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位姑娘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过来坐下吧。”沈宥川温柔的声音传入耳边,石稚语下意识地听从他的吩咐扶着元治欣坐在了他看诊的桌子前。
经过了方才的闭目养神,元治欣的精神气也好了一些,她顺着她放在垫子上白皙的手腕上的手向上看。今日终于是瞧见了声名远扬的沈宥川了。
精致的五官,一身雪色的衣服更显现出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嘴角总是勾勒出一抹从容不迫的笑意,带着一种令病人心安的温和。
经过一些简单的问询过后,果然不出元治欣所料,是一个普通的风寒,不过因为她不经常生病,所以来势凶猛了些,令人猝不及防。
开了药方,元治欣谢过后便和石稚语离开了。
就如同方才沈宥川所说,他只是恰巧到了云州义诊,因此也并没有开设医馆,通常来他这看病的都是要去陈大夫那开的医馆去开药的,一些嫌麻烦的也就没有去他那看。
不过沈宥川这这么多人来看诊也并不完全是装病的姑娘们,因为是义诊,不收钱,一些手头并不富裕的人家或者没钱看病的人家都会来这找他看诊。
他的医术很好。
一些疑难杂症的患者,在普通的大夫那里没有康复的希望的,也会闻名而来,带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在他这普通他给人的感觉一般,让人落了心安。
虽然有了竞争对手,且是一个将他们医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医治好,让本土的大夫的地位受到了不小的威胁,但因为他是义诊,一些付不起钱的人都会去他那看诊,也让一些为难的大夫少了些事情。
而且沈宥川并没有开设自己专属的医馆,病人们拿药也还是要到他们那里拿药,所以大部分大夫对他分担了一些病人也乐得其见。
见身边石稚语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元治欣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样子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医馆拿药啊?”
石稚语被元治欣说得脸上一红,“:我哪有?”
“其实今天就算你没遇见我,你也是要去沈大夫那边去看诊的吧?”被元治欣一语言中,石稚语这次没有反驳。
她这般年纪,现在还没出嫁,已经是老姑娘了,早年家里人疼宠,她也心思单纯,但也总有些闲言碎语传入石稚语的耳中。
她是姐姐,弟弟已经到了可以娶亲的年纪了,虽然弟弟总是以现在他的学业为重,可是石稚语也是被迫有了思考,而正巧沈宥川的出现带动了她少女的初悸。
她不是一个只看脸肤浅的人,喜欢上沈宥川是看到了他温润外表下真正的温柔。
当所有人都说她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成亲,只沉浸在父母的宝贝之中,以后还有谁敢娶她的时候,是沈大夫告诉她,其实她这年纪才是成亲的最佳时机,女子的身体在此时才能完全承受生产带来的伤痛。
她知道他这么说只是出于一个大夫的角度来安慰她失落且急迫的心思,但石稚语还是对这个第一个告诉她不必急于成长的人动了心。
况且,如此丰神俊朗的沈大夫又怎能不令人心动呢?
话虽如此,今日石稚语带元治欣去沈宥川那看病是真的有私心的。
虽然她也曾试过学着今日那些女子装病去看沈大夫,但是也同今天这般,装病的女子都被沈大夫快速掠过了,她也没来得及仔细瞧瞧他,也没有跟他真正说上几句话。
“抱歉,今日以你作为借口去看了沈大夫,还差点耽误了你的病情。”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元治欣还能早些看完病的。
元治欣一哑,虽然她年纪比她小,但是经常都是元治欣更想知道大姐姐一样照顾石稚语。
难得见她突然如此地贴心,她还有些不适应“:没事,我都说了我这是小风寒,只是我不经常生病,所以看着严重些罢了。”
石稚语摇了摇头“:不,还是要谢谢你,以前都是你照顾我,这一次,让我尽一些作为姐姐的一份心意吧。”
她成长地很快,变得也很可靠,帮元治欣拿了药又送她回了家,还照顾她吃了迟来的午饭,监督她吃了药睡下才离开。
也该是时候长大了。
……
元友臻回来后,虽然心疼小妹生着病,蔫蔫的无精打采的样子,但是还是狠心训诫了她一顿。
她不该隐瞒他和阿爹的,就算他们工作忙,但是也可以摆脱李大娘送她去看诊啊。
元治欣看诊回来之后吃了药,又睡了一觉,这一觉睡的很安稳,精神了回来了不少,不过为了防止再次受寒,她还是披了件披风,一副病弱的样子。
平时温柔的元志清也没了帮元治欣脱罪的意思,这一家子,元志清这当的是唱白脸的“爹爹”,元友臻也是当的唱红脸的“娘亲”。
