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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念落

我们是从何时开始对生命如此消沉?又是从何处开始如此痴迷于永恒?没人会知道,也全然不在乎,人们最终都,只是会走向痴迷乃至忠诚于信仰的道路。而这信仰之道便是:死亡是注定的,真理是永恒的,世界也总是会成为虔诚庸俗的轮回。

愚人无罪,道德已死,其他都形同虚设。

这位浑身被土裹挟的人从进门起,就没再说过话,如同被刻意剪下小舌的鹦鹉。痛苦令它无法再度发出过去那诙谐的声响,留下的只有习惯式的张开嘴,露出半截粉红色的蠕动。

“你怎么了?”医生走上前去拍了拍仇阜寒身上的土,于是,扬起的灰尘便立刻制造了一场只属于他们三人间的小型震动。那人依旧没有言语,只是自顾自地脱下了陈旧到有些发黄的外衣,颠三倒四地躺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盯着远处在阳光照射下四处游走的小颗粒发呆。

“你不说话,那我走了?仇阜寒,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是不是上面又批评了?还是那个孩子的事?唉,行,你不想说就不说了,那我先走了。饭给你放冰箱了,你热一下再吃,不要吃凉的。对了,你看好她,她已经有自虐倾向了,最好还是给她戴上手铐。”

躺在沙发上的人旋转了几下僵硬的眼珠,随后依旧如常。窗外悠悠传来《死亡与少女》的绝妙音响,哪怕相隔甚远,这弦乐的四重奏也终是激扬。一切如同梦境,回忆与之共舞,清晰到历历在目。痛苦还是快些远离!因为你也无法忍受这醒时的剧痛。

夜色融进骨血,荷尔蒙是最为致命的毒药,灵魂已被击倒,记忆徒劳无获,而永不磨灭的希望正闪闪发耀。

处处都是凌乱的印记,黑与白的再一次交替,是存在与虚无的极尽拉扯。混乱,早已成了现实。

人们对此一无所知,对吗?或者说,他们对此全然不懂,是吗?

阳光终将照耀,清晨如同露珠拂晓,天色已然大亮。空气中涌着腥咸,秋菡芮静静坐在床边,而另一人早已悄悄溜走,就在夜色正浓之际,就在那场疯狂过后,就在心脏溃散,灵魂闪栗之时。他早已逃走。

“你成功了,走吧,该赴下一场约了。”医生平静到看不出情绪,嘴角下垂,缓慢摩挲白好手臂上蜈蚣样的伤痕,将更细小的裂缝隐藏起来,只享受爱的关怀。

这是爱的舔舐,这是爱的拯救。

疼痛已然消逝,寂寞流浪于旷野。苦涩,也只不过会成为短暂的生命之歌。发梢,溃烂,死亡,**的人们在夏日狂享,这慵懒的青春之乡。

坐在车上,李想无法承担这如此压抑的沉重,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要离开警局了,放轻松!我早就不适合这个职业了。有时候,有些事,还是得无所顾忌地去做。要不然,总是要在毁灭毁灭之后,才能去挽救。如果那样的话,就太晚了。”

“可是,你打算怎么养活自己?靠接私活吗?和那些你最瞧不起的人打交道?李想,冷静点儿,别意气用事。不要把自己的生活毁了。”

“秋医生,我明白,你不用再劝我了。其实,你和仇队说的那个案子,我也偷偷在查,现在已经有点眉目了。仇队昨天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才被停职的,你们不知道吗?牵扯的人太多,他太强硬了,郑局也是迫不得已。”

“小想,你想过后果吗?如果线索断了,或者更糟,你的确发现了那些,但你传不出去,被困死在那,怎么办?秋医生说的对,你该有一个美好的生活,别毁了自己。”

“你们还没明白吗?不是我要毁了自己,而是世界,是它要毁了我!它要毁掉我们所有人!你们知道,这是谁的世界,也就在此时此刻,有多少他们正在实施恶行?哼!与其痛苦地活,还不如愉悦地死,至少,我死得其所。”

“可是,小想,这么多年朋友了,不能为我们留下吗?”

