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霆的攻击来的猝不及防，等郁泽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他揽着季舟往后踉跄了几步，还没等稳下身来，怀里的人就先被抢走了。
深夜的冷风刮起来毫不留情，街上除了零星几个刚应酬完出来的社畜，几乎没什么人了。
江霆将季舟从人怀里抢过来，哄着人乖乖坐在街边的长椅上，自己则拽着男人的衣领，走到几步之外的窄巷里，一只手掐着郁泽尘的脖子。
火气冲得他头脑发胀，额角的青筋也爆了出来。
“谁让你碰他的？”
江霆红着眼睛看向郁泽尘，手上一再用力，丝毫不管手下的男人呼吸急促，脸色被憋得涨红。
冷风在他耳边呼啸刮过，江霆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狠戾。
他几乎不敢去想，如果今晚不是他恰巧遇见了，接下来等待舟舟的将会是什么。
舟舟那么敏感，他连别人的非议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
死亡的压迫感不断地逼近，强烈的恐惧和急促的心跳终于把郁泽尘上头的那点酒精给逼退了。
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郁泽尘剧烈的挣扎着，生害怕江霆真的下死手。
“江、江霆……”
坐在一边的季舟转头看向正站在不远处的江霆，一边软软的叫着，一边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里好黑。
风吹得他好冷。
季舟晕晕乎乎的，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可他只记得一件事。
要去……找江霆。
而现在，江霆就在他几步之外的地方。
季舟毫不犹豫的从长椅上站起来，歪歪斜斜的踉跄了几步，最后一步没有站稳，整个人直接扑倒在江霆身上。
滚烫的热气吹在江霆耳后，不过几秒就让刚刚还狠戾得想要杀人的男人和软下来。
江霆松开了掐着郁泽尘脖子的那只手。
他用手环住季舟的腰，喉结上下滚动。
“阿江……”
季舟也不管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被江霆抱着。
四舍五入，目的达成。
他将脑袋埋在江霆的颈窝处，受了委屈似的吸吸鼻子，意味不明的呜咽着。
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彻底消失，江霆再没了动手的想法，只双臂用力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舟舟已经很久没这么喊他了。
记忆里最近的一次，还在十年之前。
“我在呢，舟舟，”他瞪了一眼旁边的郁泽尘，然后才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温声哄着，“我们回家，好不好？”
醉酒的季舟没有回应，只带着哭腔一遍遍喊着阿江。
江霆叹了口气，终于迷失在软得快要化开的呢喃里。
……
第二天早上，季舟从床上醒过来。
他坐起身来，皱眉忍耐着剧烈的头痛，转头看向身侧一直注视着他的江霆。
昨晚都发生什么了？
季舟眯着眼睛回想做完的事情。
酒精让记忆断片。
季舟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然后……
然后是他一声接一声喊着阿江，最后一个踉跄扑到了江霆的身上。
季舟咬了下舌尖，耳根微微泛红，觉得有些丢脸。
视线在空中交汇，江霆靠在椅背上，抱着双臂看向季舟，“季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及时出现，现在您可未必会出现在自家卧室里。”
话说出口后，江霆微蹙着眉头停顿下来。
他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昨天晚上他想了很久，他明明是想和舟舟重新开始的。
可刚刚不知道怎么，他一想起昨晚郁泽尘的那个样子，就又不由自主的说起这些让人不爱听的话来。
房间里的气氛微妙起来。
江霆干咳了声，起身想要去转身出去把刚叫的粥拿进来。
季舟昨晚好像没怎么吃东西，又喝了那么多酒，今天早上再不吃点好消化的，估计就又要胃疼了。
“江霆。”
季舟以为江霆是生气了要离开，几乎下意识的就拽住了他的手，急急地喊了一声，眼眶也跟着红了一圈。
是因为他喝酒了，所以惹得江霆不高兴了？
还是江霆他不喜欢看见自己和……别人一起喝酒？
又或者是，昨天晚上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他不记得的事情了？
想想江霆刚刚说的那话，季舟深吸了口气，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江霆茫然的回头和季舟对视，目光定在季舟发红的眼眶上。
“不是，我没想走，”江霆愣了一秒之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就去给你拿外卖。”
说到这里，江霆顿了一秒，旋即便戏谑的冲人挑眉，“舟舟，你说句好听的，我就不走了。”
话音落下，季舟立马缩回了拽着江霆的手，脸颊也跟着涨红起来。
他、他才没有舍不得。
他巴不得江霆赶紧走呢。
江霆轻声笑笑，也没多说什么，没一会儿就又拎着一盒粥重新进来。
“上次给你叫了鲜虾山药的，你不是不喜欢么，这次给你换了紫薯牛奶的，”江霆打开了外卖盒的盖子，用勺子将粥送到季舟嘴边，“尝尝吧？”
季舟臊得慌，垂着眼不去看人，脸却烫得厉害。
“行了，我错了，我不该笑话你的，祖宗，”江霆只以为他还在因为刚刚那句戏谑和自己闹别扭，毫无原则立马道歉，“喝口粥吧，尝尝喜不喜欢？”
季舟抠抠手指，别扭的将头别开一些，“我去洗漱，你把粥放着我回来再喝。”
哪里有人一起来不洗漱就直接吃早饭的？
而且他都这么大人了，还让他喂，像什么样子。
江霆一直等到洗手间里没了水声，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作势要往外走，正好和从洗手间出来的季舟撞在一起。
“你干什么去？”季舟用洗脸巾擦掉脸上的水渍，抬眼看他。
江霆挠挠头，低眉顺眼的做出副被人欺负的可怜样，“舟舟你先吃饭吧，我出去买点儿早饭，吃完就去公司找你。你好像不是很想看见我的样子。”
季舟没说话。
他知道江霆是装的。
可问题是，就算是明知道这人是装出来的，他还是忍不住的心软。
“算了，你别走了，”季舟拽住执意要往外走的江霆，侧过脸去，假装毫不在意，“家里的面包片再不吃就要坏了，正好，你帮我解决掉。”
江霆没再说要离开，只是眼神一直盯着季舟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嘴角的笑意克制不住。
江霆：[站起身]我走了嗷？
季舟：[洗漱中]
江霆：我真走了嗷？
季舟：[看他一眼]你要不……留下吃个饭？
江霆：[立马坐回去]那我就勉为其难，吃一下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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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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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错了，祖宗，喝口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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