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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闹鬼

练芳刃等元潇擦完汗,拉过他的手将泥兰神果放上去,笑盈盈道:“你拿着。”

元潇努力平复心里的悸动,捧着果子垂眸,“这东西怕是烫手山芋。”

年轻的男人弯腰去看他的眼睛,拍着胸脯保证道:“有我在,没人能抢。”他胸有成竹,仿佛天不怕地不怕,无论多大的困难,有刀在手就能踏平险阻。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好耀眼。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不适宜的敲门声。好端端的气氛霎时消散,元潇无辜地指了指外边,示意他去开门,无所不能的流芳刀主顿时有了砍人的冲动,开门的动作十分粗暴。

尤其在看见来人是弋青铜后更加不耐烦,语气都冷淡不少:“有屁快放。”

弋青铜没想到对方这么不客气,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在下藏剑山庄弋青铜,想与侠士交个朋友。”

“不交。”练芳刃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不揍人已经是他的极限。

“无妨,看来是弋某无缘,无福与侠士结交。但侠士想必也听过藏剑山庄的名声,阁下方才拍下的泥兰神果对弋某来说非常重要,若阁下愿意割爱,藏剑山庄的神兵库可供侠士挑选,此外还将奉上黄金千两。”

练芳刃“啧”了一声,正想出手将人丢下楼,旁边就传来嗤笑。

“这些年藏剑未有一把神兵现世,山庄的神兵库还剩几件能看的?若这位侠士想要一把趁手的武器,大可来我霸刀山庄,我愿亲自为侠士打造一把神兵利器。”

练芳刃循声望去,是之前霸刀队伍里的领头人。

“我藏剑山庄神兵无数,不是你霸刀可以置喙的!”弋青铜说得义正言辞。

男人似乎很不喜欢他这番话,眼神阴沉下来。但又想到什么,缓和了神色,对练芳刃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是为泥兰神果而来。内子重伤不愈,急需神果治疗,希望侠士可以将这颗泥兰神果卖给在下。”

练芳刃挠头,“可是我已经送人了。”

这是他家汤圆儿的东西,谁也不准打主意。

“不割,不卖,别来了,真烦人。”他也不管这门外乌泱泱一党人,直接关门谢客。

元潇就在屋里,将刚刚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记得柳行琮和柳玉琅都没有成亲,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见练芳刃关门回屋,说道:“你怎么不问问那霸刀弟子究竟是谁。”

练刀主酸溜溜地凑过去,“你真想卖给他呀?”

元潇些微心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刚才的确想过用神果去和霸刀山庄套交情。但听见练芳刃不假思索说出神果已送人的话时,忽然就不想将果子拿去换利益了。

这红彤彤的果子就像胸腔里那颗沉甸甸的心,他舍不得。

“霸刀藏剑虽不和,但那人明显针对的是弋青铜,而非藏剑山庄。你也知道弋青铜勾结了朝廷官员,想对付他,自然是能联合的人越多越好。”

“那我刚刚把他赶走,是不是打乱你的计划了。”流芳刀主说这话时耷拉着眉眼,一副受挫的模样。

元潇瞧着心痒难耐,没忍住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总觉得那柔软的乌发间该有一对耳朵,随着练芳刃心情摇晃。

“无事,我既然打算留下神果,与他也不会有什么交情。”

练芳刃主动垂头让他摸,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我们现在离开鬼市吗?”

元潇摸够了,收回手起身,“嗯,现在就走。鬼市哄了一群人来为他养树,就我们得了果子,再晚点人家陷阱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刚开始他也疑惑,鬼市大费周章吸引这么多人来拍卖神果,却分钱不收,到底想做什么?他可不认为这个诡异的组织真的是为那颗即将枯萎的果子寻找有缘人。

一直到练芳刃出手将神果催熟他才明白,鬼市是找了一群武林高手干白工。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神果吸引,他却注意到那截木桩分枝的地方发了新芽。

枯木回春,鬼市要的是神树。

两人离开鬼市后没有停留,直径赶往驿站,准备在驿站休息一晚,天亮就走。

练芳刃往床上一躺,眼睛还没闭上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懒洋洋地爬起来,打开窗翻到万花的房间,落地便看见那身段条顺的万花先生正在挽发,两人对视一眼,竟懂了对方的意思。

翌日,驿站门口挂了四个昏死的黑衣人,身上还贴着张纸,龙飞凤舞七个字:多行不义必自毙。

再说余霁这厢,此时正在剑冢内安置受伤的叶驰叶栩。

断刀从外面回来,进屋后将吃食递给鱼婆婆,冲正在抹桌凳的小大夫说:“我回来时在烟霞山脚遇见了官兵。好在剑冢是藏剑的地盘,暂时不会有人想到这里。”

余霁一边搓洗抹布,一边回应:“以后买药买菜由我俩轮流去,鱼婆婆在家照顾好他二人即可。”

“这里离集市远,我去就行。”断刀一口否决。

小大夫的腿有旧伤,表面虽然看不出问题,但上下山不行,长途跋涉不行,平日里都是能少走就少走。

叶驰一脸后怕,“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会找到鱼婆婆家?”