“你们怎么现在说得就像我必死无疑一样?不能盼着我点好?白好,明明你也没选择那条路,怎么现在反倒逼着我选?难道我不配为新世界献身吗?我不能忠于自己的理想吗?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为什么?”两道声线同时响起,像破碎的月即将坠海那般,残破,皎洁,却永不轮回。

“就因为,我知道了。迟早会被发现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而且,我都联系好了,等把你送进去,我就走。白好,在里面,就不要管外面的事了,好好生活。秋医生,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这么快也到不了刑警队。别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只要你们别让我担心就行。”李想就像飞蛾扑火般,奔向那仅存的希望,如同抱着必死的决心,奔向火海。

这永不停息的火,请快些燃吧!

秋菡芮的小区到了,的确是富丽堂皇,处处都弥漫着一股钱的腥臭味儿以及死人的焦糊味儿。金色落在秋菡芮卷曲而蓬松的发尾上,像是为她编了雏菊花环,鲜艳又清丽。火红外裙的映衬下,她像极了正在燃烧的火焰,寒冷又热烈。今天是她期待已久的婚礼,和平鸽腾飞,血色嫁衣已然备好,只需要为她献上浆果礼物,世界便会宣布礼成。

“秋医生,算了,李想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先把今天的事了结了再说。”随后,悄悄靠近,把头放在凹陷处,甜香与木香同时冲入鼻腔,“你到时候跟人打声招呼不就行了?把她调走,或者让她干内勤,反正让她离那个案子远点儿。放心,他们高兴都来不及!既能买给你一个面子,让咱爸开心,又能让人别查得太深,把自己卷进去,一举两得。”

秋菡芮扭过头,和正说话的那人对视,皱了皱鼻子,与她蹭了蹭鼻尖,顺便抖落几根发丝下来,挠得人脸直发痒。车开到地库,前面的灯忽然昏暗下来,紧接着,“啪”地一声彻底失去生机。

“秋医生,这是怎么了?”李想把车停了下来,车灯照着前方,有种死寂的消沉感。

“不知道,之前还没发生过,你先停车,一会儿就有人过来看了。”

“你不用给他们打电话说说吗?”白好问道。

“不用,他们那自己能看见,不出十分钟就会有人来修了。就那!停那!”

“你们这服务真好,我那就算是打电话也得过个几天才能摆款修。唉,这个钱啊!真是会区分人,搞出这么多乱子!不过,这也不能怪钱,只能怪人。”

“好了,别感慨了,赶快下车吧!李想都下去了。”

走下车,看见李想正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牛奶糖,乳味的醇香连带着香精的工业甜在地库潮湿的土气味中蔓延。之后,她便开始不断咀嚼这外表坚硬内心柔软的白色软糖,下巴颏儿不断上下浮动着,像是有生命的智慧树。叶片一张一合,从平整的茂盛到没落的枯萎,只需要一瞬间。

“你们先走,我要看看是不是十分钟内来?是九楼对吗?”

“白好,地库这么黑,你小心撞鬼!快走,别玩了!你要真想知道,我家有监控,回家看。”

“秋医生,你就让我在你家地库里玩十分钟吧!等去了精神病院,我就永远不能自己独处了。小想,你把手机给我,我照个亮。好了,你们放心吧!就算有鬼也没事,我可以问问她是不是被害的,我去帮她报仇。行了,你们快走吧!我十分钟后就上来,是九楼吧?”

“是。那你别乱跑,等会儿从那上来,看见了吗?算了,你看着我们走哪,你就走哪,知道吗?”

“好了,我又不是弱智,快去吧!我看着你们,看着呢,一会儿就上来。”

等她们二人走后,白好把藏在黑暗中的影子拉了出来,“你来这干什么?不是都说了……诶,你怎么看起来膨胀了好多,像一团黑色的棉花糖,怎么了?你难受吗?”

录像带倒带地声音响起,影子哽咽地说道:“没有,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感觉雨里难受。”

“心里,叫心里难受。”

“你别打岔!小白,和你在一起,我总是感觉离你很远。这不是距离上的远,而是你们所说的心脏,是它们太远了。你从不告诉我什么,只是我去问你,虽然有些我问了你也不告诉我。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有些太残忍了吗?你不认为我对你的了解太有限了吗?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你告诉我,人类需要史诗一样的生活,他们渴望拥有世间一切果实,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那你呢?你从没告诉过我,你想要什么?”

