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成王大婚。
九生街一路喜庆之色,红绸带从头到尾,楼角上也挂着几缕红带子。沿着九生街一路看下去,那红绸子在风里竟像团团艳红的云。
街旁鞭炮的碎纸宛如一条红河,徐徐在街上流动着。
“今日平王和贺尚书大婚,再忙也得凑个热闹!”
九生街早已堵得水泄不通,道中间只留出供两匹马并驾的空间。
“听说还是皇上赐的婚呐!”
“不错不错!皇上真会挑,谁不知道贺尚书和平王长的那长的真是俊呐!”
贺府门前里里外外围了三圈,锣鼓喧天,入耳全是炸响,,贺彧只觉得他耳朵嗡嗡响,怕是要聋。
“长生,昌乐,”贺彧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服制华贵,虽不像女子喜服那般繁复但也是不好行动,“箱子备的彩头,拿着给府外的乡亲们分分,沾点喜气。”
忽略二人一直盯着他的目光,贺彧转身走到正堂等谢行瑾。天气有些热了,喜服里一层外一层地裹着,贺彧面上染上一层薄红。
贺擎眼看着贺彧要嫁人,禁不住红了眼,“哎呦,彧儿——”
贺彧抬手制止贺擎,“爹,别哭……”凑近贺擎悄悄耳语,“你哭起来不好看。”他爹的眼泪就这么憋回去了。
既如此便不演父子情深的戏码,贺擎正色道:“往后他要负了你,只管跟爹告状,仗着身份还是能打他两下的。”
贺彧上下扫了扫贺擎,末了摇了摇头,“歇着吧,我还怕你气着呢……”
府外喧闹声比方才略大,贺彧知道是谢行瑾来了。
来人穿着大红喜服,不同于往日一身玄衣深沉,红色倒添了一抹活气,贺彧眸中闪过新奇,他想过谢行瑾穿上喜服会很惊艳,但心理准备还是少了。
呼吸停了一瞬,反应过来时深深吸了口气倒顺气息,那大红竟衬得谢行瑾那凤眼多了妖冶,世人皆道谢行瑾那张脸怎可能做将军,当个青楼小倌自是不错......
贺擎交代谢行瑾几句,转身又朝贺彧走过来说了几句体己话,往桌上的喜盒里抓了一把糖塞到贺彧手上,“到了平王府诸事众多,只怕是赶不上晚膳了……拿着垫垫。”
贺彧合掌接下,并不觉得几块糖和点心能顶什么饿,还是乖乖点头应下。
“贺老爷……”
贺擎点头应下,“日后若有矛盾定要说开,都别憋着……”又嘱咐两句,贺彧自小便没了娘,有些话没人说便闷着,成了现在这个性子。
“多谢贺老爷嘱咐,定不负所托。”
贺彧拖着婚服缓步走到廊下,阳光大盛,照着院里的一切,渡了一层金光,晃的人眼晕。
手里攥着的糖有些化了,隔着纸透出点甜腻味。回过头谢行瑾正朝他这边来,临近了还伸过来一只手。
贺彧以为手里的糖被他看见了,顿时有些不自在,忙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堂堂平王平日里没糖吃吗,问我要?!他爹本来就没给几块,分给谢行瑾他就真没了。
谢行瑾看着贺彧没动作还伸手往身后躲,自觉奇怪,瞥见糖纸露出的一角便觉得有些好笑。径直走到贺彧身侧牵起他另一只手。
薄红缠到了耳根,继而顺着脖颈往下。余光瞥到了谢行瑾嘴角的一抹笑……
贺彧羞得想跑又不想在谢行瑾面前丢面儿,故意拿腔拿调,“王爷什么都不说伸手就来,本公子以为王爷要抢呢。”
明明羞得想逃,还装得一副无所谓模样,谢行瑾觉得贺彧嘴硬得可爱的,开口承认,“是本王之过,应当与贺公子说明白的。”
“那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了。”一秃噜说完才知道多失礼,他好歹是个王爷啊!谢行瑾比他高半头,偷偷看一眼应当不会发觉,贺彧快速瞄了一眼,还能看着点笑意,应该没生气。
“那便多谢贺公子了。”
被谢行瑾这么一说,贺彧也过了那股羞劲儿。这才注意谢行瑾牵着他的手,比他的大一圈,干燥的暖的,能裹住他的。
“会骑马吗?”
“会。学过的”
面前一黑一白两匹马正在院子里吃草,皮毛油光水滑的,看得出来是好马还是费心思养的好马。
贺彧抬手摸了摸,手感是一顶一的好。
“虽是战马,性子还算温顺。”声音贴着耳边传来,近得能感受到呼吸擦过耳边。
贺彧不着痕迹地偏头躲开,理了理衣服翻身上马,一气呵成,再招呼谢行瑾。
“有名字?”
