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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其七)

不然可不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不明就里地被人拿剑驾着吗!

是的。话又说回了从头。

昨天我从破庙里满身带血、慌慌张张地醒来后,也就只能回忆起和沐伶在白府门前挥别为止的事。

冷静下来后,看着手上摊开的破破烂烂的小册子,我突然觉得古怪,又捧起小册子左看右看,里外反转,上下仔细瞧了个遍。

错不了。这册子虽然我用了很久,多少有些破损,但还不至于旧到行将散架。

只剩下这么薄薄的几页,少说丢了半册的内容。

直到记录白府一案线索的那一页,都没了踪影。

我爱失忆的毛病,知晓的人不多。这本小册子是为了防止我在执行任务期间坏事,特意留作备查的。

倘若另外半册是被人拿走的,那人以为我掌握了白府案的什么重要线索,才将册子撕走,但只要我人还活着,光带走半本小册子也没什么意义。

或者说,那人知道我有失忆的毛病?

这就更令人费解了。

知晓我有失忆毛病的人都清楚,我这毛病古怪得紧。

每次什么时候发作、发作后忘记什么事情,都挺胡来的。

古三对此批的判词是:“与其提心吊胆担心你下次又忘什么,我还不如去玩蒙彩,那个比较有盼头。”

所以,如果我那半本小册子真是让有心之人撕走了,此人做的事可说与蒙彩无异。

罢了。干坐着挠秃了头也不会有结果。

休整一番之后,我预备先去济州城里探一探沐伶那边的进展。若是没有什么头绪,就去城郊义庄处察看沐家派来的人的尸首,试试能否从死者伤势里看出点什么武功路数。

在我前往义庄的路上,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

出了城之后,我特意往僻静小道走。

走进一处荒无人迹的树林后,我运起内力隐藏气息,随即加快步速在林木之间奔走起来,躲在一株树木之后,静待来者。

来人觉察自身形迹暴露,便放弃了躲躲藏藏,也开始在林间奔走起来。及至靠近我藏身的树木时,我见时机已到,拔出双刀,运劲从树后一跃而上,欺身攻其心脉,试图先发制人。

就在刀刃离来者心脉尚有微毫距离之间,我抬眼看清了来者的面貌。

面容灼若艳阳、双眸似怒非怒。

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仍持着刀制其要害,问道:“姑娘,你为何跟着我?”

姑娘冷哼一声,道:“你自然知道我为何跟着你。”

问题又抛了回来。

“姑娘,你我似初次见面,我何曾开罪了姑娘?还请姑娘明示。”

“你这刀,算不算是明示?”

她话中虽处处带刺,看着倒不像有什么歹意。

见状,我后退几步,收刀归鞘,失笑道:“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姑娘一路尾随在下,在下一时未弄清姑娘来意,只好先出手自保。”

“你刚才去了济州城的客栈找人。为什么?”

话问得没头没脑。但看她肯谈下去,我答道:“去过。不过是有认识的人在客栈落脚。”

“人呢?”

“她不在。”

“她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未等我开口,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利剑已架在了我脖子上。

“店里伙计说人八天前就同你走了,你还在装蒜?!”

“我……”正思索她为何突然发作,她又咬牙急道——

“你把伶儿怎么样了?!”

(其八)

伶儿?

我微微一愣,当即明了为何总觉得这女子眼熟。

只要混江湖,哪怕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也很难不知道她的名头。

三清门现任门主的弟子,深得门主真传,一套三清七十二路剑法在她手上使得收放自如,攻守兼备。为人仗义执言、嫉恶如仇,以锄强扶弱、为民除害为己任,受其恩惠的百姓甚多,街谈巷议间尽是赞誉之言。

刺玫瑰,方留月。

玫瑰带刺,谁人不知?可总有痴心人为一亲芳泽,宁受蜇刺之痛,只为得偿所愿。

名为方留月这朵玫瑰的刺,又比寻常玫瑰还蜇人一些。

寻常玫瑰的刺,存于茎秆。留心体察,还能避开。

方留月的刺,稳稳固固的附着在花瓣之下。你刚伸手去碰,猝不及防就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时间久了,人们都说,寻常玫瑰是先去赏花。

