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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见不如不见

删掉微信的时候,印萧赌气想过,他再也不要见严鹤昭了。

严鹤昭和程瑜阑是同社团的伙伴。直到高一下学期他们都好像不是太熟,也许不是朋友……但那对印萧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程瑜阑一直都是欺负印萧的人里最招摇的那一个,而严鹤昭至今能平心静气同他相处,这对印萧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再也不要忍耐了。

暑假的时候,严鹤昭还向他保证:“我会告诉程干事,还有其他同学,让他们不要再和你发生冲突。”

然后,这学期一上来,程瑜阑就对他犯下那样无法原谅的罪行。

他没有办法再信任严鹤昭了。

不需要去哭诉、争吵、发泄,只需要删掉那个人的一切联系方式。原来真正的失望,是连解释都不想再听。

印萧昨天就下定了决心:他应该清醒过来了,认清严鹤昭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全世界他最在意也最在意他的竹马,而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了。不应该对那个人抱有任何希望。

早在“白鹤昭”变成“严鹤昭”的那天起,他就该这么做了。

失去白鹤昭的那天,恰好是他失去故乡的同一天。

海啸过后,印萧抱着栾溯雪帮他捞回来的家人遗物,坐上了去往灾民安置点的船。他知道自己会在那里和熟悉的乡亲们重逢,他以为白鹤昭也会在。

可他的小竹马不在那里。

印萧找遍了安置点的每一个铁板房间,问遍了他见到的每一个人:“小鹤哥哥在哪儿呀?”

有的人摇头不知,有的人面色古怪。

印萧担心白鹤昭在海啸中出了事,难过得哇哇大哭。一位好心的奶奶不忍见他难受,告诉他:“那孩子跟着他们家的远房亲戚走了,好像是不会再回来了。他们家现在也很困难。”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印萧坚持每天晚上给白鹤昭打电话、发短信和□□,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一个月后,另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来短信,自称是白鹤昭。

【萧萧,我过去的所有联系方式都不再用了,这是我的新号码。鹤昭留】

【又及:请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不方便接听】

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印萧不明白。但白鹤昭回来了,又能和他说话了,他觉得这样就好。

后来,等到白鹤昭终于方便的时候,告诉了他缘由。

“我现在到了首都,改姓严,从今以后也会在这里生活。”严鹤昭郑重地告诉他,“我被严家收养了,现在是严家人。”

印萧那时候并不懂得:“为什么?你的爸爸妈妈,你的二叔你的小姑,都还活着呀……为什么去了别人家呀?”

严鹤昭说:“我被严家选中了。”

那好像是他唯一一次对印萧说明他改姓离家被收养的原因。

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从此就要天各一方,印萧万分失落。

从小隔门望着白家一家人和睦团圆,心中不知羡慕了多少回,最后却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分崩离析。想到这里,又是一阵伤感惆怅。

印萧嘟囔道:“小鹤哥哥,家……也是可以说换就换的吗?”

严鹤昭沉默了一会儿,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已经换了的话,又有什么办法呢?”

仿佛是不想被印萧听见他的吸气声,严鹤昭挂断了电话。

如果小鹤哥哥不是自愿去严家的,那他说什么也要帮小鹤哥哥回来。印萧觉得身不由己被拐走的严鹤昭很可怜。但,别人都不这么想。

人们总是用艳羡的语气谈起被带走的那个孩子,说他现在可是金尊玉贵的豪门少爷,家财万亿,仆人成群。他们这些曾经的乡亲,现在就算去应聘人家的帮佣也应聘不上了。

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严鹤昭一次也没有回来探望过他曾经的亲人。人们大多表示理解,孩子给人家抱养了那就是别人家的了,没有非要他两头惦记两头跑的道理。更何况,有了大富人家那么好的去处,谁还会惦记着原先的穷乡僻壤?这穷乡僻壤里,又有谁值得他惦记呢?

只有印萧还傻傻的没能想通。

要是小鹤哥哥能偶尔回来看看他就好了。他不贪心,只希望偶尔、偶尔能见上一面。

比起彼时被生活的担子压得不堪重负的印萧,做了富家子的严鹤昭可轻松多了。在他们频率越来越少的通话中,严鹤昭总是向印萧讲起他天南地北到处游学的经历,什么周末赴港欣赏演出、暑假出国滑雪跳伞……都是印萧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远方。

严鹤昭那么自由,自由得好像随时可以去他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只除了回到印萧的身边。

“明年暑假,你也会抽时间旅游对吗?如果你还有空闲,可不可以……回来一趟呢?”

