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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阴风浊浪

夏日的太阳在天上高挂,酷暑难耐,又一连几日不下雨,南方的百姓一天之中总会对老天爷口出怨言。

平康县衙门的后院,一颗有些年岁的大树上蝉鸣不断,树叶纹丝不动,这天气不刮风又不下雨,像是得罪了龙王爷一样。

大树底下放着个乘凉用的躺椅,是文长明让人搬出来的,自己正躺在上面眯着眼睛休息,脸上放着个扇子遮挡阳光。

“吾自今年来,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

许之林就在文长明一旁背书,除了日常去书塾外,许之林频繁往县衙来向文长明请教学问,文长明自然也愿意教他。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

“公子,公子!”

许之林的书还没背完,云树就从外面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文长明听到动静后立马拿开扇子坐起身,期待地问:“季云暮来信了?”

“啊...不是。”

文长明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期待,又重新躺了下去,说:“不是来信那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你有办法把天上的太阳弄下来?”

“这倒也没有。”云树半蹲在躺椅旁边,说:“县城东边的田地里,有两户田主吵起来了,那阵仗都快动起手了。”

文长明还是躺着一动不动,问:“为了什么?”

“好像是为了一口井?”

许之林听到文长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坐起身来,说:“去看看。”

文长明站起来后直接往外走,云树跟在后面说:“不换官服了?”

“再穿上官服,想热死我吗?”文长明又冲着许之林,说:“之林,在县衙用了晚饭再回家吧。”

长时间不下雨,河水浇灌已经满足不了那么多田地,只能用井水,结果这两户田主就因为井水灌溉先来后到的事起了冲突,双方手上拿着锄头镰刀,眼看着都快要火拼上了。

事情不算大,县衙捕快和管事的已经在这里劝和了,只可惜不见成效。

见到文知县亲自来了,立马迎上去,说:“这种小事,知县老爷怎么亲自来了?”

“再不来就真要出人命了。”文长明又补了一句,说:“早就说过了,别老爷老爷的喊。”

“是是是...”捕快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文知县到了,都别吵了。”

文长明做官不错,再加上文家有些名望,这里的人还是很给文长明面子的,文长明在两方之间斡旋调解,最后这才没真打起架来。

事情不大只是看着吓人,结束后捕快在文长明身后赔罪,说:“小的无能,这点事还要文大人亲自来。”

“没事,你先回去吧。”

文长明吩咐云树,说:“先回县衙,让人立刻清点县衙目前存储的粮食,如果不够,立刻行文府衙请求拨粮。”

“怎么突然要拨粮了?”

文长明担忧地说:“怀庆这么久不下雨,又听说临化闹了洪水,这个夏天怕是不好过,得提前预备着。”

回到县衙里,文长明进屋里洗了把脸凉快凉快,许之林在一旁捧着书问:“文大人,书上说君主受命于天,天象异常便是君主不仁,可为何就算换了君主,天象之事依然多变?当今天子也无可指摘,为何今年夏天还是多灾多难的?”

“历朝历代都有明君,可曾见过哪个朝代没有发生过旱灾涝灾的?”文长明坐到一旁喝了口水,说:“将天象异常归因于君主,只是有人为逆天而行所寻的借口,将天象平和归功于君主,也只是君主表明自己顺天而行的说辞。”

许之林似懂非懂,问:“那书上是不是就说错了?”

“三年丰,三年歉,如果两者真有关系,那天底下就不会有灾年了。”文长明话锋一转,说:“书上倒也没说错,只不过那些话说出来是给君王看的,爱民如子的君王为了百姓自然会约束己身。”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雷声,紧接着就起了风。

文长明站起身站在廊下,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清爽的凉风,说:“终于要下雨了。”

衙门的管事跑了过来,手里拿了份公文,说:“文知县,这是上面送来的公文,说是南巡的车驾会路过怀庆,让各级衙门都预备着。”

文长明当场就把公文打开,管事的问:“文大人,这次是御驾亲临吗?”

许之林好奇地凑了过来,文长明看后摇了摇头,说:“不是,陛下没有亲自来,派了大公主和二皇子。”

“二皇子?”许之林问:“那文大人,你说二皇子有能力成为以后的君主吗?”

