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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故人见面不相识

马车一路进了京城,到了四方馆。

此地乃是外邦使者居住的地方,匈奴丞相早带了一队人进馆,只匈奴王子昨日与他闹了一场因此耽搁了,路上又没有很好的客栈,只在媚娘栖身的花楼投宿了。也是命中有此一缘。

此刻秦子悦到了楼门口,便有客栈的伙计来接,虽是小二,但吃得也是官府的饭,故此机灵些。

“公子您可要泊车还是寻人?”

秦子悦掸了掸衣上的灰,他素爱洁净。那件衣裳的绸缎是江南上供的贡品,在贡品中只是下品,京中世家多有穿着,真正昂贵的是衣服上的刺绣,乃是江南最好的绣娘一年之功,比那宫里的绣娘更甚一筹了。

这小二的眼光毒,凑身上前。

秦子悦已笑了,从荷包里摸出两颗金豆子来,往小儿手心放了,小二的眼睛一亮,忙躬身道:“公子请吩咐。”

“你先去向楼兰王子通报就说江南小秦氏来了,烦请他下来见见。”

小二已满脸堆笑,“公子是秦氏双壁?当年您师兄戴着状元帽打马游街我还曾看过,真真是江南好风水,钟凝毓秀之地,不然养不出您们这样的人才。那旁边的江南士子还说,若论江南之才,您们师傅远斋先生占了七斗,剩下两分大秦氏秦立,小秦氏秦子悦,剩下一分才轮到其他人哩。”

“就你会说嘴。”

“我这就去请楼兰王子。”小二拿了金豆子往楼里去了。

秦子悦上了马车,赵蓉动弹不得只一双眼睛把他瞪住。

“蓉蓉,你也听见了我有位楼兰的师兄,烦请他做个筏子,咱们还能和匈奴王子好好儿相交,若是你不肯配合,咱们就此散伙,我救我的赵师傅,你救你的赵爹爹。”

赵蓉只是瞪他,秦子悦道:“你若答应就闭闭眼睛,若是不肯答应就睁大眼睛。”

赵蓉睁大了眼睛,见秦子悦只玩着剑穗,又立马闭了两闭,她这叫什么命。

秦子悦解了她的穴道,赵蓉袭着面门而来,秦子悦夹住了他的手,两人就在车里打斗,赵蓉三脚猫功夫,被戏了几戏,便越发没了章法直接挠痒痒去了。秦子悦猝不及防中了招,便闪身退出车门,又伸了手去抓赵蓉,两人从车内摔出,正巧金日颜王子骑着马与媚娘来了四方馆。

秦子悦抓着赵蓉往地上摔去,他自不会让赵蓉受伤,又见瞥见金日颜,索性伸手护住赵蓉后脑勺,于空中翻了身,自己垫到地上摔了个结实,赵蓉的脑袋闷闷一声撞击在他的肩头发出一声闷响,她正要发怒时,秦子悦已先发制人,“蓉蓉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我如何?”

也是凑巧,楼兰王子正被请来,他早已与秦子悦通了信,见到赵蓉便知是赵将军的子嗣,笑道:“弟妹何故为难我师弟,你们投奔我来,我自是待若上宾。”

金日颜已讽刺道:“原来中原人是这样三心二意,楼兰人你可知他上午时还求我收留他们夫妇。”

楼兰王子只怕他不接茬,如今笑道:“我收留他们自是在中原收留,远斋先生不喜欢这位姑娘我也无计可施。小可曾在江南青山书院读过几年书,勉强可称远斋先生为先生,先生若是寻来我这个学生自然不敢违拗。”

秦子悦已牵住了赵蓉地手,惨然道:“师兄不必如此,真到了那时我自己走便是。”他瞧了瞧赵蓉身上,见没受伤便蹲下身子去替她拍裙摆上脏的地方,果真是个情种,又说不出的怪异,时下那里有这样待人的男子,便是傻如荀卿不辞冰雪为卿热之举了。

