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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章:变节(上)

在“东窗事发”的第三天,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光临了江衍的庄园。

那人叫作许英才,是凌恒城“真理振兴组织”的总负责人,专管城中“真理派”的组织宣传、布局谋划等各项工作。

那个在苍梧中学附近派发传单的年轻人,就是他下属的成员之一,

江衍曾听李昭旭说到过他的名字,也知道这位许英才先生是个志存高远、文武双全的杰出人物,却从未与他见过面.

那场事件发生之后,梁建人虽然为了维护学校的名声,尽可能的去压制信息的传播,不许学生们出去乱讲,却也拦不住江衡和张尚文两人“被抓”的事情不胫而走的传到了苍梧中学之外那个“更大的世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的,凌恒城中各“真理派”组织都听说了这两名进步青年的英勇事迹,许英才也不例外。

“他们也许不够理智,缺乏谋略,但这些年轻人们所特有的勇气与觉悟,却已经超过那些随波逐流者千倍万倍了。

他们的出现合情合理,也符合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为了给注定长久的斗争注入新鲜的血液,许英才决定接纳这两位理想远大的青年,让他们加入到自己的组织之中。

于是,怀着这样的目的,许英才前去江衍的庄园中进行拜访,

他知道,离开学校后,江衡和张尚文,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只能住在江衍家里,至于那庄园的位置,则是李昭旭曾经告诉过他的。

见到许英才后,江衍颇有几分知音相逢的欣慰,原本萦绕在心的苦涩也霎时间淡逝了许多,两人侃侃而谈,相谈甚欢.

可当许英才提出要带两个孩子离开时,江衍却又犹豫了。

“他们年纪太小,恐怕吃不了斗争的苦。”

“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他们,就像爱护自己的孩子那样,不会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的。”

“那好吧,现在,我们也许确实只有这个最后的方法了。”江衍长叹一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是,小衡她还能回去上学,我曾受过李昭旭的嘱托,至少也要让她读到高中毕业,尚文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没有地方肯容纳他了,让他跟着你,也许是他最后的出路了。”

许英才在庄园中留宿了一夜,江衍也给张尚文讲述了这位先生的诸多事迹。

随后,没有半分犹豫的,他接受了对方要带自己离开的请求

在第二天的清晨,许英才就带着张尚文走了。

也正是在那个清晨,大病未愈的江衡躺在床上,在半梦半醒间,她看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是张尚文,江衡不觉已经泪眼婆娑,那个身影矗立在昏暗的灯光下,仍然是那样的伟岸,那样的高大。

她怔怔地望着他,渴望着从床上起身去触碰到他,哪怕只是当面和他道句歉也好啊。

可是她已经昏昏沉沉地动弹不得,想说些什么,喉咙却也嘶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衡,再见了,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相见。”

江衡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感到莫名的酸楚,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一个曾经属于她的美好时代,就这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一切值得自己铭记和怜惜的事物,也已经不复存在。

天亮了,她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泪水已经洇湿了自己的枕席。

当她得知张尚文真的已经离开之时,再一次的,浓烈的苦涩感弥漫在她的心头,她的世界再一次沉没在了一片惨淡的黑白

“,小衡,别太担心,尚文他只是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了。”

“可是,斗争是那样的艰苦,那样的危险,尚文又是那样的年轻,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道路艰苦,这是必然,但是,只要他的信念足够的坚定,再多的困难对他而言都算不上什么,尚文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可以做到。”

“,但愿吧,可是,为什么他不愿意留下来继续上学?”

“唉,这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的事情了,梁建人开除了他的学籍,他再也回不去了。”

听闻此言,江衡长叹一声,再次皱起了眉头。

黑暗还是那样的漫长,那些被命运的不公所玩弄和迫害的人,只能在一无所有中感叹着希望的渺茫。

“那个……我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回去上学?”沉默了片刻,江衡缓缓开口问道。

“梁校长说,还要继续等消息。”

与此同时,在纷乱的苍梧中学里,一个春风得意的小人在那里洋洋自得着,似乎已经不知怎么再夸耀自己好了.

