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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其四)

预定于十日后开馆的傀儡藏馆,今日提前迎来了客人。

沐伶、裴仕理、李烁。

阿离、我。

姜闯、姜府管事,以及一众家丁。

众人齐聚傀儡藏馆,却不是为了赏玩傀儡。

我们在找人。

找独自闭锁在这傀儡藏馆,莫名失踪了的姜家二当家,姜括。

“章平,你可看清楚了?二当家许是自行出了门,没知会你们罢?”

姜府管事仔细盘问着刚才四处通报的那名家丁。

“管事的,绝对没错,我和老李他们几人这几日一直轮班,守在藏馆门前,从未见二当家出来过。若不是方才进门来送饭,我们还真不知道二当家不见了踪影。”

那名叫章平的家丁又急道,“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傀儡藏馆为了防盗,四面墙壁均采坚硬石材砌成,连个透气儿的窗户也没开。二当家若没有从正门出去,还能怎么离开呢。”

“姜大当家,敢问二当家为何要将自己关在这密闭馆内?”裴仕理问道。

姜闯叹道:“二弟说要在此闭关休整傀儡,为几日后的开馆作准备。我见他痴病又犯,守着傀儡不肯撒手,也就由他去了。”

“大当家,怒沐伶冒昧一问,这馆内,是否修有密道?”

“没有。诸位所见,就是此馆的全貌了。”

傀儡藏馆除宽敞开阔外,内设极为简单,全然是仅为展示傀儡人偶而建。

展馆左右两侧,各一字排开数具人偶。

相比起姜府陈设在府内各处的人偶而言,藏馆内特藏人偶又更为精巧。

披戴织锦狐皮斗篷的神气公子哥、套着镂金挑线纱裙的多情小姐、佩戴镂金细鳞甲的威武将军……

配饰之奢华,怕是唯有真正的官宦豪奢之家才可搬出家中藏品,比上一比。

不仅如此。

特藏人偶,与外庭人偶最大的差别,在于制作工艺。

寻常人偶,若要保证观赏之外,尚可把玩,必于手肘、指节等关节处,加装承轴,令人偶关节可做出抬起、放下、伸展等简易动作。

特藏人偶,无论如何探看,也难以找到外显的机括设计。

“这便是特藏人偶的精贵之处了。”

姜闯言语中颇为自得,“特藏人偶的机括借助姜家独门工艺,特意埋在内部,大大增加了傀儡人偶的似真程度。”

“大当家,你看,现下该如何处置?”一旁的管事询问道。

“这样,你们多派些人,去整个凉州城四处打听,看是否有人近日见过二弟”姜闯叮嘱道,“章平,你们几人仍留在馆内,仔细摸索摸索,看二弟有没有留下什么纸条嘱托。”

回到院内,沐伶忽出声唤我。

“沐姑娘有事找我?”

沐伶眼神示意,我便跟着她走到院内一僻静角落。

“姜二当家的事,你可有什么头绪?”

沐伶的语气,看似质问,实则像极了青天大老爷公堂质证。

只差递与她一块结结实实的惊堂木,她当可气势十足道,“你还是从实招来罢!”

“沐姑娘,我无甚头绪。”我如实回禀道。

沐伶将信将疑,续道:“我隐约觉得事有蹊跷。姜二当家,或许不只是失踪。”

我道:“左右无事,我们一同帮着查探便是。”

沐伶沉思道:“要说可疑,傀儡藏馆值得再仔细探查一番。”

我笑道,“沐姑娘,你我秋后那笔帐,何时勾销?”

“什么账?”沐伶不解道。

“我这人,最不喜欢欠别人的债。你上次说我们的旧账另算。究竟何时清算,还望沐姑娘给和明话。”

沐伶冷然道:“怎么,你很急着现下结清吗?”

“有人曾说,‘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我有意板正面色,道:“沐姑娘一言九鼎,可说话算话?”

“我自有判断,阁下免开尊口了。”

“事关自身安危,我总有资格多嘴问一句罢?”

“我沐伶绝非暗箭伤人的小人,你不必担心我背地里使什么手段。”

“沐伶女侠为人光明磊落,我自然不担心你背后偷袭。”我佯装惊恐,恭敬道:“可你武功盖世,若是错怪在下,一剑送我去见阎罗王受审,我可向谁诉苦去?”

