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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他这话说得半点不假,此后他们一直保留着非常亲密的关系,有时候用形影不离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而大胆用上形影不离四个字的人,正是扬逐清。

那是某日清晨,他独自从血潭归来,正准备走回自己的住所,路上碰到了扬逐清。

这家伙垂头丧气的,看到他的时候卫穆才意识到,好像许久没好好跟他说过话了。

“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他问。

扬逐清幽怨地抬起头:“殿下,我哪儿也没去,是你成天跟那鹤洲待在一起,都没正眼瞧过我一回!”

卫穆不禁一笑,侧头问:“有吗?”

扬逐清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我现在都看明白了,鹤洲根本是野人天性。但殿下你怎么也跟着他一起浪费时间,你没有危机感的吗?”

他压低声音,但语气里满是不理解:“你上次都说了鬼王霸权的事儿了,柏逸现在忙着拉拢人心,就连褀风那呆头呆脑的也听从他父亲的安排去了人界历练,怎么殿下你自己成日里陪着鹤洲胡闹?”

他说得痛心,卫穆的表情却平淡:“任他们去。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事事想要回应他人,岂不无聊?”

扬逐清听了脸色更幽怨了,顶嘴道:“但殿下你也要考虑自己的处境啊,万一真的让他们成了人心所向的那一方,话可就都由他们说了。”

卫穆微弯起唇角,话说得薄凉而自傲:“我什么也不做,难道就会成为人心所背的一方?”

“可你一直都决心成为最强的那一个人。”扬逐清气鼓鼓地说。

“所以呢?”卫穆看向他,“你认为我现在不能成为那样的人了?”

扬逐清掷地有声,字字铿锵:“可你最近,不都比平常许久才去血潭修炼吗?我都看到了,你好多时候挺晚了还跟鹤洲那厮在一起。”

卫穆的神情立刻变得认真起来,他好像才意识到这点。

从前无人打扰,他虽然没有刻意选择一个固定的时间,但也几乎就在同一个时间点去往血潭。最近都跟鹤洲一起待着,不自觉地就比之前去得晚。

扬逐清还在正气凛然地对着鹤洲的种种行迹指指点点:“他今天要种花,明天就缠上星纱老师要学织布,他自己能造丝吗,就跟着瞎糊弄,还拉着你一起,还用没完没了的判案来烦你。”

“你们,”扬逐清想起自己好长时间没受过殿下的剑术指点了,伤心欲绝,更为愤慨地说,“你们待在一块儿根本就一直在寻欢作乐啊!”

寻欢作乐四个字轰然砸进了卫穆的脑子里。

他从前不做这些事,也无人带着他做这些事,他自然而然地苦修,尽管从未觉出苦味。跟鹤洲待在一起,听他说鹤鸣山的事很有趣,回答他数不清的问题也很有趣,卫穆并没有想过这就是所谓的“寻欢作乐”。

卫穆感到他这样评价有些荒唐,又不免对此事上了几分心思。修炼对他来说异常重要,绝不可荒废。

“血潭是什么?”两人正说着话,空气中冷不丁传来鹤洲的声音。

扬逐清回过头看,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鹤洲,肩膀上还有着一片羽毛。扬逐清皱起眉,不乐意地对着卫穆说:“殿下,他怎么又偷听。”

鹤洲自顾自走到卫穆身侧,明知扬逐清不愿意搭理他,还故意凑上去笑眯眯地说:“因为我从一出生就这样耳聪目明。”

扬逐清就是不喜欢他这样的性格,自己也说不过他,气恼地后退了几步,委委屈屈地说:“殿下,我说的你可要放在心上啊,我先走了!”

他拔腿就跑,仿佛不想与鹤洲呼吸同一片空气似的。鹤洲却不以为意,露出独占的快活笑容,扭头看向卫穆,重复地问了一遍:“血潭是什么?”

卫穆答得简单:“是我修炼的地方。”

“怪不得你每晚都拒绝跟我一起。原来都是去这儿,我不能跟你一起修炼吗?”

卫穆似有似无地笑了笑:“是你不需要的修炼。”

鹤洲转了转眼睛,并没有继续问,仿佛被扬逐清之前提到的褀风去人界的消息激起了兴趣,对卫穆笑得弯起双眼:“上次说好的,可以让我原谅你的事,我想好了。”

丝毫不令人意外,鹤洲给出的答案是,他也要去人界。

他如今接触了那么多的判案,对人界有好奇之心也实属正常。卫穆并不打算毁约,他只是思索着说道:“幽冥中人不能够随意出入人界,等我想个由头。”

“要什么由头?”鹤洲充满神气地说,“我不是上神吗?我不可以说我要去人界学习吗?”

