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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玄霜峰前是一座悬在万丈深渊之上的窄桥,长达百尺有余。

说是桥,其实也不过就是一根碗口粗的铁链罢了。玄霜峰立在风口处,虽矮了九霄峰一截,其上的风雪却无可比拟,呼啸的寒风吹得那根铁链哗哗作响,稍不注意便会摔个粉身碎骨。

秋烛月没有撑伞,只用灵力挡去漫山风雪,足尖一点在那晃动不止的桥上借力三次,悄然跃至对岸。门前设了禁制,外人进不去,只能等里面的人出来迎客。秋烛月从袖中摸出一柄扇子敲了敲手心,耐心等着。

左右已经等了五百年,也不差这一会了。

不过他很好奇,出门迎客的会是谁?据说玄霜仙尊的大弟子能折枝为剑,是当世最接近他师尊的人;二弟子自由散漫,风流艳史比他的剑更出名……

秋烛月看着茫茫白雪中出现的那一个小黑点,饶有兴致地笑了。

这算是兄弟情深,还是冤家路窄呢?

秋云鹤缩地成寸快步走来,面上还带着一丝隐秘的不耐,朗声道:“玄霜仙尊闭关清修,不便见客!”

秋烛月曲起指节掩唇轻笑了一声:“真叫人伤心,不过五百年未见,你已经忘了我这个哥哥了吗?”

秋云鹤看清了他的脸,呆住了。

他脸上先是巨大震惊下的空白,之后又变成不可置信和恐惧混在一起的扭曲表情,激动得险些破了音:“你是什么人?!”

秋烛月欣赏完他脸上的五彩缤纷,笑吟吟开口:“秋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说你这些年亏心事做得太多,连害死过谁都不记得了?”

秋云鹤当即抽出剑对准他的脖颈,细看却能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发颤:“……说,你究竟是什么人。秋烛月早就死了,而且他是被家主亲手丢进的蛇窟,和我无冤无仇,你若是想用他的皮囊来刺激我,那可就失算了!”

秋烛月嗤笑一声,甚至往前凑了凑让剑尖刺破自己的脖子,血珠在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滚成一线,秋云鹤被吓得往后一撤,见鬼似的盯着他。

也就这点胆子。

秋烛月用扇骨抵住剑刃,稍稍施力便将那柄剑压了下去:“怎么会是无冤无仇呢……当年,不是你在兄长背后出的主意吗?”

他兄长若是想要折辱他,有的是糟践人的法子,根本不会想到要把他丢进蛇窟。秋家上上下下,只有秋云鹤知道他怕蛇——因为他曾经往秋烛月房里丢过老鼠和蛇。

秋云鹤的脑子也只够他想出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了。

秋烛月凑上前,用冰凉的手指捧住秋云鹤的脸,幽幽盯着他惊惧之下骤然放大的瞳孔:“只有你知道呀,我最怕蛇了。”

他声音如情人间耳语般轻柔,落在秋云鹤耳朵里却显得鬼气森森。

“蛇窟里有好多好多蛇,我刚被丢下去它们就缠上来,又凉又滑,在我耳边嘶嘶吐着信子。我的手,我的腿,我的腰和脖子,全都被他们缠住啦,越缠越紧,越缠越紧……”

“你有没有试过被毒蛇咬上一口?刚开始不会很疼的,等这些毒在你身体里走过一圈,和身上的血都混在一起,你就会觉得身上又冷又热,像是有蚂蚁在啃自己的骨头,最后才是痛。这时候也不会很疼,只是会一直疼下去,似有若无,让你一辈子也忘不了。”

秋云鹤突然冷静了下来,狠狠钳住秋烛月的手腕,眉眼处带上几分轻蔑:“大难不死又如何,如今的你我一样对付得了,难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废物吗?”

他在秋烛月身上扫了扫,讥笑道:“想不到你的境界居然还能恢复。不过就是个元婴后期罢了,既然你学不会夹起尾巴做人,还偏要凑到我跟前,那我也不介意帮秋家清理门户。”

“而且,你不是剑修吗,你的剑呢?”

他像是找到了秋烛月的什么把柄似的,微微抬起下巴趾高气昂起来。

当年他也是用这个表情踹开了秋烛月的房门,吩咐下人一把火烧了他房里那些古籍。秋烛月挥袖震开他们,被秋云鹤指着鼻子骂废物,说如今的他就是秋家的耻辱,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他这话说显得尤为好笑,毕竟他自己也当了快两百年的废物,不一样舔着脸住在秋家么?

