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元友臻不得不加班了,夜晚的“抓水鬼”行动,抓到那个“水鬼”之后可是要进行笔录的,因为元友臻在场,跟元志清说了一声之后,元治欣也得以参与此次活动。
夜幕降临,白天阳光沐浴,夜间的天色也见得比之前两夜好,月光笼罩着黑夜,布上一律朦胧之色,不着火光,倒也勉强看得清路。
傅奕提前布置好了埋伏在附近的人,他和元治欣,元友臻站在冯贺家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冯贺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交叉摩挲着等待,独自紧张。
“方哲这小子,至于吗?”元友臻抚平自己衣袖上的褶皱,方才过来的时候被方哲紧抓着不放。
元治欣眼睛片刻不敢松懈地看着窗外的河岸边,“:阿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方大哥,他平时做些什么危险的事总是什么也不怕地冲在第一,就是最怕这种东西了。”
元友臻翻了个白眼“:多大的人了。”
“嘘!”傅奕提醒有人靠近了,噤声。
冯贺的屋子靠近堤坝上的大道,如果打开窗的话,有人经过很容易就可以看见屋内的情形,在此之前他们留了一条缝来观察情况。
屋内没有点燃蜡烛,一片昏暗,来人脚步轻盈,元治欣只透过窗户看见了一抹红色。
那人很快便掠过了冯贺家,待等了片刻,傅奕悄然开大了窗口,那红衣女鬼依然下了堤坝到了河边,趴下似在翻找着什么,自是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
傅奕向潜伏在外面的人做了个手势,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出现,事情发生得很快,片刻之后,方哲在外面敲门的声音响起,傅奕率先走了出去。
元治欣不可置信地眨巴眨巴眼睛,“:这就结束了?”
元友臻揣着手在衣袖里,夜间风大,他有些怕冷,他跟在傅奕身后走出去,一边回复元治欣傻傻的问题“:不然呢?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一个女子都拿不下,那方哲他们这几天的早训室白练了。”
元治欣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略显傻气的问题,见两人都离开了,她朝着冯贺言道“:水鬼抓到了,你今夜好好睡一觉吧,县廨如果有问题的话会随时来传唤你的。”
冯贺一时还没缓过神来,应答了一声。
元治欣便没再管他,跟着出了冯贺家,就见杨云儿衣着红衣,披头散发地被扣押着,傅奕略带冷漠地看着她,元友臻揣着手站在傅奕身旁,宛如傅奕的护法,不过以傅奕的身手也不需要阿兄给他做护法吧?
思绪飘远,元治欣站在傅奕的另一边,成了另一位“护法”。
“报告县尉大人,任务完成!这‘水鬼’今夜果然出现了。”抓住了扮鬼的,没有了害怕的东西,那个有事冲在前面的方哲回来了。
杨云儿抬头,看着和元治欣站在一起的傅奕,想起了昨日元治欣带他来找过她,“:你是新来的县尉?”
傅奕没有回答杨云儿,向等待他决定的方哲点了点头,夜间百姓都睡下了,他们这边也不好搞出什么大动静,他吩咐道“:押回县廨审。”
“是!”押着杨云儿的几个衙役应道。
……
回到县廨,现在不是白天,晚上的公堂就没有那么严格的规制了,至少这次元治欣可以站在元友臻的身边旁观这场审问了。
“杨云儿,这么晚了,你穿成这副模样出现在河边,是要做什么?”傅奕坐在上首,俯视着杨云儿,他的眉眼严肃,不苟言笑的模样压迫感十足。
“我,我晚上睡不着,只是想要出来赏赏月,不行吗?谁知道你们就冲上来抓着我,县尉大人,难道我赏月犯了什么罪吗?”杨云儿漫不经心地问道,宛若自己真的是个无辜的良家妇女。
“赏月?谁赏月是趴在地上赏的?能抓你回来,是有一定的证据,能证明你在郝琴一案有重大嫌疑,你要找的,是这个吧?”傅奕拿出杨云儿的手串,只远远地给她看了一下,没让她发现佛珠的字迹已经模糊。
“我没有杀人!郝琴不是我杀的。”杨云儿一见手串,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连忙否认自己杀人。
“说说吧。”傅奕没有透露他们已知的线索,让杨云儿也拿捏不定县廨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若她不是凶手,那么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是她最好的出路。
