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车身穿梭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中,盛寒幽深的眼底,眸色未明。
车内少了一个人,似乎变得更加安静。
身边人影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却宛若吸铁石一般,不断吸引他目光。
她睡得很熟,脑袋歪着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细密的睫毛仿若蝶翼。
他关了车内灯,四周陷入昏暗,身边人的脸已经看不清,只能依稀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盛寒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眼睛虽阖上,脑海里的画面却未消散。
饭桌上喝醉得不省人事,这是打算就睡在路边?
下了高速,不到十分钟,车身停。
盛寒下车,笔挺的身姿在车边驻足片刻,吩咐司机,“等着。”
他走向大门,佣人听到车声已经出门相迎。
盛寒没什么语气道,“把车里的女人扶进来。”
佣人听到“女人”两个字眼,神色难掩惊讶。
她小跑来到车边,看清后座位贝明夏的脸时,这才了然。
佣人小心翼翼叫了叫贝明夏,贝明夏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睁眼回应。
贝明夏虽醉,但被佣人叫醒后,身体还能动。
佣人扶着贝明夏来到客厅,见盛寒坐在沙发上,询问,“盛总,人我扶进来了。”
盛寒抬眼,目光扫了一眼如泥一般时倚在佣人身上的贝明夏,尽管隔着较远,他还是能闻到酒气,眉心微蹙,“带她去洗澡。”
佣人:“是。”
佣人带贝明夏离开后,盛寒起身,来到书房。
刚谈完重要投资,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一进入到工作状态,便忘了时间。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等他再起身时,已经将近十点。
他起身,回房。
灯亮,他拿衣服打算去洗澡时,发现异样。
床上薄被摊开,里面似乎躺了一个人。
他意识到什么,眉心微蹙,大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
灰色床单上,如雪的大片肌肤突兀映入他眼帘,床上熟睡的少女,宛若油画一般,安静唯美。
一贯洁癖不喜别人碰他东西的盛寒,在看到贝明夏躺在床上时,他第一反应却并不是生气或者嫌弃,而是打量。
他从来没有如此仔细和近距离的去看女人的身体,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并不是对女人没兴趣,而是对不喜欢的女人没兴趣。
至少,他对贝明夏并不讨厌。
这一看,不知不觉看了好几分钟。甚至,他内心涌出一股难以压制的异样。
这种情绪,对他这种自制力极强的人来说极为陌生。
金钱,权利,女人,他全都不缺。正是因为不缺,所以习以为常,反而看淡。
可此刻,他内心却产生汹涌的情感,如排山倒海般的摧毁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坐在床边伸手去碰她的脸,手刚伸到半空中又定住,迟迟没有落下。
他竟然对这么一个卑微弱小的女人,产生如此低级的欲/望,这让他觉得可耻。
他猛然起身,转身大步离开房间,铁青着脸下楼唤来佣人,质问,“那个女人怎么在床上。”
佣人低着头,毕恭毕敬道,“盛总,我……您吩咐我给她洗澡,我以为……是我的错。”
盛寒:“现在把她从我床上弄走。”
佣人:“盛总,还是她上次住的房间吗?”
盛寒不耐,“不然呢。”
佣人来到床边,看到熟睡的贝明夏犯了难。她同样是女人,根本抱不起贝明夏,想要把贝明夏弄走,只能把她给叫醒。
佣人试着喊了喊贝明夏,“姑娘,醒醒。”
佣人声音不敢大,只能小心翼翼。
这个声音对醉酒熟睡的贝明夏,并没有起多少实际效果。贝明夏只隐约听到有人叫她,翻了个身。
佣人偷偷看了一眼沉着脸的盛寒,虽因私自把人往盛总床上放,但凭借着跟在盛总身边多年工作经验,她知道,盛总其实并未真的动怒。
她连叫三声,可床上的贝明夏依旧没有反应。
佣人低声问,“盛总,您看,我要不要叫人过来帮忙。”
盛寒目光幽深落在贝明夏身上,家里没有女人,佣人给她穿得睡衣是一件白色浴袍。
浴袍没有扣子,只有腰间系着的带子,她一动,松松垮垮的浴袍滑落,大片肌肤露在外面。灯光的照射下,莹白如玉,隐隐散着光泽。
盛寒凝眸,挥手,“你出去。”
佣人如临大赦,低眉顺眼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卧室。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整个空间安静的能听到轻微呼吸声。
盛寒笔挺的身姿看上去虽依旧如雕塑一般,可神色间没有平日里在人前的冷峻。
他垂眸,就这么站在床边。
内心**渐渐消散,那张宛若婴儿般熟睡的脸,只让他觉得平和,美好。
此刻的贝明夏,对他来说似乎不是一个女人的身份,而是一个艺术品。
他弯腰,拦腰抱起她,往客房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离母亲之外的女人有如此亲密举动,触碰到的肌肤如看到般的光滑细腻,骨头很轻,刚洗完澡,身上残留着沐浴露的清香。
中途贝明夏翻了翻身,好在他常年健身胳膊力道足够,没让她掉下去。
客房没能腾出手开灯,屋内窗帘拉开,凭借过道灯和月光的洗礼,光线虽暗,但能辨清阻碍。
盛寒轻手轻脚把贝明夏放在床上后,起身时,这才注意到刚才贝明夏在他怀里翻身时,似乎意识到有坠落的风险,双手环住他腰身。