谢行瑾点头,红衣在空中翻飞似是妖冶的花,“白的叫雪华,黑的叫玄青。”
贺彧拍拍雪华,“好名字。”
路不算长,但街上人多也费了几番功夫。平王府不似除夕那般冷清安静,侍从们惊羡的交谈声,灯笼高挂,红绸交错,府里各处都渡上一层红光。
贺彧看着谢行瑾伸过来的手,今日的谢行瑾有些怪,看似与他亲昵但内里还是冷。想躲开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握住了。
贺彧在心里暗道自己没点骨气,美人在眼前拒绝什么的全抛了。
拜堂到简单,二人顺着主婚人指挥叩拜戚将军和谢夫人灵位,上香,三拜礼毕,礼成!贺彧与谢行瑾便是老天做准的夫妻。
宾客满座,二人轮番敬酒,一个接一个地喝,吉祥话都接下,暗里夹枪带棒的便不应。
良久,贺彧有些撑不住,他酒量不太好,甚至喝不过贺砚。扯了扯谢行瑾袖子,语气也有些不稳,“妾身有些醉了……能否……”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毕竟敬一半就走有些失礼。
谢行瑾看着贺彧颊上几抹飞红,清亮的眸子也带上几分迷离,还有他自己不查的晃荡,“无事,先回房,这里我一人足矣。”
谢行瑾朗声道:“诸位!平王妃身子不太爽利,便先一步回房,本王便陪诸位——请诸位尽兴,今夜不醉不归!”
贺彧向众宾客揖了一礼,“贺某向诸位赔罪了,还请诸位莫要客气,平王府定尽心招待诸位!”
“平王府莫要客气,既身子不爽便快去歇着吧,不然平王该心疼了!”打趣声穿到耳中,贺彧笑着应了。
“嘿……你看看平王多疼平王妃,般配呐……”
贺彧跟着侍女朝寝殿走,夜风一吹酒劲醒了点,不像方才般晕晕乎乎的。侍女走在他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但那目光不磊落,有点心虚,惹得贺彧不舒服。
贺彧也不点破,眯着眼摇摇晃晃地装醉。
到了,贺彧吩咐她先退下,随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朝贺彧行了一礼,“回王妃,奴婢名兰秀,兰草的兰,秀丽的秀。”
“好名字,你来府里这多长时间了?”
“自打王爷从西北回来便在了。”
贺彧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也不多问。回身朝房里走,府里门槛设得低,略微抬脚便能跨过去。
上次他来这也这么矮吗?忘了……
房里被布置一番,红烛正燃着,墙上贴着大红喜字,红纱床幔垂在床榻两边,屋内红光旖旎,屋内一切都显得暧昧。
佩环珠子随着动作叮铃当啷地响,贺彧一一拆下放在案上,只留了贴身的玉佩,又剥笋似的脱了几件衣裳才坐在榻边缓点酒劲。
几声轻叩,“王妃,奴婢来上茶。”是兰秀。
“进来吧。”
“这是王爷吩咐小厨房煎的解酒茶,王妃喝点吧。”探究的目光一直在贺彧面上游逛,贺彧从方才就觉得奇怪,现在又觉得有点恶心,这个侍女着实有些瘆人。
“多谢。”贺彧揉了揉额角,“没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
兰秀退出房门外但并未离开,借着廊下已微弱的天光贺彧能看见兰秀的影子,正侧着身外头极力朝屋内看,隔着窗纸能看见的也只有贺彧影影绰绰的影子。
她看任她看,贺彧也不愿再提醒。此人若不是对谢行瑾有心思就是有人派来监视他的。
无聊的很,贺彧开始摆弄桌上堆着的珠子,谢行瑾再不来他便不等了,看见旁边的合卺酒,贺彧转到榻边想着再等等吧,谢行瑾再怎样这酒不能不喝。
床榻有些硌,还行吧能接受,贺彧随意仰躺在榻上,盯着大红床幔。
“你在看什么?”身后声音冷的像冰,直直透过兰秀耳中。
“王爷……”兰秀猛地回头,看见谢行瑾冷若冰霜的面容吓了一个哆嗦,诺诺地低着头不敢看别处。
“王妃岂是你能窥视的?!滚回去!”
兰秀自是不敢接话,哆哆嗦嗦地便跑了。
贺彧听见动静忙从榻上起身小跑着坐到桌旁,双手撑着脸扯出一个挑不出错的微笑,等着门外的人进来。气头上的谢行瑾不惹为好。
明明一身红,冷下脸来却像刚上来的阎罗。“宾客都走了吗?”贺彧给谢行瑾倒了一杯茶,“解酒的,喝点吧……”
谢行瑾在贺彧对面坐了,“外头那丫环行为鬼祟,怎么由着她看……”
贺彧摇摇头,“再一再二不再三,妾身提醒过便不必多说……也没看去什么……”刚一嫁进来就对府里下人颐指气使的,若说出去还以为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后面话不说谢行瑾也明白,“王妃自然有权力管理府里下人,有事直说便可。”
贺彧留了只能让二人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兰秀那丫头……不是王爷的人吧。”
“不算是,去年本王从西北回来后进府的,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十几个……”
“……”
“若想找……只怕是王府里要没下人了。”
贺彧只觉得他这个王爷当的当真憋屈,时时被人盯着不说,还不能随意找个由头处理了。重重拍了拍谢行瑾的肩,都是兄弟,理解!