“如今就你还在钱塘,不管救叶栩的人是谁,肯定会和你汇合。”余霁解释。

诚然,他们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叶栩告诉他们老庄主就在灵隐寺时,余霁立马意识到危险。叶栩带来的消息太过重要,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迟早会联想到之前任其自生自灭的叶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剑冢离灵隐寺近,又是藏剑山庄的地盘,躲在此处暂无危险。只是他们没想到这地方能这么荒废,看上去竟已许久未有人涉足,好在四季谷都修了闭关暂居的小屋,可供容身。

“那现在怎么办?”叶驰年纪尚小,双腿不便,对眼前这困局想不出解法。

“闹鬼。”余霁看了一眼断刀,对方听懂了他的意思,垂眸失笑。

叶驰疑惑,“闹鬼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把他们吓死?”

余霁继续解释:“断刀大哥救叶栩时并没有被发现,也就是说重伤的叶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们就去这灵隐寺好好敲一敲门,看能敲出些什么亏心事。”

叶驰听懂了,再看向小大夫时,眼睛里全是欣羡,“余霁哥,你好聪明啊!”

小余大夫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脸皮微红,“这法子容易想,难在如何不被发现,还得靠断大哥。”

“那四哥的药还能继续喝吗?”他知道四哥的药钱贵,两位恩人有心无力,可四哥的情况比他糟糕太多,停药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不用担心,你俩的药都管够。”他说着,回头对断刀眨眼睛,男人很默契回了他五根手指。

五十两,被压价了。不过他们急出,这也没办法。

他和断刀回客栈退房时才想起来,之前少东家怕他们没称手的礼物走动关系,让乔忱给了他俩珍珠粉。时下流行珍珠养颜,无论是内服还是外敷,都很受欢迎。质地好的珍珠粉一盒六十两白银,少东家给他们的更是上品。好在五十两也够叶栩吃一阵子药。

断刀在灵隐寺外等到后半夜,跳上房顶,沿着屋脊急行,一直到早前救走叶栩的那方院子才停下。打开随身的包裹,将竹筒拉成长杆,然后系上绳子,绳子另一头绑着简易的人偶娃娃,光头僧衣,还特地染了鸡血。

他瞧着另一边有人过来,将人偶娃娃放下去,轻轻挥动长杆,那人偶便如鬼魅一般,在寺中的院落飘动。

此时夜深,廊下无灯,庭中只月色照明,乍一看,一人影忽远忽近,实在诡异。

果然,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听见“啊——”的惊叫声。断刀见目的达到,收回娃娃,避开寺中混乱的僧众,悄然脱身。

装神弄鬼这种事不能心急,要见好就收,不然露了馅反倒失了恐吓的威力。

断刀第二天晚上换了地方,将人偶放到了树上,鸡血用戳洞的竹筒装着,慢慢往下滴。这次被吓到的僧人比前夜还不如,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便晕厥过去,倒是省了他的事。

临走时,他用四季剑法的基础招式在灵隐寺大门留下剑痕,捏碎柿子画了一道藏剑山庄的标识。

隔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灵隐寺美名远播,香火旺,这天是一月里香客最多的日子。他一早就用扁担挑了两旦茶水去灵隐寺外叫卖,看见一群人围着寺门不进,也不急着去挤人群,放下扁担打了碗茶水,边喝边搭讪围观的路人。

“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那人一脸嫌弃:“哎哟,还进去?灵隐寺自己都做亏心事,菩萨显灵了咯!”

“哦?怎么个显灵。”断刀身材高大,只是站着都能看见人群另一边的墙上显出一个被蚂蚁爬满的藏剑山庄标识,可询问路人的神情却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大门被人砍了好多刀,蚂蚁还爬成了藏剑山庄的标示!”

“竟有这种事!”他一脸惊讶,不动声色绕到另一边人群后面。

“听说了吗?灵隐寺对不起藏剑山庄,有冤魂来索命了!”

“你怎么知道?”

“听别人说的啊,大家都在说!”

“没想到灵隐寺竟也出现这样藏污纳垢的事,不怕佛祖怪罪吗?”

“听说了吗?藏剑山庄的冤魂把灵隐寺的大门砍了!”

“那不是刀砍的吗?”

“什么刀啊,别人都说了,那一看就是藏剑山庄的四季剑法!”