那个“小人”,自然就是高二年级有名的浪荡公子刘空山,只是,此时的他,已经因为那天的告发事件,摇身一变成为了学校的大功臣,并且在师生大会上受到了梁校长的公开表彰。

“最近,我们学校有两位同学,高二十九班的江衡和张尚文,他们受了校外“真理派”反/动/分子的蛊惑,犯下了有害学校,有害社会,有害国家的严重错误,影响极其恶劣。

经过校领导组织的讨论,我们一致决定,给予张尚文同学开除学籍处理,江衡同学停课反省,返校日期待定。

愿各位同学充分吸收教训,规范自己的言行,做遵纪守法的好少年

此外,我还要特地表扬十九班的连启平同学和刘空山同学,连启平是江衡的室友,江衡曾向她传播过错误的思想,她并未受到煽动,而是不露声色地收集证据,交给了自己的朋友刘空山。

刘空山将这件事情反映到学校,我们着手调查此事,才查出了那两名反动分子所犯下的更严重的错误,及时发现,及时干预,及时止损,避免了更大危害的产生

连启平和刘空山两名同学,真是我们苍梧中学的大功臣!”

刘空山对自己的功臣身份很是自得自满,逢人便要自我夸耀上几句,以彰显出其绝无仅有的优越感。

对于连启平——也许仅仅是此时的她来说,所谓的“功臣”不过是强加在她身上的,伪装成美名的枷锁。

那些昔日里把她当成书呆子、孤立排挤她的女孩子们突然间对她谄媚奉承了起来,又是请她吃饭,又是给她送各种礼物,反倒搞得她很是不自然。

“那个,我还是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学习。”面对着那些“一起去酒吧”,“一起上夜店”之类的盛情邀约,连启平总是礼貌地回绝

“啊呀,我们的大功臣可真是刻苦努力啊,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上次我送你的那两瓶樱花酒,你可千万别忘了喝啊!”

在连结成片的虚伪恭维声中,连启平只感到一阵清醒的痛苦,她知道,她现在的好名声是以牺牲两名同学的前途——其中一个还是她最好的朋友,换来的。

这并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果,本来,她只是想给那个张尚文一点教训,根本就不想连累到江衡,这是她曾向刘空山千次万次嘱托过的,可是,现在……

“刘空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连启平又气又恼,怒不可遇,得知江衡被停课的消息后,她感觉天都塌了,

“你不是跟我保证过,不会让江衡受到牵连的吗?”

“可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啊!我本来还以为,还以为他们最多就是那几张传单的事,谁知道,唉……”

刘空山嘴上显现出一副歉疚不已的模样,内心却一直在幸灾乐祸地偷笑着。

两个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人终于出了事,刘空山怎能不高兴?

“唉,江衡被停课了,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放心吧,梁校长又没开除她的学籍,估计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她也就回来了。

其实,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反倒还是件好事呢!”

“好事?这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听到江衡出事的时候我有多难受!还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连启平大为不解,言语中饱含着怒意。

“启平,这就是你不够智慧了,”刘空山端起一脸谄媚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向连启平解释道,“你想想,江衡只是彼停课了,以后早晚都要回来,而那个张尚文呢?他可是再也回不来了,到了那个时候,江衡不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吗?”

连启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头萦绕着的疑虑却是依旧挥之不去

一直以来,江衡一直被她当作自己在学校里惟一的朋友,她突在不愿意,自己最为爱惜着的人受到半点委屈,尽管对方做出的些许牺牲,能够为自己换来更多的利益。

在这份逐渐走向偏执的畸形爱意中,连启平对江衡的感情,从一开始的依恋信任发展到了现在过分狂热的控制欲与占有倾向一一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性格使然。

无论连启平承认与否,都无法改变她思想深处掩藏着难以压抑的泛滥野心的现实.