也不知是谁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竟然开始意识到自己上神的身份了。

只不过,他那样子更像是一种稚气的炫耀。

卫穆低笑:“那只能是上神带我去人界了,这样的话,我如何求得你的原谅?”

“我没去过,你带着我去,让我玩得开开心心,我就原谅你。”鹤洲说得大方。

可是,卫穆如实陈述:“我也没去过。”

“这样吗?”鹤洲问,“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但我想随便上哪儿看看。”

最后两个人去到东方的一个小国。在鹤洲提问之后,卫穆酝酿了良久,缓缓说,其实他幼时一直想知道母亲出生的地方是什么样。

那儿正值春日,绿草如茵,阳光灿烂,街市繁华。

两人刚到,鹤洲就眼尖地瞥见一家成衣店,兴致勃勃地拉着卫穆进去了,美其名曰:“是你说的,跟他们一样。”

来之前,卫穆跟他约定过数遍,不能动用灵力,不能破坏凡人认知,要显得与常人无异。

那首先就是要换上他们的服饰。

尽管这听上去十分合理,但看着鹤洲在店里穿梭着,兴奋地浏览各式各样的布料的样子,卫穆仍感到有些惊奇。

他现在很难想象,如今这个对服饰充满兴趣的人,刚来到冥界时竟做了一副村夫打扮。

鹤洲很快给自己找好了一套衣服,换好后在卫穆面前转了转,得意地问他:“如何?”

卫穆点点头,只道:“我最开始以为你并不在意衣着打扮。”

“我很在意,而且谁也不能管我穿什么,就算是天——”鹤洲及时止住了现在属于他们之间的违禁词,一派坦然地用手指了指他衣襟上的云纹刺绣,“只不过看到你穿这样的衣服很好看,我就愿意也跟你们穿类似的衣服了。”

他问:“你要换一套吗?”

掌柜殷勤地看着他俩,灼热的视线随着鹤洲的发问移到了卫穆身上。

“不必了。”他穿得并不算多么特别,不会引人关注。

“那我要这一件。”鹤洲冲掌柜一笑。

掌柜也冲他一笑,对他说:“公子,这件是上好的锦缎呢,就算您三两银子。”

鹤洲扭头,伸手:“三两。”

出冥界前,卫穆去申领了一些人间的银钱,总数不过十两,鹤洲毫无概念,一出手就是挥霍姿态。

卫穆暗自感到好笑,将三两银子放到他手心,冰凉的银子还未沾染上掌心的温度,就已成了他人囊中之物。

出了成衣店,看着这大街上车水马龙的繁盛之景,鹤洲脸上绽开笑容:“真热闹。”

他极其自然地牵起卫穆的手:“走吧。”

此时旭日初升,温暖的光线在城门处闪耀,树梢上的叶片也刚带上鲜艳的金边,小贩兜售的各类食物散发着馨香的气味,白雾袅袅升起。

鹤洲东瞧瞧西瞧瞧,什么新鲜玩意儿都要拿起来摆玩一阵,摸了簪子上的花纹,又拿起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划,冲着卫穆小声说:“凡间的人以为你们长这样呢。”

身后的摊贩忙说:“小公子,看你们面生,刚来这儿的吧,夜里有灯会,我这面具卖得可好了,一个三十文,买两个就算您五十文!”

“那我要两个。”鹤洲拿出钱袋,欢欢喜喜地递给他五十文。

卫穆目光落到那只钱袋上,凑近鹤洲,挨着他发问:“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把它偷了过去?”

“我看你都不用,拿着不是很麻烦吗?我来帮你分担。”鹤洲说得十分无辜。

卫穆伸手,要从他手里夺回财政大权,鹤洲却一闪身溜了。他笑嘻嘻地往前走去,一手掂着钱袋,另一手挂着两只面具,左右寻觅着旁的值得关注的东西。

笑意已不知何时上了眼眸,卫穆跟了过去。

两人走走停停,尽情挖掘着属于凡人世界的细节,忽然齐齐顿住了脚步。

鹤洲紧攥着面具,声音有些迟疑:“那个,她们是不是一直在看我们?”