天晚了,看谢行瑾也没有喝酒的意思,贺彧也累的很,“亥时了,王爷不歇——”
“啪——”门外一声响动,寂静的夜里无限放大这细微动静,有人!?
贺彧与谢行瑾对视一眼,二人一时都没有动作,直到谢行瑾反应过来不能打草惊蛇才装作无事发生起身拿了酒壶。
贺彧方才已经确认外头有人了,但目的猜不到,总不能是监视谢行瑾今夜圆没圆房吧!
方才出神的功夫,谢行瑾递了杯酒到他手中,“今夜合卺酒还未喝……”声音不大,但足够外头人听见。
他故意的?
谢行瑾倾身过来,靠得极近,附在他耳边说:“大概是宫里人……多有得罪了……”
呼出的气都让贺彧的耳垂尽数盛着了,耳垂上泛起一层红,好在烛火照不到,不易惹人察觉。贺彧一阵脸热,把脸转开。
空出来的一只手把谢行瑾往一旁推了推,“王爷要做什么直说便是……不必如此。”
谢行瑾顿了片刻,撤回身子,“给李奉泊做个戏罢……。”
二人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烛光映影,两道紧紧依偎人影被红烛映衬在窗棂纸上,挨得极近恍若融成一体,佩环叮当作响,听得人胸腔欲//火直窜。
“啪——”酒盏落地撒出星点酒液,酒香绕着二人,旖旎炸起,“谢子钦……”衣衫摩擦,羽毛般擦过二人心头,贺彧身子发着细细的抖,因侧腰抚过的手也因贺彧撑不住的腿。
贺彧双手揽过谢行瑾脖颈,下巴搭在谢行瑾肩窝。原应坐着的贺彧不得已贴在谢行瑾怀里,但撑着腿没坐实,只堪堪悬着,支的时间长了便不受控地发抖。
谢行瑾哪见过此等场面,在贺彧看不见的地方震惊地瞪大眸子,身子也僵着木头人般一动不动。以为贺彧抖是因为害怕,于是顺着贺彧腰ce安慰似地上下滑。
见谢行瑾迟迟不动,贺彧腿///抖得越发厉害。他腰本就min感,那手还在不紧不慢地抚着。
头皮发麻,贺彧闷哼一声。腿也撑不住一下子卸了力跌坐在谢行瑾腿///上。听得一声闷哼,谢行瑾更僵了,只觉得现在一动骨头都嘎吱响,放在腰侧的手也被贺彧握住,不动了。
实在没救,贺彧贴在谢行瑾耳边,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去榻上啊……”
“……”
这个谢行瑾会,猛地起身却忘了身上还挂了一个贺彧,他不会了……
贺彧搂着站起来又不动的谢行瑾,认命般闭上眼呼出一口浊气,这还要他一步步教!?堂堂平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罢……
为了演这么一出戏,贺彧算是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说话带钩子似的温声道:“王爷……抱我去榻上啊……”贺彧抬头想找谢行瑾的眼睛,却看见谢行瑾整个脖子都红了!
哦豁!不可思议!
无望的期待下谢行瑾终于动了……蹲下干嘛?!
“啊——”一声惊呼,身子忽地被抬起又稳当地落下,半个身子搭在谢行瑾肩上。
扛着啊……也不是不行……
谢行瑾一只手搂住贺彧腿弯,尽量控制着自己别再往上。
贺彧能感觉到谢行瑾硬实的肌肉,每一处都彰显着孔武有力。直到此刻谢行瑾是个将军才在贺彧心里有了实感。
佩环相撞叮铃当啷,一声声撞在二人心上。不知是谁先慌了神,呼吸全然乱了。
贺彧贴在谢行瑾耳边轻声说:“外头人走了吗?”
谢行瑾停下脚步细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尚未……”接着朝榻边走。
“……是兰秀那丫头吗?”原来真是看谢行瑾圆没圆房的啊……李奉泊你实属变态啊……
“不是,兰秀那丫头不像个会武的,但外头这个听得出武功不错......”