“哼,是啊,我想要什么呢?我这一生,到底在期盼什么呢?可能,我只是希望,至少让新世界的小苗诞生,其他的,都不重要。又或许,我只是想平静地渡过这一生,在该活的时间活,在该死的时间死。不过,影子,你现在已经享受到做人的乐趣了!这就是人的乐趣所在,即就是,我们永远也搞不懂自己要什么?是钱,名,利?还是生活,自由,死亡?我们搞不懂的!永远都会是,得到一样后,再爱另一样。”

“小白……”

“影子!你知道为什么人类的世界始终有悲喜剧之分吗?那是因为我们自己大脑的欺骗性!哼,从始至终,欺骗人类的,只有人类自己!每当我们生活的喜剧胜过悲剧时,便立刻认定人生是充满欢乐的。于是,便愉悦地跳起舞来!而当这一切都是相反的,悲剧更胜一头时,我们的人生便充满了无尽伤悲,像秋天一样,荒凉的让人萧瑟。这是人的可乐性,这就是人可笑至极的原因!所以,我也是这样的,荒唐到可笑至极,我永远也清楚不了自己要什么。”

“好吧,虽然我没太听懂,但是……小白,小白?小白!你别这样盯着我,这太可怕了!”影子只觉得浑身冰冷,视野失散,耳边全是模糊的尖锐叫喊声。它连忙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块黑雾,让白好吃下。

这团没有形状的黑雾,放进嘴里,先是一股浓重的苦涩,随后是清甜,最后顺着食道缓缓滑下,凡是滑过的地方都染上了令人着迷的火热。

如同,心脏在燃烧。

“白好!灯早就亮了,你还在这傻站着干嘛?别发呆了,快走!时间快到了。”

李想匆匆跑来,拉着她就往楼梯间走,影子重新隐进黑暗,并在临行前做出鬼脸。“噗”,她憋不住的笑落在李想眼里便是真的疯了,她对白好说道:“白好,还好你要去的是精神病院,要不然你还真就无处可去了。”

“李想!你过来!别跑!你好好看一下,我是不是疯了!你别跑!”

进了秋菡芮家,处处都容光焕发,家中的灯光与陈设无不彰显着奢华。虽然一切都是简洁的白色,但却有种亮色的糜烂,淡雅又不失腐朽。

“秋医生,你未婚夫,什么时候回来?李想不是说就快回来了?”白好靠在白色的棉花糖沙发上,嘴里嚼着牛奶糖,含糊不清地问道。

“不知道,他说快了,谁知道是不是鬼话。”

“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你未婚夫,能把你都骗过去,真不简单!不过,秋医生,你怎么看上他的?就因为他对你温顺吗?还是……什么别的?”

“他伪装的太好了!真的!如果不是你看了一眼他的照片,我可能已经和他结婚了。还真没想到,他居然才是真凶!我和他这几年,他真的是很体贴,把我父母也都哄得很开心。是真的!你别不信!如果没有真正看到他做的那些事,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我还以为他是真的爱我。害,那会儿还是太傻了!我早该发现的,他只是爱他自己的前途和我的钱。”

“怎么,秋医生,舍不得了?听你的语气,怎么还有点不忍心?放心,就算是你舍不得了,他还是得死。害了那么多人,他早该死了。”

“白好!别在这件事上开玩笑,我恨不得让他立刻去死!不论是为你,还是为我,又或者是为那些女孩。放心吧,今天我来动手。”

“不行,秋医生,你不能把我的临别礼物抢走!而且,这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就把它当成是我们的新婚礼物,怎么样?你喜欢吗?”

