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的男人全程低头回避,疯癫的女人又哭又笑。
原来,秀姑和王员外本是一对令人称羡的青梅竹马,男有才、女有貌。
但随着秀姑父亲的离世,秀姑在家族中的地位愈发尴尬,直至母亲改嫁,赵家嫡女活得竟不如一个庶女。
也就是在母亲改嫁的那一年,王员外的母亲看中了秀姑本家二伯的小女儿。
秀姑心碎不已,正准备顺从家族的心意嫁给镇上的一名大夫。
恰在此时,王员外私下与秀姑许诺非卿不娶,并表示会与母亲据理力争。
秀姑感念王员外的痴情,在频频私会、互诉衷肠中,将自己托付给了王员外。
可谁知,私定终身后不出三月,她就得知王员外即将迎娶自己的妹妹,赵二伯的小女儿。
王氏提亲那日,风和日丽,微风令人微醺,赵氏府苑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偏门的一角却门可罗雀,冷清异常,细听还能听见呜咽的哭声。
“放我出去,嬷嬷,你放我出去!”年轻的赵家嫡女赵云秀虚弱地拍打着房门。
“不要脸的小胚子,和你娘一个德行!”
“今日是小姐的大喜日子,姑娘还是安心待着吧,莫冲撞了贵人。”
“今时不同往日,姑娘还是省点力气吧!”
门外的嬷嬷们坐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嘲笑侮辱,堂堂一家嫡女竟连丫鬟都不如。
门内的赵云秀跪坐在门边,一边哭泣一边说:“嬷嬷,我不是要去破坏妹妹的亲事,我是想去问问……”
至于问问什么,她心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日子就在赵云秀被软禁中,一天天地到了王氏大婚的日子。
终于,赵云秀在贴身丫鬟的帮助下,换上丫鬟的衣服,趁着赵府的混乱与忙碌,灰头土脸地混迹在送亲队伍中。
赵云秀在接亲队伍的最尾巴,远远的连王员外的背影都看不清,泪眼朦胧着、迷迷糊糊地混入了王员外府。
她看不见王员外的婚礼现场具体的盛况,耳边充斥的是络绎不绝的祝福声、谈笑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她被推挤来、推搡去,摇摇晃晃地到了厅脚的边缘,恰好看到笑得满面春风的新郎官。
她刚想张嘴喊话,就被后头一个前来道贺的公子挤到了一边,她距离王员外只有两米不到,可来人却全程没有看见她。
赵云秀低着头,脚步踉跄着往后退,内心茫然地想:“我来干嘛呢?我在做什么?我想看到什么?”
……
待到神思回笼,赵云秀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偏远的柴房,望着远处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就在她抱着膝盖啜泣时,一个黑色的人影在不远处缓缓地靠近她,待她意识到有人靠近之时已经为时已晚。
抹布掩盖住了她的口鼻,也掩盖住了她的呼喊……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王郎救救我……呃……血?”
赵云秀在脑海中疯狂地呼喊,每一颗落下的眼泪都印着“救我”两个字。
身上动作着的黑影,忽然停了下来,叱骂了一声“婊子”,提起裤子就离开了。
赵云秀仰躺在刺啦的柴火堆上,眼巴巴地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背上火辣辣的疼,**的下半身更是血流不止,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呆呆地看着,直到酸涩的眼睛彻底流不出东西。
“婊子。”她在心里重复了一句,然后闭上了眼睛,心想:若是来人从头到尾不出声,或许她永远不知她的王郎如此歹毒,那声音分明就是王郎的贴身小厮,还给她递过几次书信。
她慢慢伸出手,沾染了身下的血,举在鼻前仔细闻了闻,喃喃道:“一股他那父亲的味道。”
那夜,赵云秀就这样赤身**地躺在血泊里。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缓慢地拾起衣物,大摇大摆地披着破布似的衣服,往赵府的大门走去。
晨起准备请早安的王氏夫妇看到赵云秀鬓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出现,均是一愣。
赵云秀将散落在额前的秀发往耳后一拨,风情万种地笑道:“王郎,好久不见?”
已是王夫人的赵云慧惊讶地叫了声姐。
赵云秀歪着脑袋,看着自己二伯的小女儿,无辜地笑着。
王员外急忙走下阶梯,将自己的娇妻丢在了原地,蹒跚地走到赵云秀跟前,张了张嘴,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只弱弱地唤了一声:“秀儿。”
赵云秀盯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半晌,才温和地说:“王郎,来日方长,你且等着我。”
说完这话,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王员外府,被吓傻了的王府一干人等均忘了阻拦。
离开时仿佛还听见了空气中传来了父亲温和的声音。
“我的秀儿要嫁的自然是个好郎君。”
自此,赵云秀消失在了小镇,无影无踪。
谁也不知那年离去之后的赵家嫡女有何机缘巧合,竟从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了武功高强的江湖女子。
离开小镇后的经历,秀姑不愿多讲便省略了过去,其中艰辛难处怕是只有她自己知晓。
她想告诉温白的是,她并未滥杀无辜,冤有头债有主,她的所作所为均有缘由。
温白不想对其中的爱恨情仇做过多的评价,非局中人,不言局中事。
他只问了一句那白珠是何缘故。
秀姑闭口不谈,只说那珠子是她的恩人赠与她护自身心脉所用。
那珠子有诅咒与保命双重功效,若是用温水养着则能保人心脉,护人周全健康百年;不用水养着则会致使主人心脉衰竭,波及他人。
秀姑早些年心脉衰竭,自是时时佩戴。
可再度回到小镇的秀姑,看着王员外一家其乐融融、温馨和睦,嫉妒之心烧红了她早已枯死的心。
她将白珠的功效颠倒一番,假借云游商人卖给了王夫人。
早几年间,王夫人还会时时擦拭白珠,府内也就相安无事,秀姑恨得牙痒痒,几次想要将其偷盗出来,可那白珠因她将其易主,竟设了禁忌不许她进入王员外府。
直到,王夫人意外地在镇外的庄子早产、难产而死,白珠从此无人擦拭,才发挥了秀姑想要的功效。
祸患从王小公子开始,一路波及王府上下,甚至到了无辜的大夫。
身子愈发衰弱,且有些许后悔殃及无辜的秀姑,想要将珠子夺回,但她无法进入员外府,也不想告知王员外真相,便飘荡在街上,以各种借口哄骗到这镇上的习武之人,尤其是修真之人。
听完故事的季青临捏了捏白珠,那白珠装出一副乖巧温驯的模样,发出淡淡的疗养功效,没有先前暴虐的攻击,也没了王员外一家遭受的阴险诅咒,好一个见风使舵、欺软怕硬。
温白不解地低头看了一眼盯着白珠的季青临,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毛,复而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王员外,半晌才开口询问:“这珠子我是毁还是让秀姑娘带走?”
王员外,缓慢地抬起头来,看着秀姑,却对温白说道:“温公子听的是秀姑版本的故事,可愿听听我的版本?”
不等温白开口,王员外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故事展现在温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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