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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嬴熙一直坚定的认为,他的摄政王叔对他足够偏爱,以至于让他有了被深爱着的错觉。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之前,小小的嬴熙才刚满四岁,他是个长得极其漂亮的聪明孩子,能记的很多小时候的事。三岁启蒙,能识千字,四岁更是熟读名家经典诗词歌赋,因此颇得老皇帝喜爱,亲自接到身边教养,在老皇帝和大臣议事的时候甚至能在一旁玩耍而不被拘束。

嬴熙至今能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摄政王叔,是在老皇帝,也就是他父皇的御书房。在听到大臣通报丞相苏哲求见的时候,在御书房玩耍的嬴熙照例跑到屏风后,避开外人玩着手里的九连环。

苏哲的声音非常好听,清朗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乎带着温暖的笑意,即使面对皇帝也能不卑不亢,据理力争。出于好奇,他放下手中的玩具,从屏风一侧偷偷伸出半个脑袋,去看那个据说极其年轻的宰相到底长什么样。

嬴熙不知道苏哲是不是早就发现他的存在,反正他刚伸出脑袋,还没瞧清楚苏哲的长相,就发现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了过来,看到他的模样似乎恍惚了一下,然后对着他微笑,随即移开目光。

嬴熙这才有机会看清这个人长什么样,乌黑的头发端正的挽好藏于官帽之中,过于白皙的肌肤带着几分玉的质感,浓似墨的长眉斜飞入鬓,一双漆黑的双眼仿若沉浸在水中的黑色珍珠,眼中似乎藏着万千情绪,又似乎清澈见底什么也没藏……

这真是个漂亮的人啊,小小的嬴熙如此想到,又把头缩了回去,拿起他的九连环发呆。

嬴熙第二次见到苏哲,是在三年后,他父皇寝宫。这几年他一直住在他父皇的寝宫偏殿,听到声音跑出来,然后看着血流满地的场景楞在当场。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身穿铠甲的士兵把守住宫殿的各个出口,苏哲把剑从他皇兄身上抽出来,温热的鲜血溅到了他的身上脸上。而他的父皇坐在地上,垂着头,手边还有一个酒壶和碎掉的白玉酒杯。

七岁的嬴熙愣愣的抬头看向苏哲,他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苏哲看到他便停了手,吩咐手下收拾现场,然后单膝跪下,抬手擦干净他脸上溅到的血迹,温柔的看着他说道:“小殿下,别怕……”

嬴熙怎么可能不怕,他用尽全力拍开苏哲的手,尖叫着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跑,随后被一掌击中脑后晕了过去。

第二日嬴熙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床边坐着他噩梦中的魔鬼--苏哲,苏哲并没有看他,只是看着窗外冷冷淡淡的开口道:“给你两个选择,当皇帝或者去死。”平淡的口吻冷漠无情,似乎并不在意他怎么选,连尊称也没了。

嬴熙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攥紧了被子,颤抖着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我,我选,当皇帝。”他不明白的是,苏哲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明明昨天还温柔的安慰他别怕,今天就如此冷漠。

此刻的他还小,还没意识到什么叫国仇家恨,甚至连死亡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不解和害怕。

苏哲似乎极轻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摸了摸他的头,柔软的看着他轻声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别怕我……”

永远不会伤害你……这句话,嬴熙记了一辈子,但他却不怎么相信。只是会在感到被威胁的时候拿出来说,每当这个时候,苏哲总是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也是因此,让嬴熙觉得,自己是被这人宠溺并且偏爱着的。

登基了的嬴熙不用说,是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他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读书写字。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到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可是他不愿意学。从意识到苏哲似乎很需要他,真的不会伤害他以后。和苏哲对着干,似乎是他目前短短的人生中最有趣的事了。

看什么书练什么字啊,是食物不好吃还是玩具不好玩?嬴熙冷笑着一把推掉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懒散的坐在龙椅上,指挥着几个亲近的小太监,就在书桌上开始摇骰子,这是一天对抗的开始。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收到消息的苏哲不紧不慢的推门走了进来,一个大臣,擅自走近皇帝的御书房,却并没有下人通报,也没有人行礼问安。可见,他这个傀儡皇帝当得什么尊严都没有了……

嬴熙没有丝毫意外的看着慢慢走近的苏哲,懒散的抬起双眼,嘲笑道:“摄政王叔,贵人事忙,来此何干啊?”

