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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云起

这边兰泽与婆母、长嫂在家中话着家常、饭后一起逛公园赏花。

另一边,陆修远与周方为、柳稷林在酒楼,终于只剩下竹栀,兰泽摸着自己小腹问,“今晚可确保万无一失?”

“姑娘放心,酒楼有孙大哥在,竹薇会带暗卫保护,北、西两位阁主已经派人,乔装守在姑爷必经且近两日有异动的地方。”

“那便好”刚说完,却又问,“此次大约出动多少人?”

“酒楼内亲信二十,暗卫十一,北、西阁各二十余。怕暴露痕迹,只动用了这些。若是姑娘不放心……”

“足矣,有竹薇在,至少确保夫君性命无虞。”

“姑娘,我不懂,您明知有危险、不放心,为何还让姑爷赴约?”

兰泽问,“我不愿,他便不去?”

“我想,只要您开口,姑爷也不会立刻拒绝。”

“竹栀,这世间事没你想得那般简单。所谓君子,除了钟情于爱人,更要忠心于友人。我反对,他当然可以不去,至少不用今日去,可是我凭什么对他的交友方式加以评论?凭我是他妻?我身怀他子?不是这么算的。”

“可明知危险,就算竹薇他们在,就算咱们严加保护,至多确保性命无虞,您忘了,姑爷本就受着伤。”

“今日,他赴约,便是信义。若他有本事,自不需你们,否则……我不可能拿这么多年陪我同甘共苦的兄弟姊妹去冒险保他。”

“姑娘,你到底觉得是谁会对姑爷下手啊。怎么说得如此严重?”

“你觉得,相爷、皇后乃至整个国公府为何昨日要扣下他?”

“因为姑爷要去御前请命。”

“是啊,本来他可以默默无闻,大家也不会觉得什么,可如今,便是众怒。”

……

另一边,陆修远和周方为、柳稷林刚上马车,马匹便受惊直往城外去。

车夫努力控马,却无济于事。

待出城门,马车直往城郊去,不知何时月色下一个黑色身影落在马车前,接着一个高壮大汉将车夫撞到草地,对车内的人大呼,“放心,你们几位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城门的人也将消息禀报上去,官员下令立刻前往国公府告知国公爷与夫人。

身后的官兵也被蒙面等候的青年阻隔分散。

……

兰泽道,“与你们不同,对他,我有夫妻之谊,却不知是否是同行人,如若我猜的不错,夫君的身份,远不止现在这般简单。”

竹栀问,“所以,姑爷会被众学子围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未信守诺言。他这个当事人应该比我更清楚众怒难消,不过,他敢去,理当是做足了准备。”

“做足准备?可姑爷连人都没带,邵康还留给了我们。”

……

邵康刚去,守了许久的郭敞便让他替自己守在门口。

谁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结果吵吵嚷嚷愣是没注意到陆修远他们上车,而他们刚上车马匹就受惊狂奔。

饶是郭敞怎么奋力追赶都追不上。

……

兰泽回答,“留下邵康,也应当在他意料之中。”

竹栀问,“那邵康岂会不知?干嘛还巴巴跟去。”

兰泽摇头,“若郭敞、邵康得知,陆修远是去不成的,也许是从小陪他的缘故,郭敞、邵康待他忠肝赤胆,如果知道,就算冒着会给他责罚的风险,也会不遗余力确保他安全。这点,倒是我最奇怪的。”

竹栀问,“姑娘奇怪姑爷没告诉他二人?”

兰泽摇头,“一个书童、从小陪伴的侍卫,怎么就能如死侍一般,如此忠心?”

“也许是他们的家人在国公府手里?”

家人,兰泽想到,“对,家人,他们的家人。”

“是,明日布店送来成衣,我一定转达。”

听到竹栀开始打哑迷,兰泽瞥了一眼窗外。

国公夫人问,“要转达什么?”