某一天,印萧终于忍不住向严鹤昭期期艾艾说出了请求。

“我真的很想……再看看你。”

严鹤昭在那头沉默许久,再开口时语气礼貌得能滴水成冰:“很抱歉,我没有办法保证。家里人对我管得很严,我的日程安排和出行计划都是由专门的规划师制定的,恐怕留不出空。”

像是怕印萧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一样,他态度坚决地补充了一句:“遵照家庭教育专家的要求,出行计划只能选择对学习成长有助力、有意义的地方。”

所以,你原先的家人还有我在的地方,是没有意义的地方。印萧闷闷地想。

从那以后,印萧再没提起过要严鹤昭回来的事。确切地说,是不敢提起。

说来不可思议,严鹤昭待他的态度温和依旧,但两人的地位无形中已分了高低。明明还是初中生,甚至都没有在现实中碰面,只是聊天通话的关系,但印萧说话时已经不自觉地矮了严鹤昭一头。

现实的重力真是可怕。

那几年印萧在陌生的社会里摸爬滚打,需要祈求陌生人的良心才能活下去,每天不是恳求社区的工作人员援助就是哀求学校的教职工帮忙。腰一旦弯了,便再难直起。习惯了天天低声下气地请求,连平时说话的语气都被那份卑微侵蚀殆尽。

更何况,他面对的是那个严鹤昭,是在他无法企及的高贵的彼岸冉冉升起的严鹤昭。

严家为严鹤昭铺的路光彩耀眼。在新闻中听见严鹤昭名字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印萧渐渐麻木。新闻中的那个人,是青少年超能力者的楷模,是多项文体艺术竞赛的冠军,还是各种高大上活动的列席嘉宾,遥远到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遥远到面目模糊。

他在社会底层的柴米油盐中挣扎下坠,而他曾经的竹马在泼天富贵中青云直上。不断上升、再上升,遥远、更遥远。

转折点出现在初三那一年的尾巴上。

印萧认清了自己超能力的弱小。为了前途着想,他拼命卷学习,想要走普通升学的渠道。可偏偏,他被从天而降的超级馅饼砸中了——

全球第一的贵族学院,只招收S级超能力者的首都研究院附属高中向他递来了橄榄枝。

“我吗?”

接到招生办老师的邀请时,印萧头晕目眩,支支吾吾。

他想说我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天才的好苗子,我是国家鉴定体系的一个错误。可那么金光闪闪的头衔摆在他的面前,闪得他眼泛泪水,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招生办告诉他:“研究院里有好几位院士都对你的情况感兴趣,他们愿意担当推荐人。”

院士,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院士呢。那么厉害的泰山北斗,能帮他激发出真正的S级潜能吗?

巨大的诱惑悬在他的面前。

明知最后的结局极有可能还是失望,他依然无法克制地,想要去触碰希望。

但真正使他坚定决心的,还是与严鹤昭的一次通话。

那天晚上,严鹤昭同他分享喜悦:“萧萧,我的高中已经定下来了。我要去首都研究院附属高中。”

果然,天赋拔群的名门之子,都会选择那所特别的学院。

印萧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如果、如果他也去了首研附高,是不是就可以和严鹤昭在那里重逢呢……

他们之间隔着帝都和滨海几万里的长路,更隔着权贵世家和寒门草根的天堑。这是他们此生或许唯一的最后的重新站在一起的机会。

隔天,印萧就签下了招生办给的合同。

可印萧万万没想到,当他鼓起勇气向严鹤昭宣布他这个史上最废S级也要入学首研附高,等来的却是竹马的激烈反对。

“你不适合那里!”严鹤昭断言道,“首研附高内部竞争激烈、压力巨大,并且……为了刺激学生的超能力成长,他们会采用一些争议手段,对学生的要求极度严格且变态。你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真的要去面对那些吗?”

这样强烈的反应,印萧极少从他身上见到。

印萧忍住苦涩,反复辩解:“我知道我很弱,但是我会扛下来的,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他们争执不休。

印萧到最后也没能硬着头皮问出那句话——

“你就不想在高中里见到我吗?”