苏哲也没生气,他吩咐宫女进来把掉了满地的书籍纸笔捡起来摆放好,收掉桌上的骰子摇盅,也没责罚嬴熙身边的几个小太监,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冷淡淡的开口道:“臣记得陛下今天应该学的是楚辞,这样吧,整本楚辞抄十遍,臣在边上亲自看着就是了。”

说着,让下人把他的公文奏折全部搬到御书房,在嬴熙对面摆了张桌子,端正的坐下,低头开始看折子。边看边说道:“十遍楚辞,整本抄。今天抄不完,明天一百遍。明天抄不完,后天两百遍。做不完功课,没有膳食和休息。”

嬴熙知道,苏哲不会滥罚他身边的人,倒霉的只会是他,丢脸的也只会是他。而且苏哲说得出做得到,他会一直看着他抄书,如果今天抄不完十遍。明天真的会被要求抄一百遍,而且是不眠不休的饿着肚子抄。

至于赢熙为什么这么听话?相传在在草原部落,有种训练猎鹰的方法,叫熬鹰。不让猎鹰吃喝睡觉,一直熬着它,这样,习性再凶猛暴烈的雄鹰,也会乖乖听话。

而赢熙,就是苏哲那只可怜的猎鹰。曾经和苏哲三天三夜比拼意志而没睡过觉的赢熙,彻底没了脾气。

此时的嬴熙死死的盯着苏哲,发脾气的把砚台扔在地上砸成几块,怒气冲冲的说:“这没人磨墨叫朕拿什么抄!”

嬴熙身边的几个小太监浑身颤抖着就要去重新找个砚台磨墨,被嬴熙用眼神制止了。苏哲放下手中的奏折,拿起笔架上的一支毛笔优雅的沾了些许蓝墨,在奏折上不紧不慢的写下批语,在嬴熙怒视中拿起传国玉玺,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己加印。

做完这一切,他才淡淡的开口道:“没人帮忙,陛下就不会自己磨墨吗?”说着抬头看向嬴熙,认真道:“自己磨。若要人帮,就麻烦陛下今日多磨几块墨锭,全部磨完为止。”

嬴熙猛的踹了一下桌角,怒气冲冲的坐直身子,他身边早有机灵的小太监从新拿了一块新墨和砚台放在嬴熙手边,甚至在砚台中倒了水,却不敢帮忙磨墨,只退到嬴熙身后垂着头站着。

咬牙切齿的磨完墨,嬴熙铺开纸张,提笔就开始默写楚辞,这本书他早就背下,此刻也不知是赌一口气还是什么,就连书都没翻,奋笔疾书,不管写的有多难看,写完就是了。

磨完几块墨?还全部?那他的手干脆直接不要了好了!

这十遍的书,从下午一直抄到半夜三更,嬴熙终于抄完,把笔一扔,看着坐在对面批完两摞奏折的苏哲道:“书抄完了,摄政王叔还不过来检查?王叔再拖片刻,万一鸡鸣了,这十遍可要变作百遍了!”

苏哲闻言放下手中奏折,起身走到嬴熙面前,看着书桌上的鬼画符,微微皱了皱眉,拿起纸张数一遍。确实默了十份,一字不差,就是这字……

“明日起,臣亲自教陛下写字。”苏哲淡淡的做下决定,也不管嬴熙愿不愿意,吩咐下人端上宵夜放在嬴熙面前,“陛下一日未食,先吃点东西再睡,免得伤了龙体。”

呵!是谁不准朕吃东西的?嬴熙愤愤的打开食盒,抬起食盒内的碗,也不管是什么粥,直接喝了下去。

苏哲看着嬴熙吃完,收拾了下自己的桌面,吩咐下人把食盒带走,把批完的奏折分发下去。

嬴熙看着依然摆在原地的书桌,知道这预示着明日,苏哲依然会来‘教他写字’,刚想发脾气,突然意识到今日,苏哲一直盯着他抄书。他一日没吃东西,苏哲同样没吃……

回过神来的嬴熙冷哼了一声,收敛了脾气掉头就走,他倒要看看,明日苏哲怎么来‘教他写字’!

第二日是休沐,没有早朝,苏哲早早就来到御书房,吩咐宫女去把嬴熙叫起。等嬴熙打着哈欠拖拖拉拉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苏哲端着茶盏轻抿,看着嬴熙淡淡道:“陛下再如此不修边幅,散漫拖沓,明日臣就找几个教导礼仪的嬷嬷,给陛下多上几门课。”

一听此话的嬴熙瞬间精神了,他整理了下自身,不紧不慢的走到书桌前坐下,一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坐姿端正挺拔,即使不上朝没带冕旒,也能看出良好的仪态。

苏哲点点头,表示对嬴熙的认可,他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走到嬴熙对面,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墨锭,匀速在砚台里磨了片刻,执起一支笔沾了些许墨汁递给嬴熙。嬴熙接过,也不动,看着苏哲道:“摄政王叔不是要亲自教朕写字吗?这光看着不动手怎么教?”

