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镰刀的死神我们都熟悉。”
“欧洲大陆没有‘死神是个穿蓝色裙子的俗气女人’这一说法。我们大都对死亡充满恐惧。”
“所以死神不可能是这么亲民的形象。这个认识应该来自不畏死亡的地方。德鲁伊？”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凯尔特神话中的死神芬恩·麦克库尔是一位身着盔甲的战士。”
“他的妻子呢？”
“萨博的形象是鹿。”
格林德沃低下头思考。
“‘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似乎是个很常见的女性形象。”
“她让我想起年长的女性——不是年轻女性。”
“因为不加限定词的蓝色会让人想起月光下的水潭？”
“是的，那是‘母亲’的象征。”
“所以这里是说，人终将回到死亡母亲的怀抱？”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同时沉默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格林德沃笃定地说，他双眼透着狂热的光。
“我知道。”邓布利多微笑着与他对视。随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出那个词：
“拉丁美洲！”
“亡灵节。”邓布利多说。
“可以返回人间的逝者。”格林德沃补充道。
“会带来真正的死亡。”邓布利多说，“我指镰刀。”
“我明白，返回人间的逝者不能为活人所见，否则活人会跟着它们回去。”
“所以，‘死亡圣器’中，包含了一件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
格林德沃急促地呼吸着，他狂热地盯着邓布利多，突然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
邓布利多不适地躲了躲，没什么成效。格林德沃感受到他的异样，把手放松了一点，把头靠在他腰上，温热的呼吸有节奏地打着邓布利多修韧结实的小腹部。
邓布利多拍了拍他的头，“好了，起来。”
格林德沃没动。
“我们来看下一个吧？”他提议道。
邓布利多：“先把你的爪子松开。”
格林德沃耍赖：“不要。”
邓布利多无奈，在羊皮纸上又圈下一个关键词。
sambucus
“为什么你会认为下一个词应该是这个？”格林德沃赖在邓布利多身上问。
“这个词是拉丁语。”
“我没学过。”格林德沃不满地嘟囔着。
“是‘接骨木’的意思。”
格林德沃弹了起来。
接骨木，这东西他们并不陌生——实际上没有巫师会感到陌生。
接骨木是传说中灵魂的安抚地，在接骨木生长之处常常有幽灵徘徊。
这是一种象征死亡的植物。
但是对于巫师来说，接骨木（elder）除了让他们联想到死亡与死神以外，还有另一样东西。
老魔杖。
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从那双倒映着异色瞳的蓝眼睛里看见相同的惊异。
“老魔杖。”
邓布利多喃喃出声。
“是的，老魔杖。老魔杖也是死亡圣器之一。”格林德沃贴紧他的腰部，声音与呼吸一起凑过来。
“那其他的词就好分类了。”邓布利多说。
“‘幽灵骑士’‘坟墓’‘夜骐’可以归到老魔杖这一类——下一任主人总是从上一任的坟墓里拿走他的魔杖，接骨木花生长的地方有幽灵徘徊，新死的灵魂被夜骐强行拖进地狱。”
“而‘圣杯’‘杀死梅林’‘时机未到’可以被认为称‘复生’。喝下圣杯中的耶稣之血可复生，梅林在被薇薇安杀死后的第七年复活，只是需要‘等待时机’。”
“那‘蝶翼纱褶皱领羊腿袖假袖臀筒裙撑架’呢？”
“……应该是代表时间。”
“什么时间？”格林德沃没听懂。
“伊丽莎白一世统治时期，1559至1603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蝶翼纱、褶皱领、羊腿袖、假袖、臀筒、裙撑架是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流行服装——别这样看我，我有个妹妹。”邓布利多躲着格林德沃的眼神。
“……你为了你妹妹专门研究这些东西？”格林德沃匪夷所思地问。
邓布利多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我妹妹喜欢漂亮裙子。”
“在你母亲死后，都是你在为她做衣服吗？”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你知道，十三四岁的孩子总是长得特别快。”
格林德沃回想了一下那天看到的阿利安娜，她身上穿的裙子是半个世纪前流行的帝政裙款式。
“实际上，我有时会向村里的麻瓜姑娘请教一下时新的流行款。不得不承认，麻瓜在这些方面的确很有创造力。”
格林德沃叹息了一声，“你真的很爱你妹妹。”
邓布利多僵了一下。
“其实并不。”邓布利多说，“就像阿不福思感受到的那样，我的确不爱她。”
格林德沃直起腰来。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邓布利多。后者感到一阵别扭。
他问：“怎么了？”
格林德沃重新倒了回去，这次他倒的地方更过分了；他倒在邓布利多的大腿根部。
“没什么，我就是很高兴，特别高兴。”格林德沃抚弄着邓布利多腹部的肌肉，邓布利多呼吸微微急促。“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说了。”
“这是报酬。”邓布利多尽量维持着平稳的声线。
“因为我说了实话？”
“因为你说的东西让我很感兴趣。”
格林德沃不满地掐了他一下，邓布利多的肌肉向后慌乱地躲闪着。
格林德沃用的力度不大，比起抱怨更像是撒娇或者**或者介于这二者之间，带来一种陌生的震颤与更加陌生的快感。
邓布利多继续向后躲，但格林德沃没让他成功。
“不继续说了吗？”他抬起头，眼眸一银一蓝，泛着笑意。
邓布利多稳了稳呼吸。
他知道的确到了能说一部分东西的时候了。
不过只能说一部分，他腿上躺着的人是一只惯会玩弄人心的掠夺者，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抓住破绽，然后一把吞下去，最后什么也不剩。
他快速的在大脑中构思了一下，然后开口。
“死神是穿着蓝色裙子的俗气女人” 来自《百年孤独》
原文：
……
然而在最后的时刻，阿玛兰姐毫无受挫感，相反感到摆脱一切苦痛获得了自由，因为死神格外开恩提前几年预先给出了通知。那是在梅梅上学后不久，一个炎热的中午，她正在长廊里缝纫时看见了死神。她当下认了出来，没有丝毫恐惧，因为她面前是一位穿蓝衫的长发女人，外表有些老气，与昔日帮忙下厨的庇拉尔·特尔内拉有几分相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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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老格林德沃的笔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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