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不相关的人海】
四月的春春风飘飘渺渺,带着乍暖还寒时候的凉意沁入人心,风轻盈的拂过树梢,落樱在飘絮间落下,此刻的东瀛又到了醉美樱花的时节。
“咳咳……”
樱花树下仍是一袭如焰华服的赤羽忍不住喉间的痒意咳出了声,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神田京一担忧地劝慰着。
“军师,紫说了你的病还未痊愈,不能吹风。”
赤羽摆了摆手,负手立在树下,望着枝丫上突然绽开的花骨朵,眉眼温柔一点都不似西剑流众人往日里见到的那个雷厉风行的严肃军师,哪怕他依然退位让贤,但在众人的印象中他依旧是那个为西剑流鞠躬尽瘁令人敬畏的军师大人。
“就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可是……”
神田欲言又止,他看着眼前疲态尽显的赤羽,心中苦涩难忍,对于这种事情他不比紫她们那么敏锐,但是他也知道军师此刻在想的是谁,那个远在苗疆的智者。只是西剑流上下都不放心此时的赤羽远赴中原,毕竟如今的军师已经不起长途跋涉的辛劳了,他们都担心着赤羽会在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倒下,故此,每每赤羽外出时,无论他们多忙碌都会抽调出一个人来陪着军师。
“……我明白了。”
神田京一无言叹息着离开了,但他却没有走远,只是让赤羽有一个独自相处的空间。
【独缺你的时代】
赤羽明白其他人的苦心,也因此默许了他们的跟随,只是有时候,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缓缓伸出手,一朵雪白轻盈落在他的掌心,带着浅浅的触感,淡淡清露的湿意,让他兀自怔愣。
“闲云斋的凤凰花开了吗?”赤羽轻声呢喃着,想着想着又忽然一笑,“是我忘了,凤凰花开五月,如今还只是个花骨朵儿吧。”
赤羽看着掌心的雪樱,赤金的眼瞳中带着丝丝伤感,“自上回你不清自来东瀛一游后便再无音信,如今我亲自书信于你,邀你来东瀛赏樱却是不应,你在想什么,神蛊温皇。”
赤羽陷入的记忆的漩涡,兀自静默。
【风华裁作留白】
中原神蛊峰上,在接到赤羽的邀帖后,已经儿女成双的凤蝶和剑无极满心忧愁了一个多月,剑无极一咬牙,“蝶蝶,要不把丈人爸的事情就告诉那只火□□。”
“不行。”凤蝶坚定的否决了剑无极的提议,“我答应过主人不会告诉赤羽先生的。”
“可以火鸡那脑子,要是丈人爸迟迟不回复,他迟早会看出来的。”剑无极皱着眉,他看着凤蝶,“蝶蝶,你答应了丈人爸,我可没有,我们已经拖延了一个月,不能再拖了。”
凤蝶闭上了眼,静默良久,轻声叹了口气,“好吧,把无双和小蝶托付给单夸先生和义父,我们就去东瀛。”
剑无极想了想,等他们把温皇的消息带给赤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把两个孩子托付给狼主他们也稳妥,“我这就去办,蝶蝶,行礼就交给你了。”
凤蝶点头,她目送着已经变得十分沉稳的剑无极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她视线内,转身来到了闲云斋尘封了许久的一扇门前。
【抖落一身尘埃】
推开房门,伴随着嘎吱作响的开门声,凤蝶捂鼻避开纷落的灰尘,缓步踏入,望着室内布满灰尘的家具,凤蝶从外端来一盆清水,拿着抹布沾水轻轻擦拭着,一如往昔这间屋子主人在时,她日常的打扫一般。
恍惚间,她似乎还能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指示着她哪里没打扫,哪里没擦干净,但每每转头,看到的只有一片虚无。
当她将这间屋子打扫的焕然一新时,凤蝶走向这屋内的博古架,在那上面仍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木盒,凤蝶将这两个盒子抱在怀中,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春来冰消雪融化贤良寺外】
闲云斋的后山深处有一处空地,在此地长满了凤凰木每到五月时节凤凰花开,便潋滟如火,耀眼夺目,而如今只有绿叶郁郁葱葱隐于后山的树木内。
在这片炎森中央立着一块石碑,普通而又简单。