起身时感觉到腰身被揽住,他皱眉,近距离仔细打量着她。
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她是故意的吗?难道装醉所以想勾搭他?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些年想要接近他的女人层出不穷,耍尽各种手段。
他的身份,也足够吸引那些想要走捷径获利的女人。
对于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来说,他身上价值都足矣让对方抛弃三观和底线,她贝明夏又怎么会免俗?之前对他说得有什么心理疾病不能接近男人,怕是也不过想让他放下防备心而已。
难得她是他这些年所接触的女人中看得最顺眼的一个,总归他也是个男人,只要她以后在他身边乖乖听话,条件都好商量。
盛寒没有拉开被她环住腰间的手,反而渐渐靠近她,在她耳边低低道,一字一句,“贝明夏,你成功了。”
说话时他的手解开她浴袍腰间系着的带子,布料松开,没了任何遮挡,温热细腻的触感像是带有细微电流一般。
往日雷厉风行又霸道的他,此刻却极有耐心,像是在品尝上好的美酒。
睡梦中的贝明夏,做了些很奇怪的梦。
一会感觉自己像是在火里烤,一会又感觉自己像是水里挣扎快要淹死,还未等她逃脱出来,一群猛兽忽然朝她扑来。她竭尽全力往前跑,不断喊着救命,前面是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任何获救的希望。她只能努力跑,不要命的跑……那些猛兽长得千奇百怪,有牛头马身,有人头蛇身,还有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影……
幽暗的光线下,盛寒身上衣物已经褪去大半,皮肤冒着细密的汗珠,眸底染了一层异色。
贝明夏忽然挣扎喊救命,让他陡然停掉自己所有动作。
在这个瞬间,他像是忽然被断电的机器人,曾经所有被设置好,并且运行多年的程序全都停止运转。
在他目前程序里,身边所有女人都围着他转,想尽办法接近他。对于女人来说,他就像一块唐僧肉,都想吃了他。
盛寒背靠着柔软的床头,视线落在身边躺着的人影。
没有开灯,不过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从窗外渗进来的月光,能依稀瞧见贝明夏的脸。
她闭着眼睛,似仍在熟睡。
约莫过去五分钟,他被断掉的电才重新连接。
她刚才是做噩梦了?
他侧身,伸手打算去拍她的脸,快要靠近时,还是落下,唇齿发出三个音,“贝明夏。”
没有回答。
为了证实自己猜想,他又试探叫了两声,依旧没有等到回复。
不是她反抗,是她凑巧做噩梦。
得到这个信息,盛寒脸色才稍稍好看些。
真睡了?难道不是在故意勾/引他?
就算不是又如何,就算误会又如何,像她这么普通平常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眼是她的荣幸。
她要是知道今晚这份荣幸被她亲手打断,怕是悔恨万分。
他冷笑一声,下床,走到房间门口见地上流淌着的月光,转身来到窗边,大力拉过窗帘……
……
次日,贝明夏醒来时,头有点疼,脑子里晕乎乎。
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她跟着袁益盛总从餐厅出来送客,然后上车,紧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
她轻拍额头,下意识拿手机看时间,当看到将近九点时,吓得整个人瞬间清醒。
九点!她上班迟到了!!完了!!
等等,这是哪?根本不是她房间,但是好像又有点眼熟。
对,这是盛总家客房,她上次住过的。
她怎么会在盛总家?难道昨晚她在车上醉得睡着后,盛总不知道把她放在哪,就直接带回他家?!
盛总生气了吗?会不会觉得她很麻烦,应酬喝点酒就醉,工作能力太差。
想到这里贝明夏叹口气,以后跟在盛总身边需要应酬的场合估计还有很多,总不能只让袁益一个人替盛总挡着,她肯定要试着分担一些。
看来以后还是要把酒量练起来,至少不至于喝个三四杯就醉得不省人事,晚上连家都回不了给盛总添麻烦。
她盯着手机看了一会,犹豫着给袁益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她小心翼翼问,“袁秘,我……我才睡醒,到公司怕是要快十点,你能不能帮我在盛总面前说点好话。”
电话里,袁益的语气有些凝重,“我看盛总早上来公司,脸色似乎不大好,你昨晚是不是住在盛总家?”
贝明夏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对……昨晚我只记得上车的事,在盛总家发生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盛总面前发酒疯。哎,算了,你还是别在盛总面前帮我说话,我怕盛总牵连到你身上。死猪不怕开水烫,骂就骂吧。”
她挂断电话后,长叹一声。
又是喝醉,又是迟到,看来得做好挨骂的心理准备。
骂一骂都好说,就怕盛总生气直接辞退她……
怀着沉重焦虑的心情,贝明夏下床,她低头看向自己时,这才发现她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
难道她发酒疯把自己衣服脱了?还是脑子发昏,对盛总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她猛地拍自己脑袋,看来这下是真的完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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