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柏桫吃痛地往后倒,重重摔在地上。刀面,涂抹了**的毒…
那人越发地凑近,“嗯?惊讶吗”,又捻玩起他的发丝,“这场戏都演够了吧。”尾音上翘,溢出满眼的得意。
“哈…”他突然笑出声,像是在嘲讽着什么,“早有预料啊,宁——拙。”垂着的手仍流淌着滚烫,缓缓渗进酒红绸缎。
“啧,别嘴硬啊。”不知是被道破身份或是被嘲讽的缘由,宁拙一下将刀抽出,神情满是不悦。粘腻的血珠断线般滴下,杂夹着柏桫低声的喘。“贪婪,贪婪很稀缺吗?还是说,唯独我身上这份,你看中的很?”
“神啊,惩处他,这可是忤逆上帝的重罪啊。”宁拙背过身,朝着由朽唤。由朽晃晃地走到宁拙面前,重心似乎不稳。“欺骗神明,玩弄权利…啊,您知道该怎么做吧?”宁拙弯下腰,“毕恭毕敬”递上一柄匕首。泛白的指间,昏暗的光线。反射着皎洁,晃眼。浅色影点动荡,穿透骨骼,神经灼烧。颤颤巍巍,分量沉重,由朽接过那把匕首。
“我爱你。””替我活下去,带着我的眼睛。”“世界没有对错,早已注定了,人们无法改变的本性。”“你喜欢吗?秋日细雨,落叶飘零。”清透的笑声,模糊又清晰的面庞。
闪烁,脑海残片。晕染,黑白红墨。一帧一帧,言语揉揉,成败得失。一载一载,皓齿明眸。
“由…”像是心里没底,他没有支撑着念出那人的名字。柏桫能够感受到由朽的接近,却不似当年…
我们是砸碎玻璃的共犯,恰失了神,恰受了伤。裂痕,瞧不清梦幻,瞧不清悲伤。
这是他第一次庆幸自己失明,因为,他无法直视那双曾经爱上的眼睛。
这次,反倒看不出他的情绪。也许,埋在了,死去的记忆。
发颤的身子,瘫软又明确的步子。由朽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身前,握紧短刃高高抬起,“刺啦”的尖锐划破冷寂空气。又高高落下,捅进了他的皮肉。
霎时,血液飞溅,斥着腥味,令人作呕。一刀,两刀…回忆不合时宜地涌入,“我要赐你一颗明净的心。”那清脆笑声,朦胧面庞,纯净的…第三刀,捅进他的肝脏,他咽哕着,吐出一大滩血。“我爱的就是你。不论容颜,不论世间。”第四刀,心脏破裂,血肉模糊成一片。他没了生息,似乎像孩童时候沉重睡去。第五刀第六刀第七刀…足足,十二刀。
突兀地,脖领上那颗海纹石摔在地上,碎成几块。抹去了波澜与清亮,暗淡无光。稍有跳动的脉搏,似乎放慢了这刻。
你做的对,我天生就是灾星。
“嗯,干得好。柏桫,这次,我收下了。”宁拙远远望着这一切,事不关己的模样,抚掌亮声道。“我说了,世界不会欺负苦命人。我救了你,说到做到。”宁拙为湫垄解绑,扶起他。随后,转身离去。
“首领已死,职务由我承担。”像是早就安排好了,大门外,窸窣窃笑。华丽鲜艳的裙摆,稀贵难得的衣装。阴沉下那些模糊的目光,见证柏桫的死亡。他们不约而同捂着嘴,像在避讳。却又强忍恶心,转过身谄媚。
“大人,好处可不能少了我们啊…”
“是啊,我们当初可都说好了。”
“您之前说的产业,还作数吗?”
宁拙不做声,微微笑着。权利,金钱…多耀眼的事物啊!湫垄缓慢起身,呆滞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断了线。
人散,他瞧见了,不可置信的荒唐。手袖上,满是血迹斑斑。忽的,他感觉那些血染上全身上下似的,惊恐万状。啪嗒,哭腔随着刀掉落的响声。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温热的泪砸在柏桫血肉模糊的心口。反应过来,他想要给柏桫止血,拼命按压着烂掉的肉。“不要死,不要死…”仅剩的听觉,抚慰了些许疼痛。
你什么也没做错。“你活过来,活过来啊,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不要,死…”直到血液干涸,他呆滞地停下动作。急着去擦眼边止不住的泪,他不知道,脸上糊弄着一大片红艳。我爱你,我爱你,不要死,不要死。我爱你,我爱你,不要死,我救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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