文长明思考了一下,说:“二皇子才能出众,虽说并非皇后所出,但却是长子,自然有这个能力。”

“那这场及时雨会不会就是二皇子带来的?”

文长明不置可否,因为巧合的事情太多了就会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巧合,或许这场及时雨确实和这位即将到来的皇子有关系。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了,文长明把许之林送了出去,给了他把油纸伞让他先赶紧回家,在衙门门口看着他走远了。

云树看着天上聚集起来的雨云,说:“终于能有场雨了。”

文长明说:“这两天让人把衙门收拾收拾,准备接驾吧。”

“诶,南巡的车驾会在怀庆逗留,但二皇子会来平康县吗?”

“应该会。”

“随行的人员里会有季公子吗?”

文长明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

云树把县衙的大门关上,大门还因为年久失修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云树说:“公子,我们不会一辈子都要在这里了吧?”

文长明只有苦笑,说:“若真的一辈子待在这里,还能留条命就算是好的了,等到那一天皇帝真腾出手来,咱们连这个县衙都没得待了。”

等雨停了,衙门也清闲的时候,文长明挑了个日子骑快马回了趟怀庆城里。

“前些日子不刚回来看过我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你不怕有人参你不务政事?”

文延之笑呵呵地调侃文长明,文长明扶着文延之坐到椅子上,说:“我这不只是为了看望您老才回来一趟,还有正经事请教。”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让叔父也帮你参谋参谋。”

文长明说:“是关于宫里的那位二皇子,您知道多少?”

“二皇子?”文延之捋了捋胡子,说:“早些年在京城的时候,前朝和后宫都夸二皇子聪慧,文武一样都没落下,说句实在话,不论出身,二皇子比他那位年幼的弟弟要出众许多。”

文延之顿了顿,说:“只可惜...”

“只可惜二皇子并非嫡出吗?”

文延之摇了摇头,说:“不是,当今皇帝也并非嫡出,可见出身并非是二皇子的缺憾。”

“那叔父为何叹气?”

“你知道的,皇帝容不下曹家和李家,但你猜为何皇帝会选择先除掉李文英?”

文长明回忆了过去的事情,说:“当年皇帝想要一鼓作气同时拿下这两个人,却没想到反逼得他们二人联手,最后只能先除掉李家,逐个下手,至于为何先除去李文英...”

文延之解答,说:“很简单,想必你也听说过,如今的中宫皇后曾是一名舞女,是当初曹汝阳安排到皇帝面前的,皇帝当时也是中了曹家的圈套才与她结为夫妻。”

文长明知道这个故事,在后宫里一直有流传,只不过为了帝后的脸面才一直没有搬到台面上讲。

“后来的事也就知道了,皇后生育了三皇子,曹汝阳就有了更大的倚仗,若要动曹汝阳,他为自保一定会利用无辜的三皇子做庇护,这就是动到了皇帝的心头肉。”

文长明恍然大悟,说:“因此皇帝先放过了曹汝阳。”

文延之点点头,接着说:“可是这么一来,曹汝阳便更加有恃无恐,因为和中宫皇后之间关系暧昧,曹汝阳就绝对不会放任妾妃生育的二皇子登上皇位,这位二皇子的未来才真的是命途坎坷。”

文长明推断说:“若无变数,未来的天子一定会是在两位皇子当中选出,曹汝阳就算是拼了命,也定会阻挠二皇子登基。”

“这是必然。”文延之说:“没几天南巡的车驾就要到了,你和宫里关系匪浅,一切要谨慎对待。”

“嗯,已经打点好了。”

“长明,还有一件事。”

“嗯?”

文延之顿了顿,说:“季家那个孩子,我知道你心里牵挂着他,但这次南巡的队伍里,不一定会有他。”

文长明听后恍惚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嗯...我知道。”

平康县的县衙不能一直没有知县在岗,文长明用过了午饭后就准备骑马回平康县,文延之在正门外看着文长明骑马离开了。

文延之一旁的下人说:“老爷不是已经替公子打听过了吗?说这次南巡的队伍里并没有姓季的官员,怎么不直截了当地告诉公子呢?”

