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爱我妹妹。”邓布利多说。格林德沃停下来作弄他身体的动作，给自己换了个仰躺的姿势，看着邓布利多，表示他的确在认真听。
邓布利多把目光放在手中拿着的羽毛笔上，不去看他，兀自往下说。
“我和她接触的不多，她出生的时候我正是十分讨厌小孩与女孩子的年龄。”
格林德沃“噗嗤”一声笑出来。
邓布利多无奈地低下头看他。
“我没想到你小时候会是这样……抱歉，你继续。”格林德沃忍着笑说。
“……我和你说过，我的父亲死于阿兹卡班。”
“我记得。”
“罪名是恶意伤害麻瓜。”
“什么？！”格林德沃直起腰，坐在地上，“为什么？”
“他确实伤害了麻瓜，三个，带主观恶意地。”邓布利多顿了顿，“因为那三个麻瓜伤害了阿利安娜。”
“……你妹妹这样不是天生的？”
“不是，她小时候应该还是很正常的，很喜欢玩，到处跑来跑去，跟阿不福思一起到处溜达。”
“他们那阵子特别喜欢捉迷藏，那时我家有一个很大的花园，正对着我房间的窗户种着柳树、郁金香、樱桃、番茄与蔷薇丛，用矮矮的篱笆围着，很适合捉迷藏，也容易被周围邻居家的小孩光临。”
“你父母允许他们进来？”格林德沃问，他又靠了回去。
“是的，他们很喜欢孩子，而且十分慷慨。”邓布利多胡乱揉了把格林德沃的金发，“如果是从前，他们也会很喜欢你——他们最喜欢调皮捣蛋的小孩了。”
“这么说，你以前也很调皮？”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不，我总是觉得他们很调皮，我父母总是担心我太过沉闷，因此总喜欢把我往外赶，去杂货铺买点东西什么的。他们会故意多给我些钱。”
“暗示你可以买点自己喜欢的小东西？”
“是的，但我很少这么干，我不喜欢那些东西，锡制士兵或者糖什么的。”
“我以为你会很喜欢吃糖呢……”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你很温柔——很甜。”
邓布利多不轻不重地弹了下他的后脑勺，格林德沃顺势贴上他的腰。
“那天也是，我被我爸妈差出去买巧克力，因为阿利安娜要过生日了，她喜欢巧克力蛋糕。”
“那天阿不福思又在陪她玩捉迷藏，不知道因为什么，应该是有只山羊仔跑了出来，阿不福思去追，我父母在我出门之后就幻影移形去了霍格莫德，总之没有人在。”
“那时候他们进来了。”
“那三个麻瓜？”
“三个麻瓜男孩，十三四岁的年纪，经常来我们家里玩儿，他们应该是想进来摘樱桃的，那时是五月上旬，樱桃红透了，番茄还青着。”
“他们发现了你妹妹？”
“他们发现我妹妹正在使用魔法，年幼的小巫师总是那样，他们控制不好自己的魔法，我妹妹那时应该是正在控制植物生长什么的……总之，那三个麻瓜男孩吓坏了。”
格林德沃察觉到邓布利多语气里细微的颤抖，他安抚性的紧了紧环住他腰的手臂。
“他们想阻止我妹妹变魔法。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来的对付女巫的方法，不会是镇子里，可能是主日学校。”
邓布利多深深吐了口气。
“他们就学着中世纪审判女巫那样——他们把我妹妹拽出去，拽到附近的小山上，他们放了火想要烧死我妹妹——在把她扔进火堆前他们学着中世纪教会的样子——侵犯了她。”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雨声潇潇。
格林德沃这时候才注意到雨一直未停。
邓布利多再开口时，语气平稳了许多。
“我们找到我妹妹的时候，那三个麻瓜男孩已经把她扔进了火堆，她被烧伤了，从那之后她就疯了。”
“我爸妈那时候还没回来，是我找到的她。”
邓布利多苦笑着，“我那时已经会用一些简单的魔法了，我吓退了那三个麻瓜男孩，把阿利安娜抱走，并且想办法联系上了我爸妈，但没用，阿利安娜收到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格林德沃努力寻找着合适的字眼试图安慰邓布利多，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父亲去找了那三个麻瓜，狠狠地收拾了他们一顿，但他们只是受到了惊吓，我父亲很有分寸——太有分寸了。麻瓜们报了警，魔法部找到了我父亲，把他关进阿兹卡班，却没有受理阿利安娜的事情。”
“再后来我们不得不搬家，因为那三个麻瓜男孩的家人发动了全镇居民，让他们相信麻瓜们是无辜的，而我们会害死他们。他们举着火把，烧了我家的房子，拿着长矛与铁铲，想要打死我和阿不福思——因为我们那时在门外。”
“所幸我母亲是位很有能力的女巫，她带我们走了，用门钥匙，带我们来到戈德里克山谷。”
“我常常想如果那时我没有离开多好，或者我没有买那块糖，走得再快一点多好，或者我再强大一点儿，直接杀了那三个麻瓜男孩多好……起码我的父亲不用死在监狱，或许我会被送进去，但那比我父亲被送进去好的多。”
邓布利多叹息着，声音带了一点哭腔。
“那该多好啊。”
格林德沃站起来，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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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沃土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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