“听说灵隐寺下面埋了十几具尸体,全是藏剑弟子,现在他们回来索命了!”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前儿个灵隐寺不是还吓疯两个和尚吗?就是我家隔壁的刘大夫去看的,说那和尚嘴里一直喊着‘鬼啊,鬼的’。”

“看来这灵隐寺真的有问题!”

“怪不得藏剑山庄这两年人都变了,他们怎么不去找灵隐寺?”

“你懂什么,现在的藏剑山庄能和以前一样吗?前阵子才撞……了一个人呢。”

断刀见差不多了,就挑着担子离开,回去和屋里几人说今天的见闻。

叶驰听着心里总算痛快了点,之前不管他说什么都没人相信,旁人只当他是在报复弋青铜赶走了他。鱼婆婆等叶栩睡着才回这屋,正好听见他们说事,担忧道:“老庄主还在他们手上,这样做会不会让他们狗急跳墙?”

余霁摇头,“按叶驰描述,弋青铜应该很早之前就囚禁了叶老庄主,如今叶鸿山生死不明,藏剑山庄名存实亡,他大可杀了叶老庄主取而代之,但却只是将人囚禁起来,甚至连弟子们都没有杀死。”

“这说明他对师父还有所图谋!”叶驰一点就通,他仔细回想弋青铜在山庄的所作所为,奈何自己早就被防范,实在想不出什么特别的。“弋贼到底想要什么?明明山庄都在他手上了。”

“换个思路。”断刀出声提醒,“弋青铜背后很可能是江南节度使,他要讨好的人也是江南节度使。有权有钱有兵马,这个人还差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是他需要,而藏剑山庄正好有的?”

“兵器。”余霁下意识接话。

叶驰怔了怔,反驳道:“你怎么知道弋贼背后是江南节度使?”

自然是从叶芷衣留下的书信中猜测来的。其实一开始断刀并没有怀疑过弋青铜,因为他太相信叶芷衣,弋青铜没有能力悄无声息杀死藏剑山庄的大小姐。可如果要杀叶芷衣的不是弋青铜呢?亦或是从头到尾,弋青铜就没有动过手,甚至没有太多参过。

他只是旁观协助了一场对叶芷衣的猎杀。

看见那些书信前,断刀都还在执着究竟是谁陷害自己,为什么陷害自己。可现在终于明白,谁害了他根本不重要,当年那场灾祸从始至终都不是针对他的。

那是针对叶芷衣的围剿。

但他现在还不能跟叶驰这么说,藏剑山庄的灾难起源于叶芷衣之死,哪怕证明弋青铜有问题也不能洗清他身上的污水,毕竟当年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出插在叶芷衣胸口——他的佩剑。他不能卸去易容,光明正大站在藏剑山庄众人面前,也不能告诉所有人,断刀就是沈归。

余霁见断刀神情不对,立刻接话:“藏剑山庄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更是江南道上除长歌门最大的江湖势力,还是皇商。弋青铜却能勾结本地县令迫害山庄之人,若非上面有人,他能这么干?而整个江南,谁又最有资格做他们的靠山?”

“到藏剑山庄之前,我们路过了十余座城镇。江南为鱼米之乡,又无兵患之祸,余杭一带的府兵却远超规定数量,这位野心勃勃的江南节度使会放任藏剑武库这么大肥肉在嘴边不碰?”他说得头头是道,实际都在忽悠人。不打仗时府兵皆在地头田间,哪里分得出来一座城有多少府兵?他们又不可能每路过一个地方就进人家军府偷看名册。不过谎话这个东西七分真,三分假,能唬住人就行。

小大夫生了一张正直乖巧的脸,师兄说他这样的人说起谎来才不会有人怀疑。

叶驰倒也不是怀疑他们什么,总归才吃过苦头,下意识多问几句。眼前两人是他的恩人,还打算帮他救出师父,他自然不会疑神疑鬼,寒了他人的心。

“如果对方是想要藏剑武库,那的确说得通。藏剑武库是先祖所建,位置只有师父和师姐知道,师姐去世后,师父是唯一知道武库入口的人。”

“那现在要怎么救师父他们?”如果江南节度使就是弋贼的底牌,岂不是整个江南道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且不提还没救出的师父师兄师妹,光他和四哥就是拖累,小余大夫和断大侠要如何带着他们这群人逃出去?

“灵隐寺成了众矢之的,他们自然会转移藏剑众人,待他们转移就下手。”

救叶老庄主他们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后续要如何摆脱追捕。来藏剑之前他也没想到背后的人权势这么大,还牵扯出江南盐场走私和囤私兵的事。

叶小姐当年恐怕就是掌握了证据才被灭口。

余霁叹了口气,“希望杨大哥能赶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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