“唉...”文延之长叹一口气,说:“何必呢,直接告诉长明的话他从今天起就会变得郁郁寡欢,让年少的盼望在孩子心里多留些日子也不是大事,咱们给他心里提个醒也就够了。”

...

南巡的队伍先去了洪灾比较严重的临化等地,奉旨代表皇帝安抚了灾民,歌颂天子圣德的声音从临化传扬开来,平康县的百姓也都知道了。

下了几场及时雨一扫酷暑的闷热,雨停后平康县的百姓走在街上都笑呵呵的,感谢龙王爷的几场雨救活了田里的稻子。

“听说京城南巡的队伍明天就要到了?”

“什么明天,今天就要到了。”

“这么快?”

“咱们县城东面从早上就准备好了,文知县从早上就守在那里。”

“走走走,咱们也去看看。”

县城东面的大门,一早就清理了街道又约束了行人,平康县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与邻近两个县的官员一早都守在这里,按照上级衙门的消息,南巡的队伍今天中午前就能到。

百姓围在四周,三个县官员前前后后站了几排,为首的三个知县在最前面站着,文长明作为平康县的主人站在最中间。

城楼上的士兵跑了下来,说:“大人,已经看到队伍了。”

“知道了。”

文长明转身示意官员和百姓开始噤声,众人交头接耳的声音才安静下来,不远处的队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片刻功夫后,南巡的队伍正式到达了平康县的东门。

“臣等三县官员携平康县全县百姓恭迎二位殿下,愿殿下福泽万年。”

队伍的最前头举着旌旗的太监闪身到两旁,随后宫女拉开马车的帘子,大公主和二皇子从马车里走到跪拜的众人面前。

“诸位请起。”

“谢殿下。”

二皇子说:“我们代父皇巡视,父皇说,一是要体会民间风俗,二是要视察民间可有疾苦,三是检查河工海防,确保百姓平安。”

“臣等感念陛下圣德。”

皇子公主身后随行的大臣走上前,说:“请大人们带我们去往驿站,安排众人的住处。”

文长明在京城见过这个官员,来自兵部,应该也是皇帝信得过的人,文长明说:“好,除了驿站,县衙已经包下了几处客栈,请二位殿下移驾。”

二皇子对大公主说:“临行之前父皇嘱咐过每到一地,先要看的是政务与民生,大姐姐,你先和他们去吧,我先去一趟县衙。”

大公主说:“这样也好。”

其余人前往了驿站,文长明则领着二皇子高熙先去往了县衙。

文长明在前面领路,两步一回头,说:“殿下,这边。”

高熙身后的官员小声嘀咕,说:“那个文知县总回头看什么呢?”

县衙里,杂役刚洗过地,为了排面还特地搬来梯子把县衙的牌匾擦了一遍。

一行六七人进了衙门的正堂,文长明把来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也没看到季云暮的身影。

一旁的人说:“文大人,殿下和我们这几个人一路过来也累了,先上些茶水吧。”

“啊?”文长明回过神来,说:“茶水已经备下了,诸位在后院稍歇片刻,我去准备平康县的账册和户籍名册。”

云树领着人去一旁的房间里喝口茶水,文长明一个人去往自己处理事务的厅堂,里面放着各种名册账目,衙门里的几个师爷想跟着去帮忙,被文长明摆手拒绝了。

文书名册很多,虽然已经整理好了但一个人腾挪起来还是很费力气。文长明心有旁骛,心里一直想着为什么季云暮没有跟着来,一个不仔细,堆山码海的文书从书架上散落下来。

文长明开始懊悔为什么刚才自己拒绝了那几个准备帮忙的师爷,只能认命开始重新整理,一边整理一边自言自语似地小声嘀咕。

“皇帝不是很看重他吗?怎么没让他跟着二皇子过来?”

“唉,本来也不该见的。”

“该写信好好骂他两句...”

刚摞起来的文书像是专门和文长明对着干一样,文长明起身的时候又被撞掉了几本。

“唉...”

文长明弯腰捡起地上的册子,掸了掸灰尘,自言自语地说:“算了,如果季云暮身边真有眼线就麻烦了...”

