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真没想到竟然赚了五百多文,她之前还担心这个价钱会不会定的有点高,或者这里的人吃惯了鱿鱼,对烤鱿鱼兴趣不大,她甚至做好了降价的准备。
但没想到回本了不说,甚至在上午就收了摊子,这让她一下就有了信心,明天再增加些数量也可以。
乔沅数出一百文准备还给楚婶,趁着明日还有集,楚婶还能去一趟买东西。
她再扒拉一下自己的钱匣子,数一数她现在的资产。
总计有四百六十五文。
乔沅总算摆脱了负债,心情轻松,她先去了一趟楚婶那里还钱,然后又去到村里卖菜的地方买了食材回来,她要犒劳一下自己。
给自己煮一碗鲜虾粥。
她将米淘好放在小盆里,然后将买回来的鲜虾洗干净,虾头剪掉全都放在一个小盘子里,再捡起个大饱满的虾身,将虾皮剥掉挑去虾线,然后放在一旁备用,再洗几个香菇,切成好入味的薄片。
此时锅里的油温已经热起,乔沅立刻将全部虾头倒进锅里,再将切好的姜丝放进去一起翻炒,热油瞬间就爆开了大虾的香气,随着虾头慢慢开始变红,香味就越发的诱人。
不一会虾壳变得薄透酥脆,煸出的红油又裹在虾头上,油亮焦香,乔沅又将虾头反复煸炒,直到将虾油都煸出来,炒出浓香后,才将虾头和姜丝从锅里捞出放在空盘子里。
乔沅生怕漏掉一滴虾油,然后将铲子使劲按在虾头酥脆的外壳上,咔滋咔滋声响过后,虾油就缓缓从盘子里滴答进锅里,乔沅这才将虾头放在一边。
乔沅再就将淘好的大米放进虾油锅中,再加些水,让晶莹饱满的大米浸在虾油里,再将处理好的虾身铺在大米上,放进香菇,少许盐,然后就可以盖盖等这一锅沸腾了。
这期间,乔沅正好收拾东西,她将剩下的调料拿回灶房,大箱子刷洗干净别留味,铁板洗净收好,炉子和手推车一并放在院子里后,她才回到灶房。
这也太香了。
热气从盖子边缘溢出来,盖子已经快顶不住锅里的香味,扑腾乱跳,乔沅立刻上前解救它,一把掀开盖子后,浓郁的鲜虾味道就扑了过来。
锅里的米已经熟透软烂,在浓稠的橘色鲜虾汤水里咕咕翻滚,大虾已经变成了粉色虾球抱成一团,里面的香菇用筷子一夹,就有汁水溢出。
终于可以吃了。
乔沅搬个小凳坐在灶房里,捧着一小热粥碗,慢慢吹开热气,她先咬了一口鲜虾球,触牙弹实饱满,嚼劲十足,只一个虾,就吃的乔沅鼓起了腮帮子。
等鲜虾下肚,她又舀了一勺米粥送进嘴里,只舌尖轻轻一抿,就融化在汤汁里,此刻菌子香,米香还有鲜虾味全都揉在了一起,一口下肚,温热的汤水便熨帖肺腑,一直暖到她的胃里。
真的好舒服啊。
-
一顿午饭过后,乔沅终于有了力气准备明日的烤串。
她白天在镇上就定好了食材,但东西太多,她拿不了,只能快傍晚的时候在村口等掌柜送过来。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她身上时,笃笃马蹄声终于到来了。
她定的十斤面粉,调料,签子一个不少,等她点齐以后,就马上将九十文付给掌柜,然后立刻将东西装回她带的大筐。
快回家做烤串喽!
就在她兴高采烈琢磨该做多少个的时候,脚下忽然踢到了一个东西。
乔沅吓了一跳,她用脚小心的又探了探,果然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又左右横移用脚尖点了点,还挺长的。
乔沅隐隐有些猜测,便忍着害怕,就着最后一点日光,小心的低头看去。
还真的是个人啊!
乔沅吓得抱住自己,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大山,再看看昏迷的这人,他不会是被人推下来的吧。
那还挺可怜的,这一晚上要是都没人发现,这人可能就没了。
她放下筐子又仔细看着他,是个年轻男子,年岁看样子跟她差不多,脸上有不少擦痕,还有泥土,但还是能看出来长得挺帅的。
不对,现在不是看帅哥的时候。
乔沅又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好消息:人还活着。
坏消息:气息很弱。
她犹豫的站起来,要管吗,这人不是村子里的人,会不会惹麻烦啊,被他仇家寻仇什么的。
而且根据电视剧定律,路边的人可不要随便捡。
乔沅慢慢站起来,还是先把东西送回家再说吧,她便立刻背起竹筐,三两步就回了院子。
等卸下东西后,她又忍不住看向院外昏倒那人。
晚上天还挺冷的,他还有伤,要是就这么放着……
乔沅坐在院子里纠结半晌后,终于下定决心,她就管一下,送到大夫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乔沅又回到昏倒那人身边,果然还在,她又看了一眼这人身上,虽然这人衣服破破烂烂,但是没有什么大片的血迹,说不定不是别人害的,就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来呢。
乔沅安慰好自己,就准备拽着胳膊将人扶起来,送到闻大夫那去。
但是他太沉了,只抬到一半,乔沅体力不□□人又“咚”的摔回地上。
妈耶,不会给摔坏了吧!