赏方留月这朵玫瑰,却得先学会看刺。

至于方留月和沐伶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了。欲交代详细点,得从沐伶生父沐寒的往事说起。

旧时沐寒凭一身少年意气,自负要一人挑了太湖一带为祸一方的十八连环寨,不料遭到伪装成难民的山贼暗算,身负重伤,一路躲避追杀逃到了三清山下。

沐伶的娘,三清门门主的大弟子魏玲音,在路边发现了命在旦夕的沐寒。

接下来的事,平常爱听书的,基本猜个**不离十了。

在魏玲音照顾沐寒期间,二人情愫暗生,后来私自定了终身。

三清门的门规并未如峨眉派一般禁止门下弟子谈情,两人结成眷侣的阻碍倒不是来自魏玲音一方。

问题出自沐家。

沐家为了巩固与王朝的利益关系,早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家中每代青年俊杰,必选一位与当朝公主联姻。

沐寒与昭阳公主的婚事已经圣旨昭告天下。昭阳公主性子刚烈,与沐家订亲之初就提出约法三章,其中之一是,沐寒今生只能与她一人结伴,不得朝三暮四,招惹莺莺燕燕。若有违者,皇家与沐家的这代婚事当即作废,无论二人是否已育有子女,也无论旁人如何劝告、谁来劝告。

昭阳公主的意思很清楚。你沐寒若是敢负我,就等于是负了整个沐家。

沐寒宽慰魏玲音,希望她等自己一段时日,待到处理好家事,就光明正大回来迎娶她。

哪知沐寒一去,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至少这是魏玲音生前,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魏玲音走得突然,三清门也未公开发丧。种种因素,令她的死因众说纷纭。

有说是魏玲音思念沐寒成疾,含恨离世;有说是昭阳公主知道沐寒的风流韵事后,自觉颜面有损,怒不可遏,暗地召集杀手了结了魏玲音;还有说是沐家强令沐寒断了迎娶魏玲音进门的念头,沐寒抵死不从,于是沐家派人送魏铃音上路,彻底断了沐寒的念想。

小孩子总是会被曲折离奇的故事吸引,成天扭着大人哀求再讲一个,再多讲一个,不然心里好奇的馋虫就安分不了,直在心尖上挠搔,叫人坐立难安。

沐伶却什么都不用做,一些曲折离奇的故事,会主动钻近她耳朵旁。

只不过,故事的主角是她的爹娘。

沐伶就是自幼听着江湖上这些真真假假的流言,在三清门长大的。

方留月与魏玲音自小就与温婉可亲的魏玲音交好,情如姐妹。见沐伶年幼就失去了生母,又无生父在身边看护,更是对这个小姑娘疼惜不已,视如己出,爱护有加。

有多爱护呢?

爱护到愿意以命相护。

当然,也可能是以别人的命。

现下,是我的命。

“姑娘”我叹道,“沐姑娘与我在白府门前分别后,确实没有再见过面。我方才去客栈,本来也是打算寻她下落。”

方留月仍是瞪住我,只把手中的剑又握紧一些。

“但我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找到沐姑娘的下落。”方留月持剑未动,眼神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沐姑娘来济州是为追查白府的事。现下白府无一活口,案发时又无人见证,可以说此案是无从查起。”见方留月未打断我,略作停顿,我又接着道:“若我是沐姑娘,想要找出头绪,唯有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城郊,义庄。”

(其九)

济州城的义庄破败非常。

门框歪斜不说,地面撒满了零零碎碎、或新或旧的纸钱,走进停放棺材的里间,阳光从头顶多处缺了瓦片的地方透进来,竟照得这堆满了棺材的荒凉房间明亮如在室外,拜此倒是驱除了几分阴恻之感。

“伶儿即便来过,这地方看上去也没留下什么线索。你要怎么找她?”