文长明转过身后发现二皇子刚好走了进来,刚反应过来准备行礼被高熙拦了下来,说:“不必了。”

文长明上一次见到这位二皇子已经是去年了,总感觉这孩子比去年更壮实了。

“高盈总是会说想文师傅了,这次来我来看望文师傅,特地替高盈问您是否安好?”

“承蒙殿下关心,臣一切都好。”

高熙也注意到地上有散乱的文书,说:“大人心有旁骛,这句话像是在敷衍,没说真话。”

高熙走上前帮文长明整理文书,说:“询问文大人是否安好不只是替高盈问,还有季大人,他现在是陪在高盈身边练习骑射的师傅。”

话音刚落,文长明正在整理文书的双手突然停住,片刻后像不在意的样子重新恢复手上的动作,眼睛还是一直盯着书桌没有抬头。

“文大人能实话实说吗?”

“他啊...”文长明突然变得结巴起来,说:“他...我这里...一切都好,都好...”

高熙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过来,从袖子里拿出拿出一封信和一枚玉佩,玉佩的纹路是祥云,那是季云暮随身带着的东西,文长明放下手中的文书接了过来。

“纵我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

文长明看过信后,摸着玉佩上祥云的纹路,默默无言。

“他很记挂你。”

“我知道...”文长明的声音有些颤抖,说:“我刚才说的是实话,劳烦殿下有机会转告他,一定要说我这里一切都好,真的,一切都好。”

高熙点点头,文长明问:“那他呢?他一切都好吗?”

文长明的眼睛很清澈,像是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高熙在离京以前也见过一模一样的眼睛,那是季云暮进宫的时候。

高熙在离京前季云暮曾进宫找到过他,托高熙捎带东西给文长明。在围场里季云暮把高熙请到一边将东西递了过去,说:“殿下,请把封信和这枚玉佩捎带给他。”

高熙接了过来,问:“可还有什么话?”

“没有什么要紧话。”季云暮随即说:“请殿下替我问问他最近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季云暮又说:“如果他问起我的情况,殿下一定要说我这里一切都好,都好。”

高熙在这时也注意到了季云暮澄澈的眼睛,以及眼下的乌青,像是几天晚上没有睡好觉的样子。

当时高熙做出了保证,说:“我会如实转达给文长明的。”

可当真的面对文长明的询问的时候,高熙注意到文长明的目光后又变得迟疑起来,文长明说:“以前他诓骗我的次数不少,这次我想听真话。”

“他...”高熙想了想,说:“他不是很好,父皇和曹家水火不相容,他被夹在父皇和曹家中间,也是左支右绌,除了和端王家的世子有些往来以外,他总是一个人,若不是他的父母还算理解他,真不知道皇城里的日子该怎么熬下去。”

文长明手上紧紧抓着玉佩,只是低头看着信上的那封信,高熙说:“我虽并不清楚文师傅离京的缘由,但季大人心里很是惦念,我会替文师傅多注意他些。”

“谢殿下。”

许之林和云树从外面突然走了进来,许之林说:“文大人,这些文书用我帮忙搬过去吗?”

文长明只敢背对着他们,指了指书案上的文书,说:“之林,麻烦你把这些文书帮这位殿下送出去。”

许之林答应了下来,高熙也出去了,云树察觉出了不对,走上前问:“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文长明坐到书案前的椅子上,说:“我有些累了,让衙门里那几个师爷先去陪着吧。”

云树看到了文长明手上的信和玉佩,又想到二皇子刚刚和公子说过话,便退了出去将屋门关上了。

过了两刻钟,高熙和随行官员准备回驿站休息,文长明刚好回到前堂,说:“诸位这就走了,在衙门里用个便饭吧?”

高熙注意到文长明眼眶有些红,随后说:“就不麻烦文大人了,这就走了。”

“微臣恭送殿下。”

一行人走后,文长明转身回了衙门,看到许之林笑的挺开心,问:“这是怎么了?”

云树说:“刚刚许之林和京城里来的几位大人说话,那几位大人夸赞之林的文采不错。”

“哦...”文长明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说:“殿下他们应该会在平康县停留一阵,若想要四处去看看,让之林去陪着他们。”

“好,我随后去和他说。”

...