凤蝶缓步至此,在石碑前站定,将怀中的两个木盒放在墓前,从袖中抽出一块方巾,轻轻擦拭着这块只刻着墓志铭的石碑。
“主人,你让我刻的这墓志铭,让每个来祭拜的人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看着刻着“神蛊温皇向来以诚待人”十个字的墓碑,凤蝶眼带悲伤的笑着,“这次,我多么希望你是在骗人而不是以诚待人。”
【晨昏光影都在歇山顶分开】
凤蝶一边擦拭着石碑,一边说,“你曾嘱咐我,不要将你的死讯透露出去,因此除了义父他们几个,外人皆以为你又退隐了。如今却是想瞒也瞒不下去了。就还珠楼得来的消息,赤羽先生怕是也要不好了,再不说,等到了底下,赤羽先生怕是会拔出凤凰一刀砍上来。”
“这次去东瀛,也该将这些东西交个赤羽先生了。”凤蝶收起锦帕,将两个木盒再次抱在怀中,站起身来。
她看着被树荫笼罩的墓碑,无声叹息,“这就是智者的爱情吗?明明对彼此有意,却一个都不说。”
凤蝶忽然抬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望向天际,“当年主人你病重时,我问你当初在大智慧的意识空间里你看到了谁,你回答见到了过去的神蛊温皇、任飘渺和……我,但是你当时的神情却让我心存疑虑,如今我想我知道被你那半真半假的话隐瞒的事情了。除了我们,应该还有赤羽先生和宫本总司吧。”
【人间的季候 不为谁更改】
“宫本总司是那是任飘渺在剑道上的遗憾,而赤羽先生……是主人你一生不可得的撼缺。”凤蝶仰着头,让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不下落,“智者的情感向来热烈而克制,也因为如此,往往不得善终。”
你和赤羽先生如此,俏如来的师尊如此,义父和单夸先生如果不是你的推波助澜,恐怕也会是如此。
“主人,等我从东瀛归来再来祭奠你。”
说罢,凤蝶抱着木盒转身离去。
几日后,她与剑无极登上了前往东瀛的船只。
【狂奔去紧握记忆的藤蔓】
而在此时,东瀛。
神田京一撑着一把油纸伞来到赤羽身边,为他挡去四月的绵绵春雨,“军师,下雨了。要是受了凉又病了,回去紫一定会罚我跪剑鞘的。”
赤羽收回纷杂的思绪,纷繁的记忆让他一时间有些错乱,还以为身侧之人是神蛊温皇,可神田出声的那一瞬让他回归现实,这一瞬间措愣没有让神田京一察觉,他轻笑地调侃着,“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会被紫罚跪?”
神田没有持伞的手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笑道,“夫妻之间总有些摩擦,我是男子自当应该谦让一些。”
【一幕幕关于你的却转淡】
赤羽没有再说神田什么,收拢五指,将那朵雪樱攥在手心,放下手转身道:“好了,回去吧。”
在赤羽转身离开的这一刻,一阵风吹过,雨打樱花,一场樱花雨纷纷落下,赤发红衣的赤羽步行在这雪色的樱花雨中,犹如展开的画卷,唯美间带着一丝凄凉。
【无怪乍暖还寒】
一个月后,西剑流内。
“咳咳……”赤羽捂唇轻咳,纯白的绢帕上已然染血,他见此默默擦净唇边的血渍,调动体内真气将手中的白娟焚烧殆尽。
叩叩——
“军师,该喝药了。”衣川紫端着汤药,敲响了赤羽的房门。
赤羽平缓了呼吸,轻声道:“进来吧。”
衣川紫将药碗递给赤羽,赤羽结果后一口饮尽。
衣川紫收拾好药碗后却没有立刻离开,赤羽皱了皱眉,“发生何事了,紫。”
衣川紫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担忧地看着赤羽。
“有何事,直说。”赤羽紧蹙着眉冷声道。
衣川紫想着在天宫伊织那里见到剑无极和凤蝶时知道的事情,担心这事会让赤羽的病情加重,但是想瞒却是瞒不过的,但是能拖一刻是一刻,“军师,剑无极和凤蝶来拜访你。”
“哦,是他们啊。”赤羽松开了眉宇,轻笑着问道,“他们怎么想到来东瀛了,难道是温皇这个懒人不想挪位让他们俩来?”
衣川紫不知道如何作答,而她的表情让赤羽心中生疑,但仍是不动声色地坦然笑道,“既然是来拜访我的,就让他们过来吧。”
【天意自知冷暖】
衣川紫带着空碗离开后不久,赤羽的房们就再次被人敲响了。
“进来吧。”
赤羽端坐在茶案前,执壶倾茶,为来者斟茶。
“坐吧。”
凤蝶和剑无极在赤羽的对面坐下,“赤羽先生。”
“神蛊温皇竟然舍得你将他的宝贝蝴蝶拐来东瀛。”赤羽浅笑着睨了剑无极一眼,“这么多年不见,剑无极你本事见长啊!”