苏哲看了嬴熙片刻,如他所愿走到他身后,握住他执笔的手,在铺平的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嬴熙’两个字。

嬴熙当然是识字的,但缺乏临摹的对象和练习的时间,所以他的字写的很一般,昨日为了赶时间抄书,更是开始胡写乱画。此时此刻看着苏哲握着他的手写下的‘嬴熙’两个字,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漂亮的两个字,他脸红了……

也不知是羞愧还是什么,这一日他十分的安分,没有再试图挑衅苏哲。

苏哲握着嬴熙的手,写了一篇千字文,就让嬴熙照着临摹,自己坐回自己的桌子上继续喝茶,似乎就要这样盯着嬴熙一整天。

千字文,一千个字组成韵文,没有一个是重复的,且对仗工整,条理清晰,文采斐然,是小孩绝佳的启蒙书……

苏哲的字太漂亮了,不愧为大秦第一的才子,连中三元的状元。要知道,如果字写的不好,即使文章写的再好,阅卷官一看那字也不会给高分的。

临摹了几遍之后,到了午膳时间,两人在御书房安静的吃完午膳,嬴熙突发奇想,对苏哲道:“摄政王叔这一日都在这陪朕,不无聊吗?”

苏哲:“并不……”

嬴熙:“为什么?”

苏哲:“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嬴熙:“因为朕长得好看?秀色可餐?”

苏哲:“……”

“……”嬴熙也楞住了,他只是随口一说,就想跟苏哲斗斗嘴,气气他,没想到苏哲竟然没反驳!这苏哲不会对他有什么企图吧?他可是听说这苏哲至今未娶妻未纳妾,莫非是喜欢男人?嬴熙心中一紧,随即笑着说道:“王叔,你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朕的,是吧?”

苏哲看了嬴熙一眼,笑着点头,道:“只要你听话……”

嬴熙看不透苏哲,他不知道苏哲到底听懂了他的话没,这人就这样温润如水,却深不可测,从没见过他真的生过气,也没见他在意过什么。想到这,嬴熙开口问道:“王叔可会丹青?”

苏哲点点头,“会。”

嬴熙:“那教教朕如何?练字太累,放松放松?”

苏哲:“陛下想画什么?”

嬴熙:“画朕如何?”

苏哲:“……”

嬴熙:“不可以吗?”

苏哲:“可以。”

随即,嬴熙就看着苏哲执笔细想了片刻,低头在一张宣纸上开始开始描绘。苏哲画了很久,很多时候他会停下笔,盯着他画的画发呆,许久之后才继续,像是不知如何下笔。如此几次之后,等苏哲画完,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嬴熙一直看着他画,发现苏哲画的是他,从始至终却从未抬起头看过他一眼。

嬴熙低头看着他的画,画上的确实是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违和,那人坐在一间从未见过的书房里,手里拿的不是纸质的书本,而是竹简,桌上也堆满的竹简。长长的冕旒下依稀可见那人垂着双眼盯着手中的书简,脸颊似乎比他要消瘦上几分,执笔的五指就连弯曲的弧度都美得惊人,嬴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试着摆了个执笔的姿势,发现违和感更重了。

发现苏哲似乎还在发呆,嬴熙伸手按在画上,漫不经心的开口道:“王叔既然是为朕画的,那此画送给朕如何?”

苏哲:“不……”

嬴熙算准苏哲会拒绝,立即接着道:“王叔把朕画得这么美这么好,现在又要把画留下,可是对朕有什么龌龊的心思?”

苏哲顿了片刻,抬头看向嬴熙,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样,随即放下手中的笔,嗤笑一声道:“便是送你又何妨?我还不会再画吗?”

“你!”本以为赢了一筹的嬴熙瞬间气结,心里更是认定这人喜欢自己。想把手中的画给撕了,看着苏哲那无所谓的态度又觉得憋屈。随即把画拿回放在自己桌上,开始练字。

苏哲端起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口,才慢慢说道:“陛下,不学画了?”

嬴熙:“……学!”

这一年,嬴熙十五岁,是他当皇帝的第八年,认识苏哲的第十一年。

也就是在这一年,在明年就要大婚选妃的时候,因为苏哲,嬴熙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好奇了起来。宫里苏哲看得特别紧,他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汇报给苏哲,嬴熙身边连本春宫图都找不到。

嬴熙连去找人问问男人之间是怎么回事都办不到,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身边的两个小太监找了一套太监服,乔装成太监跑出宫去。至于他出宫为什么这么容易,还不是因为他从未对宫外表示过什么向往,也从未出过宫,以至于就连苏哲都把这个漏洞忽略了。

嬴熙转着手中御膳房采购太监的令牌,带着两个小太监走在大街上,这时候正是上灯时分,街上十分热闹,天子脚下自然是最繁华的地方,三人找了间成衣店,买了三套普通人的衣裳,换下太监服,问路上行人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在哪,就这样一路问到了青楼去。

嬴熙当然知道以苏哲的本事,他一出宫,立刻就有人汇报给苏哲,他身边明里暗里监视的人可不是摆着看的!但他不在意,反正苏哲不能拿他怎么样,目前他还未有子嗣,杀了他,苏哲去哪再找个傀儡皇帝?就是如此,在扳倒苏哲之前,他决不能有孩子出世!什么永远不会伤害?谁信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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