贺彧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能被门外的人听到,“王爷,轻点……”带了点嗔怪,谁听了不觉得二人正情到浓时。
不出所料……谢行瑾又僵了,贺彧只得紧紧拢着他的脖颈以防摔下去。
“那个……我轻点……弄疼你了吗?”谢行瑾的声音带了几分小心翼翼,手也稍稍松了劲,“对不住啊……先前只扛过猎物……没扛过人……”
好笨……
“王爷不会还做什么戏……”方才贴过来说做戏那时贺彧以为他是个懂的。
“我……本王……”
“算了……待会你把我放榻上再靠过来,懂吗?”
谢行瑾木头般地点头,走到榻边放下贺彧,放下也只是放下,连托一下都没有,贺彧就这么直直被甩在榻上。
榻铺得本就薄,跟直接摔木头上没区别,从那么高直直落下来加上喜服上绣着的金珠银绣硌得贺彧先是一阵麻,接着就是遍布全身的疼。
“啊……疼……”这话不是做戏,是他真的要疼死了,眼底不受控地蒙了一层湿气。不久坊间的传闻就会变成堂堂贺大人竟在新婚夜去了……
还不等撑起身子,身上又压上来一个庞然大物,刚抬起一点的脊背又被结结实实地压了回去。
“咚——”,明天他得掀开褥子看看,没碎也得有两道缝……
谢行瑾哪懂贺彧为什么不动了,只以为他没再说话就这么伏在贺彧身上,压得贺彧除了两只手哪也动不得。
贺彧疼得很了话也说不出,只是细细地抽着气,撒气似地锤了谢行瑾一杵子,“起来点啊!别压这么实啊!”
“……好。”谢行瑾撑起身,贺彧终于有了点喘息的机会,面前的谢行瑾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底灼出点**的火,贺彧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
小声吐槽:“王爷,这榻太硬了……就不能铺——”厚点……
谢行瑾一听这话顿时有点不服,果然是娇生出来的小少爷,这榻他睡着怎么就一点不硬!?这么想之也这么说了,“真是贺府娇生出的小少爷,这就受不了了!?怎么?此事本王还得依你吗?!”
贺彧听了话却眼前一亮,罕见般的没生气,这话虽只有他们二人明白本意,但在偷听之人耳中跟做那档子事没区别。
话虽难听但有奇效……还得是他无意之举才能打到实处。
身后肩胛骨硌得贺彧生疼,趁着谢行瑾现在小有生气没注意他,贺彧猛一使力二人便调转了位置,身///下皮肉之躯比那木头不知强出多少。
贺彧看着谢行瑾因为震惊所瞪大的双眼和微张的唇,眉梢一挑挑衅道:“王爷……你且试试呢……”嘴上没停手上也没停,胡乱拨弄着谢行瑾身上一切能弄出响动的东西。
“你……你……怎敢!”谢行瑾抓住贺彧胡乱摸的手,“如此无礼......放肆!”顶着个大红脸说这话没一点威慑力,倒像**。
贺彧觉得差不多了,做到这份上门外的也听够了,且不说那窗上的影子可比屋里暧昧旖旎多得多。贺彧食指贴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谢行瑾闭嘴,听动静。
一缕鬓发落到谢行瑾耳边,发丝上还带着淡淡的香,盈在谢行瑾鼻尖,“走了吗?”
贺彧耳力不如谢行瑾,因此细小的动静还得靠谢行瑾。
谢行瑾竭力把注意力从耳边移回来,沉下心思听着外头的动静,过了好半晌听见微小的破风声才郑重地点点头,“走了……”
话音刚落贺彧便一个翻身从谢行瑾身上下来,憋死他了,呼出一口沉了一晚的浊气,脊背还疼着贺彧抬手想揉,很可惜,够不到使不上劲……
贺彧终于对谢行瑾露出今晚唯一一个从心的笑,“王爷,很晚了,睡罢.......”
说着便走到旁边的软榻上,三下两下便扒了那繁重喜服,倒在榻上便闭了眼。
一切都很快,怀里的温热突然撤去,身上一凉,谢行瑾抬手想抓却抓不到,尽管他就在一旁的软榻上假寐。
他忽然觉得自己今夜他说的那句话略有不妥,贺彧确实是贺家宠出来的小少爷,只是稍微抱怨两句也无所谓,自己在这里计较什么呢?
睡的硬就显得厉害点吗?未必,他掌着天下文臣,而他只是个连兵权都没有的闲散王爷……谢行瑾缓步走到软榻旁,榻上之人似是察觉,转过身子不理他。
自觉无趣,谢行瑾转身欲走,背后之人却开口,“蜡烛——算了。”
新婚夜的红烛应是一夜不灭的,贺彧此言谢行瑾又怎不知,他们二人之间何来真情,不过像今夜一样,往后也只是做戏罢了。无所谓,没人在乎。
“呼——”
谢行瑾借月走到榻边,耳边是贺彧规律的呼吸声——尚未睡下。
新婚夜,红烛熄,璧人离,夜冷,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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