对于连启平而言,她希望江衡只爱自己一个人,也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她是把江衡当作自己最珍贵的所有物去珍惜的,就像她成年的那天,母亲送给她的那串价值连城的珍珠项链一样。

这样过分炽热而强烈的情感,终将在不同价值取向的催化作用下,转化为一种病态的,不断向歧途行进着的失格**。

“而且,启平,你看,原来的你在学校里总是不声不响。默默无闻,完全就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透明。

现在呢,你已经全校闻名了,每个苍梧中学的学生都知道,高二十九班有个叫连启平的人,她还是咱们学校的大功臣,大家都对你另眼相待,没有人敢看不起你,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可是,我不需要这样的存在感,也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有我这么个人,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光彩。”

“不,每个人都需要存在感,只是获得存在感的方式和目的各不相间罢了,你每天这么努力地学习,难道不是希望自己被更多人注意到?”

“我,我学习只是为了提升自己。”

“那么,你提升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金钱,权力,还是名望?”

“为了……,为了更高的地位,为了不再被那些人看不起。”

“这不就对了吗?”刘空山欣慰于对方终于答到了点子上,着手开始进行更进一步的洗脑工作。

“地位能够赋予你的,从来都不仅仅是地本身,还有许多一直被你忽视但你确实需要的伴生物,比如说名望,比如说爱情,比如说存在感。

你要知道,你的地位越高,人们就会越看重你,他们越看重你,轻视排挤你的人就会越少,你的名声就会越为显赫。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努力学习,难道不是为了成为人上人吗?”

连启平怔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没什么正经的刘空山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至少在她看来,情理通达的话。

是啊,她这样努力地学习,这样忍受着众人的孤立与排挤,难道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能够一鸣惊人吗?

她渴望着地位,渴望着权力,渴望着彻底打破“大多数人”对自己的偏见自然也渴望春象征着尊重与敬仰的名望

“可是,启平,你也该知道,学习,其实并不是你惟一的出路,改变自己的命运成为人上人,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方式。”

“除了学习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你看啊,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就在班里混的很好,很多人管我叫大哥,替我办事出力,前呼后拥,这是多么的体面啊!

这事情发生之后,我又因为举报有功而成为了咱们学校的大功臣,拥护我的人就更多了

启平,我知道你讨天那些整无混日子的人,但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浑浑噩噩,他们自甘堕落,一点追求都没有,。

而我呢?我这个人啊,虽然看上去好像不太正经,你之前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实际上是一个很有理想很有目标的人,我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就是为了让他们拥护我、推举我、支持我,把我当成他们心中真正值得尊重和崇拜的人,这就是我在学校的地位和名望所在。

这可不是什么哗众取宠,而是充分利用群众的力量,以及他们随波逐流的本性,让自己成为有地位的人,向校长举报也不是什么阿谀奉承,而是顺应时代的主流,做正确的,该做的事情。

启平,这些才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它可是超越死板教条规则的人生智慧啊!

你想想,古往今来,仅仅通过学习就能青史留名的人能有几个,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凤毛麟角,对于我们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成功的道路可绝对不止这一条啊!

张尚文为什么分走了江衡的爱?因为他们都是成绩优秀的学生,他们认为只有和同样优秀的人在一起才能有共同语言,在江衡眼里——她自然不是个势力的人,不会轻易看不起别人,成绩不够好的你不过只是一个值得怜悯和同情的弱者,一个应当受到施舍的救助对象,而不是真正可以平等交往的爱人。

江衡对你的‘爱’,更多是一种保护和怜悯,她已经在潜意识里把你当做弱者,认为你做不成什么大事,只能一辈子依靠着别人生活,张尚文才是她真正的,可以平等共处的知己。

连启平,现在,你也该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了。”

连启平如同醍糊灌顶,甘露洒心,似乎有什么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事物,突然之间正大光明地展现了出来,洪水一般向四周泛滥着,几乎要将一切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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