到了真正见面的那天,印萧望着暌违太久的严鹤昭,感到一阵陌生的晕眩。

分开三年,对他们来说还是太长了。十二岁和十五岁的男孩,每长一岁就变一个模样。分开时都是孩子,再见面时彼此身量和眉宇间都已有了大人模样。

严鹤昭长得成熟,高中入学时已经是眉飞入鬓、俊逸英挺的年轻人。褐发梳得一丝不乱,腕上佩着顶奢定制机械表,蓝底黑字的警示带像礼服绶带一样在胸前挽了一道,仪态端雅得随时可以登上大礼堂的演讲台。

一举一动,都完全是个贵族子弟了。印萧看着严鹤昭,觉得和他一起手牵手赤足在海滩上跳格子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隔着遥远如梦的往昔前尘,严鹤昭回望他,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萧萧,你还是来了。”

在有人的场合,严鹤昭不会叫他萧萧,更不会允许印萧叫他的小名。

事实上,早在重逢的第一天,严鹤昭就申明了他的要求:印萧不能向任何人暴露他们是竹马发小的事,必须对严鹤昭的身世守口如瓶。

“我是养子,这一点在核心圈子里并不是秘密。但我的具体来历,家族并不希望流传出去。”严鹤昭解释说,“很多人门阀观念浓厚,对我严家旁支的身份都有不少微辞。一旦得知我出身贫穷渔民家庭,恐怕会带来极其不好的影响。家族也不希望原生家庭拖累我日后的发展,所以只能请你多多谅解了。”

帝都严家的名门贵子和海上边疆小渔村的寒门孤儿自小相识,这没法用一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印萧点点头表示理解。

从此,印萧和严鹤昭的过去,印萧和严鹤昭的旧情,印萧和严鹤昭不足为外人道的默契,全部都成了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他的存在就像是严鹤昭的秘密。

每当印萧看着严鹤昭同那些与他身份匹配的二代们走在一起,微妙的心绪就在心底泛滥成潮汐。失去竹马的身份,他连同严鹤昭打招呼的借口都没有,遑论打入他社交圈的资格。只有在错身而过的瞬间,他才能和严鹤昭四目相对,不动声色地交换一个亲昵眼神。

尽管他如愿以偿来到了严鹤昭的高中,但他们的相处其实同以前没有太大区别。既不是同班也不是同一个社团,不能参加同一个活动,没有公开的社交,联络全靠手机,依然相处得像一对网友。

因为那个保守秘密的约定,所以他绝对不能同严鹤昭相认。

因为他答应过严鹤昭,所以就算他被其他学生欺负、折磨、打倒在地,也绝对不敢喊出严鹤昭的名字。

每一天,印萧在首研附高度过地狱般的每一天,而严鹤昭在首研附高度过众星捧月的每一天。

他们依然是无法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不过,严鹤昭为人聪敏,还是发现了印萧在学院里的凄惨处境。

但他给出的是一个印萧不想接受的建议——

“退学吧。我从第一天起就建议你退学了。”

严鹤昭站在校医院的病房里,神色沉痛地看着病床上的印萧。

“首研附高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已经承受了太多的代价。我会帮你转去一所环境没那么严苛的学校,我保证,等你考上大学出来工作,一样会有很好的前途。但你的未来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呢?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吗?”印萧木然地抽动嘴角,“你身为即将接任的学生会长,影响力超高的优秀学生,看见自己的发小被人搞得遍体鳞伤,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劝我退学吗?还是说,因为我只是个不能被承认的秘密发小,所以就只有这种待遇吗?”

严鹤昭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受苦了,我也在想办法、在努力。我只是想说,退学是最优解。”

印萧轻笑一声:“呵,努力……你也学会骗人了。你不是我们年级最强的人吗?【心灵指令】那么强的超能力,努力的结果,就是这样吗?”

经过一年的痛苦锤炼,印萧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像从前那么稚嫩乖巧,变得尖刻且带刺。

严鹤昭突然猛地低头,投来晦暗的眼神:“你是觉得我没有为了你对其他人动过手?”

他的眼睛像是黑夜的大海,深不见底。

印萧撞见他的眼神,心底不知怎地沁出寒意。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真正动用能力的时候,是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严鹤昭垂下眼睫,波澜不惊地说出惊心的话,“研究院对精神系超能力者的监管是最严格的,我做事必须掩人耳目。可即使如此,之前骚扰过你的那个姓肖的不还是退学了吗?”

几个月前,隔壁班的肖恒易感期发作,欺凌印萧时忍不住动手动脚,被路过的许老师制止了。那件事闹得并不大,但肖恒后来悄无声息地退学了,据说是闯了什么大祸被学校劝退……

印萧怔怔地抬起眼:“是你干的?”

严鹤昭真的会为他出头吗?

那他为什么还是过得这么艰难?

