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延吞咽一口唾液，“你是不是…”
萧牧仍然紧贴着他，像耍赖皮的小孩：“你也是啊，宁延哥哥。我帮你吧。”
“不…吗？”宁延很讶异自己会这么问，问完之后脸“唰”一下红透，萧牧笑了，他这声低哑的笑让宁延颤栗，神经为之发抖。宁延想，他真像一只蛊惑人心的魅妖，一言一语一动作间都让宁延神魂颠倒。萧牧说：“我现在可是易//感//期的alpha。就算你也是alpha，我也担心我太过火…而且我怕我不清醒的时候咬你，你不是不喜欢吗…我现在还能忍呢…不准勾我。”
他很热很烫的吐息扫在宁延露在衣服外的小半截锁骨上，令宁延心脏震颤几乎难安。萧牧蹭一蹭他的掌心，又偏过头来舔：“我帮你吧。吃掉你的，这样里里外外都是你的味道了。”
萧牧伏身，没管宁延说好或者不好。裤子拉链不是很容易叼开，因为萧牧是第一次这样做，技术算不上好，可这份青涩反而更加磨人。“萧牧…”宁延手指痉挛，不自觉抓住萧牧脑后的头发。这也是宁延的第一次，他在萧牧身上尝试了太多第一次。心脏在胸腔中狂跳不止。
萧牧把他的**吞下去，喉结上下耸动。宁延有一瞬间的失控，他拽住萧牧的头发逼他抬头，又拉着他衣领扯起来狠狠亲上他。唇角还有余下的，是宁延的味道，宁延想，他大概是疯了吧。不…不，他一定是疯了。疯得彻底。
萧牧的易感期持续了两天，宁延就翘了两天课陪他。“下一次直接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就行。”宁延想到他抱着衣服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心疼。
萧牧“嗯嗯”地点头：“知道了。这次真——的是你来得很快，你来之前我还在找手机想联系你呢。”他拿肩膀撞一下宁延的肩膀：“哎，宁延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宁延快走两步越过这个烦人精，结果刚拉开小半个身位就被萧牧一二三加速起跳蹦到宁延背上，双手搂紧宁延脖子：“快点扶住我，我要掉下来了。”放屁，腿勒着宁延腰呢，怎么看都不像要掉下来的样子。宁延叹气，捞住萧牧大腿把人背稳当免得他真的晃得掉下来。
萧牧大声说：“宁延！你就是喜欢我！你超级喜欢我！”
街上人少，萧牧的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空晃荡显得格外…傻缺。但宁延很开心，觉得萧牧一嗓子把他全部负面情绪全震飞到九霄云外了。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地回应：“对。”虽然声音不大，但宁延能这么直白的回应已经是超级大进步，萧牧志得意满，更加闹腾，一双长腿在半空前后摇摆乱晃。宁延忍无可忍呼他屁股一巴掌：“再乱动你就下来。”
萧牧“嘁”一声老实下来。毕竟宁延说扔就真扔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能撒娇耍赖的机会，必须得好好珍惜啊。
这次是宁延把萧牧送到教学楼底下，然后自己回校区。回来的时候正好下课，宁延便给邱洛豪发消息：“回来了。你这两天还好吧？”
邱洛豪：挺好的，就是没有你好寂寞。
宁延顿了顿：…那今天中午请你吃饭，你不是想吃那家新开的吗
邱洛豪回复一串可可爱爱的表情包，附赠八百字彩虹屁。
中午宁延少见地在认真看菜单。邱洛豪忍不住提问：“咳咳。你不会是想带萧牧来吃吧。”
宁延看了一圈也无法下定论哪个菜好吃，倒是眼睛都看得发酸：“…嗯。”
恋爱中的人好可怕。果然当初那句“你完了”应验了啊。邱洛豪扶额：“实在不行你全点了尝一遍呗，比网上查攻略显得更真诚，而且每个人口味不一样，别人说的也不一定就是你想的。”
宁延点头认可。不过他倒也没真的全点。大致排除几道看着就不符合萧牧口味的之后剩下二十来道——邱洛豪对此的评价是挑了跟没挑似的，不过他只敢在心里腹诽，不敢真叭叭，宁延眼睛眨也不眨地全部勾选，然后下单。这家菜分量不多，重在精致。宁延每道菜尝几口就在备忘录上记“宁延牌私人攻略”，尝到后面宁延疑心自己味觉可能要失灵不然他为什么基本吃不出每道菜的差别，再次对一盘没吃过的菜伸出筷子时宁延不得不诚心实意佩服起美食博主。他吃几盘菜就已经词穷，除了“好吃不好吃”“酸、苦、甜、辣”这种最基本的没内含的评价他一个字儿蹦不出来，人家可是几十个测评视频不重样的介绍吃的…