“好了,阿兄,我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像个姑娘一样念叨了。”元治欣摁了摁隐隐又开始头痛的额头,无奈地进行抗议。
元友臻对于元治欣不知悔改的样子也表示了头疼“:你还说!今天要不是有石姑娘帮忙,你可不知道现在在哪躺着呢!况且……”
“况且什么?”元治欣不服气地问道。
元志清见她一直摁着额头皱着眉头,见元友臻已经训过一顿了,她的病还没好,也不好再让两人再争吵起来“:行了,阿臻,你小妹的病还没好呢,等她好了再说她吧。吃饭先吧,欣欣等会还要吃药呢。”
元友臻也不想把争吵闹大,再着元治欣还生着病,他虽然生气,但还是担心和心疼居多,元志清给了台阶,也便下了,闷不吭声地吃着饭。
元治欣冷静下来了,也有些心虚,确实是她拖大了,以为以自己嗯体质可以睡一觉就好了,吃了几口饭,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元友臻几眼,无辜的眼神求助元志清。
可虽然阻止了元友臻再继续教训元治欣,但是他也不支持元治欣的做法,假装没有看见元治欣求助的眼神,自己惹生气的人还是要自己哄。
况且,这是让元治欣认识到自己错误的行为的好时机,也是兄妹情感好的表现。
“我以为我睡一觉就可以好了嘛……谁知道这次……”元治欣一开始还小声地辩解着,但是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吃着饭继续不理她的样子,转口妥协了。
“好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有事不跟你们说的,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的。”元治欣真心诚意地反映了。
元友臻还是沉默地吃着饭,过了一会才深深地叹了一声“: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担心,但是你生病的次数也很少啊,偶尔让我们担心一下,我们永远是你的依靠啊。”
“好吧,我以后改,我一定烦到你躲着我走。”元治欣放下狠话。
“下不为例,还有,最近云州今天出现了一起女子失踪案件,虽然现在还没确定这是和那姑娘有过节还是无差别地绑架,谨慎一些总是好事,你最近还是尽量少出门。”
元友臻方才就想说这件事了,但是对于元治欣不信任他们的这件事生气占了上头,和好后又想起来要提醒元治欣。
实在是元治欣有了前车之鉴,上一次她好运遇见上任途中的县尉。
这次县尉在倾力调查此事,可是分身乏术不能恰巧再碰见她再救她一次了。
“谁失踪了?”
本来生病之前元治欣就不怎么爱出门,除了去朋友家聊八卦和偶遇傅奕,现在傅奕被案件牵制了脚步,自己也生病了,这几天她估计是都不会出门了。
失踪案本来就会贴告示告知大众,以便发动百姓们提供线索,所以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元治欣现在不方便出门,元友臻也就满足了她的好奇心,省的她不安分又出门打探。
“是原氏米行家的姑娘,原笙。”元友臻没有过多地说明原笙的信息,因为他知道元治欣肯定了解得比他更多。
他今天将这个消息带回家,也是县廨想通过她这边的途径了解一下原笙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他们今日调查了一天了,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元治欣也非常有自己现在已经是县廨的特殊情报来源的自觉。
她停下筷子,仔细回忆到“:原笙啊,我记得她性子还挺温柔的,虽然原氏米行半路发家,小有成绩,她也算得上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但是她本人却并没有小姐脾气。”
排除了她个人得罪人的情况,元治欣又继续说道“:原氏米行半路发家倒是惹了一些有底蕴的商铺的不满,但是米行算得上是必需品,客人倒也不会减少太多了,况且最近云州又招来了那么多人来小住,客源也多了起来,没道理想不开做出这种事。”
元友臻点了点头,她说的这些他们今天都一一探查过了,他只是帮县廨问了而已,没有新的线索他也没辙。
“唔,说起来,我好像最近听说过原笙这个人啊……”元治欣很原笙并不是很熟,按理说她最近都在家里练琴,没接触过什么人啊,除了……
“哦!对了!之前石稚语跟我说了一嘴,她去看沈大夫的时候见过原笙。”当时石稚语因为小弟耳朵的旧疾想要去找沈宥川看看的时候,是第一次接触到有姑娘借着装病的借口去看沈宥川,她当时跟她聊起的时候还有些吃味呢。
“沈宥川?”元友臻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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