严鹤昭不答,只是俯下身帮他掖紧被角,将他拢在病床上。

“我听见过很多人的心声。这所学校里,有太多人视你为眼中钉。我一再压制他们心中的恶念,可是……他们毕竟个个都是S级,危险性还是太强了。”严鹤昭面无表情,“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将你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都绑在我的身边,只有那样我才能确保你的安全。可是不行,你总是一次次走到危险的地方去。”

他贴得太近了,印萧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

不想对着他那幽深的眼神,印萧别过脸去,艰难地开口。

“……无论如何,错的人始终都是他们,不是我。”印萧坚持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又不可能为了我一个人对付所有人,不可能让他们都退学,所以你叫我退出,但是……”

印萧心想,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他拥有严鹤昭那样的力量,那他就要一个人干掉所有人。

不论代价是什么。

捱过一学年,到了暑假,印萧和严鹤昭的交集依旧寥寥。

尽管身处同一个城市,他们生活的区域却从未重叠。首都太大了,高门大户里交游的富家子和阴暗角落里打转的庶民,哪里像是活在同一个地方。

但严鹤昭还是尽量抽出时间,陪他吃了几回晚饭。是严鹤昭请的客,地点定在私密性极强的高档私房菜。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舒缓缱绻的音乐在奢华密闭的空间中流淌,填补了他们大段的沉默。

进入了同一个高中,他们彼此之间可以谈的话却越来越少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多少过意不去,严鹤昭送了印萧不少礼物。贵重的,几乎都被印萧退了回去。他只留下了一件多少有些特别的礼物——一串用白银和蛋白石雕刻而成的贝壳风铃。

“我还记得,在我们的岛荒废以前,贝壳风铃是很受游客欢迎的特产。”严鹤昭难得主动提起了被他视为禁忌的童年往事,“我们放学没事干的时候,经常跑到沙滩上去捡贝壳,回去卖给村里的手艺人。我记得你特别喜欢贝壳风铃,还学着做过。这是我请一位我很欣赏的珠宝设计师定做的仿品,能比粘胶的贝壳风铃保存得更久,再过多少年也不会变,所以我把它送给你。”

印萧拿起那串珠宝风铃,的的确确是熟悉的样式。他把它翻过来,发现盒子底下还夹着一张邀请函。

严鹤昭说:“最近帝都有很多有价值的活动,只是普通人知之甚少。我帮你寻了点门路,请一位教授写信推荐你去参加首都大学八月的夏令营。后续再参加一些学习竞赛,无论你今后在哪个高中,将来升学的前途都很光明。”

印萧明白过来那邀请函是什么,忽然觉得拿着烫手。

严鹤昭暗示的是什么,也很明白。

“……你还是想要劝我转学。”他喃喃道。

严鹤昭伸出右手,温柔地握住印萧颤抖的手:“你在这里不快乐,不是吗?你值得去一个能让你感觉到快乐的学校,幸福地度过剩下的两年青春。也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因为我向你保证,从大学到毕业,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度过难关。”

他的声音像蜜酒一样醉人而充满诱惑:“去过普通的正常的日子吧,萧萧。等我们都长大了,我们会有很好的生活。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不用再为不相干的人争吵、不用讨厌对方,像小时候那样简单又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八月,印萧去了夏令营。

九月,开学前夕,印萧向首都研究院提出退学。

他原本就要妥协了。

严鹤昭想要他去做的事,他都做到了。

可是,那群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二世祖们,依然没有放过他。

退让是换不来尊重的,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在这个冷酷的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意他破碎的尊严,哪怕是严鹤昭也不会。

从决意复仇开始,他就做好了与严鹤昭为敌的准备。

严鹤昭到底是那群贵族学生中的一员,不可能背叛他的阶级。他暧昧又混沌的立场,印萧已经认识得足够清了。

昨天晚上,他洗完澡后从浴室出来,对着挂在墙上的珠宝风铃发了一会儿呆,最后将它摘下来,扔进了床底的深处。

他要斩断对严鹤昭的一切依赖和不舍。

至于严鹤昭对于开学时这起信息素事故究竟是怎么想的,印萧并不知道。

也许他还是会来找自己的,在被拉黑一切联系方式之后……

但印萧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下午的游泳馆空空荡荡。

印萧狼狈地挣扎出水,视野渐渐清晰,看见了站在岸上的那个人。

除了他和严鹤昭,泳池边没有任何人。他们隔着空气和午后浮动的日光对视,印萧看见严鹤昭漆黑的眼底酝酿着一场山雨欲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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