“赤羽你……”剑无极看着赤羽苍白的脸色,忽然说不出口有关神蛊温皇的事情,他担心自己说了真的会让赤羽病情加重。
“怎么?”赤羽挑了挑眉,“脸色这么难看,难道这次来之前,温皇将你折磨的很痛苦。”
剑无极垂下头,他是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凤蝶见状,出声道:“赤羽先生。”
赤羽将目光从剑无极那转到了凤蝶的身上。
凤蝶将放在身旁的两个木盒推向赤羽,“这是主人让我交给你的。”
“难得啊!”赤羽慨叹道,“他竟然会给我送礼。”
说着赤羽便打开了那狭长的大木盒,可在看到盒内之物时,他的手忽然一松,盒盖顿时砸落再地,这砰的一声巨响,将凤蝶和剑无极的目光都集中在赤羽的脸上。
【艳羡徒然因果循环】
只见此时赤羽的脸上彻底没有了血色,面如金纸,额间滚落一滴冷汗砸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水花。
赤羽张了张嘴,半天都没出声,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意欲触碰着盒内的物什,但即将碰到的那一瞬忽然攥紧了拳头,眦目欲裂,咬着牙哑声问道:“他是什么意思。”
“当初主人自东瀛回来时带回了赤羽先生你的凤凰刃,如今主人将他的无双留给你,是为何意,赤羽先生你应当明白。”凤蝶声带哽咽地说,她看着赤羽的模样心有不忍,但仍是坚持说了出来,“凤凰已经随主人入葬。”
【长河里飘摇着谁 瑰丽的诗篇】
“他死了?”赤羽哑然,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神蛊温皇那个祸害不该遗祸千年吗?他为西剑流耗尽心血都仍然活着,那个懒人竟然先他一步走了,这真是荒古奇谈。
当初炎魔幻十郎那一掌枯血荒魂断脉都没让他死彻底,施展出超越人体极限的剑十二也没要了他的命,就连后来自中原传来他与天剑烟雨的一战都只是重伤,而现在竟然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冰冷的话语出自赤羽的口中,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情绪激烈为神蛊温皇的死心神撼动,一个冷静自持游离在情绪之外,冷静地分析着这件事是真是假。
“主人是病故的。”凤蝶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缓声道,“旧疾发作不治而亡。”
“还有病能让他倒下去。”赤羽话语中仍带着一丝不信。
“是为了我,主人是为了救我和剑无极的孩子。”凤蝶垂下了眼,眼底闪过一丝埋怨,那时是她最痛苦的时候,怨她自己,怨巫教,“无双和小蝶自一出生便携带了三途蛊的蛊虫,可又因为他们是新生儿无法控制体内蛊毒,主人为了保住这两个孩子性命,用巫教秘术将蛊虫转移到自身,可是就是转移的过程出现了意外,三途蛊发生了异变,这异变的蛊虫打破了主人体内蛊毒的平衡。”
见凤蝶伤心不已,剑无极接着说了下去,“原先也没发生什么,丈人爸他很快就解决了这点事情,毕竟他是三途蛊最先的宿主,这种蛊虫再有变化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丈人爸懒得出奇你也是知道的。”剑无极想到那时候神蛊温皇异样的行为,他们一开始以为他想通了要去东瀛找赤羽摊牌,便也没太过注意,“可那时候他突然要去东瀛,我们也感到意外,只是他不说我们也没问,等到他从东瀛回来后就病倒了。”
剑无极深深叹了一口气,凤蝶平复了一些情绪,继续道,“我找了义父,找了修儒,也找了药神先生,可是就连他们都束手无策。义父告诉我主人功体的平衡被打破,却又被他强行压下,后来又动了武,再也压制不住功体反噬这才让他们无药可医。”
“丈人爸他一身是毒,功体反噬让普通人都无法靠近他,就算狼主和药神他们想治也没法靠近,最后为了蝶蝶和两个孩子。”说着说着剑无极的声音忽然暗了下去,那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神蛊温皇对凤蝶的爱,“他散尽功体,被药神他们用药续了一个月的命,才在睡梦中逝去。”
剑无极摸了摸眼角,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湿润,虽然那时候神蛊温皇还是十分不待见他,但是他却是在那时认识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神蛊温皇,他竟然在神蛊温皇的身上看到了人性的温暖,这要是换做当年,说出来怕是没一个人会相信。
【他至少道出梦中青涩的爱恋】
赤羽咬紧牙关,咽下翻涌上来的腥甜,“你们先出去吧。”
凤蝶和剑无极看着赤羽苍白的面容,不敢再刺激他,连忙离开了房间,独留赤羽一人在室内。
此时赤羽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呕出,自唇角蜿蜒落下。
伸手抹去唇边鲜血,赤羽看着盒中静置着的无双,忽然笑了起来,“你这是算到了吾只会在彻底无力辅助西剑流时,才会放下一切出声邀你共度余生么,哈,哈哈,哈哈哈!”