“别试探了,我已经表明态度了。对他,只有一种结局,也只会有一种。它是我们都清楚的结局。”

李想在一旁察觉出茧要暴裂的脆响,及时缝补了几笔,为它装上假的棉花套子。“行了,你们俩,别为那个人破坏咱们的关系!还有,你们怎么不问我母亲去哪儿了?我在车上可是等了很久。”

“呼,好,那你母亲去哪儿了?”白好扭头看向李想,眼中闪耀着疯狂,嘴唇渗出血之爱痕。

“当然是……把她送进去了!不知道几年,还没判。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嘘!门口有脚步声,我去看一眼。”秋菡芮边说边往门边靠近。

智能锁“滴”地一声开启,秋菡芮站定不动,白好将手铐露在明面,李想斜靠在那张泽西岛椅上,一切都是恰好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些震惊地春色。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将脸上的春色抹去,戴上一副令人厌恶的笑脸。这是个很普通的男人,高矮胖瘦都适中,五官正好,不张扬也不丑陋,除了眼皮后有一颗黑痣。但却正是因为这黑痣,他极受女人欢迎,谁也没想到,这黑痣反倒成了他的魅力所在。她们喜欢他,甚至爱他,原因都只是觉得他正直又老实,看久了,最后连黑痣都成了这男人身上的特色。哼,男人,如此轻松,如此惬意,无论怎样都有人去爱,不用求,也不用找,只要他存在就好。

“她们是谁?”男人问道。

“案子上需要看守的人,过几天就去精神病院了,你不反感吧?”

“怎么会?你的事,我什么时候反感过?多少天都行,只要你愿意,那……她们今晚睡哪?”

“就睡刘姐上次睡的那个房间,怎么样?”

“啊?当然好啊,你决定,你来决定!我听你的,哈哈。”男人脸上的神色昭然若揭,但他还是继续演着,想着只要能演久一点就多演,最好演到让这个女人完全信任他,让她为自己所用,让她失去思想,成为躯壳。之后,再将她完全踩在脚下,让她臣服。

“那我去洗个热水澡。”男人用他那灼热又糟污的气息喷向秋菡芮,并再度靠近她,在她的耳边小声如蚊虫叮咬般地说道:“要不要,和我一起?”秋菡芮强忍着胃部痉挛,压制着接连不断地恶心,边往后靠边抑住鼻息地说道:“你干嘛?这还有人呢!”男人这时才扬起一丝他自以为是的迷人笑容,随后,转身离开。

李想的脸已经红到了不可思议地地步,她即将要被无法承担的笑意谋杀。自恋的水汽顺着墙壁跋山涉水而来,它只为演一场滑稽戏,却终还是在戏未落幕时,迅速消散。

秋菡芮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屏幕上是仇阜寒的例行询问,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男人的动静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毛巾接触皮肤的粗砺摩擦声,以及男人整装待发的装扮声。他先是如同公鸡打鸣般吊了几下嗓子,随后又拍打了无数次脸皮,最后,只剩下他在镜前细细端摩地赞叹声。

窗外的雷声映在玻璃上,像惨白的脸,雨滴成了死前忏悔的泪,罪人以期求得心软,好继续苟活。可时间早已敲响死亡之钟,他注定见不到朝阳露晓。

按照计划,秋菡芮先进去假意逢迎,接着室内的灯全部熄灭,她可以趁机注射进足量的氢氧化钠,再退出来,从外面锁住门。接下来,就只需要等他变成一具艳粉色的僵硬画作。听起来,这简直美妙至极了!像是找到了世界丢失已久的艺术品!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已从浴室中走出,身上只围了一层肤浅的薄浴巾,将白囊囊地肉全部展露无疑。他如同新生的蛆那般四处招摇,姿态有些令人作呕。计划被打乱了,三人都显得有些慌乱,她们只能拼命压制住脑中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成形。而男人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令她们羞怯,心中变得愈发得意起来。

