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老爷正在四处为外孙找启蒙先生,白老爷觉得顾廷烨是侯府次子,虽然有个哥哥,但从小体弱多病,能不能养大都不一定,将来侯府势必要传给外孙,所以下一任宁远侯爷的启蒙先生一定要挑最好的,白老爷恨不得能把宫里皇子的师傅请过来。
就在白老爷这也不满意那也看不上,怎么也请不到满意的先生时,顾偃开竟然从京城派了一文一武两个先生来到扬州教导儿子,习文的先生曾经中过进士,后来受伤落下残疾无法走仕途,便开设学堂教书育人,这位先生教书很有方法,四十出头就已经桃李满天下,在京城都赫赫有名。习武的师傅中过武状元,但大宋重文抑武,他又没有人脉得不到重用,在官场脉脉不得志,一气之下辞官回家,没过多久顾偃开就带着礼品上门请求他去扬州教导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两个老师光有钱可不一定请得来,别人请都是为科举,顾家竟然请来给幼童启蒙,白老爷再怨怼前女婿也无法拒绝这样的绝佳教育资源,很快就将他们请进门。白氏也没有异议,只要对儿子好,她什么都可以让步,她带着丫鬟婆子收拾处两处院子给两位先生,还派了小厮伺候。
长柏四岁了,世兰想着也差不多该让他念书了,打听了半天得知白家请到了京城有名的先生,正在犹豫要不要把长柏放到白家去,要念书自然该找最好的老师,可这最好的老师在盐商家中,盛家嫡长子去盐商家中念书会不会惹人耻笑?
世兰左右为难之际,白氏带着顾廷烨拜访,她自从和离后为为感激世兰提点带着儿子上门拜访道谢那次后,顾廷烨和长柏两个小家伙就成了好玩伴,隔几天就吵着要一起玩,白氏就成了盛家的常客。
白氏牵着顾廷烨一进到葳蕤轩,顾廷烨就兴奋的大喊:“长柏!我来啦!”
屋里的长柏一听声音就开心的跑出来,拉着顾廷烨就去花园玩,周宁海忙不迭的跟着跑了出来,整天跟着他跑跑跳跳,真是累死人。后面还跟着几个嬷嬷:“哥儿,慢点,别摔了。”
没有孩子吵闹,葳蕤轩安静下来,颂芝站在门口:“白娘子来啦?我们夫人正想找您呢。”和离了不再是谁家的大娘子,也不能叫夫人,更没法儿叫姑娘,便以姓氏冠以娘子称呼。
白氏一听快步进门,世兰与白氏结交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在白家是巨贾的份上,盐商地位虽低,但巨有钱啊!谁跟钱过不去?从前翊坤宫过个年砸出去几万两银子她眼都不眨,如今这小门小户的在银钱方面缩手缩脚,真让人不痛快。
要是能在白家的商铺入股就好了。
世兰摇摇头,眼下最重要的是长柏上学的事儿。
白氏迈入正厅:“拜见大娘子。”她和世兰熟悉之后行礼也简洁了许多。加上她每次来都会带昂贵的礼物,世兰也不会在礼节上计较。
这次又给世兰带来出自蜀地的奢华锦缎,花色是凤凰牡丹,相处这么久,白氏发现世兰最喜欢花团锦簇,烈火烹油,让人睁不开眼的华丽富贵,所以送她的东西都是让人咋舌的价格。
世兰对这几匹蜀锦满意至极,窗户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蜀锦泛出丝缕光华,世兰满意的说道:“这么好的蜀锦就是该用牡丹凤凰来配,白娘子好眼光。”
白氏回娘家后每天打理白家内务,服侍父亲照料儿子,没有乱七八糟的软饭男女在她面前瞎哔哔,每天都舒心自在。白家内宅有人管理,白老爷也省心许多,一心都在生意上,家中产业蒸蒸日上,祖孙三代生活舒心。白氏已经和初次见面时的憔悴截然不同,现在整个人一看就气血充足脸色红润,整天都笑盈盈的。
见世兰对蜀锦满意至极,白氏找准机会开口道:“家父新近入股了蜀中最大的锦缎生意,想着在扬州开分号,若是大娘子喜欢这份礼物,待往后分号做起来,不知王大娘子愿不愿意屈尊入股,或许我们还能还能沾一沾王家盛家的光呢。”在扬州开分号就得在父母官手里,也就是盛纮手里打通经营路子,所以上门送礼来了。白氏在出嫁前就一贯帮着父亲料理账目,生意上的事也很是精通,和离回家后也是白老爷生意上的得力助手。
正中下怀,世兰心中大喜,但脸上不露声色:“这件事我要好好跟我家官人商量一下。”说完没有及时压住暗喜的嘴角被白氏捕捉到,心下明白这事**不离十了。
该进入正题了,世兰让颂芝收起蜀锦,请白氏坐下说道:“听说宁远侯爷从京城请了两个先生送到扬州教导你家烨哥儿?”