杨云儿跪坐在下首,开始回忆道“:一开始的时候,是我对郝琴和崔进的感情产生了羡慕,我命不好,才过门了不到一年,陈西就死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平日里一些体力活都要求助郝琴,郝琴会叫崔进来帮我。”
真是好一个白眼狼,郝琴姐姐好心帮她,却得了这样一个下场,但在公堂之上,元治欣也懂得分寸,只是瞪了一眼杨云儿。
杨云儿瞧见了元治欣的鄙夷之色,带着凄凉笑着“:元妹妹,你别怨我,女子在这世上本就艰难,前半生从父兄,后半生只能靠夫君和儿子了,可他连一个孩子都没给我留下,就走了,我……”
想到自己的凄凉之处,杨云儿掩面哭泣。
元治欣不为所动,若是其他女子着呢说,她可能会动什么恻隐之心,但是杨云儿自小得父兄宠爱,家里也小有所成,婚后还会时不时地去看她,陈西虽然死的早,但也留了资产给她,他也没有要求杨云儿不能再嫁。
总而言之,杨云儿的生活没有她说得那么凄凉,只是自从陈西去了,她心里寂寞,而恰好郝琴姐姐和崔进恩爱有加,她心生羡慕,并且采取了行动,这个结果,是她自己选的。
“啪!”惊堂木敲的掩面哭泣的杨云儿一愣,止住了抽泣声。
“说重点。”傅奕的眉头微皱。
噗嗤,他还真是铁面无私呢,不知道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是看穿了杨云儿的把戏。元治欣默默地在心底为之一笑。
“:是,那天,我在河岸边碰见了郝琴,我以为她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就像往常一样上前找她说话,没想到她都知道了,我们吵了一架,激动之间,她自己失足摔了下去。我不会凫水,但是我知道郝琴会,我怕她上来还会同我纠缠,就走了。”
“会凫水的人也会溺死,我想昨天和元姑娘去你家找你的时候你已经知道郝琴遇害的事情了吧?可你却有意隐瞒,并且对我们说了谎,找了借口将我们拒之门外,你是否心虚,因为就是你害死的郝琴?!”傅奕运用话术套话。
杨云儿急了“:我真的没有杀她!好吧,其实我见过真正的凶手。”
惊天秘密!居然正好让他们找到了目击证人!不过杨云儿也有推一个人出来为自己摆脱罪名的嫌疑。
傅奕示意杨云儿继续说,至于相不相信她的话他们过后会进行取证。
“我也知道会凫水的人会溺死这个道理,我走了之后,担心郝琴溺死,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我的手串不见了,要是郝琴真的死了,那我可就杀人了,而且那手串很容易就会把我暴露出去,我就回去看了。”
“谁知道我到那的时候,就看见了郝琴跟一个男的在推搡,那个男的好像在调戏郝琴的模样,郝琴在跟那个男的挣扎的时候,被他推了下去,我还被那个男人看见了,吓得我不敢回头,一直闷头跑,直到跑回了家。”
“你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了吗?”傅奕问道。
杨云儿摇了摇头“:当时离得远,又是阴天,月亮也没出来,我只看到了一个身影,他身材不高,对了,他追我的时候我瞥到了,他的脚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一瘸一拐的,我这才能逃离他的虎口。”
“都被凶手撞见了你还敢这两天大半夜地回去案发现场找手串,你胆子可真大。”不是讽刺,元治欣听的出来方哲是真心倾佩杨云儿这样的胆量的,要是她,她也不得不说,她是绝不会再回去那案发现场的。
杨云儿以为方哲是真的在讽刺她,她朝他阴森一笑“:我扮作这样大半夜的在那,那个冯贺不就正好帮了我吗?我可是郝琴怨气所化的水鬼,那个家伙要是不心虚害怕,那我真认倒霉,但是据我所知,你们男人……胆子也不怎么样。”
“你!我不跟你计较。”方哲心虚,反驳不了,只能嘴硬,暗自给自己洗脑,男人不跟女人计较。
“而且手串我必须找回,不管手串是被你们县廨的人找到还是那个凶手找到,那我可就麻烦了,你看,我现在的模样不就是拜那条手串所赐吗?”杨云儿还是知道利弊的。
“行了,你所说的我们会查明是否属实,凶手我们也会尽力去找。在凶手没有找到之前,先押下杨云儿在牢里,如果你撒谎了,那将会是你下半生最后的归宿,如果你没撒谎,那里会是现在对你而言最安全的地方。”傅奕下此定论。
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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