竹栀不慌不忙,兰泽不动声色回答,“皇宫规矩森严,儿时母亲虽讲过些规矩,可都是些基本的,我是怕那件成衣逾了宫中规矩。”

国公夫人拉着兰泽的手,“不必这般紧张,既是明日送来,到时候你穿上,让我与你嫂嫂帮你看看就是了,何况京中铺子,尤是成衣,都在铺面上挂着,如何敢逾制。”

“是啊,倒是我多虑了。”

“母亲明白,你是生怕自己一个行差踏错,牵累远儿。”

“母亲”兰泽略略垂目,“哦、母亲来可是寻夫君?他说与友人有约,应在酒楼,今日或许会晚归些,您若有事我帮着转告。”

……

一刻前,官兵来报,陆修远所乘马车因马匹受惊,以至车马失控,一路疾行想着郊外北山而去。

陆母动身来找兰泽之前,又有消息来报,说陆修远受多名蒙面男子埋伏,追去官兵四散,迷失方向,不见他踪影。

……

此刻的陆母虽然担心,却又怕底下的人不懂规矩,说漏了嘴。

此刻只说,“我命人给你和朵薇炖了乳鸽。”

兰泽见婆母未提及一句,大概也知道她此行是借口送汤,坐镇小院。

“嫂嫂有孕,倒是连带着我一起享口福了。”

“正巧,两个儿媳一起补补,我倒是省心了。”

兰泽拉起婆母李茹枫的手,“母亲,您当年产子年岁也不大吧?”

“是啊,也就……和你一般上下?那时候我年岁尚小,成婚、生子,好似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可是在远儿之前,我也有过一个孩子,约莫是三个月不到,没留下,大约过了多半年,我才有了远儿。”

“那夫君呢?您怀他时可有受罪?”

“他呀”兰泽总觉得婆母表情和提及兄长时不大一样,可又觉得是不是因为夫君现在下落不明,又怕她担心,也就没多想。

……

这边,众怒难消,陆修远、周方为还有柳稷林硬是从山脚下被追到半山上。

天色将黑,陆修远对点燃火把,口口声声说“无需和他们废话,他们这些言而无信的世家子弟,就被火烧,也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离之痛!”

陆修远道,“家中长辈与我意见相左,昨日我被打二十军棍,今早才请了医士来瞧。我知道,这不是我开脱的借口,毕竟几位仁兄的请愿之举也是在我说要与之同行后才拍案定下的。可是诸位,我们三人是与你们是同行之人,你们有怨难消我理解,为友人出气我感同身受,可是,有我们在,便多一分助力,如今你们的冲动可能也会累及家人。”

周方为也说,“是啊,我修远兄刚一瘸一拐的,哪有人家对自家亲子如此狠心,那伤……我看了都不忍,何况若是你们要出气,喏、我和稷林兄已然受伤,修远兄方才在马车伤口便已撕裂。”

对方的人看见自家为首的心软,立刻反驳,“少博同情,我们如此对你们,若是你们回家,我们怕是难逃责难,更不要说什么累及亲人,怕是连我们众人都难逃一劫!”

柳稷林喘着粗气,“你们不说,我们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少来了,你不说,难道他俩也不说,一个昌勇侯府就足够了,何况还有外祖父为国相、当朝皇后是他姨母的国公爷次子。”

前面几个是知情的,后面的几个听到后吓得立即灭火把四散去。

“若是想抓你们,我们岂能不带随从,单留马夫?”

“你……竟能未卜先知?”

陆修远道,“若我是你们,也定会如此做,毕竟是自己友人被信任者背叛,且祸连家族,怎么可能不替友人消了这口恶气。”

“没看出来,你到也是个血性中人。”

陆修远看到山下路途中的火光,“时间不多,若你们信我就在官兵抵达前,从另一侧下山,家族中我们年幼之辈说话无重量,亦不会被采纳,但信我,终有一日,我们会以自身权利为倚仗,为咱们共谋之事尽心竭力。”

见众人犹豫。

陆修远看到火光越来越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来的官兵不多,我们三人也会尽快下山,以免更多官兵将北山围堵住,也确保你们无虞。”

听后有些人已灭了火把离开,只余三人担心陆修远一行安危。

“什么都没做你就被家里打成这样,如今你们又如何向家里交代?”

