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身形比他高大不少,被贴在她前面推着往后退,直叫元治欣脚步乱了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下脚步,就面对了个闭门羹。
傅奕回身“:没事吧?”
元治欣摇了摇头,“我们还没说几句呢,就这么把我们急着推出门,她定然知道郝琴姐姐生她气的原因,而且还为之心虚。”
元治欣对于杨云儿的了解比他更多,感知的比傅奕更为明显。
“你方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他想问的是元治欣心仪于他的那句话。
元治欣笑颜“:我说的都是真话啊,我虽然不是君子,但我也遵循君子之言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或许她没有懂他想要问的那句话吧,但是傅奕也没有再问下去,是真的又能如何呢?
看杨云儿的样子是不打算说实话的了,需要找到一些实质的证据才能在她这里有所突破,两人转道回了县廨,打算回去看看卷轴上的名册,顺便看看方哲和元友臻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县尉大人,您回来啦。”方哲他们先他们一步回到的县廨,一见傅奕便恭敬地打了招呼,他总是用亮晶晶的双眸看着傅奕,看得出来他对他的推崇。
傅奕点了点头,将手上的卷轴放在案桌上,“:你们问的怎么样了?”
元友臻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双手交叉地抱在胸前“:问好了,学院里面有人曾经见过崔进跟一个女子在一处胡同里的院子同进同出过,传闻崔进养了外室,纷纷暗地里嘲讽他表面上对郝琴装的深情,背地里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元治欣瘪了瘪嘴“:果真跟尤大婶猜的一般?之前对郝琴姐姐表现好似的深情,维她不可的模样。难道这天底下的男人都忍不住自己,想要出去养个外室才显得自己的男子气概吗?”
......
一时之间,在场的三个男子都诡异地沉默了。
“对!身为男子,我仅代表我们三个对崔进这一行为表示鄙夷!但是知心妹妹,天底下还是有男子是专一,只钟情于一个女子的,比如......”方哲带着诱导地看着元治欣。
“对!阿爹除外!”
元志清年轻时是个温文儒雅的书生,自带一股书卷的书生气质,在现在中年也难掩其中清雅的风华,再加上清名在外,即使夫人早逝,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还是有不少媒婆找上门来给他说媒,可都遭到了拒绝。
在夫人怀着元友臻和元治欣的时候都始终洁身自好地照顾关怀着夫人,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即使在夫人离世后的十几年内都没有再续弦的想法,只孤身一人开着书院,当爹又当娘的,拉扯着元友臻和元治欣两个孩子长大。
元志清对其夫人的爱,足以可见。
这个无法反驳,元治欣在家里受尽元先生的宠爱,第一反应想到阿爹也无可厚非,不过这第二嘛.......
“再比如.....?”方哲翻转手腕,倒腾着自己的右手,加深暗示,殷切地看着元治欣。
元治欣偷摸地看了眼面色如常,靠着案桌,低头思索着什么的傅奕,“阿兄也除外,我就没见过阿兄对于哪个女子好言相向过,一般女子见到阿兄虽然会被他的外表所吸引,但是一接近的话就会望而却步了,所以他没有机会。”
元友臻无语地看了眼元治欣“:我没有对于女子右什么偏见,只是少有跟她们有什么话题可聊的,再说了,你也没见我跟过几个女子说过话啊。”
方哲赞同的点点头“那确实,你这嘴巴,自从上次有人被你的容貌哄骗,当街向你表明自己的心意,你都能一脸不耐地问人家姑娘是谁,搞得人家姑娘脸面都丢尽了,哭着跑走的。”
“自此你一战成名,再也没有女孩子敢上来同你说过话。”方哲的表情一言难尽。
元友臻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元治欣“:我就说吧,我没有对女子有那么大偏见,只是她们自己一开始就没敢上来同我说话了,我可没有恶言相向。”
元治欣表情无奈,对于自家兄长死猪不怕浑水烫的模样没有再劝,等到他遇见心仪的人的时候就该他头疼了。
方哲还没有放弃“:还有呢?还有啊。”
元治欣已经猜出他的意图,不知是逗他玩还是藏有自己的私心“:当然还有啊,还有傅公子嘛,我方才同他去见杨云儿,他都不假辞色地谈着正事,所以傅公子一定也是一个很专一的人。”
虽然傅奕装作一副低头思考的模样,但是只要窥见他红红的耳尖就知道他一直在默默听着三人的对话。
方哲耸下双肩,一脸失落,一脸欲哭无泪道“:知心妹妹,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这么不专一的人吗?”