吃完就在路边闲逛。中午午休时间长，宁延不想回家也不想回校，邱洛豪则要回去做PPT，于是他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和邱洛豪道别。他推门进进咖啡馆，挂在门口的风铃叮铃敲了一阵。宁延不经常喝咖啡，挑不出口味便随便买了杯招牌拿铁坐在窗边筛菜品。拿铁有点苦，宁延不自觉想起萧牧和他的信息素。事实上他在这儿完善他的攻略是为了请萧牧吃饭，他进咖啡店没进边上那家奶茶店也是因为下意识选择了能联想到萧牧的事物。
宁延觉得自己比想象中更喜欢萧牧。初步筛选出十道——宁延做了一顿又臭又长没什么卵用的分析整整纠结了十五分钟才选出来的。选得他脑仁疼。本来这只是个初步方案，他想最终选出六道菜，但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果断下决定把初步计划直接升级成最终方案。他退出备忘录打开微信给萧牧发消息：晚上带你去吃饭，有空吗？
萧牧秒回：你带我去的话，肯定有空。
于是晚上宁延再次光顾这家店。老板喜欢他这种阔绰公子，接待他时面带微笑：“帅哥又来啦！”
宁延忙不迭推着萧牧跑了，他不好意思叫萧牧知道自己为了请萧牧吃饭提前跑来蹲点把一大半菜尝了个遍。宁延扫描桌边二维码打开点子菜单，偷摸对着备忘录把十道菜勾选上，付款。
萧牧：“啊，我俩吃十个菜…？”
宁延面不改色：“他家分量不多，应该可以。吃不完也没关系，可以打包喂狗。”
萧牧撸起袖子：“你请我吃的怎么说我也得吃完。我才不给宁宁它们分。”
宁延噗嗤笑出声：“你这是在吃几条狗的醋吗？醋坛子打翻了啊这么酸。”
萧牧说吃完就真吃完了。宁延中午吃过一次，还绞尽脑汁地挑菜，现在看见一桌的菜仍能想起中午情状，脑仁隐隐发痛，胃口不是很大，吃个半饱就停下筷子，靠在椅背边喝果汁边看萧牧吃。“光盘。”萧牧摆正筷子，歪倒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肚子，“快夸我。”
宁延给他鼓掌。萧牧把宁延点的菜全都吃光这件事让宁延莫名生出一种被宠着的愉悦感。萧牧说：“陪我走会儿消消食。”宁延扶他站起来，萧牧“啊”一声往他身上一挂，宁延推他两下推不动只好挂着他挪到前台付款。前台小姐见两个养眼的帅哥搂搂抱抱很有那么几分意思，不由得多看两眼——一看就是个经常涉猎这方面的时髦姑娘，那小眼神精明地闪。萧牧朝前台小姐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眼波勾人：“是不是很帅？”
前台小姐被他的笑容震得晕头转向，脸蛋通红，脑中滚过十万字不可上线内容：“是的！”
萧牧笑得更灿烂，他倒是没看出来前台小姐一脸姨母笑，单单以为前台小姐是被他帅到了：“那你看我们两个是不是特别般配？”先指宁延又指自己。
前台小姐双腿发软左右晃荡，努力撑住柜台保持身体稳定，像男票压AK一样狂压嘴角，否则两边儿嘴角都得一路飞到天花板：“没错，非常般配！！祝你们幸福！！！”
萧牧心满意足，勾一下宁延的脚叫他走了走了。从店里出来，宁延拍拍萧牧的腰：“不是消消食吗？挂在我身上怎么消，让我一个人消双份？”
萧牧不情不愿从宁延身上下来。表情宛若英勇就义。“戏过了啊。”他们沿街边走，说是消食就真的走得很慢，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缩得很短像并不高明的魔术。等到一盏路灯底下，萧牧忽然伸脚往地上一跺。宁延不解：“干什么？”萧牧示意他低头：“你看我踩着你的脑袋。”
宁延侧让一步解放自己的影子的脑袋：“你幼稚不幼稚？”
萧牧腿长，再伸开一点又能踩住宁延的脑…影子的脑袋：“那你躲什么？你幼不幼稚啊？”走来走去还是走到宁宁的窝那条街，萧牧奔进去“啧啧”几声，几条小狗训练有素似的呼啦一下全部冲出来，萧牧把香肠剥开，用指甲截成一小段一小段扔给狗吃：“今天只有香肠，没有别的了。你们宁延哥哥请我吃的饭绝不会有剩菜，记住没。你们知道他请我吃啥吗？哈哈以后有空我给你们买来尝啊。”
宁延觉得这样真好，真的很好很好。幼稚鬼萧牧天天闹腾他，现在还蹲在这里对一帮流浪狗秀恩爱，简直傻得不行——谁有事没事蹲在路边和狗唠嗑还有理有据地分析小狗能吃啥不能吃啥？小狗边吃香肠边敷衍地甩尾巴，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屁话。本来就是狗啊吃点狗粮也不会怎么样嘛虽然小狗不知道它正在□□神狗粮。宁延从兜里摸出手机对准萧牧按下快门键。少年和小狗，蹲在暗色天幕底下，萧牧眼睛弯弯嘴角也弯弯，沉浸其中。很可爱。