“车马受惊,一路疾行,路遇绿林好汉驾车,将我三人救下”拿出腰间玉佩,“日后你若要找我,可凭此玉佩到国公府,就说是我救命恩人。”

“你小子倒想得周全。绿林好汉为救人引开官兵,再合适不过。行,我就再信你们一次。”

三人同行赶往马车处,现在大多数已散去,只留三人送陆修远一行去马车处乘车。

边走六人边聊。

“今日算是咱们“借火共谋”此后每月十三,我们三个会将书信藏于此槐树下,若你们觉得可行,我们便一起推动变法,若是为难,我们三个也会竭尽所能,徐徐图之。”

“为难?我们仨确是落草为寇,遇到青夫之前,我们仨确实只想着偏安一隅,但如今不同往日。”

“是啊,有了他,圆了我与虑思儿时学文心愿。”

另一人一直缄默,直到现在才开口,“这位是单虑思、这位是厉若寒,在下覃征北。说起来,我虽是书生,却当地乡绅之子抢了我举子之名。虑思和若寒自小习武,虽然他们想识字,奈何那段记忆足够痛苦,直到三年前,遇见青夫兄。他不带世俗偏见,常去寨里教导我们六艺,如此我们三个相得益彰,只是这世道不公之事太多,被逼落草为寇者也渐渐多了,青夫便觉得此处和我们所行义事于世间太过渺小,故而提出变法。”

“青夫曾找我聊过,我知他心中所想所愿,只是我力量微薄,终是少年意气,思虑不周,害了他与嫂夫人。”

“今日你讲话摊开来,揉碎了告诉我们,我们心里也就有底了。自古变法有多少人前赴后继,青夫兄不是第一人,自也不会是最后一人,日后你我兄弟,共谋未来。”

“好!”然后想到,“不知覃大哥可知卫家嫂子在何处?我想去寻,哪怕只是顶着国公府内婢子身份委屈卫家嫂子,也好过她在别处受尽委屈。”

“陆兄弟可当真?”

“当真,侯府规矩多,我已成家,我家夫人也是知情的,待我言明,我家夫人一定好生照顾卫家嫂子。”

“她就在京郊外,北山县乐营内。”

“好,我尽力早日将嫂嫂接来。”

“劳烦陆兄弟了。”

“只是,卫兄他,怕是还要受几年辛劳了。”

郭敞先一步追来,陆修远闻声,下马车,“你们沿着这条路走,他们一时半会追不过来,只是地势险峻,你们一定注意脚下。”

“好,十三槐树下,你们也多保重。”

……

驾马的车夫也被郭敞沿路寻来时找到,心中疑惑不免好奇,“您让我支开邵康就是为了能与他们有时间交谈?”

“所谓冰释前嫌,还要我这个系铃人才好解。”然后说,“陆某还要劳烦周小侯爷帮忙。”

“会私下派人去寻,是我亲兵。陆二公子可放心些了?”

“多谢仁兄。”

“也多谢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和滔天的胆量,以及那撕裂流血的伤。”

柳稷林看俩人有说有笑,你来我往的,笑问,“不怕这么晚回去,太迟,受罚?”

……

此刻邵康骑马领着众人,打着火把而来。

邵康下马便问,“公子可好?”

郭敞回答,“伤口撕裂。”

两人命马夫平稳慢行,以防陆修远伤势愈重。

……

路过,先送柳稷林到家,然后抵达侯府,最后陆修远抵达国公府门口。

兄长陆修锦看见,上前扶着弟弟。

有了陆修锦的搀扶,邵康退下,准备回禀国公及国公夫人陆修远回府消息,哪知被他按下,“哥送我去书房,邵康,你去告诉竹栀、清风,让她们转告夫人。”

看着弟弟一身伤痕,陆修锦拦下邵康,“与父亲母亲、弟媳说,二弟刚回府我便来与他议事,还特地嘱咐,连你和郭敞都不许来扰。”

“是。”

“郭敞,你去取药,正巧我们兄弟二人都受了责罚。”

“哥,你也……”

“放心,你有过之,无不及,我这才哪跟哪儿啊。”

“那后日宫宴可怎么办?”