不知几时起,他们身边竟聚集了不少凡人,有男有女,都以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街头巷陌,无数目光遮遮掩掩地向着他俩飞来。

“难道他们这么快发现了我们不是凡人?”他小声地、没什么底气地问卫穆。

卫穆微微蹙眉,不应该是那样,他们此行应当是没有任何暴露的地方。

他向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直接朝着几个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女子走去,彬彬有礼:“我们初来乍到,难道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得罪了诸位吗?”

谁知那几位女子慌乱地后退了几步,站在最前头那位期期艾艾地跟他说:“对不起,无意打扰公子,只是,只是——”

她们颊上滚烫,红云阵阵。

卫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意思,顿时也耳根发热,感到自己此举实在过于莽撞,忙道:“抱歉,是我误会了。”

见他声色变得温柔许多,几位女子又含羞带怯地抬起头,鼓足勇气,跟他攀谈了几句,旁边不少人也慢慢围了上来。

这也是卫穆第一次与这么多凡人相处,误会解除,他松了口气,忽然感到周遭的目光不过是善意而好奇。

这是他母亲生活过的地方,这里的人们也许是曾与她相处过的人们的后代,他们之间或许有着这样的联系。

卫穆微微一笑,正待再要说句什么,手却突然被人大力地攥住了。

他听见鹤洲明显不高兴的声音:“走了。”

鹤洲几乎用有些粗暴的动作把方才买来的面具戴到了他脸上,透过面具的孔洞,卫穆看到他脸上已戴上那只鬼气森然的面具。

他被鹤洲拉拽着继续往前去。这下鹤洲也不看旁边的小玩意了,罕见地用冷冰冰的口吻对他说:“你是来陪我玩的。再浪费时间,我就不原谅你了。”

卫穆奇道:“你在生什么气?”

“生气?”鹤洲停步,仰面看向他,那张面具挡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什么是生气,我从来没有生过气。”

但他那冷冽的语气、不悦的言语,通通昭示着他的怒意。

卫穆并未深思,只觉得有些新鲜,做什么事情都宛如游戏、不甚在意的鹤洲,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调整了一下那面具的位置,又主动拉起鹤洲的手,问他:“还逛这儿吗?”

“不了,换个地方。”鹤洲的回答显得缺乏兴致。

“想去哪儿?”

鹤洲的怒意仍未消解,这时说出的话都像极了闹别扭:“是你要让我原谅你的,当然是你来想啊,凭什么问起我来!”

卫穆更觉得饶有兴趣,他曲起食指,在鹤洲的那张面具上轻轻一敲,仿佛叩击着通往鹤洲真实面目的门扉:“可是,我想出来的东西就能让你原谅我吗?”

他的声音富有迷惑性,像是一种指点又像是一种误导:“鹤洲,你把主动权交给了我,这就不能叫做是我在求取你的原谅了。”

鹤洲也如他所愿地受到了迷惑,他问:“那这叫什么?”

卫穆轻轻一笑,并不回答。他觉得答案没那么重要,也不容易用一个清晰明了的词汇来解释。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青山,那儿有一座庙宇,金碧辉煌,烟雾缭绕。

“我们去那儿看看吧。”他说。

鹤洲并没有执着地追问,既然卫穆给出了新的目的地,可以远离那些让他觉得讨厌的氛围,他就又满意起来了。

“那是什么地方?”他好奇地问。

卫穆凝望着那儿,不再像此前一般疑虑重重,而是坦率、诚恳地告诉鹤洲:“父亲曾经说过,我母亲是这个国家的名医,在瘟疫、饥荒年代救死扶伤,在人们心中有着很高的声誉,她死后人们为她修筑起无数寺庙。我想,那里也许是人们祭祀她的地方之一。”

今天,他看到鹤洲别样的面目,那么公平起见,他透露起关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好啊。”面具底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弯,淌出欢乐的色彩。

要做到与凡人无异,那腾云驾雾就绝不可取,他们相携而行,翻山越岭而去。

这山里常有行人往来,并不深杳,山路上也有不少人工开凿的痕迹,走走停停,偶见茶棚酒肆。

鹤洲的天性早被唤回,这会儿又高高兴兴的,他边喝着在茶棚里买的果酒,边问卫穆:“去那儿看什么呢,你是想知道更多关于你母亲的事?”

“嗯。我听说寺庙里都保留着供奉之人的生平记载。”

梅子酒的酸甜气味慢慢散溢出来,荡漾在鹤洲周身,他并不懂这种感情:“你为什么想知道?”

风涌起,林乱松鸣,卫穆举目望向前方:“我跟她几乎没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但一想到她,内心深处就会生出无限的勇气,我觉得这实在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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