元治欣安慰道“:当然不是啦,我逗你玩的。”
元友臻看不下去,询问他们这边调查的结果。
元治欣努努嘴“:喏,唯一的成果就是那两卷名册了,看来你们今天要加班了。”
“错,是他们今天要加班了!”元友臻站起来,毅然决然地拒绝加班,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工作。
方哲本来还高昂的心情一下跌宕,大声喊叫“:啊!这什么啊?我最头疼这种看字的事情了。”
傅奕看了眼方哲,方哲立刻噤声,一脸严肃,犹如川剧变脸,速度极快。
“这是我们从承佛寺拿的制作姻缘手串的名单,现场捡到的佛珠上面的字已经微不可见,难以复原,因此我们到承佛寺那拿了名单过来,这是今年所有的制作名单,哎,希望能找到一点点线索。”
元友臻幸灾乐祸地看向方哲“:那不是犹如大海捞针。”
“也不尽然,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可能跟你们说的那个书院内的讨论有关,郝琴姐姐可能就是在那个河道边和那个外室争辩此事,被推下河的。”元治欣猜测道。
方哲顺着思路分析“:你是说这串手串是崔进和那个传闻中的外室的?那我们只要找到“崔”字和“进”字相关的名字就可以筛选出来了?”
傅奕点点头“:这不失为一个方法,再结合崔进的关系网,就可以推测出,这个外室是谁的了。”
元友臻拍拍方哲的肩膀“:那就辛苦你和你的兄弟们了,天色不早了,小妹,我们该回去了,希望明天能得到你们的成果。”
外面的天色已经橙黄一片,正是黄昏时分,阿爹今日休沐不用去书院,应当正在家等着他们回去用晚膳了。
告别了傅奕和方哲,元治欣和元友臻回了家。
......
第二日一早,元治欣和元友臻到了县廨的时候,只看到倒了一片的衙役在椅子上,傅奕也撑着一只手坐在上座沉睡。
在元治欣两人进门之际,傅奕便醒了,他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被元治欣他们带来的光亮晃得睁不开眼,过了片刻才看清二人的身影。
“辛苦了,我和阿兄带了冯伯做的豆浆给你们。”元治欣和元友臻好歹还是有些良心的,知道他们应当是熬了一夜,带着老冯家的豆浆来慰问一番。
“哇!!老冯家的豆浆!还是知心妹妹懂事!”方哲一脸惊喜的凑上前去。
元友臻顺手将受伤的豆浆都放到了方哲的手里,嘴里嘟囔着“:既然醒了,就自己拿着,重死了。”
傅奕也从元治欣的手上拿过豆浆,重的都在元友臻的手上,不过因为县廨的人多,所以元治欣手上也避免不了拿了一些。
“多谢元姑娘了,多少银锭?要不我给你吧?”傅奕也不是会吃人白食的,只当是顺嘴问了。
元治欣目光暗了些许“:傅公子不是说了,我们是朋友吗?何必分的如此清晰。”
元友臻不爽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即使傅奕是县尉,让他妹妹不开心了,他也要怼一下“:你当我们是外送食物的吗?小妹见你们昨夜一宿没睡,好心请你们喝,不要算了。”
傅奕有些张嘴结舌,不好意思地看向一脸失望的元治欣“:抱歉,我习惯了......”
方哲知道元友臻妹控的属性,在中间打圆场道“:兄弟们,还不谢谢元姑娘?”
“多谢元姑娘!!”整齐的道谢声轰然而至,若是再别扭下去就显得自己矫情了。
元治欣向衙役们笑了笑“:你们也辛苦了,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衙役们也不再客气,纷纷上前抢食。
趁着众人在喝豆浆,元友臻上前查看他们昨夜的战绩,傅奕的桌子上写了两个名字,应当就是结果了“:是她?”
元治欣正看着傅奕喝豆浆呢,听见元友臻的声音,转头望去“:谁?你们找到那外室了?”
傅奕点了点头,承佛寺的姻缘手串果然红火,光是开年才一个多月就有上千人来求取手串,经过一夜的奋斗,他们这才锁定了那手串的对象,只不过这大海捞针的这根针,是真的刺人。
杨云儿和崔进
“啪!”元治欣为郝琴感到不值,自己的好姊妹和丈夫,居然背着她偷偷地......
回想郝琴的之前的行为,元治欣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郝琴姐姐拒绝她帮她解决这件事事情了,她是个温柔如水的人,却内心最是坚强,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元治欣认为郝琴不告诉她是在给崔进和杨云儿留着面子。
离元治欣最近的傅奕端着豆浆赫然看着元治欣,虽然昨日随她去见杨云儿,见识过女人的厉害,今日一见平时对她笑盈盈的元治欣这幅模样还是头一次。
“难怪她昨日那番表现,今天我们就去问问她,做这种事情自己亏不亏心!”之前被平静掩盖过去的一些细节也浮现在元治欣眼前。
在郝琴姐姐聊到崔进的时候,杨云儿一脸的羡慕;到后来郝琴姐姐聊起崔进时,杨云儿的一丝高高在上......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不过这几天她鲜少去同郝琴姐姐一起去找杨云儿,没有察觉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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