“母亲已决定入宫禀明姨母,就说你我爱妻如今身怀有孕,需得静养安胎,至于你我之事,姨母怕是早就知晓,也不会开口询问母亲的。”

“好是好,不过委屈了泽儿。”

“你该庆幸,虽然你是以侯府管家之女的身份迎娶兰泽,可是京中哪里又不透风的墙。不带她去,反倒是保护。”

“也是,如今我牵涉变法一案,明敌易躲,暗箭难防。”

“你知道就好。今夜我便在你这歇着了。”

“为何?”

“忘了你嫂嫂怀昱儿前几月了?”

陆修远好笑,“那时候我还以为你与嫂嫂不合呢”心想,那泽儿处,自己应是也不能去了。

陆修锦笑问,“那时我多大,你才多大?我都不懂,何况你。不过受伤也是好事,咱兄弟二人许久没卧榻谈心了。”

“是啊,自昱儿出生前,快两年多?”

“两年又五月吧。”

“哥,你还记得这么清啊。”

“我是记得你嫂嫂怀孕足五月母亲才默许我留宿。”

“那看来我俩还能在一块聊够四个月?”

“我和那时候可不同,不像你。”

“那有你经历,我还能不清楚?”

“你这小子。”

陆修远抓住哥哥就要拍打来的手,“哥,我都多大了,何况我伤口未愈,你是刚添新伤,咱就别老动手呗。”

“行”然后神情严肃,回归正题,“你允诺什么了?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

“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也没允诺什么,就是告诉了一下我未屡诺缘由,还有心智坚定,另外就是……我答应去寻卫家娘子。”

“卫家!”感叹是下意识的,声音太高又怕他人听见,刻意放低声音,“卫家早就被判流放,女子贬入官妓,现在在哪还不曾清楚,你如何能找到?”

“他们一直跟着卫家娘子,说在北山县乐营内,此时我已拜托方为,他会派亲信去。”

“也好,由侯府让北山的亲信出面,私下打点,当个女奴打发几个人牙子转手,到时候就算在咱们府中,也不会有什么。”

“哥,你怎知我所想。”

“侯府规矩森严,与你交好的弟兄中,只有晏华成家,可他家中……不似咱家婆媳和谐、妯娌和睦。她是那卫青夫的娘子,你怎可能让她受委屈。”

“确实,不过此事,我怕父亲不会答应。”

“你个呆瓜,此事只要你家夫人答应,寻个合适时机将她领回府里,收在她身边,多个体己人,父亲和母亲的脾性还会跟弟媳说,这女人的丈夫被发配边疆,不许她留下?”

“还是我哥想得周全。”

一脸自豪后神色坚定,“你可是要将这条路走下去?”

沉默些许,陆修远笃定回答,“是。”

“那谨慎些,莫再让你妇替你操心了。”

“是。”

郭敞敲门,拿来酒坛。

陆修远意外,看向哥哥。

陆修锦回答,“是我让他拿来的,待会上完药,咱俩不醉不休。”

“哥,明日还有早朝。”

“放心吧,父亲告了病,明日起,咱们父子三人少则一旬,多则半月不用上朝点卯。”

……

放宽心的结果就是,两人喝了两坛。

明明说话都有些含糊,逻辑却很强。

先是陆修远好奇,“我们都因病告假了,那母亲还怎么见姨母?”

陆修锦回答,“什么啊,明日父亲才去告假,你我不必前往,母亲也会去信跟姨母说明缘由”一脸嫌弃,“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问个事情,没完没了的。”

陆修锦明明说着不耐烦的话,语气却还平静如常。

陆修远也是,还有理有据回答,“还不是怪你每次把时间、解决方式都说得如此含糊,我能不问嘛。”

“那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嘛。”

“我问了,是我问,你才说的。”

“是吗?”

陆修远笑着,肯定道“你醉了”然后说,“每次你问我这话的时候很快就睡着了。”

果然,陆修锦睡着了,睡着之前还不忘反驳,“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俩人就这么平展展地趴在地铺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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