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许厌躺在空间的‘地面’上。
她看了一会儿画面,出声:“统子,你抽什么牌子的?”
系统心情不甚快乐,默默把烟变了回去。
系统:宿主无心任务怎么办?
搜索里浮现一行行答案。
——“系统要观察宿主的身体情况,要是腰疼肾亏,力不济,需要吃一颗大力健腰丸。”
——“可能是任务世界性生活障碍。认真脸.jpg”
……
翻了翻,好像没什么正经答案。
——“鼓励她,引领她,发现生命的美好。”
欸,找到了,就是这个!
系统微微咳嗽两下,温和中透着慈蔼的期待:“厌总,你看柜子上有什么?”
视线挪到病床上,许厌发现她已经转到了私人病房里。
柜台上立着一个窄腰花瓶,插着新鲜含着露珠的玫瑰花,勃勃生机,娇艳动人。
许厌:“一束花。”
系统引导道:“这束花你看有什么特点?”
许厌想了想:“单一性。”
系统:“……什么?!”
许厌摆事实讲道理:“季池天天送同一种,要不是我知道他换了花,早就视觉疲劳了。”
系统:“你没睡觉?”
许厌:“我睡了啊。”
系统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你怎么知道’问出口。
许厌道:“没人知道他换了花,他还是要换,是人的心意。”
系统:“……什么意思?”
她眼睛耷拉了一下,很快说道:“没什么意思。”
接着,系统喊不及,许厌陷入了沉睡。
系统:……
欺负系统,还有没有天理。
如果它有人的眼睛,现在早就有红血丝了。
幸好宿主的身体已经在修复了。
……
一天天,季池从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沉静的等待。
他说:“许厌,我去查了你的病,已经联系好了医生,那一天本来想带你去见他,可是……可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他的头轻轻靠在她的手边,慢慢道:“我很小就没有了父母,姥爷把我接回家里,姥姥并不支持,但他的话有份量,话说出了,家里人再不想接纳我,都不反对了。”
“姥爷说,我是他的亲孙子,我永远可以依靠的人。”
“因为,‘亲人就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他说,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的亲人丢掉。”
“他总是很自责,觉得是他的过错,才让我没了父母。”
“我小时候也想过,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母亲就可以回来看我?父亲不好好待她,让她难受,她坚持了那么久,可还是忍受不了了。”
“这根本不关姥爷的事。”
“可是啊,我还没长大,他就一个人先走了,他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的,为什么也不作数了呢?”
“许厌,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见见他老人家,让他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人关心我,有人说话是作数的。”
……
有时候张助理也来看她,坐在病床前絮絮叨叨:“许总,小季回来了,样子成熟不少,您可以安心了。”
“小季做事很稳当,别人不愿意做的,他都勤勤恳恳去做。”
她用刀刃削着苹果皮,一卷一卷的连着片,“您的事,对他打击很大。”
“我以为他一点儿不在乎您,除了您进去几天守着,后头几天班照常上着,和同事在一起说话聊天也看不出他挂念着,直到那次饭局上一瓶一瓶地灌酒。”
她叹了口气,“单子是拿到了,人也喝吐了。”
“说送他回去,报的地址却是您的,往常喝了酒也不闹,现在却偏要您送他回去。”
她把削好的苹果切了块,一口塞进嘴里:“他把话平时闷在心里头,看起来还像个样子,心尖上的东西一点儿都不肯透的。”
“不过因为这个,我才下决心把团队交给他带。”
“您放心,没有情感偏向,他确实是我心目里的不二人选,您说跟着心走,也别怪我,先看看他做得怎么样。”
把苹果吃完,张助理把垃圾收好,给她盖上被子,转身离去。
过了一段时间,季池来的次数少了一些,但花日日是新鲜的。
居多时候是讲他从前的故事,陪的时间都是深夜。
张助理隔一段时间来一次,透露最新的消息。
“小季今天办错了事,但磨练磨练,长教训是必要的。”
“季池做事麻利不少,设计上也有了自己的思考方向。”
“他投入了一些资金,聘请了年轻的设计师,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
“季总和之前的公司签了协议,我没有阻拦他。”
“季总话越来越少了,常常坐在您的办公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我知道,他下班的时候就是来看您的时候。”
“季总从来不抽烟的,今天我发现烟缸里有一个烟头,您以前抽过的。”
“季总越来越像您了,我很担心他。”
“您曾说过,我会有一些疑惑。其实真的没有,跟随自己钦佩欣赏的人,协助她一步一步规划,实现蓝图,是我期盼已久的事情。”
“您的心血,由季总和我守着,放心吧。您只好快点好起来就行。”
……
此后又过了很久,季池开始恢复了频繁的探望。
他的脸似乎变得有棱角了,但眼神里的东西,像是从前一样。
他开始想她说起最近的事情。
“最近遇见一个小姑娘,年岁很小,长得团团圆圆,眉眼有些像你。”
“路过书店看到有一册书,和你读过的封面不一样,翻看了才知道是译者不同,不及那一本通顺。”
“今天上车的时候,好像听见你在叫我。”
他笑了笑,“怎么可能呢。”
“张助理说起你之前的事……许厌,我会守着你的东西,但你要记得回来,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他轻轻抬起她冰凉的手,贴在脸颊一侧,眼睫低垂着,安然宁静。
系统:“拯救度达99%。”
系统:“身体修复程度达到100%。”
系统:“准备启动——”
许厌睁开眼。
所以这什么修复还是卡着点修好的?!