秋烛月顿觉无趣。五百年过去了,他这个堂弟,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秋少爷年纪轻轻怎么这般善忘。”秋烛月兴致缺缺地垂下眼,扇骨在秋云鹤的手腕上狠狠一敲便叫他吃痛放开了自己的手,“我那柄剑还是你踩碎之后丢进蛇窟施舍给我的呢。”

秋烛月不笑时身上的那种非人感尤为突出,消瘦又苍白,单薄的衣衫套在身上被刺骨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具活尸。他知道秋云鹤提起他的剑是想看他崩溃、想看他痛苦——

可惜他早就不在意了。

那柄剑自小陪着秋烛月长大,是他的本命剑,早已滴血结契。哪怕后来他一身灵力日渐溃散也不曾丢弃这把剑,每日用软布精心擦拭,妥帖置于房中。

后来他被丢进蛇窟,秋云鹤从他房里找出了这柄剑,特意带来丢在他眼前硬生生踩碎了。他的剑哀鸣一声崩裂寸断,血契的反噬令秋烛月生生呕出一口血,那些蛇闻见腥味更加兴奋,将他整个人缠住向下拽去,迫不及待想要分而食之。

秋云鹤把剑的残骸踢进蛇窟,笑着告诉他只要拿起剑把这些畜生宰了,他就可以出来了。

那些碎片很快就消失在数千条蛇的躯体下,秋烛月在最后一刻握住了掌心大小的一块碎片死死握住,剑刃割得他整只手都鲜血淋漓。

待秋云鹤走后,他用这么一小块剑,一点一点杀死了缠在他身上的那些蛇。

他握着碎片的右手皮开肉绽,伤口深得见骨,几乎把手指切了下来,时至今日也拿不稳东西。不仅如此,当年修养过后他想要换了左手再拿起剑,却连握剑的勇气也没有。

那时他求着云栖帮他把手死死按在剑柄上,整个人抖得像筛糠,周身灵力暴动险些走火入魔。

云栖从他手中把剑抠出来丢开,又把他抱在怀里一点点安抚,压着他不让他发抖,哄着他说:既然不想要剑,那就换一个罢。

暴动的灵力割开了秋烛月的手,也割伤了云栖。秋烛月看着云栖脸上的血痕终于冷静了下来,怔怔地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掉眼泪。

他那时痛苦得想要去死,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有棉絮堵着,连哭都要哭不出了。作为一个剑修居然连剑都拿不起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当时有句话说得很对啊,云鹤。”秋烛月抖开扇子,抬手一挥便是一道剑气,笑容阴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虽不是君子,但也忍了五百年了。”

“你以为,只有手中有剑才能叫剑修吗?”

那道剑气太快了,快到秋云鹤只来得及稍稍侧身避开要害。那剑气在他腰侧割开一道不算浅的口子,鲜血伴着痛呼滴落在雪地里。

第二道剑气接踵而至,秋云鹤抬剑一挡便消散了。他往伤口施了个凝血的小法术,怨毒地盯着秋烛月:“第一剑不过是我一时大意才着了你的道。化神和元婴的差距犹如天堑,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不如乖乖受死,我高兴了还能留你个全尸。”

“你们这群人自诩天才,我看也不过如此!”

秋烛月合起扇子在脸侧敲了敲,漫不经心地说:“天才又如何,废柴又如何?难不成当年每日寅时六刻晨起练剑的是你,因为对自己堂姐言语轻浮被罚跪祠堂的是我?”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啊,天赋从来不能决定什么。”

秋烛月当年课业繁重,除了练剑还要练一些基础法术,甚至还学了炼丹和炼器的理论,符法阵法也略有涉猎。反观秋云鹤,一觉睡到日上三更,不是在愤世嫉俗就是在调戏女修,秋家不少人都对他怨言颇深。

秋云鹤资质确实差,可他毕竟也是修士,若真是刻苦修炼了,怎么也不至于连筑基都达不到。

秋云鹤总说当年秋烛月眼高于顶看不起他,实际上秋烛月整日忙着修炼,哪有空搭理他。若非秋云鹤经常跑到他面前跳脚,他都记不得有这么个堂弟。

秋云鹤的脸皮抽了抽,提起剑就朝秋烛月刺去:“说的好听,可你走到今天,还不是靠的那一身天赋。”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他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一剑秋烛月一定躲不开,面上已然露出一丝狂喜和畅快。秋烛月不避不闪,只捏着扇子站在那里,笑意盈盈。

秋云鹤停住了。

他的剑离秋烛月只有一寸,脸上的神情凝固了——不如说,他整个人都凝固了。

秋烛月的笑容里带了些怜悯:“你还是这么蠢。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来见你呢?”

他绕开秋云鹤手中的剑走近他,低头看着他充满恐惧的眼睛,轻声问:“我的眼睛好看吗?”

用于掩盖的幻术骤然失效,露出秋烛月那双青色的眼睛。

他的瞳孔几乎竖成一线,在秋云鹤惊愕的目光中身形寸寸拔高,衣袍下的双腿化作一条巨大的青色蛇尾。

冰冷的蛇信在秋云鹤的脸上留下一道濡湿的痕迹,秋烛月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惊惧,心情大好。

秋烛月忍受着耳边永不止息的嘶嘶声,咧开嘴笑了,露出闪着寒光的尖牙,声音轻柔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有没有试过被毒蛇咬上一口?”

“俗话说得好,以牙还牙……不过,我那时可是被上千条蛇啃食,还是便宜你了。”

他的声音越发温柔:“别担心,你很快就会死的。”

秋云鹤的眼珠剧烈颤动着,绝望地看着他步步逼近。

“秋烛月。”云栖冷淡如清泉般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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