也许就是因为皇子公主到了平康县,一连几天雨水充沛,但雨水太猛又颇有成灾的迹象。

平康县不远处的一条河流名叫松原江,近几日河水上涨导致周边的百姓都惴惴不安的,有官员提出就在这里祭拜上苍,祈求风调雨顺,以避免旱涝成灾,公主和皇子答应了。

松原江是附近河流中最大的一条河流,灌溉两岸田地,哺育生灵的同时每到夏季秋季也容易泛滥成灾。

在松原江河水最湍急的地方,是地势落差较大的河段,一连几日河水不断上涨,开闸泄洪后才稍有遏制,但此处的河水仍然是奔流不止。

随行的队伍里决定要在这里进行祭祀仪式,府衙收到了命令便派了人过来在此处河段修建了祭祀所用的高台。

宫里出来的太监在祭祀的前一天检查高台的工程,说:“功夫都仔细些,少不了你们的好。”

“是,公公。”

次日,天空阴沉沉的,天气异常闷热,松原江的高台处围满了百姓,大家都来到这里观看祭祀的仪式。

文长明穿过人群赶到内场,慌里慌张地整理一下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问:“没来迟吧?”

一旁的太监说:“不算迟,大人您请。”

云树退了下去,文长明和另外的官员站在高台下看着台上的巫师跳着祈求风调雨顺的舞蹈,最前面站着大公主和二皇子。

巫师穿着羽毛装饰的衣服在台上一边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一边念念有词。在高台的下方,支撑起整个高台的木料直插入地下,但在雨水不断的冲刷岸边泥土下渐渐显露了出来。

闷热的天气让文长明出了一身汗,文长明在底下小心翼翼地擦去脸上的汗,心里抱怨:这么闷热,怎么又不刮风了?

也不止文长明,另外的官员也都是一脸的汗,文长明好心地把一块手绢给了旁边的人擦擦汗。

“多谢,多谢。”

台上的巫师终于结束了舞蹈,将写有符文的黄纸烧了,然后给了皇子和公主各三根香,说:“请殿下祭拜神灵。”

祭祀仪式到了最后,台下的官员也都挺直了身子,看着台上。

大公主点燃了三根香,插在香炉中,随后虔诚地跪在蒲团上,说:“愿司雨神明,赐我朝风调雨顺...”

“轰隆!”此时天上响起一声惊雷,大公主也吓了一跳,随后继续说:“福降众生,国泰民安...”

大公主站起来后突然就起风了,台下的百姓小声说:“看来又要下雨了,也不知道弄着一场法事有没有用。”

宫女扶着大公主起身走下高台,高熙走了上去,点燃了手中的香。

“轰隆...”又是一声闷雷,风声也越来越大,高熙迟疑过后把香插在了香炉中。

河水也突然变得迅疾起来,应该是上游下了大雨的原因,估计用不了多久乌云就要飘过来了。

台下的文长明也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诡异的天气,脸庞上落下有几滴雨水,旁边的官员小声说:“看来又要下雨了。”

迅疾的河水冲刷高台的地基,木制的高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但被雷声与风声掩盖了过去。

“愿苍天垂怜我朝百姓...”

随着高熙口中的话说完,刚站起身,文长明听到有官员说:“终于结束了。”

“轰隆!!”这一下雷声比刚才的都要震慑人心,台上的高熙和台下的众人都疑惑地看着黑云翻墨的天气。

河流湍急,一次又一次冲击着高台。

“轰!”

终于,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高台的地基突然垮塌。

措不及防间祸事就到了,高熙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看到脚下的高台已经倒塌。

“殿下!”一旁的太监大喊。

高台垮了,太监宫女和几个大人瞬间乱作一团,大公主亲眼看着高台散架,大喊:“快救人啊!”

“快!”

雨水瞬间成倾盆之势,文长明和众人亲眼看见高台如纸片般散落,大喊:“快救人!先救二皇子!快!”

士兵一窝蜂冲了上去,文长明被挤在最后面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云树跟了上来,说:“怎么成这样了?”

“快去找郎中来!快去!”

天灾或是**,突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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