萧牧的话题在宁延发呆这会儿从对象请的巨丰盛大餐拐到少儿不宜、幼狗老狗也不宜的频道再拐到还很遥远的恋爱一周年。“狗子你也就吃吃我带来的剩菜了。”萧牧怜爱地摸一把狗头，宁宁能屈能伸，给吃的就乖，不鸟他乱晃的爪子往自己头上按，“今年我和宁延要恋爱一周年，我要给宁延送花，送自己种的花。你老公呢？它给你送什么？”
宁宁朝他抽动鼻翼喷出个喷嚏。宁延逗狗似的揉一把萧牧的头：“才四月份就想到一周年去了？你想象力也太丰富。还有你别抓着狗头不放了，它要秃了。”
宁延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吃醋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他又用到可爱这个词了。明明alpha天生讨厌被掌控，明明宁延比谁都憎恶被掌控，可他就是愿意让萧牧为所欲为。他有意想逗逗萧牧，故意说：“哦，所以你追我的时候送的花都是外面买的吗？”
萧牧：“…”
萧牧：“哎呀。”
萧牧摸摸鼻子：“那…那你有好好收起来吗？那些花。”
宁延：“没有。我那会儿又不喜欢你。”看萧木有点沮丧的样子，名言补充道：“那会儿谁送的花，我都没收过。这样一想，是不是不错了？现在喜欢你，今年你送给我的，我一定好好收起来。”
五月份学校有游学活动，因事故推迟到月底了，学生们持续激动了大半个月，总算盼到了班主任掏出安排表。游学活动是一年一度的旅游节目，可以放开了玩，深得学生喜爱，更深得跨校区恋爱的情侣喜爱——只要运气够好的话。游学活动前会抽签配对，抽到同号码的班一起出游。
邱洛豪发消息问宁延有没有信心和萧牧他们班抽到一组？宁言想都没想就说没有：“我运气很差。”
班主任在讲台上捏着纸张先通知配对的班级，是萧牧所在的班。“啊？alpha班——”底下哀嚎一片，“平常上课就算了，出去玩还得跟一帮alpha待一辆车！！”“不要啊，我想和我女朋友一起…”只有宁延暗自开心。他都快不可置信了，他竟然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学校里有那么多个班级，真的可以那么幸运地抽到他想要的那一个。班主任呵斥他们安静，好不容易压下一帮闹个不停的学生，继续讲游学目的地和一系列行程、注意事项等。
次日，出发。
两个班在停车场汇合时宁延一眼就看见萧牧。萧木也看见他了，转头和朋友说两句话之后直冲他而来：“宁延。”
宁延把他奔跑中乱飞的刘海拨正：“萧牧。”他微微弯着眼睛笑了，“我很意外能和你们班配到一块儿。虽然我一直在想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游行，但我运气一直很坏，一般祈祷都不起效果。”
萧牧说：“我运气很好，都给你。”他大笑起来，“没有骗你。这次抽签我抽的。”
像圣诞老人给熟睡的小孩送来圣诞惊喜一样。宁延想。
大巴九点启动，老师催他们赶紧上车。萧牧抢到靠前的位置——他看宁延似乎有点困倦，便挑了个不那么颠簸的座位。宁延确实累，浑身都没力气，上车没多久就开始犯困，脑袋一点一点，迷迷糊糊间被谁托住脑袋，大概是萧牧吧…宁延没来得及想明白就沉沉睡去。他睡眠质量一直不算很好，觉浅，今天倒是一个小时好眠。明明大巴一直在路上颠簸，车厢里还弥漫着零食的味道、聊天的声音。
“醒了？才睡一个小时。”萧牧小声地，“是边上太吵，还是做梦了？我哄哄你再睡会儿吧。”
“没有，我比较觉浅而已。是和你待一块的时候大部分睡得比较好。”宁延向他摊开手，“有水吗？我润润嗓。”萧牧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宁延拧开喝了，嘴唇压在萧牧常喝的那边。
第一天没安排行程，在酒店休整。“我俩住一间。”萧牧说，“我去抢房卡。想要哪间房？”
宁延听到旁边有人讨论最靠里的房间可以看见一点点海，于是他报出最里间的房号：“要那间吧。”
分发房卡时场景很混乱，他们这一组全是alpha，和AO组、BO组的井然有序截然相反，甚至有位女alpha突破重围抢到想要的号和另一位女alpha扬长而去。宁延在外围张望，心想抢不抢得到都没关系，也不是非要看海，不要挤来挤去挤伤了就行。
萧牧猫腰钻出耸动的人群，嚣张地向宁延抬起手，两指夹着一张薄薄的房卡：“走，带你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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