白好朝秋菡芮使了个眼色,往男人浴巾上用力瞪了一眼。秋菡芮立刻领会,佯装做出将要昏倒的样子,顺势倒在男人身上,并立刻拉开他的浴巾。他完全展露无疑了。

“哈哈哈!”白好开始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确保这笑会洞穿他的耳孔。

男人的尊严被挑战,急忙要跳过来,作势要让白好尝尝他的厉害。结果,没有想到,秋菡芮还正倒在地上,抓着他一只腿。在他踢开地上的阻碍,急忙抓起浴巾朝白好袭来时,李想已经悄悄绕到了男人身后。她轻声打开密封瓶,正准备注射,男人突然回过了头,四目相对,他开始疯狂反抗。李想只能一把抓起浴巾塞进他的嘴里,而秋菡芮正拼命控制住他两条悬空的胳膊,白好见状胡乱拿起厨房的刀,挥向他!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男人的一只手不知怎得挣脱了出来,杂乱无章地挡住了自己的脑袋,就这样,他的胳膊不能再行使应有的特权。

“真麻烦!还得挥第二下。李想,秋医生,你们抓紧点!”

当白好正准备第二次挥刀时,男人突然抽搐着倒在地上,大口地吸着气,浑身痛苦地蜷缩起来,像个椭圆的青灰色西瓜虫。秋菡芮站在一旁,拿着空了的塑料针管,长舒一口气。而李想,躺在地上,和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持平,还依旧用浴巾使劲地勒着男人的嘴。

“好了,李想,他发不出声音了。放开吧!李想?李想!”

“到!”

“李想,你这个家伙!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要不,你和我一块去住精神病院吧!我看你也指定是有点问题。”

“滚!谁和你去!那现在怎么办,尸体怎么处理?”

“明天一起烧了,以后谁要问起来,我就说和他分手了。为了前程,他去泰国当人妖了。”

“秋医生,我要为人妖打抱不平,不要玷污了人妖。”

“你这个白好,我说得是真的!只有这一种说法才不会让人生疑,即能堵住别人的嘴,又证明了他的去向我一无所知。”

“那……是不是还得把他放到小洋楼?谁去?”李想刚一问出口,又立刻接着说道,“要不就我去吧!你们刚好可以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怎么样!仗义吧!”

“仗义,太仗义了,那你自己搬奥,我得休息一会儿。”白好停下手中的动作,席地而坐,背部的伤口重新裂开。

“白好,你不帮,秋医生会帮的。是不是啊,秋医生?那秋医生,能不能先帮我把他抬下去?咦呀!他失禁了,快!快!拿纸过来,要漏完了!”

“我就知道!让开!李想!快让开!”

白好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墩布,先是蘸了蘸地上的红色颜料,接着用尽全力把吸满血色浆果的布墩在地上,李想躲闪不及,被溅得满身都是。她木讷地看着这一切,眼神好像突然失焦般,等了许久才缓过了神,急吼吼地冲进厕所。秋菡芮扭头看了白好一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白好顶着猴屁股似的脸蛋,把地上的排泄物收拾干净,刚准备将脏污的墩布拿回厕所,李想从里面走了出来,和她撞了个满怀。

这下,她俩脸上都是目然的表情了,胡乱地将墩布扔进提前准备好的大桶里。之后,便立刻拿起花洒把身上冲个干净,她们仔仔细细地扫过每个角落,不放过任何遗漏。此刻,天竟然意外地转晴了!月光从蒸腾的迷雾中走出,犹如火光破晓,连星辰也被埋葬。但很快,犀利的雨点再次坠落,染红了这整片大地,这令人心碎却又心驰神往的大地。

“白好,你故意的吧!真是,哈哈哈!你真是!哈哈哈哈哈!”

她们就像奔赴战场的勇士般,高举着那把消失已久的屠刀,从本不该存在的混乱中厮杀出来。等两人走出浴室后,秋菡芮已经将地上的脏污清理干净了。于是,白好和李想便拉着她的的手开始疯狂而又放纵地挥舞起来,她们姿态各异,神态轻扬,如同萨满祭司般朝月光起舞。她们在祈祷,祈祷这红色能布满大地!

这是灵魂解脱后,在骨肉上所造就的胜景!

雷声愈发滚烫,雨点化成利刃坚硬地割在玻璃上,律动的鼓点也随之加快。血液顺着皮肤缓缓流下,落在地上,她们踩着它,音乐飞扬,这是属于她们自己的人生奏鸣曲!

这不是世界末日,这是她们新的起点!

请尽情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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