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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温慈墨牵着大黑马的缰绳,踩在泥泞的小路上,不紧不慢的跟那端坐在马背上的燕文公说着话:“先生知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朝廷命官,他们家里最多的东西是什么?”

庄引鹤很清楚,五年前的大周,就已经是半只脚都踩进棺材里的状态了,若不是温慈墨在这要命的时候帮着乾元帝握稳了手里的兵权,强行给这快要吹灯拔蜡的国本续上了命,那眼下等着他的,就只剩下一个群雄逐鹿,硝烟四起的乱世了。

而这乱世里,最不缺的就是大贪官。

不仅仅是周朝,就连庄引鹤的燕国里,都藏着好几条趴在他身上茹毛饮血的蚂蟥。若不是担心燕文公回来后跟他们算总账,那群欲壑难填的人也不至于狗急跳墙的去挖大堤。

乾元帝推行府兵制的时候,初心确实是好的,可眼下大周的边疆不太平,内患也是一波接着一波,他总得先处理最要紧的一头吧。

只是等乾元帝重手稳住了边关,再抽空回头细看的时候,却头疼的发现,这四境之内的诸侯国也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这些诸侯在推行府兵制的时候,仗着没人管得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开始克扣起朝廷拨下来的银两。于是那些原本应该吃到老百姓嘴里的钱,全被吞到那些大贪官的肚子里去了。他们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的,却还敢恬不知耻的要求底下面黄肌瘦的贫民们去接受军事训练。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这一来二去的,民怨沸腾,仅仅只是这小半年,被压下去的起义就有五六处。

这事直到今天都让萧砚舟颇为头疼,在朝堂上自然也吵翻了天了,所以大将军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答案,庄引鹤心里门清:“他们家里藏得最多的,应该就是民脂民膏了。”

“是啊,而且先生听说了吗,无间渡在边关的很多地方都开办了学堂,收来的莘莘学子全是穷得叮当响的寒门。知识这么金贵的东西,他们就这样不要钱的送出去了。”

温慈墨随手折了一根将将冒了绿意的枯枝来,轻巧的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随后照着梅既明的马屁股就投过去了。那畜生吃了痛,撒丫子就往前跑,好悬没把梅既明给直接颠下来。温慈墨见那个偷听的人走了,这才继续道:“他们宰了这些狗官,把原本就取之于民的银两拿出来再用之于民,何错之有?”

“况且也不仅仅是这样,先生久不归乡,兴许不知道,大燕和大齐早就从根上起就烂透了。”温大将军似乎只有在这人面前,才会试探性的暴露出一丝骨子里的恶劣,于是他又揪了一小段枯枝下来,放在嘴里慢慢的咬着,任凭那苦涩的汁液充满口腔,“官家牵头建起来的钱庄,老百姓的钱只要存进去,这辈子就别想再取出来了。可无间渡名下的钱庄,不仅不贪他们的本钱,到了日子,连息钱也都一分不少的给他们。只有无间渡把老百姓当人看,谁都不傻,百川入海才是大势所趋。”

庄引鹤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眼前这个真正践行着民为邦本这一理念的大将军,一时间几乎有些目眩。

回想起这些天来的种种猜忌,燕文公突然有些愧疚。

他这次或许是真的看走眼了。

庄引鹤迟钝的发现,他多年前亲手埋下的那颗种子,原来并没有变。哪怕是在戈壁滩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这颗种子也还是顽强的破土而出,扛着这两国百姓的殷殷期许,长成了一棵顶天立地的凌云古木。

只是庄引鹤却还有一件想了五年,也没想明白的事:“所以南方的流民起义屡禁不止,可大燕和大齐的民间却一直都稳定得很,没掀起过什么风浪。不仅如此,这两个诸侯国的府兵制也都落实的很好。原来是因为无间渡给这两国的百姓另谋了一条出路,与此同时,也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大周筑起了一道最稳固的防线来。只是大将军,我有一事不明。”

燕文正公端坐在高位,压着眼皮睨着在身侧给他牵马的镇国大将军,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楚的威压:“无间渡在大齐根深蒂固也就罢了,可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把势力蔓延到我燕国去呢?”

温慈墨吐掉了嘴里嚼了一半的枯枝,抬头,迎上了那人深沉的目光。

他们彼此之间都太熟悉了,以至于仅仅只是这么几个不轻不重的字眼而已,已经足以让温慈墨听懂对方的弦外之音了。

但是这次跟五年前不同,这次,温大将军可不打算说实话了。

每当温慈墨穿过漫长的时光,站在现在的视角去回看五年前所发生的一切的时候,都忍不住扶额叹息。原因无他,五年前的自己,简直幼稚的可怕。

温大将军睚眦必报,五年前既然栽了个那么大的跟头,眼下就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的先生曾经就敢把他扔在漫天的大雪里一走了之,那温慈墨又凭什么相信,他现在就不会故技重施呢?