“你!”沐伶气急,一时瞪圆了眼,张口欲言,却无后话。

调戏。

一类当朝刑典并无记载,却为社会道德风尚所不齿的行径。

原因无他。

调戏,无故撩拨他人心弦,只为自己获得片刻的欢愉。

可我总想调戏沐伶。

人不能选择来到世上的理由。但人,总可以选择令自己快乐的理由罢?

调戏沐伶,就是我给自己找到的快乐。

(其五)

历经两日搜寻,姜家二当家依旧了无音讯。

饶是初始气定神闲的姜闯,此刻也不免有些急躁。

“可打听清楚了?凉州城上下无人见到二弟?”姜闯急切问道。

“大当家,我们连城郊酒肆都来回跑了好几次,过往行商也询问了不少人,近日确是无人见过二当家。”

“二弟到底能去哪儿?”姜闯费解道。

整个厅堂无人回答。无人能答。

“大当家,既然暂时没有线索,不妨再探查一番傀儡藏馆,且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裴仕理提议道。

姜闯应允,众人便一齐赶往傀儡藏馆。

姜二当家确实在傀儡藏馆内。

我们方推开傀儡藏馆的门,就看到了失踪多时的姜二当家,姜括。

只是不知,姜括是自己回来的,还是别人送他回来的。

答案恐怕永远不能从他本人口中说出了。

姜括和这里的众多傀儡一样,没了气息。

眼见任务目标归西,我本该高兴。

可我只感到绝望。

因为,任务目标并非我亲手超度。

若撒手不管,我就此回风雨楼通报,考评官难免盘问一气——

是否让对家抢先下手?是否办事不力,未及下手,目标自行死于意外?

种种因素,都可判为一种结果。

消极怠工,砸风雨楼招牌者,死。

无奈,我扭头与阿离对视,无形中达成了共识。

姜家这趟浑水,我们趟定了。

“二弟!”姜闯悲痛异常,径直扑到姜括尸首旁,痛哭不已。

“大当家,您,节哀顺变。”管事也是满面悲痛,沉重道。

好一阵过去,待姜闯情绪略有平复,旁人搀扶他至一边坐下。

我与沐伶走上前去,俯身察看姜括情况。

“周身并无明显外伤。”沐伶道。

“观其舌苔和肤色,也无明显中毒迹象。”我道。

我心下狐疑,暗道,姜括总不能是日夜劳作,活活累死的罢?

裴仕理见我们面露难色,也走上前来,俯身察看。

片刻功夫,裴仕理忽问道:“小姐,江湖上有一味毒药,无色无味、无影无踪,你可有印象?”

“裴叔,你是说,‘见血封喉’?”

裴仕理颔首道:“小姐,你看,这姜括可有怪异之处?”

裴仕理这番话倒点醒了我们。

姜括的怪异,在于表情太安详。

去世时表情安详的人,无非两类。

一类,是寿终正寝。

另一类,是不知道自己正步向死亡。

毫无觉察。呼吸之间,已丢了性命。

“‘见血封喉’,经伤口进入血液即可致命。”沐伶思索道:“瞬间致命,剂量用得应该不少。可他身上并无明显外伤。毒药能从什么地方进入血液?”

调查暂时无果,我们决定先行散去,以便姜府着手筹备后事。

回到房间后,我想起一事。

连忙掏出随身小册子,记录当下疑点——

姜括二日前自傀儡藏馆内失踪。

藏馆闭锁,非经正门不得进出。家丁言,无人见姜括进出。

姜括忽然出现回到藏馆。其死于见血封口,周身无明显外伤。

唰唰运笔记录完毕后,我抬眼,阿离在一旁静静看我记录。

我伸手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这次阿离既在身边,即便忘了事,问你便是。”

阿离道:“倘若,你连我也忘了呢?”

阿离说这话时,云淡风轻。

我本想谈笑几句,糊弄过去。

但嗫嚅半天,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提醒道,你已伤了她一次,岂可再犯?

