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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战略价值

在艾莉亚迄今的学业中,她对西境的了解非常匮乏,仅限于最基础的知识。小时候,鲁温大学士总会让他们把维斯特洛的各个大族都背下来,包括其族语和大事迹。但艾莉亚不了解西境家族的历史,对管事当家的大人们也所知甚少。确切的说,她有印象的西境贵族不过是当年在泰温身边当斟酒人时,所接触到的战争委员会上的那些人。

父亲反复坚称,统治者必须了解其治下的人。艾莉亚下定决心要谨遵父亲的教诲。于是,她勤勤恳恳地熟读泰温公爵布置的每一本书,尽可能把重要的名字记下来。晚上,当他完成了一天中的重要任务,便是考验她学习成果的时候。

“银山城的沙略特家族的族徽是开屏的孔雀,他们控制着好几座银矿,族语是……”艾莉亚思索着,目光飘向天花板。这段时间背了太多资料,大脑有些不胜负荷,不同家族的信息开始混乱、混合了起来。“等等,我记得的……是一句很傲慢的话。”

“思路正确。”泰温说。

“啊,我想起来了。”艾莉亚打了个响指。“‘望尘莫及’,对吧?”

“是‘无可匹敌’。”泰温纠正她。

艾莉亚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显得不太服气。“不是**不离十吗?”

“沙略特伯爵可不这么认为。如果你以后在他跟前说错了他引以为傲的族语,就得做好准备承受其负面反应。此人恰如其族语般骄傲。”泰温说着,进入下一个考点。“维斯特林家族呢?”

“他们的族徽是沙滩上的六个白色贝壳,来自峭岩城,族语是‘荣誉,而非虚名’。”艾莉亚说:“我琢磨不太清这话的意思,所以对它印象深刻。”

泰温整理好一整叠信件,将其摆好,放在桌上。他随时都在整理及重新整理拥有的的物品,绝不允许任何失序和凌乱。“这句话的起源我也不太熟悉。但大概意思是:遵守个人心中的荣誉感比获得世俗认可的荣耀更为重要。”

“听起来像北境精神。”艾莉亚说。

“你该不会以为,北境是唯一重视荣誉的地方吧?”泰温挑了挑眉。“实际上,某些北境家族近期并没展现出多少荣誉感。”

艾莉亚蹙眉。“是的,是的,我知道。换下一个吧。”

“你还没告诉我,斯特林家族的资金来源。”

艾莉亚额上的皱褶加深。“啊……渔业吗?贝壳代表着海洋。”

“你在猜。”泰温说。这是个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对,是个猜测,难道我猜错了?”

“倒不算错。”泰温说:“他们的确有些渔业生意,不过真正使他们引人瞩目的,是他们曾经掌管着的许多矿业。不幸的是,矿产枯竭的枯竭,贩卖的贩卖。这些年来,他们实力尽失,几乎维持不了峭岩城的运转。如今,他们所能依磅的,也就剩家族威名了。”

“可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个。”艾莉亚狡黠地说。

“嗯,尽量给他们体面。兰尼斯特家与维斯特林家在历史上有着传统友谊。破坏这样的友好联盟是愚蠢的,即使其家族在衰弱中。”泰温整理好桌上文件,身体前倾,望向艾莉亚。“这些家族的基本信息,你掌握得不错。可我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你:这些封臣里,哪个家族对我们最有价值?”

艾莉亚皱起眉头。“最 ……有价值?”

“对,”泰温说,“作个设想,有两方势力同时攻打西境。一方袭击了维斯特林家族,另一方袭击了沙略特家族。两家同时求援,可你的军马资源只足够支援一方。两家你的所在地距离均等,这个因素可以排除。你需要考虑的是该家族的战略价值和重要性。你会做何选择?”

“沙略特家族,因为他们的矿业比维斯特林家族更强。”艾莉亚说。“维斯特林家族愿意为了峭岩城而战,可如果如您所说,其矿业所剩无几;那与其死守,还不如让他们逃命。若沙略特家族失守,敌人就会获取他们的矿产,后果更为严重。我的分析……可有错漏?”

