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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棋局

你是在一阵甜香中醒来的。

意识回笼时,最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柔软的褥子——这显然不是冷硬的街面。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你挣扎了几下,才勉强睁开一道缝。

"醒了?"

清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努力聚焦视线,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那人一身明黄衣袍,金冠束发,剑眉斜飞入鬓,几缕碎发垂落在颊旁,薄唇微抿,看不清喜怒。

"我......"你想撑起身子,却被一阵眩晕击倒。

"别动。"她按住你的肩膀,转头吩咐,"阿蝉,把粥端来。"

阿蝉很快捧来一碗热腾腾的米粥。

米粒熬得开花,上面漂着几粒枸杞。

"……慢些。"眼前人接过粥碗,舀起一勺吹了凉,"先润润喉。"

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你突然鼻子一酸。

这滋味让你想起小时候生病,母亲也是这样一勺一勺喂你喝粥。

"多谢......"你哑着嗓子问,"这里是......"

"绣衣楼。"她将空碗递给阿蝉,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三下,"广陵王。"

你浑身一僵。

绣衣楼,广陵王。

那个游戏里杀伐决断的亲王,此刻就坐在你床边。

你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突然意识到自己脏兮兮的衣裳已经换成了素白中衣。

"衣服是阿蝉换的。"她仿佛看穿你的心思,"你晕倒在东市,正巧我的马车经过。"

你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道谢太轻,解释又太长。

"楼里缺个整理文书的女官。"广陵王突然道,"识字吗?"

你连忙点头。

"会算数?"

"会些简单的。"

她站起身,衣袖带起一阵淡淡的沉水香:"养好身子再说。"走到门边又回头,

"你叫什么名字?"

"……鸢"

你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她。

米粥的温热还残留在唇边,你却在广陵王转身时僵住了。

东市?

你分明记得自己倒在炊饼摊前,那里是南市最热闹的街口。

"鸢?"

你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呼唤,抬头望向广陵王却看到她的嘴唇没有动。

不对……

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被广陵王救起,又那么轻易的带回楼里,还让自己做女官?……

不对……

你猛地睁开眼睛,后脑勺传来尖锐的疼痛。

刺眼的阳光让你条件反射地抬手遮挡,却发现五指沾满泥污——哪有什么素白中衣,你仍穿着晕倒前那件灰扑扑的粗麻衣裳。

"哎哟这小娘子醒了!"卖蜜饯的老头凑过来,嘴里喷出甜腻的酒气,"躺了快两个时辰,老婆子差点要去报官!"

你撑着手肘坐起来,发现身下是南市鱼肆旁的石阶。

"小娘子没事吧?"卖鱼媪从木盆后探出头,关切的问道。

"无……无事"

你含糊答道。

视线模糊间,一张陌生的少年面孔凑在眼前,腰间悬着绣衣楼的铜牌,正端着半碗糖水往你唇边送。

"可算醒了,"他松了口气,"我们采买路过,看你晕在路边。"

你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粗布衣料硌着掌心。

少年被你拽得一踉跄,糖水洒了半碗在你衣襟上,黏糊糊地渗进布料。

你死死的盯着他腰间的铜牌,眯眼细细打量……蜂使。

绣衣楼的人……

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你前脚才到广陵,后脚就晕在绣衣楼密探必经之路上?

喉头不觉发紧,你下意识攥住衣角

有人在盯着你。

这个念头像冰水浇下来,激得你指尖发麻。血、钱、梦……这不是巧合,这是引你入局的饵。

你猛地掐紧掌心。

——那就入局。

既然有人费尽心思把你引到绣衣楼,那你就必须留下来。

查清真相,找到回家的路,或者至少先活下去。

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你是绣衣楼的密探?……"你试探开口

他有些不明所以点点头。

你突然红了眼眶,一把拽住少年衣角不放:"求求你......我无亲无故,实在没地方去了......"

"这、这......"他手足无措,"你别哭啊!"

"我什么活都能干......"你抽噎着,"洗碗、扫地、绣花、做饭……只要能给我口饭吃"

啊?"少年耳根唰地红了,手忙脚乱去掰你的手指,"可我们不随便招人的..…."