怔仲间,我恍惚道,“阿离,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若我忘了,你再告诉我便是。”

【人物小传顾盼番外】

顾盼初见无名,是在不见天日的昏暗地牢里。

她们彼时不过是八、九岁的孩童。颤巍巍地,强撑着,勉强举起和自己身子一般高的长剑,面无表情地对峙。

顾盼记不清,自己为何会被带来这里。

她只知道,在这里,要活命,得将别人的命,踩在脚下。

等她回过神来,血流成河的地牢,只剩下了自己,和面前这个同样满身血污的女孩。

“呵,总算是捡到了好苗子。”有人抚掌轻笑道。

那人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二人,冷然道:“可喜可贺。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我风雨楼的人了。”

顾盼不知道有什么好喜,有什么好贺的。

但她并不厌烦眼前的尸山血海。

反正都一样无趣。她心道。

在风雨楼的日子,果真如顾盼所料,不过是无趣地重复一日又一日的杀戮。

被所有人恭敬地拜为楼主的人,似对她和无名格外青睐。

许是因为楼主高看她二人一眼,她二人在风雨楼里的地位,竟比其他早先入楼的杀手,还要尊崇一些。

顾盼与无名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她二人最靠近的时候,是旁人嘴上把她二人相提并论之时。

除开楼主传授她二人武艺的时间,顾盼与无名单独相处的日子,掰着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就这样,顾盼在风雨楼平平淡淡地度过了十余年。

直到某日,平淡的日子猝然结束。

“给你。”无名面无表情,递给顾盼一粒药丸。

“这是做什么?”顾盼未伸手去接,而是挑眉反问道。

“鬼面双煞中的白煞擅毒。这是楼主令我们预服防毒的药。”

“楼主,为何没有在交待任务时直接与我,而是先给了你?”顾盼疑道。

无怪顾盼起疑。这次任务极为特殊。

楼主在交代任务时,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二人,谁能活着回来,谁就是下一任风雨楼楼主。”

顾盼不关心什么风雨楼楼主。但顾盼想活下去。

“只这一粒,另一粒我已服下。你不信,我不介意再服一粒。”无名道。

服就服,顾盼心道,你要使诈,我死前无论如何也要拉你黄泉路上作伴。

鬼面双煞尤其难缠。

饶是顾盼与无名二人磨合多年,出招间仅眼神示意、即可领会对方意图,却仍叫鬼面双煞压制得难有反击的余裕。

战事越是胶着,顾盼越是失了冷静。

她心知若拼持久战力,她与无名是断断不及内力深厚的鬼面双煞。

不能速战速决意味着,时间流逝一分,她二人生机就流逝一分。

心生决意,顾盼忽然转守为攻,招招直攻黑煞命脉。

无名未料及顾盼转换攻势,出招停滞一瞬,随即也放弃守备,攻势逐渐凌厉。

十几招间,她二人已是周身挂彩。

但鬼面双煞也好不到哪去。

无名见双方攻守逆转,与顾盼对视一眼,双人配合越发默契,反过来压制得鬼面双煞节节败退。

“黑煞!”白煞惊觉黑煞已教人挑了喉管,血流如注。

白煞咬牙恨道,“你们,该死!”

但任他口头如何狠辣,战局胜负,已成定局。

“哈哈哈哈哈”,白煞无力躺倒在地,却仍吊起最后力气,嘲讽道:“你们可得意去罢,我白煞‘牵机’的滋味,除你们之外,江湖上以后怕是再没有人尝到了。”

顾盼心下一惊,偏头看向无名。

她当真没有骗我。白煞在刀上涂了毒。

无名未理会顾盼讶然的目光,回身启程。

可无名走了几步,忽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她行将跌倒之际,顾盼接住了她。

“无名?无名!”顾盼急呼无名,无名却无暇应她。

她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双眉紧紧拧在一起,身子不住颤抖。

片刻功夫,冷汗已浸湿了衣裳。

顾盼当即背负无名,运起仅余的几分内力,疾步赶回风雨楼。

风雨楼楼主见顾盼惊慌地将在鬼门关徘徊的无名背至大殿处,面色并无波澜。

她抱过无名,带去后院房内解毒。

顾盼那时醒悟道,她是三人之中,唯一真心以为,这是场比试的人。

一开始就有了结果的,不是比试,而是局。

至于顾盼如何处决了前任楼主,登上楼主之位,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顾盼成为新楼主后,当即立下新规。

风雨楼杀手,非身死不能退出。

楼里上至老人、下及新手,皆是怨声载道。

只有顾盼本人知道,她并非有意为难他们。

她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这条规矩,只为你一人而设。

顾盼心想,我要你此生,生,是风雨楼的人。

死,也只能死在我顾盼手里。

【顾盼番外两生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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