方留月扫视屋内一圈后,一手捂住口鼻、横眉问道。

“问死人。”

说罢,我一一上前检视屋内棺材。片刻功夫,眼前的棺材中,躺着一具身着沐家弟子服饰的尸首。

我屏气俯下身去察看。

前后算来,这沐家弟子已死去大半月有余,幸好近日天气寒冷,尸身尚未**到面目模糊的地步。

据客栈伙计说,沐家子弟是突然暴毙的。

前脚客栈伙计还正往桌上摆菜,后脚扭头过去,坐在桌旁的沐家子弟已是七窍流血,没了生气。

他的表情,还凝固在食指大动,盯着满桌佳肴,一脸雀跃欲美美饱餐一顿的时刻。

“高兴得要死”用来描述他的表情,再生动不过了。

方留月走过来站在棺材旁,瞥见沐家子弟的怪异死状后,紧皱眉头,从捂住的口唇中发出瓮声瓮气地疑问:“他不过是来报信,有什么必要如此狠毒地置他于死地?”

我沉思片刻,道:“许是为了警告。”

“警告?警告什么?”

“警告沐家、警告所有试图插手白府事情的人。凡是沾上干系者,不得好死。”

方留月冷笑一声,“他要真这么想,我还偏管定了。”

我抬起身,转过头去,问她道:“姑娘,你看他的死状,有没有什么头绪?江湖上可有什么武功路数会令人七窍流血而死?”

方留月思索半晌,叹道:“会导致七窍流血的原因数不胜数,用毒,使内力震碎其五脏六腑,或是点穴封其经脉,静待经脉堵塞至血管爆裂而亡。单七窍流血一项,怕是难以推断。”

我点点头,又问道:“姑娘,沐姑娘可有向你提起过,白府究竟招惹了哪路鬼神?”

方留月提防地瞥我一眼,道:“伶儿也未曾与我说太多。我不过是下山办事,念及我们姐妹许久未见,想来找她叙叙旧。她传信说近日会在济州城待上一段时日,我办完事来正要寻她,谁知……谁知客栈伙计说她几日前出门后便没了音信。”

每每言及沐伶,似乎都戳中方留月的软肋。

她顿了顿,复又恨恨道:“若是谁敢动伶儿一根头发,我定让他百倍奉还!”

百倍奉还,那位仁兄怕是难逃一秃了。

忽然,方留月面色一沉,眼中杀意渐起,盯着我缓缓道:“客栈伙计说,伶儿是跟你走的。”

我生怕她像先前一般关心则乱,拔剑就刺,赶忙张口准备辩解,话却兜兜转转含在嘴里,说不出口。

回头想来,自我与沐伶在白府前分别,再到我从破庙中醒来,少说过了近十日。期间的记忆我连零星的碎片都拾不起来。

难道……

难道我真的去找了沐伶?

可沐伶为何没有与我在一起?

是因为道中她发现了我的身份,惊诧之余又怒要将我就地正法,报燕镇南一仇?

那沾了我一身的血,是……

方留月大概是看我神色异常,以为是方才指出关键证据,抓住了我破绽,令我哑口无言。

我茫然之间,蓦然感到一阵寒意。回过神来,方留月面上再无方才与我谈话的耐心。

心下暗道不妙。

要说我的本事,在此全身而退虽不是什么难事,可沐伶一方的线索多半会就此断在途中。

可转念一想,眼下能查的都查了。白府一案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想来绝非找到凶手便能挑明。

干脆回去交差算了。

只要别凭空跳出一白家活口,风雨楼的考评官也不能判我敷衍了事,依楼规处罚罢?

笃定退意,我悄悄运起内力心决,脸上稀松平常,心下却琢磨起如何口头上与方留月回旋,待她稍有松懈,即刻撤离。

等到我都摆出脚后跟离地的架势,箭在弦上之时,屋外冷不丁传来句话,硬生生把我的脚后跟摁回了地面——

“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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