系统:“完成。”
……
许厌闭上眼,翻了个身。
大半夜的,睡个好觉。
第二天。
耳边似乎不断有细细小小的模糊音响在耳畔。
仔细凝神谛听,他们在说——
“许小姐生命体征正常,目前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测才能知道。”
“所以……”
他好像没有勇气说下去。
从意识海里获取掌控,许厌直直坐起来,抬起右手,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这是什么药?”
一众医生,一旁的季池,张助理均愣在原地。
季池下意识地出手让她放下右手。
随即视线定定地紧紧攥住她。
许厌转头问医生:“能把针拔了吗?”
医生如梦似幻地点点头,眼中除了欣喜还有困惑:“许……许小姐,你醒了。”
不怪他们一脸梦幻,许厌睡了长达一年,这期间他们尝试过各种方案,把备案时期提出的全部推翻重来,依然是毫无动静。
然而就在这普普通通的一天,先是半夜里体征的变化,后是他们欣喜若狂的以为有了进度,接着是他们发现空欢喜一场的茫然,最后才是她突然醒来的复杂。
挥挥手,一溜人上来给她做基本检查。
一系列问诊查体之后,医生终于松口气,“你们放心吧,基本没什么危险了。”
做检查的空当儿,季池被挤到外围去了。
许厌一边漫不经心地答话,一边瞥向他。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瘦,脸上的神色僵硬,过去鲜活的表情都好像冻封到了深层冰面下,不知所措地,犹如一个提着线的木偶。
视线向上,他的眼神充溢着炽热的恋慕和深幽的哀恸。
许厌目光微顿。
基础问诊后,一大呼啦人从她身边离开,医生说了句‘记得检查’就推门出去了。
重新掌握身体的感觉很微妙。
指尖微动,许厌掀开被子,从温热的气息迈入冒着寒意的空气,她径直走向季池。
季池仍是呆愣愣地看着她。
倾身环绕抱住他,许厌才发现他的肩背瘦得几乎硌人,单薄得像纸片一样。
微微吸气,许厌语气很软:“季池。”
季池的呼吸很乱,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正欲松开,他又紧紧钳锢住她的身体,一字一句都滚烫:“许厌,我好想你。”
许厌微愣,颈间瞬时滴落下连串的泪珠。
不冷,却让她再难说出什么话。
顺着他的脊背慢慢抚摸,许厌用温热的身体驱赶了他周身的冷寒。
……
又做了全套的检查,办理好出院手续,回到家里。
因为长时间没有正常的进食,许厌只能吃简单的流食。
季池说什么都要亲手喂她吃,她身体才好,随他去了。
夜晚,他抱着被子敲响了她的房门。
许厌微微仰头,错开他扑上来热烫的气息。
下一瞬被他攥紧后颈,浓烈的清冽迫近,他撞得她下巴一疼,可很快就纠缠上去,反复舔舐着,好像是安慰好像又不是。
他汹涌得难以抑制的情绪只是表露了水面一角,唇际辗转碾过薄薄的眼皮,柔软的颊面,接着才是蹭进温暖的口腔室。
湿红的舌尖似有似无,甘甜的咽吞,细微急促的喘息声在阒寂的室内如放了千万倍的鼓噪,澎湃不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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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从绿茶海王手里抢鱼(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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