赵蓉缩了缩脚,脸上也是一红,这般事配上那般品貌才学无怪乎江南女子以他为佳婿之选,连真正的世家子也不屑了。

金日颜已嗤笑出声,极瞧不上这样的痴傻男子,果真中原人的话信不得,竟推崇这般书生,便拂袖进了四方馆。小二眼珠儿一转,忙跟上去鞍前马后了。

楼兰王子接了秦子悦夫妇进楼,他住在最好的上房,因常年在中原做质子,一切事物熟稔无比,比京城人还要地道。

楼兰王子关了门,便从怀里拿出一物来,是块没有雕刻的血玉料,玉色与血色一体,像血染开了的战士衣袍,还带着几丝灰渍,赵将军得到时爱不释手,从不离身。

赵蓉扑上去抢道:“爹,我爹怎么了?”她一双目通红,秦子悦劝道:“蓉蓉没事的。”

赵蓉回身:“不是你的父亲你自然不急。”

秦子悦的脸上闪过云翳,悲怆被面具遮掩,赵蓉顾不上这些,只抓着楼兰王子问询。

“赵公子,赵公子别急。”楼兰王子道:“先前太子还在时,大理寺管得不严我去见过赵将军,赵将军说若是秦师弟来京将此石交付给秦师弟,又说兵部牛尚书认得此物,又曾欠他一命,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赵蓉已放了心,心中又隐约不服,父亲眼中他就是个纨绔,根本不值得托付。也是,若非秦子悦正在赵府贺寿,他也根本跑不出来,就是跑出来了没有身份路引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上京。

他放了手,只等秦子悦和楼兰王子商议。

“师兄,你与赵将军相见可有人知?”

“师弟放心我乔装打扮了,放我进去的是在青山书院的乔师兄,没人知道此事。”他是楼兰的王子对军政本就忌讳,若非是为了秦师弟实在不必走这一趟。他知秦师弟研习的是冯越两家的军**夫,以他大义绝不会眼看教过他的先生去赴死。

原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敬也就远斋山长和他这位弟子了,他与秦立倒是相交不深,那时他已忙着科举了。

“哎你们都看着这玉做什么,还不去求兵部牛尚书。”赵蓉要去拿玉,秦子悦已收进了胸口,说道:“牛尚书不需见,想必他已向圣上陈情过无数次了。师兄您带我去看匈奴人递交降书可好。”

“师弟要去可扮做我楼兰的使者。”

“那就说定了,我先带蓉蓉休息去了。”秦子悦牵了他的手一派深情款款,赵蓉虽气,还是由他带着去隔壁休息。

两人进了房门,秦子悦关上门,赵蓉便急切道:“秦子悦你快去求求牛尚书,让他救救爹爹。”

秦子悦坐了,“我已说过了,牛尚书求了,可圣上没有回心转意,此事靠不了他。太子求此亦被派出去了。”

“秦子悦,你口口声声说我爹如你师傅一般,可你就是如此对他的吗,求也不愿意求?”赵蓉已要疯魔了,秦子悦一路以打进匈奴队伍让他忍耐,可如今匈奴王子不要他们,朝堂里好不容易有说话的人他也不肯低头去求。

秦子悦从怀里拿出那血玉来,放到烛火上去烧灼,那红色更鲜艳了,赵蓉转头去看,秦子悦解释道:“这玉有异香,人闻不到可越家军养了只狗却是方圆十里之内闻此香必要寻来的。蓉蓉我出去寻他们,你守好家门,别让人知道我不在。”

赵蓉怄气不语,秦子悦知她是应了,自己换了装扮背了越人剑翻身从窗口出去了。

如今已经是晚间了,街上互市正开着,秦子悦带着遮面的帽子坐在一家酒楼的角落等着。不多时,见到一只黄色的土狗跑来,身后跟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秦子悦眼眶湿润,复又忍住了,是越家的门客,齐汉。

那黄狗很有派头,见齐汉跟上了,走到秦子悦身边嗅嗅便坐下了。

“公子那里人?”

“江南人,远斋先生正是家师。”

“小秦氏?”

秦子悦不说话了,齐汉却当他是默认,笑道:“远斋先生已与我们修书,说他又求了太子、杨副相要圣上赦免赵将军等人,想不到如今还要派你这个徒弟亲自前来,只是不知道这玉你是从那里拿到的?”