“正确无误。”泰温说:“你得注意,表面上不可太顾此失彼。做做样子,送一些援助给维斯特林家族,少量士兵即可。沙略特家族的领地更有重量,他们有更多可以进献给兰尼斯特家族的东西,所以你重点救他们。”他手指敲击着桌面。“换个场景,假如两方势力分别袭击了仙女岛的法曼家族和玉米城的史威佛家族,你会选择支援哪一家?”

“法曼家族,”艾莉亚说,“他们占据着海岸上重要的位置,也拥有你们军队中最强的海军。”

“基本条件的确如此,”泰温说:“而你恰恰在这儿出错了。任何进犯之徒都会走海路,而法曼家的防御足够□□。再有不足之处,法曼家的船只也能抵挡多数敌人。我们可以姑且派出几艘船,但大概率来说,让他们自己稳住状况,问题不大。与之相对的,史威佛家族负责生产我们多数的农作物,对来犯之敌防守不足。敌人如果聪明,便会从田野中进攻,这将导致我们无法自给自足,需要依靠河湾地进口食品。你绝不能让西境仰赖于任何人。”

他的分析鞭辟入里。艾莉亚看了不少关于西境商贸出口的资料,矿业是最主要的产业。此外,可耕种土地面积不大,多数领土都是崎岖不平的山沟,不如河湾地肥沃。如此一来,为数不多的可耕种土地更显珍贵。但艾莉亚不会那么轻易认输。时候未到。

“可是,法曼家如果在优势显著的前提下仍向我们求援,不就说明他们遭遇了大麻烦,对手强大且危险,令他们难以支撑吗?我们若作壁上观,万一敌人得手,对西境施行毁灭性打击,我们也无法置身事外。”

泰温似乎被艾莉亚坚守立场,为自己辩护的行为逗笑了。“的确如此,但即使敌方人多势众,法曼家还是能守一守的。哈瑞斯史威佛无论从智谋还是能力上,都比法曼一族逊色,因而需要我们更多的帮扶。”

艾莉亚下颌紧绷。“那在这个假设中,两方进攻的势力可属同源?”

泰温弯斜着脑袋。“我们假定它是。”

“那聪明的敌人便会派遣更多的兵马进攻法曼家,毕竟他们的实力更为强悍。而史威佛家比较好对付,敌人的重点不在那。为了应对这种局面,我们应该把主要部队派去支援法曼家,让一小队人马前去帮助史威佛家即可。”

“若敌人才智过人,你可就被他们算住了。”泰温说:“或许,他们以高调的姿态进攻仙女岛,就是希望引起你的重视,同时派一小撮人横穿我们最肥沃的耕地。如此,他们便能免于被我们包围,得以进行快速的撤退。或许他们会使用你哥的战术,送往仙女岛的人马只为实行调虎离山计,实则人数不多;若我们不幸中计,他们便能轻而易举地得手,毁灭真正的目标。”

艾莉亚吐出一口气,堪堪缴械认输,她的确想不到太好的反驳。但这不怪她,谁能说得过泰温兰尼斯特呢?

“好吧,就听你的。”

泰温嘴角抽搐。“你提的意见不无道理,不过司令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之前的计谋成功施展,是算住了对方的心态,靠敌人的失误获胜。军事方面,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艾莉亚感到一阵烦躁,将遮挡视线的刘海弹到一边。“我们假设的情况,有几成概率真正上演?”

“概率不高,”泰温说,“尤其在近期的大规模战役之后,基本没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衅我们。但,认清我们最重要的盟友,还有其他作用。除了明白在战争中可以依靠谁,弄清在和平中,谁会是你的后盾,也是不容马虎的事。你得明确,谁的忠心最不容有失,谁又是你不怕得罪的。战争只是统治术的一小部分,别陷入过去几年战事不断的假象。那是风云变幻的时期。”

