了。

这场病来得奇怪,她一连发了几天的高烧,浑身上下都没力气,人也昏昏沉沉的,还说着胡话,迟迟不好,医生却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对症下药,温度好不容易降下去,过不了几个小时就又烧起来。

昨晚上梁宇安在医院守了姐姐一天,跟妈妈换了班,大半夜的正迷迷糊糊往回走,却在河道边被一个摆摊算命的拦住了。

“哎,哎。小兄弟,别走啊。我看你身上有黑气,你家里是不是有人这几天重病?”

拦他的人是个看着上了年纪的小个子男人,带着墨镜,一身洗的发白发亮的可称之为清朝遗物的道袍,发黄的头发像个草窝,勉勉强强扎了个发髻,蓄着胡子,脸型看起来细长细长的,像是这个季节里在太阳下晒了三天三夜的枯草。他摘下墨镜,从枯草里就探出来两只细细长长的冒着精光的眼睛,死盯着他。

“我不算命。”

“哎哎哎别走啊小兄弟!我不是江湖骗子哎!”男人看他要走,急了起来,连忙来拉他,“你家里那人是不是这几天忽然就病了,体虚发寒,找不到病因,还一个劲地说胡话?”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是看到我从医院出来了,才这么说的吧?”

“哪能啊!您瞧,我要是只看到您从医院出来,哪里晓得您家里人是什么症状,什么问题,还说胡话呢?”

梁宇安懒得理他。这些人不过都是一个套路,要么是借着已经知道的消息故弄玄虚,要么就是拿着同一套话术四处碰,横竖总能碰上一个倒霉蛋。看来今天他就是那个倒霉蛋了。他挥挥手,想要甩开被那人抓住的手腕,谁知对方抓的死紧,仿佛那不是人手,是野兽的爪子。

“你放开!”

那老道反而一副急得跳脚的样子:“别急着走啊,我都说了我不是骗子,我不求财!哎呦,这样吧,您拿着这个,”他感觉对方强硬的往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生病那人再有什么不好的了,这东西能帮忙,到时候,您也知道我说的真话假话,您看这行不行?”

他摊开手心看了看,老道往他手里塞的是个皱巴的布包,颜色像是从那件清朝遗物上撕下来的。老道还紧张兮兮的扒着他的胳膊,带着期期艾艾的表情,明明是给出东西,却像是乞求。

“哎行行行,你松手,我要回去了,我拿着行了吧!”

于是布包还是留在了梁宇安手里。他全没当回事,甚至没仔细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任由它掉进无底洞一样塞满不知名垃圾的背包侧兜。

今早他睁眼,电话铃声比他的意识更早抵达他的大脑,接通,母亲慌乱的声音强制震醒了他尚不清醒的大脑。

“宇安……你姐姐又烧起来了……她已经失去意识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医院。姐姐闭着眼一动不动,往常她只会短暂地睡一会,然后睁眼,在他们关切的目光里说几句胡话,今天却连胡话都说不出来,在高热里持续昏迷着,连声的呼唤也唤不回她的意识。

“您拿着这个,生病那人再有什么不好的了,这东西能帮忙。”

鬼使神差地,他拉开背包,在纸团纸屑塑料袋里摸出了那个布包。

包里只有一张折成方块的黄纸,他把黄纸展开,那东西像是什么符咒,还没等他看清,黄纸就在他手里无火自燃了起来。梁宇安惊叫一声,甩开了那符咒。怪的是他这一松手,符咒却没落地,只是摇摇晃晃在空中飘了一阵,直到烧完,这才扑扑楞楞掉下一地纸灰。

他抬头,爸妈也呆愣愣地望着他。

“小安,这,这是……”

“不是,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东西它……”

他搜肠刮肚地想找点什么词来说明一下,却发现自己又的的确确说不出什么,那老道一点都没给他解释,只说了如果有效果,再去找他……怎么找?在哪找?这符咒又是什么东西?梁宇安张了张嘴,这才发觉手里还攥着那块用来包符咒的布。他松开手,这才看清布的内侧写着字。

“月落街61号,黎沅。”

一杯茶喝完,故事也讲完了。

“原来如此……”

“只是我本来以为,那个地址留的是那位道长的信息,或者再怎么说他会在这里……”梁宇安尴尬地挠头。

“这个啊。”黎沅叹了口气,“不必担心,只是他平时很少固定呆在一个地方,况且我这里原本就是替人消灾的,他叫你来我这里,倒也没错。不过,的确是不能叫他就这么甩给我了……没关系,你会再见到他的。”

……陆澧总觉得黎沅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有种没安好心的感觉。

“哦,好……”梁宇安呆呆点头。

“不过,从你的话听来,我倒是不太好判断你姐姐究竟是什么情况。她病倒之前,有没有遇到过比较特殊的事?”