“我有位师兄在大理寺,赵将军托他转交给我。何九章在那里。”消息传递一向是何九章负责,有些事需得亲自与他验证才行。

齐汉还有些犹豫,秦子悦已道:“冯将军忧心外甥女命我亲自来接,越人剑在此。”秦子悦送出剑头,只见一块灰布裹着,齐汉已颤巍巍开了布的一角,又慌忙盖上。

真的是越人剑、真的是越人剑,他们的冠军侯还没有忘记他们,“少将军、少将军在书院还好吗?”

“不好,你们不好,他怎么会安。”

齐飞要哭,却只能避过擦泪,道:“我带秦公子去见他们。”

两人便起身穿过人群,慢慢走近民居,终于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齐飞按照暗号敲了门,里面钻出来一个猴瘦的青年,多看了一眼秦子悦一眼,齐飞待要解释,秦子悦已递了越人剑上去,道:“烦请先生将此物交给何先生。”

猴瘦的青年应了,忙携着剑进去,不一会,院内的人都聚齐了,出门来接,开门便拜,何九章手里捧着刚刚送进去的越人剑,“少将军。”

“诸位认错人了,我姓秦,江南小秦氏。”秦子悦摘下帷帽,月光之下他的脸露将出来,众人皆是惊异越人剑怎么会在一个少年手中。

“我们先进去吧,我慢慢跟你们说。”秦子悦提步进了院子,那猴瘦的青年关上门,他年轻根本不认得什么少将军,也不明白这剑的重要。

何九章等不得满心的疑问与焦虑,这剑怎么会?

还在院中便道:“不知公子是何人,手上怎么会有越人剑?”

众人都停下步子,要秦子悦给个说法,秦子悦回头,见他们防备,目光移到那越人剑上,人影一晃,剑已出鞘,快到让人分不清他的身法,众人都是一脸沉浸,往事如烟,竟已十多年了。众人放下防备与猜忌,这少年会他们都不会的冯家剑术,决计不是偷剑的小贼。

且练得这样好,这样熟,分明就是冯将军少年时的样子。

“哒。”剑已回鞘,何九章手边一麻,奉了剑给秦子悦,秦子悦接了,何九章便道:“在下久仰江南秦氏之名,却不知道秦公子除了文满江南,侠骨铮铮,竟还是个使剑的高手,敢问秦公子可是师从我们少主冯将军。”

“进去说话吧。”

那猴瘦的少年机灵的引路,伸手道:“秦公子请。”

众人这才回房间寻了个桌子坐下,秦子悦坐了一边,那何九章等人便坐了对面,目光灼灼的盯着秦子悦。秦子悦明白他们的意思,便取了剑放在桌子上长话短说。

“冯将军在江南修养一切都很好,我替他来救越妹妹。我师傅,你们知道的,远斋先生他不许我科举、入京,他与当今圣上有心结,故此我寻借口来京,还把赵将军的儿子赵荣也带来了,现在在四方馆里做女子装扮,赵荣想救赵将军等人,我拿到了赵将军的玉佩便来寻你们了。”

秦子悦把那血玉放在桌上,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和动机,他连越人剑都拿出来了。

这是铁板钉钉的了。

“那不知公子有何打算。”何九章问。他是越元帅门客,以前是冯将军家臣,如今视秦子悦如友如半主。

“越帅已死,但名声不可不复;赵将军等人收押大理寺,我们更要还他们清白,救他们性命,越家军忠心耿耿决不能被奸臣陷害污蔑,蒙受千古之冤。”

“我要查清真相,还请给位叔伯助我一臂之力!”