艾莉亚点点头,她明白泰温公爵的用心。可她非常讨厌被驳倒,无法超越泰温期待的挫败感。她化挫折为动力,加倍努力奋斗。

除了封臣们的情况,艾莉亚也花费大量时间了解兰尼斯特家的历史。她很快便将成为这个家族的一部分,知其根底是不可忽视的任务。她翻阅了传说中“机灵的”兰恩的故事,他为人所铭记的壮举是从凯斯德利家族手中偷走凯岩城。此事迹已成传说,流传着不同版本,在口耳相传中越发荒唐了起来。有些版本中,兰恩偷偷潜入城堡中,夜幕降临后开始狂奔嚎叫;以此令城主产生城堡闹鬼的错觉。别的版本里,他放出大杀器——老鼠,将凯斯德利一族通通驱逐出去。最离谱的版本甚至说,他偷摸着将一群狮子带入城堡,将凯斯德利公爵生吞了!关于兰恩的真实性,史学家并无定论。或许他只是野史中杜撰出来的角色。可书海中,兰尼斯特家族的起源也就这一个说法,艾莉亚只能姑且信之。

艾莉亚也了解了历代西境国王的历史,一直追溯到罗伦兰尼斯特。就是他,在“怒火燎原”的战役中对征服者伊耿投降。罗伦死里逃生,从他口中和笔下,遗留下那历史性的一天发生的许多骇人听闻的细节。他生动描述了坦格利安的巨龙如何将大量人马活活烧成灰烬,那场景跃然纸上,读之令人难以忘怀。艾莉亚对坦格利安征服者的经历颇感兴趣,可她无法想象在战场上与之交锋。龙,使坦格利安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剑术再怎么精湛,面对腾空的巨龙也是无济于事,无异于以卵击石。

伊耿征服了维斯特洛后,兰尼斯特家主便降级成公爵,而不能称王了。可他们依旧于史书中处处彰显存在感,在坦格利安王朝历届君王手下担任重要角色。兰尼斯特家族出了首相、参谋、骑士,是坦格利安君主的盟友、敌人,有时也亦敌亦友。许多大族人去楼塌之际,他们顽强地挺了过来。了解世家大族的兴衰有助于艾莉亚体会泰温兰尼斯特对身后名与家族荣耀的执着。无论再怎么显赫,没有一个家族是永远屹立不倒的,最好的例子便是被拉下马的前朝龙家。

书上也记载了劳□□义的全过程,其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这是艾莉亚第一次从书上了解到现任兰尼斯特家主——她的囚禁者?养父?未来公公?——的生平。她知道他的一些经历,一些众所周知的故事,却未曾深刻理解他如何能在大家心底引起彻底的恐惧。看完卡斯特梅的雷耶斯家族之败亡史,她总算真正晓得了。

雷耶斯与塔贝克家族这两个刺头,拒绝偿还亏欠兰尼斯特家的金子。他们不认为“笑狮”泰陀斯,泰温公爵的父亲,有足够的意志力来对他们施压,因此蹬鼻子上脸,令兰尼斯特家颜面扫地。泰温采取了强有力的反击,举兵进攻塔贝克厅。将之碾碎后,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卡斯特梅。雷耶斯一族无法在战场上与他抗衡,于是躲进矿地,打算采取围城战的防守策略。泰温的反击凌厉而毒辣,他把附近的水源导向矿地,将其淹没。净土瞬间成墓地。雷耶斯家的老弱妇孺、男女老少,无一生还。贵族与平民在这一刻是平等的,都被彼时仍是兰尼斯特少爷的泰温赶尽杀绝。

理论上看,这是个绝妙的计划。艾莉亚知道,这无疑是值得被写进歌谣里传唱的,没有水分。她知道这样的手段会给人留下多大的阴影。之后再有类似的赊帐事件,泰温已无需大动干戈或多费口舌,只消派遣一名乐师,为该敢死鬼演奏《卡斯特梅的雨季》,他就会迅速将债务还清。泰温证明了自己无双的决心,他愿意为家族上刀山下油锅,所以赢得了世人的尊重与恐惧。

但艾莉亚无法想象身上背负这么多条人命。她的确有个死亡清单,并多年来对其念念不忘。可她不会为了复仇而滥杀无辜,伤及百姓……吧?若是为了诛杀拉姆斯波顿,她会不会连孩子都下得去手?艾莉亚不敢确定。她希望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

“说吧,有什么困扰。”泰温不咸不淡地说。

艾莉亚剧烈地眨眼,抬头望他。泰温公爵在书桌前批阅信件,脸上挂着常见的淡淡表情。“我……怎么了?”艾莉亚心下一紧。

“你盯了那面墙半天,显然效率堪忧。”他说着,看了艾莉亚一眼。

“我……刚看了卡斯特梅的雷耶斯事件的完整记载。”艾莉亚说。

“嗯,”泰温语气没有变化,丝毫不为所动,“而你的判断是?”