所以温大将军早就打定了主意,这次不管是威逼也好,还是利诱也罢,他都得让这人自己心甘情愿的主动迈出那一步。

因为只有这样,他那个嘴硬的先生才能彻底看清,这出迟来了五年的大戏,唱的到底是报恩,还是梁祝。

温慈墨听懂那人话里话外的试探后,牵着缰绳的手就开始暗暗使劲了。那马自然也就偏离了大路,往那怪石嶙峋的地方多踩了几脚。

夜斩是一匹千里良驹,性格温顺,也训练有素,这点颠簸它完全不放在眼里,只是这下就苦了坐在马背上的庄引鹤了。

他本来就有点恐高,这一路都坐的胆战心惊的,这会又被这么歪七扭八的颠了两下,眼看着就要栽下去。

在这个要命时候,连庄引鹤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颤颤巍巍的局势下本能脱口而出的,居然只有那三个字:“温慈墨!”

温大将军等了一路,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句话。他飞身上马,把那个摇摇欲坠的人牢牢地箍在了自己的怀里。右手一拽缰绳,夜斩就又听话地走到大路上了。

温慈墨把人在怀里摁实在了,这才贴着他家先生的耳朵说:“怎么?大燕就没有穷苦的百姓了吗?先生这么揣测我的一片赤诚之心,我可当真是难过的要死。”

庄引鹤的耳朵出奇的敏感,前几日他已经吃了不知道几次亏了,眼下怎么可能就这么乖乖就范,于是他偏头躲过那烦人的耳语,然后一个利索的曲肘就往自己身后顶去。

温大将军此时身上还穿着轻甲呢,燕文公就这么拿自己的胳膊往他身上招呼,那先受伤的一定是细皮嫩肉的庄引鹤。

温慈墨心疼得很,忙侧身躲了一下,可庄引鹤却还不消停,温大将军没有别的办法了,索性拿马鞭把那人不老实的手捆在了身前,然后继续贴着那人的颈侧跟他耳语:“先生,举头三尺没有神明,但是有我无间渡。那些硕鼠社鼷大肆敛财的时候都给我抬头看一看,他们有这个命去贪,有没有那个命去花。”

庄引鹤被这几句耳语折腾的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他弓着身要往前面躲,可马鞍上拢共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自然是又被温大将军拽着马鞭给捆了回来。

温慈墨钳着他家先生的下巴,心满意足地把那人的耳畔送到了自己的唇边,这才压低声音跟庄引鹤说:“先生,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要不是我,先生这会已经栽下去了。先生该说什么呢?”

庄引鹤牙尖嘴利,恶狠狠地吐了一个字出来:“滚!”

温大将军这双手降过最烈的马,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所以一点都不着急。

一次问不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他就多问几次。

反正他的先生就被捆在这呢,跑也跑不了。

当镇国大将军第三次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燕文公终于是受不了了,他耳朵尖通红,声如蚊蚋的表示:“多……多谢大将军……”

温慈墨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来,他的犬齿轻轻地嗑了一下他家先生的耳尖,真心实意的夸道:“先生好乖。”

可谁能想到庄引鹤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抓住机会,把自己的头猛地往后挣了一下。

温慈墨这才知道,燕文公的脑壳可是要比嘴巴还硬上几分,差点没把温大将军的鼻血给砸出来。

梅既明骑着马跑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遂对燕文公的胆识叹为观止,就连夜里扎营的时候都还没忘记拿这个去揶揄温慈墨几句:“我说潜之啊,他问东问西的,还把你砸成那样,你怎么不往夜斩的屁股上也来一下,让燕文公也骑着马独自往前跑出二里地去啊?”

温慈墨心安理得的看着自己这个下属,大言不惭的表示:“那是你活该,梅二,你今年多大了啊?还跟个小孩一样听墙角?”

梅既明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被揭穿了之后也懒得装了,索性直接跟温慈墨摊牌了:“等到了燕国,天高黄帝远的,你……让烬霜多去咱们那跑跑吧。她一个人被拘在国公府里,也没什么意思。”

烬霜是梅溪月的表字。

梅既明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就连骑着的那匹马都是个公的,也就对上自己这个妹妹的时候,他才会这么上心了。

温慈墨抬眼看了一下这个跟着自己出生入死了许多年的副官。

梅既明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所以温大将军早就知道,这人听墙角一定事出有因。

看来今天见面后,这兄妹俩之间没少扯闲篇。

只是梅溪月没什么城府,所以想必是把那些不该说的话,也都一股脑地倒给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哥哥了。

看来眼下,温慈墨和梅既明这两个人精都很清楚,梅溪月跟庄引鹤是没有夫妻之实的。被关在一起,也不过是空熬着时间罢了。

于是温大将军毫无争议的点了点头。

是得早点分开,这要真发展出了点什么那可真是了不得。

梅既明这才松了一口气。

温慈墨虽然面上和善,但是带兵和御下都很舍得下重手,士兵们都有些怕他,于是在军中,梅既明就自发的承担起了唱白脸的角色。

他操心操习惯了,眼下妹妹的事既然已经算是有着落了,梅既明就又开始为乾元帝的天下忧国忧民了:“皇上把我们调到大燕去,说穿了不过就是对西夷十二州有想法。只是我们拢共才一百多号人,大部队都在齐国防着犬戎呢,调都调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残疾受好啊,残疾受被老攻欺负了,跑都跑不了啊(嘻嘻)

温慈墨的表字是潜之,古人的表字都是加冠了才有,所以这会才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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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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