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渣了反派后假装揣了崽 > 第7章 第七章

第7章 第七章

在宜春和邱云心的悉心照料下,阚洛的情况逐渐好起来。

随着高烧退去,阚洛间歇性歇斯底里的疯病也很少再发作,邱云心知他少年心性,再也没和他提起过月儿的事,他似乎也将那日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偶然见那包栗子糖,竟然记不得是何处而来,但刻在骨子里的讨厌却实时挂在脸上,邱云心只能在他的一脸嫌弃中里将之丢弃,可怜小姑娘一番心意。

阚洛变回了那个温和懂事的孩子,再没有和邱云心发过莫名上头的脾气。每次喝药、复诊之时格外配合。他的腿已经能下地,勉强支撑起身体,只是每走一步,足间便会穿来刀割般的剧痛,每一步都像在刀尖行走。

宜春说,这是血脉打通的好现象,他需要每天走动半个时辰,辅以穴位按摩,舒筋活血。

为此,他特意传授给邱云心一套按摩手法。本来这差事交给药童去做,但那孩子细胳膊瘦腿,没有受过苦,也没习过武,没有底子,按摩两天就喊胳膊疼手疼浑身疼,坐在地上蹬腿撒泼耍赖罢工。

无奈,邱云心自告奋勇。邱云心虽是一介女子,却是务农长大的,手劲不差,竟也真将着苦差事揽了下来。她嘴上喊着不苦不累,额上沁出的汗珠却将她的辛苦暴露无遗。阚洛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宜春规定了走动时间为半个时辰,母亲硬是把他看得严实,每每到了时间,便不让他多走一步了,怕过度劳累反而不利恢复。

阚洛却不这样认为,他想快点好起来,不想再拖累母亲。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从床上摸索起来,点亮床头的烛火,顺着座椅家具小心翼翼地慢慢挪动双腿,在不算宽阔的内室一遍又一遍的打转,太久没有走路,他甚至不知如何协调两条腿,每一步走得艰难,但他必须放轻动作,免得吵醒守在外间的母亲。走得累了,双腿痛的麻木,他就扶着墙喘息几口,当做休息了,继续咬牙坚持。

今夜亦如此。

他看见铜镜中映出的自己。汗如雨下,秀气的脸因痛苦扭曲,行走如同佝偻前进的小老头,但他不想停下。

他总觉得,他想要追上一个人。

可从前的记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要做什么,通通记不起来了。

但他觉得,他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他没有身为五岁以前的所有记忆。

难得好天气,月光从半开的窗台照进室内,温柔朦胧的白纱将窗棂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阚洛慢慢摸到窗前,将支起的窗大大敞开。

深蓝色的天幕里,挂着一轮巨大银盘,悬在屋檐之上,将星子的光辉都夺去了。

他伸出手,仿佛即刻就能触碰到天际那圣洁的光辉。

是月亮。白得不染纤尘,大得过分妖异。

他站在月下,被衬得如蜉蝣般渺小。

脑中如同被重锤击过,嗡嗡作响,抓着窗沿的手因过度用力,苍白的手背青筋暴起,格外怖人。

照进他心中的月光,又在何处。他为什么忘记了。他抱着头,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他记不起来。

额头一遍遍磕在地上,将木质的地板磕的咚咚作响。快些想起来,那些重要的事,重要的...人。

外间睡得正沉的邱云心被一声声撞击惊醒,她跳下床,披了外衫,冲向里间。

她的洛儿,沐浴在苍白的银辉里,发疯似的一下一下撞击自己的头,额前鲜血横流。

白色的月光,鲜红的血,交缠在一起,让这位母亲几欲晕倒,她的心紧紧揪起,这是从她身体里分离出来的血肉啊,她冲过去,抱住阚洛,他仍在她的怀里抽搐。

邱云心用衣袖轻轻擦拭他额头沁出的血,生怕碰疼了他,她颤声问:“洛儿,你怎么了。”

已带了哭腔。相依为命的这些年,这段心酸的日子是她哭的最多的,快把她一声的泪都落尽了。

阚洛急急的大口喘气,好半晌,丢失的魂儿才找回了。他惊惧地望着向天空那轮月亮,目眦欲裂。

“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很重要。”他一遍一遍重复。

“什么事,洛儿,你跟娘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娘都愿意为你去做。”

阚洛的眼神涣散,无法对焦:“我要去找他...”

“对,找他...”自言自语般。

“找谁?”邱云心被他弄得蒙蒙的,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不像个孩子了,倒似被人附身了一般。但他眼中对她的爱与珍惜,不似作假。是她的儿子,又不像她儿子了。

她的心头掠过寥寥几个名字,电光火石间,她抓住一闪而过的念头,试探问:“那个人,是不是叫离月。”

迷雾拨开,藏在缭绕云雾间的脸骤然清晰起来,一如初见时的杨柳春风佛面,美如玉树琼枝,暖似明霞光烂。

找离月!

可是离月是谁?