乔沅担心的赶紧上前去检查,还好,没流血,她拍拍胸口放下心来,这次她抬起他的脚,准备直接将人拖拽过去。
而且为了防止他再磕到头,乔沅还贴心的将家里的竹筐罩在他的头上,然后又将竹筐的把手勒在他的臂下。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不一会,乔沅就将人拖到了闻大夫的门口,等闻大夫看见这般造型的时候,欲言又止。
算了,她什么奇怪的人没见过。
闻大夫带着儿子和乔沅一起,将人搬进屋里,等将人放好后,乔沅累的坐在一旁直擦汗,“我刚才在山根下发现的,他还有救吗?”
闻大夫摸了一下脉象,“有救,应该说他无甚大碍,大部分都是刮擦伤,暂时昏了过去。”
乔沅赶紧上前一步,“那就好,那就好。”他醒了就能自己离开了。
闻大夫又补充道:“他最重的伤,是后背的拖拽伤。”
乔沅又默默后撤了一步,微微目移。“真的吗。”
“不然呢。”
就这么短一段路,他怎么还会受伤啊,不还有衣裳隔着呢吗?
然后就看见那人后背的衣裳都快磨烂了。
是衣服质量的问题,嗯,是这样的。
乔沅装作没看见闻大夫示意她拿钱买药,直到药瓶子都快戳她脸上了,她才苦着脸道,“多少钱啊?”
“五十文。”
她大学就应该去学医的,就不该去学什么管理学,她现在一个光杆司令,连摊子下次支哪都不知道,更何谈管理啊。
眼前的药瓶子还没拿走,但换了她儿子接力举着,看的乔沅嘴角一抽。
行吧,还是拿钱吧,一会再把闻大夫八十岁的母亲杜阿婆也叫出来参赛就不好了。
乔沅取了五十文钱出来,递给闻大夫,“帮他把药抹上吧”,闻大夫爽快点头,不一会他儿子就开始帮忙上药了。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能醒,乔沅正嘀咕着,就忽然见床上这人眼皮动了动。
然后这人就先是紧皱着眉头,再缓缓睁开了眼睛,当看见面前的几人后,“请问,你们是?”
醒了!
乔沅立刻走上前来,高兴的问他,“你怎么样?”醒了的话能把钱还给我吗?
那男子只神色淡淡道,“还好,多谢姑娘关心。”
闻大夫瞧了一眼,“是这位姑娘救的你。”
年轻男子闻言,就想要撑着床站起来,乔沅赶紧又一把将他按回床上,“没事没事。”然后她又道,“你家在哪,你一会怎么回去?”
“我家在……”他忽然捂住脑袋,只觉一阵阵眩晕疼痛,过了好一会,才道,“我,我想不起来了。”
失忆?
那可怎么办啊!
乔沅小心问他,“要不你再仔细想想呢?”万一就想起来了。
闻大夫又把了把他的脉,“应该是血瘀堵塞,这个药你也拿回去,每日服用,过些日子慢慢就能想起来了。”
闻大夫又丢过来一个五十文的地雷,乔沅不敢去接,赶忙看向那年轻男子,“你有钱吗?”
那人上下摸了一番,煞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摇摇头,然后不发一言的坐在那,陷入沉思。
乔沅其实也明白他不可能拿得出钱,又看他孤零零的坐在那,她只能咬牙看着闻大夫,“那就买吧。”
等钱交了,药上好了,闻大夫也要关门了,她看着乔沅,“把人领走吧。”
“我领走?”
“我一会就关门了,再不领走,要加钱的。”
“领领领,马上领。”乔沅想着先把这个百文哥带出去,剩下再说,好在这男子也能行动,不用乔沅扶着,俩人赶快在闻大夫关门前出来了。
等出了门,乔沅才担心的讲,“那你去哪啊?”
这大晚上家家户户都熄了灯,把人喊起来再塞个人进人家,也不太好。
而且那男子站在寒风中虽然站姿挺拔,但他身上套着一件闻大夫儿子的紧巴巴旧衣裳,看着也有些可怜。
她本想着将人扔在医馆等家人来接,但现在他失忆了,还身无分文,乔沅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只能再做一把好人,“算了,你先去我家仓库凑合一夜吧。”
干活抵债。
年轻男子,“多谢姑娘了。”
这人倒是修养很好,举手投足都透着规矩,也不惹人烦,就有总感觉有些淡漠。
乔沅一边走一边道:“我叫乔沅,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我记得我昏倒前,有人叫我沈则宣。”
“沈则宣。”名字倒不错,乔沅心中想到,“有名字你也好找家人,说不定你就是附近的人,到时候一打听,说不定你就能回家了。”
沈则宣点点头,他虽然一点都不记得了,但要是能早日找到家人,确实很……
忽然他就感觉心口一疼,如被人拧了一般,疼的他弯下腰去,乔沅见状立刻着急起来,“你又难受了?”
不要哇!
沈则宣看乔沅担心的神情,不知怎么,就硬是忍下了心口疼,“别担心,我没事。”
那你一定要没事啊,不然我钱包遭不住。
-
等俩人回到了家,乔沅就带着沈则宣到了小院的仓库。
沈则宣心口已经不疼了,除了看着有些虚弱,整个人都还好,乔沅便道,“你自己收拾一下,晚上在这住。”
沈则宣看见自己还能有一处容身,便对乔沅道,“谢谢。”
乔沅看着昏黄灯光下的沈则宣,英挺的眉目,白皙的皮肤,两片淡唇也形状饱满好看。
别说,他脸上擦干净以后更帅了。
估计他失忆前,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吧,再看他一双白净的手,还一身嫩白皮肤,是个富家公子也说不定。
那他的有钱家人快来找他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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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沅明日还得去集市摆摊,留下沈则宣一个人在仓库以后,她就一头扎进灶房,忙着准备她明日要卖的新品。
烤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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