“这个……”梁宇安琢磨起来,“姐姐平时学业重,等到她到家,基本都是晚上十点多了,聊不了两句就要休息了,所以她有没有遇到什么事这个……也许爸妈晚上接她的时候会有听她说过,我不知道,对不起……”

“没事的。”黎沅安抚他一般轻轻挥挥手,“我也就这么一问。你还说你姐姐有时候醒了会说胡话,对吧?你能想起来她说过什么吗?什么内容都可以。”

“我想想……啊,这个我有印象!有天我陪着姐姐,她忽然就大喊着醒了,醒了就一直说不要抓我什么的。我赶紧问她怎么了,她说,有人拿链子拽着她要她走,说什么要和她谈生意,姐姐就问那个人,是什么生意,结果对方说……说姐姐拿了他们的钱了,命就归他们。”

黎沅挑了挑眉。在他开口之前,陆澧已经一骨碌坐了起来。

“呦,这年头还有干这个的呢?我以为没人干这损阴德的事了。”

“什么……什么意思?我姐姐干什么了?”梁宇安愣住。

“他不是说你姐姐。是害你姐姐的人。听你说的情况,你姐姐该是碰上想借命的了。”

看着面前一脸迷茫的小孩,陆澧决定好心地跟他解释一下:“借寿,买命钱,听说过吗?有的人自己快死了,但又不想死,就整出了这么个法子,拿自己的钱,买别人的命。中间的什么咒法你也听不懂,总之这钱给了谁,就算是交易成立了,拿到这钱的人寿命也就算是‘借’给对方了,多半会病痛缠身,早早就死了。”

“那,那我姐姐……”

黎沅点头:“目前来看,大概率就是这个了。”对上小孩的目光,他又加了一句,“不过,听你说的,对方应该还没成功。那黄……咳,黄道长给你的符咒,也还是有点用,现在还为时不晚。”

“真的?”梁宇安眼神又亮起来了,噌一下往前扑过来,“那,那大师你能帮帮我姐姐吗?我,我,就是,你要收钱也好,要别的也行……总之我求你救救我姐姐!”

黎沅还没开口,梁宇安却以为他是不答应,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差点要在屋里就地下跪,吓得黎沅赶紧丢下手里的茶杯去扶他。

“唉,起来起来,我又没说不帮。”黎沅简直哭笑不得,“你……算了。记着这种大礼可不是能随便就能行的,对方可不一定受得住。你既然来,我就没有不帮的道理。至于这事到底怎么说,我得先看看你姐姐的情况才知道。现在过去,方便吗?”

“方便方便!”梁宇安赶忙点头,“我爸妈他们也在那边……我和他们说一声。”

几分钟后,三个人就回到了青棠的一楼。

“那个,我们怎么去啊,我是骑自行车过来的,那边有点远……”

“既然这样,你先回去吧。”黎沅回过头朝他笑笑,“别担心,我们之后就到,只是我还得拿些东西,还要关店。你先回去,也好和你父母说一声。”

“哦……好。那,那我先走了!”

像来的时候那样,梁宇安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眉粗上扬,额角饱满,这孩子是个实实在在的急性子啊……不过,看着山根挺拔,五官端正,倒是个正直的人。”

“怎么,你还会看面相呢?”

“活的太久,比较无聊,什么都学过一点。”

“是,那你倒是真有够无聊的。”

黎沅也不反驳他,在柜台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转过身来。

“走吧?”

“你不是要准备一下?”

“没什么好准备的。也就是先去看看情况,常用的东西都在身上,至于其他的,等到要用的时候,再找就是。”

陆澧耸耸肩,反正他的东西都在随身那个包里,包在就出不了问题,就这么出发他也无所谓。

“我还以为你会掏出一大堆符咒法宝什么的呢。”

“怎么会。我这里又不是什么藏宝洞,没那么多好东西。”黎沅笑出声,“况且,只是收拾一个心术不正的家伙,用不着。”

“你怎么就知道是一个?”陆澧跟在他后面,“万一对方有团伙呢?”

“要是一次能抓到那么多邪道,你们协会可要高兴坏了吧。”

“那倒是,除魔卫道是我们的天职嘛。”

“我看是为了业绩好看吧。”

“那倒也没错,没办法,大家总要过日子喽,没有业绩,上哪拿经费啊。”

“你倒是坦荡……那这次的事情,你怎么想?”

“这算什么?万事屋入职测试?”

黎沅微微回过头,睨他一眼:“我看看李思泽给我塞了个什么样的人来。”

“这么严格啊?”陆澧还是那副没什么正形的样子,“我想想……怎么说呢。借寿什么的,也算是传的比较广的邪术了吧?就算不是玄门的,也有不少多多少少听过一点的。但到底也是需要点法力的,不是普通人随手一写就能完成的。就算是懂行的,也都知道这是缺德的东西,阳间借的寿,到了底下都是要还的,因果报应嘛。”

“这倒是。”

“所以啊,我觉着,下咒的人,要么根本就不是个明白的,只是不知道从哪搞来了这个法术,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病急乱投医,闹了这么一出。要么就是身上本来就没积什么阴德,一不做二不休,想着要是借成了就能在苟活哥几十年免得下去受苦……无非就是这两种了。”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黎沅点头,“想来也就是这两种……如果是前者的话,破了他的法术应该就算是结束了。至于后者,到时候估计还要你们协会是人来善后。”

“好嘞。”陆澧寻思反正不是自己善后就行,“我还有个问题哈,给他符咒的道士,你认识?听那小孩的描述不像什么正派人物,还非要上赶着帮他?”