白氏不愿意外人提起前夫,但眼下有事求着世兰,也只能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是啊!烨儿都五岁了,差不多也该念书了,这两个先生送来得正好,前些日子给烨儿安排了课时,上午习文下午练武,晚上练字,每个月初一十五休息两天,这孩子念书有些坐不住,更喜欢习武。”
“小男孩都皮都坐不住,我家柏儿也是,你看看,这烨哥儿一来,柏儿都玩得没影了。”世兰说道:“我们家柏儿烨该启蒙了,我这四处打听先生,还妥了娘家人打听,到现在都没消息。”
这话还能听不出来吗?白氏连忙说道:“如果大娘子不嫌弃,就把盛家哥儿送到我家来跟烨儿一起念书,反正他们小哥俩恨不得天天一起玩,若能做同窗肯定开心坏了。”
“那......会不会不合适?先生可乐意?”还是要假意推脱一下的。
“无妨!”白氏爽快的说道:“我回去跟先生商量一下,无非就是多给些束修。您家柏哥儿烨习武吗?若也习武,我和师傅也商量一下。”
世兰笑道:“习武也行,学点拳脚能防身就行,不要让孩子太辛苦。”她出身将门,习武有多苦她可太明白了。
白氏母子在盛家吃了午饭才走,世兰让颂芝去告知盛纮给长柏找了先生,以后每天早上去白家念书。盛纮一听就跑到葳蕤轩:“那白家是个盐商,我盛家嫡长子怎能去他家上学?”
“盐商怎么了?他家的先生和师傅是京城宁远侯府请来的,教的是侯府未来继承人,柏儿一个六品官的儿子都是高攀了。”世兰直白的说道:“若官人不满意,那就自己去找比白家更好的,看看全扬州还能不能找到进士出身,当过四品官的教书先生。”
盛纮被噎住了,这样的老师打着灯笼也难找,想了想,还是儿子的前途比脸面更重要,很快就同意了长柏去白家上学,又对世兰叮嘱道:“华儿也该开始学着读些女四书,学些针线,都六七岁了,该有个闺阁小姐的模样,女儿家不比儿子,将来大了要出嫁去别人家生活,更需要好好教养,不然往后在别人出了纰漏,人家只会说是盛家做父母的不会教女儿。”
“女四书日日教着呢,学针线什么的还太早,这么小的孩子拿针线别给扎了。”世兰不会针线,打算过几年找手艺好的绣娘来教华兰,她又说道:“前不久我哥哥买了个马场,我打算带华儿去学学骑马。”
年羹尧来到王家后许久没有骑马射箭,给他憋坏了,四处想看买了一处扬州最大的跑马场,既能做马场生意,又能自己跑马过过瘾。世兰也是马术高手,在年家做女儿的时候每回王公贵族之间的赛马,她从来都能在一群格格中摘得桂冠,甚至比起贝勒贝子们都不落下风。
“女孩家学什么骑马?万一摔伤了怎么办?我一同僚的儿子就是学骑马摔成了傻子,好好的孩子可惜了。”盛纮不太赞成女孩学骑射,觉得太危险:“女孩玩玩投壶,打一打捶丸就得了,多学着点插花,点茶,调香什么的陶冶自身,骑马多危险。”
“没事儿,有我呢!”世兰随口说道。
盛纮突然眼神奇异的看着世兰,好半晌才问道:“大娘子会骑马?何时学的?”
糟了,原主王若弗是不会骑马的,她是点茶调香插花的能手,符合盛纮对女眷的要求,而这些自己都不会,她最擅长骑射。世兰忙说道:“我不会,但有我在,肯定会找最好的马术师傅带孩子骑,不会摔着她的。”
距离上次骑马都不知道多少年了,还是在潜邸做侧福晋的时候骑过,进宫封了华妃后再也没有机会一展风采,原以为哥哥买了这个马场她也可以去舒展一下筋骨,却忘了她现在是王若弗,王若弗要突然成了马术高手,不光盛家怀疑,王家也要怀疑了。
没关系,到时候对外宣称现在开始学着骑,过个一年半载不就能光明正大的骑了。
白氏回家跟顾廷烨的两位先生询问能不能多加一个孩子,多一个孩子就要多费一份心,但不能不给主人家面子,两位先生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白氏告知世兰从明天起长柏上午前往白家跟顾廷烨一起上学,中午就在白家用饭午睡,下午习武后回盛家,也和顾廷烨一样每个月初一十五休息。
每天吃喝玩乐的好日子到头了,周宁海每天替长柏背着书袋,跟他一起乘马车去白家,陪着上学,陪着习武。顾廷烨也有一个小随从叫石头,憨憨的敦实胖小子,两个小随从每天也跟着坐在书房后面,要么打瞌睡,要么帮忙铺纸研墨。
平静的日子过起来飞快,盛家主母统管全家,老太太吃斋念佛,主君操劳公务,两个小娘安静的守着规矩。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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