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催我催那么急,结果还有一个没有到的!”
在外间等待的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他们听着顾嘉茗抱怨,有两个第一时间就翻了白眼。
一个短裤女生晃晃手机:“不止在催你们好不好,李智纬也没到,我们这一个接一个给他打电话催,谁知道他怎么回事,一个都不接!”
穿白T恤的男生也是,他手指在屏幕上频繁敲动:“我问了几个认识的人,回复的都说李智纬出门了。不知道到哪去了。”
“……要不要报警啊?”
在场7个人,几乎都知道之前何启龙莫名自杀一事,此时此刻,难免也想多。
顾嘉茗也顾不得害怕了,他赶紧发动自己的人脉在校内找找看,人到底去哪了?
与此同时,校内综合楼,七楼。
窗外飘着飞雨,当玻璃窗突然被打开,雨水马上就顺着风势飘了进来,地面湿了一块。
“别催了,我马上出门给你找找看……”边打电话边四下张望的男生一转头就惊喜了,他今天在七楼找了个教室自习,半路被叫出来找人,没想到刚准备下楼就看见了目标,“就在综合楼呢,诶,智纬!”
对方沐浴在雨线中,无动于衷。
“怎么回事啊……我□□操!你干什么?”男生手机都顾不上管,任由其掉在地面,还翻了几个滚,自己想要上前拉住攀爬出窗口的人,却错失机会,只能眼睁睁看他坠落。
“喂喂?喂!人呢?发生什么事了?”刺耳的碰撞声让在场的人都惊吓不安,顾嘉茗抓着手机手抖个不停,快被自己的脑补给吓死了。
短裤女生和同伴抱在一起:“什么事啊?”
七个人聚在一个角落里,注意力全在顾嘉茗手机传来的每一丝动静上,身后传来声音的时候也吓的他们尖叫。
“你们没事,吧?”招待有些迟疑,“预约的时间到了,请问你们准备好入场了吗?”
“没有,我们不去了。”顾嘉茗连连摆手。
招待翻了下预约:“就算不去也不会退钱哦。”
“不退,我们在这躲会雨,你去忙你的吧。”顾嘉茗出的钱,他说不退自然没人反对。
“我□□操!”
男生恨恨地骂了几声,骂着骂着飘走的魂又飞回来了,他回头捡起手机:“顾嘉茗,你真是够够的,害s——惨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智纬他……”
“你说咋样?跳了。我真的是,我魂都差点飞走了,就在我眼前!行了不说了,我现在要报警。”
顾嘉茗赶紧伏低做小:“诶诶诶,你手机摔了吧?你挑一个款我回头送你,给你压惊!”
“算你有点良心。行了不说了,我得赶紧报警。”
手机的“嘟嘟”声后,顾嘉茗直起身体,一一看过在场的六个人,大家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除了月麟,这个室友还是面无表情,跳过。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是肯定不能玩了,大家先散了吧。能不回学校就先在外面待一会。最近学校也不安定。我给你们都发个小红包,压压惊。”
今天也是大出血了,谁让他是邀请人呢?
今天过后,他也绝不会再去报这种灵异密室了,人不要太头铁。
最后只剩三个室友走在一起。
徐望突然说:“你是对的。宿舍真的不如校外,真忒邪了门了!”
顾嘉茗也点头 :“我今天就去定个房子,没必要就不回宿舍住了。要不是家里有点钱,哪经得住这么造作啊。”
“人活着就好。”月麟早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他腰上的伤前几天才掉痂,要是再刺深点搞不好就进手术室了,也算一种幸运吧。
-
家里的温度是干燥舒适的。
月麟抿着唇,他第一次对这里感到陌生,明明住了四年了,但是人一旦开始怀疑就一切都变得不同。
最开始的不适是来源于不知来处的注视感,在检查房子后他告诉自己,应该是错觉吧。
之后是低头的巫师、侧身的宝石蛛,还有那次突然的袭击……
是真的没有袭击“人”吧?
他现在抛弃一切过往的认知,再去看,当时他的角度如果有一个人持刀,即使是一个小孩,他也不可能连一点人影都看不见。
差点忘了,还有那只能说话的狗,这相比其他异常都显得太过温馨了。
最危险的那次还是明湖异常。
当时他还带着婪。
婪……
月麟深吸一口气,目光定定望向那扇紧闭的卧室大门。
他第一次,有些不敢去打开隐藏着真相的潘多拉盒子,里面会释放出希望,还是绝望?
不能逃避,青年的拳头攥紧,他要重新掌控他的生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样的道理他早就明白了。
就像出现了伤口,不直面它治疗它只会越来越糟糕,藏久了的伤口是会溃烂的,它会一直疼痛、一直恶化!
“砰——”
门板撞击到墙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月麟冷着脸直直看向玻璃后的耀眼红色,目光尖锐,
好冷,明明没有风。
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婪的每一个细节,他是他亲手刻出来的最满意的人偶,他会和婪说话,让婪陪伴他,给他放电视,用自己不熟练的手艺替他做精致的小衣服……
这些付出都不是无痕的。
他大概永远都忘不了他吧。
青年的眼眶微微发红,鼻尖也透出了红色,唇色越发鲜红,他扯着唇角翘了下,往前踏出一步——
他下定决定了!
视线聚焦之地却慢慢动了。
红色的长发晃了晃,身体和头慢一步朝他的方向转。
一切似乎开了十倍速慢放,月麟张大眼睛,愣愣看着他,英俊的、傲慢的、棱角锋利的脸彻底出现在他面前,那对深蓝色的宝石眼眸眨了一下,找到他,与他对视。
那身黑色制服还是他给他换的!
现在还瞪他!
鼻尖小小抽了下,月麟神情冷淡,抱臂看向婪,等待他的反应。
装了那么久,突然不装了,你想做什么呢?
在他愕然的视线里,婪傻兮兮地贴在透明玻璃上,眨巴着眼看着他,可怜巴巴地敲玻璃。
好像他才是那个迫害他的大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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