“很好,神蛊温皇。”赤羽一拳垂在茶案上,“这一次,是你赢了,可是我也没输。”
最终仍是平局,这个想法在赤羽打开另一个木盒时荡然无存。
那盒内放着一封信以及一柄黑骨赤金折扇,将折扇展开之间黑色的扇面上,一面绘着一朵开得热烈的凤凰花,另一面题着一句“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而我只缄默回味惊鸿一瞥】
“真是狡诈的目小温。”赤羽收起折扇,赤金的眼瞳被一层朦胧的薄雾笼罩,“这真是让我慢一步,也让我输的彻底。”
赤羽展开信,看着信纸上的字,“神蛊温皇,你这字也就本师看得懂吧,其他人恐怕得连蒙带猜才能知道大概,要是传出去,被当做鬼画符也不为过。”
「温皇诚邀赤羽大人于三途忘川河畔,再开一局。」
“哈哈哈哈,你就慢慢等着吧。”赤羽手一用力,手中书信顿时化作碎片,“本师可不是那么容易邀得动的。”
【辗转过一年又一年】
凤蝶随剑无极在东瀛拜访了一圈友人后,就打算回转中原了,却没想到在回中原的船上,竟然看到了一个令他们意外的人。
“赤羽先生!?”凤蝶意外地看着眼前荣光焕发的人,带着一丝忧虑问道,“你的病好了吗?”
赤羽没有回答,只说:“我随你们去一趟神蛊峰,作为宿敌也该吊唁一下他。”
剑无极瞥了一眼赤羽身后背着的无双剑,小声嘟囔着,“真的只是宿敌。”
“剑无极。”凤蝶低声呵斥了一声。
赤羽对此没有任何反驳,冲他们两笑了笑便走入了船舱。
【我闭目亲手献上 一生的花圈】
在海上漂泊了月余,他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中原的码头,赤羽和凤蝶剑无极路分两处,赤羽直奔神蛊峰,而凤蝶和剑无极则去千雪孤鸣和单夸的住处接两个孩子。
根据凤蝶所述的地点,赤羽来到了被凤凰花所包围的坟墓前,此时已是六月,凤凰花开正艳,鲜丽如火的凤凰花将这处衬托的耀眼夺目,赤羽走上前,扒开被落花所遮掩的墓碑,看着碑上的字,忽然笑道:“神蛊温皇,以诚待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笑归笑,但他眼中的悲伤却再也无法抑制,泪水滚落,砸在坟前的地上。
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宿敌亦是挚友,人生在世,难得一知己,更难得一知音,人生最痛,莫过于此。
【睁开眼两句挽联 哭无声岁月】
赤羽闭上双眼,抽出背后的无双,在神蛊温皇的坟前舞起了飘渺剑法,他曾在温皇瘫痪期间,在管理还珠楼的时候看过剑谱,此刻也能使出。
剑一·破
剑二·空
剑三·飞
剑四·灭
剑五·虚
剑六·绝
剑七·真
剑八·玄
剑九·轮回
九式剑招出自赤羽信之介之手,带着一丝与任飘渺不同的韵味。
顿时漫天飞花飘落,红衣红发红花,一副红色的艳景中,只一块青色的墓碑兀自静立。
【迟来的话时间喷薄成吊唁】
赤羽收剑,整个人晃了晃,踉跄地退了两步才站稳,他在神蛊温皇的墓前坐下,将腰间的酒壶取下,拔出瓶塞,在神蛊温皇的墓前洒上,随后仰头饮酒,酒水自唇角溢出,混着泪水一同流下。
月上枝头,赤羽靠在神蛊温皇的墓碑旁,抬头遥望天际。
“神蛊温皇,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等到凤蝶和剑无极接风间蝶和剑无双回到神蛊峰的时候,赤羽信之介已经离开了,他站在码头等待着第二日前往东瀛的船只。
眼前的海面广阔无垠又深不可测,就如同当时初见时在神蛊温皇的那双深蓝眼瞳中看到的一般,那是一双酝酿着漩涡的眼眸,让他生了战意,生了探索之心。
【万古未变】
站在前往东瀛商船的甲板上,赤羽看着手中凤凰花枝,苍白的面容勾起微微一笑,“凤凰长鸣,情所致也。凤归梧桐,心之所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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