“他啊。那是个黄皮子,天天给自己惹一堆麻烦事,解决不了就跑,在着附近的几个城来回窜,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黄春。”

“黄仙还会算命呢?”

“不会。大部分时候也就是招摇撞骗。不过到底是个仙,也算是有几分本领,比如那个符咒。他为什么要帮那小孩我倒是不知道,之后问问他本人就是。”

“你知道他在哪?”

“他无非就那几个落脚地。既然他要帮这个小孩,那就暂且不会离开市区,应该好找。”

说了这么多,他们终于走出了巷子,站在了马路上。

“哎,我们怎么去啊?走过去?”

黎沅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打车。”

医院里,梁宇安很快和爸妈说清了情况。

实际上,去找那位先生还是爸妈的主意。那张符咒熄灭后不久,姐姐的呼吸就平稳下来了,甚至还退了烧。虽然人还没有清醒,但也足够让几个人暂且安心了。等到缓过劲来,爸妈才追问他那符咒的来历。

梁宇安心里也没底。毕竟是在唯物主义里熏陶多年,他还是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有些怀疑。但等他说明原委,妈妈只是摇摇头。

“小安,你看到你姐姐的情况了。这一下她的情况居然真的好转起来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哪怕试一试呢?万一真的有用……”

于是梁宇安才急急忙忙赶去了青棠。这会一回来,爸妈听过他在青棠的情况,也就点了头。

“答应了就好,如果他们真能帮小月……”

话还没说完,走廊上就响起了声音。梁宇安听出是黎沅的声音。

“您好,梁小姐在哪个病房?名字……啊,梁思月。”

……他怎么忘记告诉人家病房号了!

陆澧跟着黎沅后面当挂件。他们两个到了医院才想起来没问那小孩他姐姐在哪住院。摸索了一通,好不容易搞清楚在哪一层,黎沅正和护士问路,就看到不远处的病房门打开了。

“那个……黎先生!我在这!”

踏进病房,陆澧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

她应该大约十七八岁,这会正安静地睡着。或许是因为发过烧,头发乱糟糟的,一缕一缕黏在额头上,床边的中年女人眼眶通红,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汗。听见有人进屋,她才抬头,看向门口。

“这位就是……”

“妈,这个就是那位黎先生。这位是……”梁宇安转向陆澧,卡壳了。

“我姓陆,姐你喊我小陆就行。”陆澧接过话头,借机摘了墨镜打量屋里的情况。这是单人病房,看得出来,这家人应该是有些小钱的,病房收拾得很干净,床头柜上还摆了花,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病床上的小姑娘身边泛着黑气,就像是被捆在了床上。他偷偷看了眼黎沅,后者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只是也盯着病床看。

“哦,哦……小陆……”女人有些手足无措地想站起来,“那,那你们坐,你们坐,我给你们拿椅子……”

“不必了。”黎沅摆摆手,“我们只是先来看看情况。这孩子……是叫梁思月对吧?听说已经这样好几天了,在这之前,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是指……”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和平时不一样的。不过结合这个情况来看,有人给过她什么东西,或者给过她钱吗?”

“东西……?”女人求助般看向丈夫,男人也挠着脑袋琢磨起来。

“嗯,不太常见的物件,或者红包。”

“有!”男人一拍大腿,“上个星期吧,有个关系挺远的亲戚来过,说着什么好久没见孩子了,给两个孩子都发了红包,我还让他拿回去,他一直说什么是给孩子的,我就让两个孩子自己收着了。”

“红包还在吗?”

“两个孩子都自己收着,我也不知道小月的放哪了……小安,你那红包呢?”

“啊?”忽然被点名的梁宇安挠挠头,“好像塞抽屉里了吧……我,我现在回去拿?”

“不急。你之后再拿来让我们看一眼就好。”

黎沅走到病床前,梁家夫妇紧张的看着他。然而他只是上前给小姑娘掖了掖被子,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枚铜钱,塞在了枕头边。

“黎……黎先生,这是……”

“没事,这铜钱就先放在她枕头边,能暂时保证她的安全。这孩子的命格不错,有人想做法害她,要用她的命换自己的命。只要找到做法的人,就能解决。”

“谁要害我姐?咱们上哪找他?”

女人拽了一把自家急得上蹿下跳的儿子,犹豫着看向黎沅。

“黎先生……您真能帮小月?”

黎沅温和地朝她笑:“我会尽力。”

她点点头:“好,那就拜托您了……如果,如果真的能救小月……您随意开价。”

“报酬的事不急。”黎沅摇头,“我并不缺钱。但,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会帮她的。”

走出病房,屋里还传来几个人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

“你真的相信……”

“没办法,小月这样子……”

“那个人……看着年纪不大……真能……”

黎沅无奈地耸耸肩,陆澧拍拍黎沅肩膀。

“我们接下来去哪啊,年纪不大的黎沅先生。”

啪,黎沅拍开他的手。

“先去把那个惹了麻烦还丢给我们的黄皮子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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