“我……我只是觉得,做到那种地步,会不会有点过头?”她问。“难道非得把城堡里每个人都杀光吗?像处理老鼠一般,将他们淹死、以烈焰吞噬大厅,使他们命丧家中。您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泰温放下信件。 “雷耶斯与塔贝克是不能放过的,他们以侮辱我父亲与兰尼斯特家族为乐。我整个家族几乎沦为笑柄。若想重新在西境树起威信,就必须以实际行动让他们感到恐惧。我正是这么办的。至此,我手下再也没出过叛徒,也没有人敢有二心。”

“可为什么要搭进去这么多条人命?没得罪你家的那些无辜的人呢?”艾莉亚问。

“也许有些人并未参与此事,”泰温说:“我不想论证干掉每个侍女和仆从的必要性。只能说,他们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的确倒霉。对我而言,对敌人一次性的歼灭比持久的围城战更为高效。雷耶斯灭族后,我还得对付塔贝克一族。我可以用和平的方式处理此事,或只对涉事人员下死手,放过其他人,这样或许也够了。可我不愿冒险。”他目光转向窗外。“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往事俱矣,也取得了我想要的效果。有时,极端激烈的手段是赢取别人尊重的唯一方法。”

“我也必须做这种极端的事吗?”艾莉亚问。“为了得到别人的尊重,在他们心里激起恐惧,我也要不分对象,杀得人头滚滚吗?”

泰温沉吟片刻,回复道:“不,可能性微乎其微。我那个时候,兰尼斯特家族日暮西山,为西境上下所轻视。我必须以雷霆手段扭转局面。今时不同往日,不必照搬之前的手段。可我死后,肯定有不安分的势力会蠢蠢欲动,想试探詹姆。看他是否是软柿子?能否挑起我留下的重担?与此同时,他们也会试探作为他夫人的你。届时,你必须给出恰当的反应,令他们知难而退。你得让他们看到,虽然我不在了,兰尼斯特家族依然是不可小觑的力量,该得到的尊重一分也不能少。”

艾莉亚点点头。“我会做到的。”

泰温颔首。“对此,我毫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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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亚日复一日在无涯的学海中漫游。噩梦来袭时,全身心投入学业,令她不必面对阴影。同时,思考新学到的知识也能避免她沉溺于过往。在身体康复的当儿,她的大脑也日趋活跃。因此,她在首相塔待的时间一天多过一天。

一天晚上,艾莉亚看书看得睡眼朦胧,书上的字逐渐模糊不清。她知道,应该安置歇息了,可就是不想回房睡觉。她把目光聚焦在泰温桌角的破碎国王身上。对他保留这枚棋子的决定,她依然觉得不可思议。泰温是个条理分明的人,容不得丝毫零乱,恨不得每样东西无时无刻都待在正确的位置上,没有一丝偏差。把格格不入的棋子放在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艾莉亚站起身,走到桌边,将它捧在手上,端详它王冠上的裂痕。

“你想把它拿回去吗?”泰温问。艾莉亚抬头,发现他在翻阅一些书籍。这是泰温的习惯,他常用的伎俩,即:装作漫不经心地抛出问题。明明非常重视答案,却做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不必。我只是觉得,它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有些可惜。”艾莉亚说:“我有段时间没下席瓦斯了。”

“你之前跟我提过这个游戏。”泰温说。

“是的,”艾莉亚抬头望他,“既然您打算留着这枚棋子,为何不干脆下下棋呢?”

“我没时间玩游戏,你也没有。”泰温说。

“这是策略游戏,与我现在所学的息息相关。”艾莉亚抗议道。“你之前考验我的,法曼与史威佛的取舍,在这个游戏中就有所体现。棋手需要从战略大局考量,看清哪些是可以牺牲的弃子;每一步都不得大意,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下棋还有个好处,就是成本低,不必见血。只有输赢,没有生死。”

“然后呢?”