见他犹豫不决,你直接扑上去仅仅攥住他的衣服。

动静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有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蜂使逐渐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开口

"那个……你,你先起来"

"我三天没吃饭了......"你垂下眼睫,一滴泪恰到好处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老家遭了大水,一路逃到广陵,不想银钱也被人偷了去......."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哽咽。

编故事你很在行,演戏更是不在话下。

他的表情明显动摇了。

"可、可是......"

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这个动作牵动了旧伤,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但这正合你意。

少年果然慌了,手忙脚乱的想要扶你起来,最终一咬牙

"我、我可以带你去楼里,但是得先禀告楼主......"

"你真是好人......"你露出感激的微笑,暗中掐了掐掌心保持清醒。

话音未落,你却蓦地松开他径直向后倒去……

再睁眼时,是粗麻帐顶。

阳光透过窗纸在上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有节奏的"笃笃"声从窗边传来。

一只圆滚滚的麻雀正歪着头,用嫩黄的喙轻叩窗棂。

有点眼熟……

你眨了眨眼,麻雀也眨了眨眼。

"......早?"你哑着嗓子试探道。

麻雀扑棱棱飞走了,翅膀扇起的风掀开了半掩的窗。

晨光倾泻而入,照亮了屋子。掉漆的榆木矮柜、磨得发亮的竹席和墙角立着的秃了毛的扫帚。

看来蜂使只是把你带到了最外围的杂役住处。

你坐起身,左肩的伤口传来一阵钝痛。

记忆逐渐回笼——南市街头,蜂使,糖水,还有你精心设计的晕倒……

"看来成功了。"你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抚过包扎好的伤处。

布料干净,手法专业,他们至少没打算让你自生自灭。

你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正想推门出去——

"哎呀!"

门板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你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摔倒。

"咦?你醒啦?"

站在门口的是个少女,束发丸子头,一身简装,你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鸢部的鸢使。

她手里端着个木托盘,上面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粟米粥和一小碟咸菜。

"蜂使那家伙说得没错,你还真能睡。"她笑嘻嘻地跨进门,把托盘往你手里一塞,"喏,吃点东西吧,你都昏了一天了。"

粥香钻进鼻腔,你的肚子立刻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谢、谢谢……"你捧着碗,虽然心下早已有了答案,却还是装出一副小心地样子观察她,"请问这里是……?"

"绣衣楼呀!"鸢使一屁股坐在你床边,"蜂使把你背回来的,说你晕在南市街口,抱着他的腿死活不松手,哭得可惨了——"

你没想到这么尴尬的事情被人知道了,瞬间语无伦次起来:"我、我当时……"

"哎呀没事啦!"她摆摆手。

"那……楼主呢?"你试探着问。

"说是有事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你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这样也好。

你低头喝粥,借机藏住表情。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鸢使凑近问道。

"……鸢。"

"鸢?你也叫鸢啊?好名字!"她眼睛一亮,"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多好!"

"你呢?"

"叫我小鸦就好啦"

"既然醒了,就得干活啦。"雀使拍拍衣服站起来,"蜂使说了,你先在厨房帮忙,等楼主回来再安排别的。"

绣衣楼果然不养闲人……

你点点头,三两口扒完剩下的粥。

楼里的厨房比想象中宽敞,灶台擦得锃亮,墙边堆着成筐的蔬菜。

你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开始洗菜、劈柴、烧火……

想不到来绣衣楼的第一天,居然是生火做饭,越想越觉得好笑,不禁裂开嘴笑到抖起来 。

殊不知窗外的小鸦看你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渐渐染上了……同情?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做完了厨房的事,又和鸢使闲聊了两句,你决定休息一会儿,着手摸清楼里的布局。

于是在楼里东看看西逛逛,一下午的时间又过去了。

你也发现,其实不是所有密探都一直待在楼里的,至少你今天没有遇到。

可能今天是休沐日的原因吧。

草草用过晚膳,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内,吹灭油灯,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盯着房梁上晃动的蛛网发呆。

夜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还是那种不真实感……

一切的一切发生的都太过仓促,很多事情来不及等你细想就已经木已成舟。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枕下的刀片,那是今日在厨房偷偷磨利的。

铁锈味混着掌心的汗,在黑暗中格外鲜明。

月光偏移,照亮了墙角的水瓮。

水面晃动的倒影里,你看见自己陌生的眼。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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