“娘,离月是谁,你能告诉我吗?”阚洛眼泪再难兜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混着额上流下的血,把视线模糊。

他不想忘的。

果然是这个名字!作孽哦,离月究竟是何方神圣,把她好好的儿子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邱云心明白了,阚洛疯症的源头,便是“离月”二字。她那会因为心疼默默为她抹去汗珠的儿子,每每提起这二字,便会歇斯底里。

“娘也不知道…”邱云心为难。

“怎么会不知道!”阚洛生出怨怼来,绷紧了身子,不知是在责问自己还是旁的什么,他的手紧紧攥住邱云心的衣袖:“他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正是为此而来!”

邱云心把他颤抖的身体搂进怀里,像要把这团血肉揉回身体里。

“娘知道离月对你很重要,洛儿快快好起来,等好起来,娘带你去找他,就是天涯海角,也帮你找到,好吗?”

熟悉的气息包裹,阚洛意外的平静下来,他反手拥住了抱住他的母亲。连意识也清明起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损毁的每一丝每一寸,何尝不是践踏母亲的真心。

娘亲温暖的怀抱让阚洛贪恋,他在娘亲怀里蹭了蹭,他瓮声瓮气的道歉:“娘,对不起,不该对你大吼大叫。”

“洛儿没事就好,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洛儿能平安长大。”

邱云心捧着阚洛的小脸,撩开他因为汗水和血水粘在额上的发丝,轻轻吻上已经没有沁出血液的伤口。

低下头的阚洛才发现,母亲身上同样沾染了他的血,将那湖绿的衫子印出黑色的印记,东一块,西一块,格外难看。他羞愧难当:“娘,对不起,把你的新衣裳弄脏了。”

“洛儿莫要担心,娘洗洗就好。”只是血迹难洗,若不能洗净,真真辜负了月儿姑娘一片心意,这件衫子她格外珍重,若非换洗的衣服洗了还未干,她今日也不会披在身上。

“娘穿这一身真好看,我好像记得是谁送的?”

“…”

看着母亲沉默为难的样子,阚洛模模糊糊想起来了,是他最讨厌的那个月儿姑娘。他未必是讨厌人家小姑娘,他只是不想被莫名的恩义绑架,强行凑做一堆。

“娘亲,欠别人的,我长大了必然一分不剩的还回去的,我们不做那占人便宜之人。等洛儿好了,就去賺钱,给娘亲买许许多多漂亮衣裳,过上好日子。”

邱云心大为感动,孩子有这一份心便好:“洛儿,你还是个小孩子,赚钱是大人的事,只要你的身体健康,对娘亲就是最大的回报。”

她把折腾累了的阚洛哄上床,去了药房,她想寻一下是否有白酒或是金疮药,阚洛头上的伤必须处理一下。

阚洛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眼前浮现那张容貌昳丽的脸,眉间总笼着挥不散的清愁。

他不确定,是否明天一早起来,他又会将他忘得干干净净。跳跃的火苗下映在他坚毅的侧脸,火光明灭,他自床头的屉柜里搜罗出一把剪刀,尖利的刀尖划在皮肤上,一笔一划逐渐成型。

他太害怕他会重蹈覆辙,用了十成十的力,伤口深可见骨。

他吹灭烛火,躺回床里,感受到右臂上的上正汩汩沁出血,因为疼痛,它正不住颤抖。阚洛拉上被子,对着空气轻声对母亲道歉。就容他再放纵这一刻吧,以后他会加倍珍惜他的身体。

医馆的药太多,邱云心不认得哪个是消炎止血的药,干脆全部抱走。转角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被撞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的药瓶也飞了出去。

眼前的身影几个闪现,所有药瓶已经被他稳稳接在手里。

竟是宜春。

宜春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他指指邱云心身上的血迹,毫不客气地问:“你儿子又怎么了?”

邱云心从他会武功这件事的震惊里回过神来。磕磕绊绊和他讲了今晚的事。

“大夫,洛儿说近来他忘了许多事。”

“不可能。”他用药,从不出错。他把药瓶往邱云心怀里一塞:“你且同我来。”

他们到了煎药房,属于阚洛那副在最边上的炉子里煨着。

宜春揭开盖子,手指沾了一滴放在舌尖一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两钱变五钱,看来三儿他必须好好教训一顿,做的都是些什么事。若非看在他真实身份的面子上,他早将他赶出去了。

他调整好表情,笑眯眯转过身,对心中尚存忐忑的邱云心道:“无妨,五味子有安神之效,是药三分毒,这贴药只会叫他忘记近来的事,不会影响以后的记忆力,请夫人放心。”

“那这药?”

“令郎身体已经大好,待明天,我把脉过后,再行斟酌从轻下药。这一瓶是特效金疮药,可以拿回去给令郎涂上,防止伤口化脓。”宜春从邱云心那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一瓶拿给邱云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他的暗卫

秋燥

窃玉

钱充好了,几点开播?

天才双宝的恶毒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