众人心神激荡,在监狱中的如何不是他们的战友,如今躲躲藏藏的如何不是他们自己,何九章扶起秦子悦的臂,“是秦公子仗义要为我等平反,我等如何如何不想,只是朝中能为我等说话的都说了,莫不要奸臣柳相开口?秦公子您有什么要为等去做的只管吩咐就是。”

“是是是,我们为朝廷拼杀了一辈子,死的死、伤的伤,那里还要受这污名,不如反了算鸟。”齐汉道。

“你不要命了,元帅在天之灵也不会准你如此做的。”何九章呵斥道。又对秦子悦强调道:“还请秦公子吩咐。”

“如今朝中僵持不下,怕的不该是我越家军,而是匈奴人,若是越家军的人被放出来,焉有他匈奴人有好日子过,他们上京依我看不过是为了假意臣服,既然是假意必定要除了赵将军等人才可高枕无忧,不若我打进他们内部,不怕他们心怀鬼胎,就怕他们不动杀机。”

“秦公子说得有理,正是为此,我们才在四方馆附近住下,还有一队人在大理寺外守候,只要救出赵将军等人一切都好说。不知秦公子打算如何打进匈奴人里。”

“我要‘娶’赵蓉为妻,师傅不许我娶戏子,于是便要去匈奴避避风头。”

“只怕难为。”

“何叔,匈奴王子金日颜和丞相不睦如此便够了。”

何九章看向秦子悦,这倒也是个可利用的法儿,便道:“金日颜乃是匈奴王的幼子,舅舅是左贤王,母亲早逝,他一心要登上王位。那丞相却是匈奴大王子,金日华的人,他们之间斗得厉害,金日颜也一向为此恨汉人,秦公子你要利用好这倒也可行,就怕后面......”

“何叔,我愿以命为饵,绝无二话。”

何九章不解何以愿意为此,齐汉却拍着秦子悦的肩膀道:“我原以为读书人是没有骨气的,想不到江南秦氏文武皆好却还生了这副侠义心肠,请受我齐汉一拜。”

“齐叔不可。”秦子悦抬起了他的手,轻轻一拨齐汉便觉似有千斤,对眼前的清瘦少年也越发敬重了。

何九章不语,秦子悦又道:“我在金日颜身边发现了一个极奇怪的匈奴人,不知可有笔墨,画给你们认认。”

那瘦猴子便去拿了笔墨来,秦子悦三两笔话就,正是那日在妓院里的匈奴兵。

齐汉已是满脸怒色,“我要杀了他。”

何九章等人拦住了,又解释道:“秦公子莫怪,这就是首告越元帅里通匈奴的谋反之人,想不到他还敢出现在中原,混在匈奴人的队伍中。”

“他就是越鲁。”秦子悦早清楚了越帅被诬陷和自杀的始末,始作俑者皆是这个半汉半匈奴的人,他是越元帅的亲卫。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可怜,收养了他,也是我举荐他从军去的,想不到他竟然是匈奴人的探子。”齐汉深恨。

“看来我说得不错,匈奴人要坐实越元帅里通匈奴的事,何叔我明日还要随师兄去看匈奴人献降书,你们不远不近看着匈奴人就好,别让越鲁发现你们的存在。对了,他有家人吗?”

“没了,都死在匈奴人手里了。”

“是真死还是假死?又或者死而复生了吗?”秦子悦问。

何九章道:“秦公子我在查查。”

“派暗斥候去查,一定不能出错。”秦子悦颤抖着,起了身。

何九章一愣,他连越家军的暗斥候都知道,到底是何人,冯将军到底教了他多少?

秦子悦已抱了越人剑在怀,何九章随着他出去,送他到门口,“秦公子,本该是我们去与匈奴人拼个生死,可惜连累了您,不管如何,您有什么事随时派人来找我们就是。”

秦子悦摇摇头,越鲁,心中又翻涌起恨,出了门去。

齐汉道:“这秦氏真是后继有人啊。”

何九章已瞪了齐汉一眼,“你不觉得这人知道得太多了吗?”

“他连少主的剑都带了,必定是少主不方便出面派他来的。”齐汉理所当然。

何九章看向那瘦猴子,猴子道:“少主如此重视此子,连佩剑都赠了,怎么会让他以身犯险;若少主不重视此子,此子也不必以身犯险。”

“也只有这个说法合理了。”何九章道,众人都笑了。独齐汉不明白追着他们问询,大家没一个搭理,都散了。

何九章又命人去江南青山书院见少主,求证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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