”在低风险的情况下练习,能有效降低未来失手的概率。到不容有失的时候,就输不起了。”她振振有词地说。

泰温抬眼看她。“为了让我陪你下棋,你还真是无比执着。”

“那看在我执着的份上,就答应了吧?”艾莉亚说:“你总是在教我东西,这回,换我来教你。”

老狮子似乎考虑了很久,然后吐出一口气,继续埋头工作。“我完成手头的事情前,如果你能把棋盘带过来,我们就玩一局。”

艾莉亚放肆地笑了,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跑回房间。她不确泰温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为了让她来回多跑几步。不得不承认,这是极好的运动。身体即将大好之际,多动动有益无弊。兰尼斯特家主居然肯答应她的请求,这本身已是稀罕事。艾莉亚知道,有些时候,泰温兰尼斯特是愿意给她一些特权的。这些小便宜,无论多微小,她都将牢牢抓紧。

回到回到首相塔时,她微微喘着气。泰温还坐在桌前,正好把信件放下。“时间掐得很准,我刚好完成。”

“好极了。”艾莉亚说。

她手脚麻利地把棋盘放好,将每个棋子的用处及游戏目的娓娓道来,说着说着,脑子不由自主想起了提利昂。当年,她初到君临,举目无亲之时,他就是这么对她介绍席瓦斯,与她消遣的。杀掉对手的王,你就赢了。她将棋子的移动规则说清楚,却不肯透露战术战略方面的思路。泰温得自行摸索出最适合的路径。提利昂当年也是这么让她“自学成才”的。

每个玩家都有其独特的特点。有些是进攻型选手,有些则是防守型,还有些人把进攻和防守的招数搭配得浑然天成。不出艾莉亚所料,泰温是第三种玩家。他毕竟是高超的战略家,早已吃透了这些。但他有个显著的盲点,是艾莉亚在游戏开始前就有所怀疑的。泰温的棋风证实了她的猜想:对不起眼的小卒,他过于忽视了。

“武装暴民”是战役中随时可弃置的马前卒。它们无足轻重,在游戏前期容易被舍弃。然而,若计划得当,它们亦可发挥出乎意料的作用,穿透敌人的层层防御,成为最终胜利的关键因素。提利昂钟爱这个策略。每当艾莉亚韬光养晦,试图悄悄瓦解其防线,总是无功而返。这条路径,他用得炉火纯青,多次通过细致的谋划,用最不起眼的“武装暴民”拿下棋局。艾莉亚现在与泰温玩的,就是提利昂当年的招。她必须步步为营,一点点获得优势,才能设好圈套,等待对手中计。

几分钟后,艾莉亚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打败泰温带来的狂喜比击败提利昂的快乐来得更强烈。那可是泰温啊。他永远是那个一锤定音,笑到最后的人。这样的他,终于也有被战胜的一天吗?艾莉亚破天荒能够在某个方面赢过他。

艾莉亚坐回椅子上,控制脸部肌肉,不想露出太得意的表情。“是我赢了。”

泰温瞪着棋盘半天,好像想不通自己哪一步下错了。“到底哪里有问题?”

“是这样的,”艾莉亚说:“我的龙把你的王逼到墙角。一边是我的枪兵,另一边是我的暴民,它根本没法逃出生天。”她笑了。“不要低估人民的力量。”

他抬头看她。“你很享受这场游戏。”

“的确,谢谢你留心。”

“既然你如此热爱这愚蠢的游戏,”泰温说,“我们再来一局。”

艾莉亚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可泰温脸上的微妙表情令她无法自抑地笑了。真正笑出了声。她想不起上一次大笑是什么时候,肯定是恐怖堡之前的事了。这感觉真美妙!

一瞬间,泰温愣住了。他似乎没料到她的反应,仿佛听到艾莉亚的笑声是什么怪事。艾莉亚止住笑,收拾好情绪,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我只是……你真的很讨厌输掉的感觉,对吧?”

“的确如此。”泰温说:“放心吧,艾莉亚小姐,我不会重蹈覆辙。”

艾莉亚着手开始重置棋盘,笑意凝结在脸上,挥之不去。“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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